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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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狂少-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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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看向铜镜,却看到了一张笑脸,溪久静在铜镜里对着我们笑。
  一个人的记忆里,不可能有这种画面。
  “久静?”
  我叫出声,溪久静微笑着点头,温柔的说:“小绵羊。”
  我发自内心的笑了,“久静”
  溪久静说:“你不要觉得难过,我没事,只是脱离了这块玉佩,你也不要追究这件事情了,好吗?”
  我沉默了,溪久静说:“小绵羊,可以的话就跟一美在一起吧,她真的很喜欢你,你忘记我吧。”
  “是你让我忘记你的吗?”
  我看着她,有些不解,她点了点头,说:“我只是让你忘掉我们的过去,但是没有让你完全忘掉我的意思,我想会这样,应该是因为闹歌的原因。”
  “闹歌?”
  “嗯,闹歌打散了呃,不,闹歌把我从玉佩里驱赶出来其实是正确的,我已经只剩下一点点的灵识在里面,根本保护不了你。我出来以后,你对我所有的记忆就都消失了,这倒不是我所希望的,至于你还能想起我,我感到意外,也很开心。”
  溪久静的语调平缓温柔,声音好听,门外突然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妹妹,你在里面吗?”
  溪久静似乎听到了,她说:“你都知道了吗?”
  我点头,说:“我跟你大哥一起在寻找答案。”
  溪久静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阻止他,他是要复活我。”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就模糊了,铜镜一下子掉了下来,金师傅说:“收!”
  然后金师傅跟夏喧城迅速撤掉了所有的道具,我从水盆里拿起碎玉,心里五味杂陈。
  夏喧城打开门,说:“干嘛?”
  邢寒推开夏喧城闯了进来,焦急的喊:“妹妹!妹妹!”
  金师傅坐在床上不动声色的看着邢寒,邢寒抓住我的衣领,说:“她人呢?我妹妹呢?”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问:“你要复活她?”
  邢寒愣了一下,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冷的说:“我也要那么做。”
  时间沉寂了一会儿,邢寒笑了,他说:“好。”
  夏喧城皱着眉头看着我,我拿上包裹跟邢寒从房里走出去的时候,我听到夏喧城对他师傅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他师傅轻轻的说:“人各有命。”
  !!

  第41章 一个人的死亡

  一夜无话,第二天到吃过早饭,我跟邢寒出门,去客栈不远的集市买东西,准备上山。
  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远远的就看见夏喧城脸色阴沉的站在客栈门口等我们。
  早前已经下过雪,虽然很小,但融化的雪水还是打湿了夏喧城的衣服。
  邢寒带着笑意凑近我的耳朵,说:“他好像非常担心你,你们俩什么关系。”
  我想了想,对他说:“估计他也在怀疑我们俩的关系。”
  邢寒噗嗤一声笑了,走到了夏喧城面前,我说:“进去吧,等多久了?”
  然后我伸手帮他拍掉他身上的水珠,夏喧城没有说话,他的脸色发青,我感觉有些不妙,问:“你怎么样?”
  邢寒二话不说,把新买的羽绒服一脱,裹在夏喧城身上,然后往肩膀上一扛,就走了进去,夏喧城发出痛苦的哼哼声。
  把夏喧城扔在了床上,邢寒说:“快把他衣服脱了,给他揉一揉,我去放点水。这丫的估计身体原本就不好,这么一冻,都冻傻了。”
  我一把抓住要跑出去的邢寒,指着躺倒在邢寒床上咳嗽的夏喧城,说:“等等,你是说脱掉他的衣服?”
  邢寒点头,理所当然的说:“是啊,怎么了?”
  我那最恐怖的弱点有朝一日会暴露了。
  我头皮发麻,然后用商量的语气问:“要不我去打水吧,你来给他弄,我不会。”
  邢寒瞟了一眼表情痛苦的夏喧城,然后看着我,十分认真的说:“你觉得夏喧城看到我在脱他衣服到处乱摸他会不会咬死我?事后死赖着我要我负责?”
  说完他抓起夏喧城的手,卷了一段衣服上去,搓了搓说:“就这么简单啊。”
  他站起来,说:“怎么了?”
