《襟间花作者:意忘言(完结)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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襟间花作者:意忘言(完结)txt下载-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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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垣又想了想,道:“事务所过了年事情也忙,小瑜大概不能陪你们去,没什么问题吧?”
  陆佑忱点头:“没事,签约的话也要确认了以后再谈,我们就是去看看。”说罢还冲俞梓延笑了笑:“我们再带几个技术人员过去就行。”
  他既这么说了,俞梓延也就附和着点头:“还要麻烦大姐帮忙照顾意儿几天呢。”小瑾去了日本,大概不会这么快回来,这几年来他不是看不出南宫瑾的心思,与其说是在游戏人间,倒不如说是在躲着他更为贴切。
  正好进门的南宫瑜听到这话,满口应道:“那有什么问题,意儿过几天就先搬过来吧。”
  俞湛意虽然有些不乐意见不到爸爸,但也知道正是大人们说的“正事”,不是她不愿意就可以改变的了,也就乖巧地点头,抱着新收到的礼物走到俞梓延身边拉着他的衣服,俞梓延弯下腰来想要抱她,然而还没直起身,脸色就更苍白了几分,一旁的陆佑忱见状,顺手接过孩子:“意儿重了好多,你爹地都要抱不动啦……”
  即使是五岁的孩子,到底是个女孩,听了这话不由嘟起了嘴:“才没有……”
  孩子的娇憨惹得大家都笑出声来,陆佑忱虽然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
  庆幸着可以掩饰过去的同时,心底深处却又禁不住涌起心酸,他的关怀,即使温暖,终究只能停留在黑暗里,如同方才那杯绿茶,加了性暖的姜糖,看来却并无二样……
  家里只有女儿和自己,每日也就有了许多空闲,做些简单的饭菜,陪女儿写写画画,也算过得舒适惬意,腹中的孩子也在宽大的居家衣物中迅速成长着,竟连动作的幅度都大了很多,一个大力的踢动就会让他有一瞬间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上班前南宫瑜果然来接孩子了,俞梓延想着自己过不了几天就要出差,这几天免不了要做些准备,何况身子又是这个状况,也就劝哄着女儿先跟她回去。
  “那爹地要给我打电话,”抱着毛绒玩具的女儿提着要求:“早点回来……”
  俞梓延摸着她柔软的发,点头答应着。
  “对了,佑忱让你这两天就别去公司了,后天他来接你去机场。”南宫瑜一边提过孩子的衣物,一边把一只包递给他:“要用的资料我给你带过来了。”说着就抱着孩子上了车,跟他道别。
  一个人回到稍显空荡的房间,俞梓延吁了口气,坐回床边解开扣得死紧的衬衫,缓缓揉着有些发紧的肚腹,考虑着这两周的时间该如何瞒过去。
  真的看到了站在楼下的陆佑忱,反倒觉得前几日的忐忑有些好笑,哪里有人会想到那里去,即使疑惑,最多也就是当他发福罢了。
  轻笑了声自己的杞人忧天,也就提着箱子下了楼,陆佑忱帮着他把箱子放进车里,一边问着:“早饭吃了吗?”
  “嗯,”俞梓延上了车,就看到座位上还放着蒸饺和保温杯,不由有些尴尬,陆佑忱从来不吃蒸饺,这无疑是给他买的早饭。
  “来的时候就顺路买了……”像是不知该说些什么,陆佑忱解释了一句,也沉默下来。
  难堪的沉默下,俞梓延打开保温杯,慢慢喝着豆浆,他终究,还是不忍他尴尬……
  难堪的沉默下,俞梓延打开保温杯,慢慢喝着豆浆,他终究,还是不忍他尴尬……
  陆佑忱也轻松了些,开口和他聊着公事,说起康法尼公司的事,也提到了同行的两个同事。
  严宇飞和方程,都是和他一起创业的大学同学,也是好事将近的一对情侣。他们到机场时,两人已经在等着了。
  划了机位,却被告知只有两个商务舱的位置了,剩下的两个,只能去挤春运高峰期拥挤不堪的经济舱。
  “女士优先。”绅士风度自然是要有的,方程的手中理所当然地拿了一张商务舱的票。
  “好了,剩下来的就让你沾点光吧。”陆佑忱朝严宇飞笑着道:“小两口结婚了可得给我们敬酒啊。”说着就把剩的票递给了他,把两张经济舱的塞给俞梓延,伸手提过他的箱子道:“走吧,去那边等。”