  我:“还是你来吧。”
  邢寒没好气的说:“他都快冻死了,你还在这里讨价还价,你猜他死了我会心疼不?”
  然后邢寒转身就走了,我坐在了夏喧城旁边,万分痛苦的伸出手,然后又缩了回来。
  “太tm可怕了”
  我一巴掌拍在额头上,无从下手,又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说服自己重新伸出手。
  把夏喧城的大衣脱掉以后,我把棉被扯了出来,然后继续给他脱衣服,直到他只剩下一件衬衫,我才开始揉搓他的手臂。
  好一会儿,邢寒跑回来了,他问:“怎么样?皮肤有没有冻坏?”
  他看了一眼裹在被窝里的夏喧城,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他的大红色西装的袖子卷到了手肘上,已经有些湿了。
  我为难的看了一眼夏喧城,说:“我没检查。”
  “你在逗我?”
  邢寒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说:“你赶紧给他检查一下,我去看看他师傅。”
  邢寒刚说完,夏喧城就动了一下,他轻轻的喊了一句:“师傅”
  邢寒愣住了,脊背一僵,紧接着就飞快的跑了出去,而我愣在那里,好久好久。
  不一会儿邢寒黑着脸走了回来,面无表情的关上门,打开被子揉搓起夏喧城的手来,他突然轻声说:“帮他换条宽松的裤子。”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从我的行李里拿出一条运动裤,然后在被窝里帮他换好了裤子。
  夏喧城睁开了眼睛,看着我们,他动了动嘴唇,“师傅”
  邢寒说:“他已经去世了。”
  夏喧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他的手紧紧的抓着洁白的床单。
  邢寒叹了口气,问:“你还好吗?”
  夏喧城伸出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我看到一道暖暖的光从他的手心传到了他的额头上。
  好一会儿,夏喧城才停住了动作,他重新睁开眼睛,脸色还是很差,但是明显比刚才精神多了。
  邢寒一声不吭的看着夏喧城,夏喧城坐起来,对我说:“我们上山吧。”
  我突然感受到了夏喧城的无助,以及他无处安放的那颗依恋的心,他像个孩子一样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然后低下了头,夏喧城默默的躺了回去。
  夏喧城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我们也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我们先是把金师傅的遗体搬到了车上,然后询问了客栈老板我们需要的信息,这时候夏喧城一个人在收拾金师傅的遗物。
  紧接着邢寒就开车载着我们出发了,我坐在副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看抱着金师傅遗体坐在后座的夏喧城。
  下午我们才找到了当地的火葬场,给金师傅安排了火葬,夏喧城安静的坐在我身边,无力的靠在我的肩膀上,而邢寒则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站在不远处的走廊里抽烟。
  工作人员把骨灰推了出来,夏喧城脸色煞白,我把他扶起来,走到骨灰盒旁边,他轻轻的揭开了盖子。
  邢寒在核对相关事宜,以及制定接下来的计划。
  夏喧城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他就那样跪在骨灰盒旁边默默的哭了几分钟,邢寒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夏喧城。
  夏喧城抬起头迷茫的看着邢寒,邢寒哑着嗓子说:“给你。”
  夏喧城看着那个小瓶子,然后伸出颤抖着的双手接过小瓶子,邢寒蹲下来,柔声道:“人死了不可怕,可怕的是留下的人,得经历这种生不如死的痛楚。”
  邢寒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了哀伤,我直直的站着,手却不自觉的伸进口袋里,握紧了两块碎玉。
  夏喧城轻轻的把小瓶子放到骨灰盒里装了一瓶子,然后盖上盖子,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邢寒帮忙把骨灰盒盖好,然后掏出一个黄色的锦囊,说:“给你。”
  我苦笑了一下,“你是机器猫啊?”
  邢寒笑了笑,看着那个骨灰盒,说:“像这样的东西,我应该买了几千个了。”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邢寒站在风口点了根烟,夏喧城站了起来,对我说:“感觉天都塌了。”
  我们把骨灰盒抬到车上,夏喧城呆呆的抱着骨灰盒,邢寒叼着烟启动了车子,我靠在靠背上,感觉有些疲惫。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我们已经进大山里了,车还在继续行驶,邢寒单手操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撑在车窗上。
  见我醒来,邢寒看了我一眼,说:“醒了?”
  我坐正以后从旁边拿起一瓶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清醒一点以后我才说:“怎么开进山里来了?找不到住所会很危险的。”
  邢寒笑了笑,说:“怕什么,我的人都在山里,三两天是因为出来办事情让人送我出来,没想到让车撞了,我要在明天之前赶回去。”
  我打了个呵欠,看了看窗外,邢寒说:“还有两个小时左右就到了,你饿了吗?”
  我摇了摇头,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珞晨轩给我发的短信:小澈,怎么样?
  邢寒瞟了一眼,问:“女朋友?”
  我回复:还好,勿念。
  珞晨轩:我过两天就可以出来了,到时候去找你,你把方位发给我。
  我扭头问:“我们去哪里落脚?”
  邢寒挑了挑眉,问:“干嘛?女朋友要来?”
  我摇了摇头,说:“我朋友,说要来,你见过的。”
  邢寒想了想,说:“哦,你电话多少?我发给你。”
  于是乎我就报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邢寒哦了一声,又问:“你手机号是邮箱号码吗?”
  我点头,“干嘛?”
  邢寒摇了摇头,然后就把手机支在了支架上,轻轻的划了几下,然后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邢寒说:“发给你了。”
  我直接转发了短信给珞晨轩,然后珞晨轩打了个电话过来,由于已经在深山里,讯号比较差,第一个刚接通就自动挂断了。
  然后珞晨轩又打了过来,邢寒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部手机扔给我说:“用这个打给他。”
  我直接挂断珞晨轩的电话,然后用邢寒扔给我的手机拨打他的手机,响了几声才接通。
  珞晨轩疲惫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喂?请问哪位。”
  我说:“梳彼澈。”
  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很有自知之明,从来不说:是我,这两个字。
  因为对方可能并不知道“是你”,更有可能“不认识你”。
  珞晨轩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说:“小澈啊,我在的地方离你不远,我明天出发去找你,大概明晚到,我在我外婆家里,很近。”
  我哦了一声,珞晨轩问:“怎么了?不欢迎我?”
  我说:“不,正需要你过来,只是出了点事情,详细你来到我再跟你说,明晚我在”
  我看了邢寒一眼,他说:“地址写着的村子第一个山口。”
  我接着说:“明晚六点钟我就去第一个山口等你。”
  珞晨轩:“嗯,好。你身边是谁?听起来有点像邢寒的声音。”
  我说:“就是他,不过你放心,他现在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珞晨轩:“哦那你自己多注意吧,明晚见。”
  “好。”
  我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方向盘旁边,邢寒说:“他就那么闲啊?放假还要特地跑来山里找你。”
  我说:“大概吧。”
  然后就把头转向窗外,邢寒也不再说话。
  9:50分的时候邢寒的车子停了,几个人从旁边走了出来,邢寒打开车门,立刻就有人给他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
  他吩咐了几句话,然后就敲了敲车门让我下车,夏喧城也睁开了眼睛,我下车后夏喧城也跟着下了车,随后几个男人就帮忙把金师傅的骨灰盒抬了下来。
  夏喧城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白雪皑皑的山顶,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夏喧城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我想把师傅葬到那里。”
  我看了看那座山顶,说:“好。”
  把金师傅的骨灰盒放在了大厅里,我们各自回房间洗漱,过后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夏喧城蹲在骨灰盒旁边发呆。
  我叹了口气,倚在门框上看着他,夏喧城突然说:“怎么会这么突然啊,明明昨晚还好好的,还跟我说要一起回来的,他说很高兴的”
  夏喧城有些哽咽的说:“我们都三年没回来了,我都已经忘了这里叫什么我们搬家太多次了,住过太多大山了,去过太多城市了,离开师傅这么久,师傅一个个的回了我们住过的地方,每一个他都记得,每一个”
  夏喧城崩溃的哭着说:“为什么我会忘记了!假如我不去那里读书,我不离开师傅,我能够陪他一个个的回去我们待过的地方就好了!怎么这么突然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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