  俞梓延虽然不愿被他这样明目张胆地“照顾”,奈何站了这些时候,腹中就有些不适,实在逞强不起来,默默地跟着去了。
  果然不可小瞧这个时节的客流量,托运了行李的两人几乎是被人一路挤着走的,平日里自然没有什么,可是多了腹中不可安分下来的小家伙,就是一件辛苦的事了,陆佑忱也注意到了他的脸色,挤开了几个人来到他身后,他比俞梓延稍高一些,总算是让隔开了几个人,一路上了飞机。
  身后半步就是熟悉的气息,年少时,他们是师兄师弟,成年了,他们是上司下属,这个人对自己从来也算看顾有加,可是此时半步之隔的温暖,却有了无限的苦涩,他几乎,要生出怨恨……
  自从飞机起飞就开始昏昏沉沉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困顿,竟连往日的高空反映也被睡神打败了,没应几句话脑袋就开始一下下点着,陆佑忱失笑地摇头,任他睡了个天昏地暗,想了想,脱下衣服盖在他肩上。
  侧过身就能看到熟悉的容颜,陆佑忱终于合上手中的杂志,转眼看着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的眉眼,很温和,就像当年踏入学生会时的那个样子,似乎一点都没有改变。忽然很想伸手去拂开挡着眼睛的额发,只有他,知道这副温和的眉眼下,有着什么样的倔强。
  可也只能是想想而已,看了一会儿,他终于别过头看着窗外。
  降落的时候,是另一个旭日初升,中间那十多个小时,竟像是偷来的时光。
  俞梓延拿下衣服还他,轻声道了句“谢谢”。出机场的时候,方程已经困得缩在严宇飞身边了,四人叫了计程车便直奔下榻的地方。
  定的自然是四个单间,可上天似乎一意要考教他们的应变能力,预订的时候出了差错,竟完全没有记录。
  陆佑忱眼角跳了跳,瞥向严宇飞,那头的人连忙求饶:“我可真的订了,不知道他们的系统出了什么事。”
  匆忙赶过来的客服经理连忙招呼几人坐下,左右一阵调节才抱歉道:“对不起,只剩下顶楼的两间套房了。”
  严宇飞咋舌,总统套房?忙扯了扯陆佑忱:“陆总,要不换一家吧。”
  一旁的方程还是昏昏欲睡,俞梓延靠在沙发上,虽然神色清醒,却明显地掩不住疲惫。
  陆佑忱拍开他的手:“你和方程一间。”说着便用英语和那经理确认了入住事宜,提过他和俞梓延的行李:“走吧。”
  经理连忙招呼人来帮忙,亲自将几人送到了顶楼,把房卡交给他们:“我们的套房里都有两室一厅,且附带小厨房。”
  礼貌地谢过,陆佑忱简单吩咐了明早到楼下会合,就推开门进去了。
  俞梓延无奈地跟上,原本以为是单间,如今虽说是套房,可毕竟大大增加了在一起的时间,看来只好多加注意了。
  “我先回房了。”
  “嗯,”陆佑忱提着他的行李送进左边的房间,自己也扛不住地呵欠连连:“好好休息。”
  在飞机上睡得十足带来的必然结果就是坐到了床上也并未觉得困,躺了一会儿依旧没有睡意,就拿出了电话拨给女儿,那头果然很快接通。
  “爹地,”孩子的声音很开心,但带了些困倦。
  “意儿困了?”粗粗算了一下时差,俞梓延有些抱歉地放低了声音:“那就快去睡吧。”
  “嗯,爹地要早点回来,”带着倦意的声音软软的:“意儿会想爹地的……”
  “好,”似乎能隔着电话线看到远隔重洋的女儿撒娇的样子,俞梓延忍不住笑了:“晚安,爹地也想你。”
  那头的孩子也甜甜地道“晚安”,俞梓延看着窗外的晴空,从心中暖起来,笑着关了手机。
  贴着腹部揉了一会儿,俞梓延尽量阖上眼,孩子,如果你不介意只有这个不够好的爸爸,就好好保护自己,我也会努力……
  用了一天调整时差,第二日便是紧张的行程,为了方便行事,陆佑忱也租了一辆车,带着四人前往康法尼公司的制药厂。
  第一天的工作属于前期的考察,重点在于对对方的硬件设施,陆佑忱和主管人事的方程自然起不了大作用,大部分工作都落在俞梓延和严宇飞身上。
  一天下来跑了不少地方,虽然有车也十分疲惫,晚饭期间腹部就开始隐隐作痛,俞梓延匆匆吃了几口,就问陆佑忱拿了房卡回去了。
  陆佑忱听严宇飞讲了这一日的进程,俞梓延已经把自己负责的部分细细地做了记录,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去整理,不一会儿就完成了。
  想到俞梓延方才的动作,不禁有些担心,招来侍应生要了一些易消化的食物上了楼。
  “梓延,你还好吗……”
  并没有人回答,只有浴室传来隐隐的水声,他提高声音问了一遍,却依旧没有听到回应,不由担心起来,干脆推开门:“梓延……梓延!”
  蒸腾的雾气中,是摇摇欲坠的人,陆佑忱心惊胆战地扶住他,触手却是柔软圆隆的腹部:“梓延……怎、怎么……”
  抵不住晕眩的人下意识的抓紧他的手,下一刻才反应过来,急忙要退开,却摇晃了一下,原本要松手的人终是不放心地抓过浴巾将人打横抱起来往卧室去。
  全身虚软的人无力挣扎,放弃般闭上双眼,几乎是一接触到柔软的床垫,就不由自主地蜷起了身体。
  “梓延……”
  “出去……”
  紧紧闭着的双眼,不断挣动的眼睫,连全身都在轻颤:“出、出去……”
  陆佑忱却不肯动,扶着他的脸,语气已有了一丝恼怒:“你这样叫我怎么不管,到底怎么了?”说着竟一把扯开他紧紧攥着的浴巾。
  僵硬的手指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俞梓延睁开的眼中都是苦涩。
  几乎在对上那双眼的同时,陆佑忱就觉得心都要纠结起来,那人眼里从来都是云淡风轻,叫人看不出一些悲苦,可现在蒙着雾气,全是瑟缩的意味。
  “梓延……告诉我……”缓了语气,陆佑忱试图打开他蜷曲的身体,不知是不是因为手指微凉的温度,手下的身躯震颤着不肯放松。
  “别怕……”调高了室内空调的温度,陆佑忱下意识地把他拥进怀里:“我在这里……”
  手掌下的一阵颤动打破了僵持,陆佑忱惊异地低下头,怀里的人身躯修长,腹部却隆起了明显的弧度,方才的颤动竟是从腹中传来。
  “怎、怎么……”
  任由他看着,俞梓延重新合上了眼,仿佛一瞬间全然没了知觉。只有泛白的指尖还泄露着情绪。
  陆佑忱再也顾不得许多,摇晃着他的肩:“这是怎么回事,说啊……”
  紧紧闭着眼摇头,俞梓延咬牙承受着他的动作,不肯开口。
  “说啊,你说……”动作渐渐缓了,握着他肩膀的手无力地落下来,转而死死拥住他:“为什么不说,为什么瞒着我……”
  那一次的药剂泄露和爆炸,引起的是什么结果他并不十分清楚,可如今手掌下的清晰可感的跃动,还有那圆隆的腹部,再再提醒着他眼前的状况。即使再不可思议,心底最快涌起的,不是憎恶或害怕,却是恼怒,或许,还有一些悲哀。他们,相交多少年,交付了彼此最多的信任,如今,他竟瞒着他……
  “怎么……说……”怎么说,说因为那次的意外改变了体质,说堂堂七尺男儿可以怀胎生子,说对他,早已不再是单纯的同学同事亲人之情……
  这种事,要怎么说,这些话,才怎样才说得明白……
  干涩的声音直抵心中最柔软的一角,抚着他隆起的腹部,陆佑忱根本压制不住手指的颤抖:“我不知道……对不起……我……”
  原本被浴室的热气熏得泛红的脸颊渐渐变得苍白,似乎是被手指凉凉的触感惊醒,一直不肯抬头的人看向他。
  那样布着迷茫和挣扎的眼睛,让陆佑忱的心紧紧收缩起来,仿佛再也不愿压抑心中的疼痛,紧紧拥住了眼前的人。
  “告诉我,”摩挲着他的身体,陆佑忱不断低语:“告诉我,告诉我……我只是陆佑忱……”
  只是陆佑忱,不是“佑宁”的年轻负责人,不是陆家引以为傲的继承人,更不是南宫家的东床快婿,只这一刻,他是陆佑忱,只是俞梓延初初认识的那个人,是可以让他安心信任的那个人……
  “孩子……”
  凌乱的语言,混杂着极轻的哽咽,他再也没有多一些的力气去斟酌用语,只是陆佑忱……所以,他怎么说,他都会懂。
  陆佑忱牢牢抱着他,收紧怀抱,几乎是勒得生疼的力道,断断续续的叙述渐渐止歇,而怀里的人屈了膝,蜷在他身前,极力控制着眼里的酸涩。
  “佑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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