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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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狂少-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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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寒笑了笑,没说话。
  蝎子男开车很稳,看起来也是风轻云淡处事不惊那种人,邢寒突然回过头,说:“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兄弟,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你俩想搞基还是怎么的?”
  我白了他一眼,说:“不明白你怎么会当大哥,你是带领他们去讲笑话吗?”
  邢寒点头说:“对啊,就是这样的啊,话说你们俩啥关系,说说?”
  我别过头不说话,夏喧城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继续看着窗外发呆,估计心里还是难受吧。
  蝎子男笑着说:“这哥们儿长得这么好看,他要是愿意我也就无所谓了,哈哈。”
  邢寒笑着说:“蝎子,你还说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你分明就喜欢男人。”
  一路上气氛还算是轻松,夏喧城虽然不参与我们聊天内容,但是偶尔会回头笑一笑。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山顶,邢寒带我们到一处地势平坦的地方,我看到远处似乎还有几辆车,于是我说:“那里好像有人。”
  邢寒看了一眼,说:“自己人。”
  然后就对夏喧城说:“这块地方怎么样?把你师傅葬在这里。”
  夏喧城看着,却没有说话,我问:“你什么时候派人上来的?”
  邢寒想了想,说:“今早五点多的时候吧,干嘛?”
  我摇了摇头,说:“五点多啊你干嘛那么早派人上来。”
  邢寒白了我一眼,说:“你傻啊,万一上来了找不到地方下葬不是太无礼了吗?我可不打无准备的战。”
  !!

  第43章 回归的味蕾

  邢寒这样的老江湖,自然懂得比我多,准备也做得比我充裕,包括了我的鞋子,他都准备好了。
  夏喧城轻轻的说:“梳彼澈。”
  我扭头看着夏喧城,夏喧城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你说人这一生,追求的是什么?”
  我毫不犹豫的说:“自由。”
  邢寒诧异的问:“是这样吗?”
  我点头,说:“腿断了的人想要站起来,但是站起来的人想要走起来,走起来的人想要跑起来,跑起来的人想要飞起来,飞起来的人却想着躺下去。这一切,其实都是因为想要自由。”
  邢寒哦了一声,说:“也不一定吧?”
  我说:“穷苦的人想要钱,小康的人想致富,发家的人想当首富,首富却想回大街上吃路边摊,人的心理大多如此。”
  夏喧城嗯了一声,说:“也给师傅自由吧,把他放飞吧,在这里。”
  邢寒沉默了,我问:“你的意思是?”
  夏喧城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到了金师傅的骨灰盒旁边,轻轻的打开了盖子,捧出来一把骨灰,邢寒迅速的摁住了他的手,大声质问到:“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夏喧城抬起头看着邢寒,邢寒皱着眉头,表情严峻。
  邢寒把夏喧城的手往下一压,摁回了骨灰盒里,说:“这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证据了,把他毁掉只需要你撒手的动作,但是你想过后果没有?”
  邢寒松开手,说:“我第一个兄弟死的时候,我也像你这样难过。”
  夏喧城冷冷的说:“你的只是兄弟,我的呢?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唯一的亲人!”
  邢寒冷笑了几声,然后看着远处更高的山。
  “那时候我13岁,进了一所军校,我那时候才150多,非常的矮,是站在钱上边儿进去的。被欺负那是自然的,不过没关系,我的第一个兄弟是一个同性恋,有他罩着我,我一切都挺好的。”
  邢寒说着,就伸出手去摸烟,旁边的蝎子立马递上去一根烟,然后帮忙点上。
  邢寒笑了笑,说:“我毕业那年,由于我不认可我的学校,我没有拿到毕业证,那也没关系,有他嘛,他把我带到他爸爸的赌场当保安,然后我认识了我另一个兄弟,那是他爸爸的干儿子。”
  蝎子叹了口气,背过身去,邢寒吐出一口烟雾,干脆走到悬崖边上一屁股坐在雪地上,说:“没多久,发生了变故,他爸爸被人弄死了,然后他去报仇,再也没回来。赌场被人占了,我跟另一个兄弟被赶了出来。”
  “知道他死了,那是在他死后的一周以后,我在找工作,露宿街头一周后警察找到我叫我去认领尸体,我tm当时以为谁呢,没想到是他。他身上有点儿钱,然后归我了,我把他火化了,像你今天这样,把他带到了山顶上。”
  邢寒回头看了夏喧城一眼,他的眼神有些戏谑,但是更多的却是悲痛。
  邢寒笑了笑,“我把他放走了,他得到了自由。”
  说到这一句,我们都看着他,连蝎子都转过身来看着邢寒,邢寒却止住了笑,他站起来,眯着眼睛说:“但是现在,我拿什么来告诉别人,他存在过。”
  夏喧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松开了手心里的金师傅的骨灰,然后拿起了盖子,把骨灰盖上。
  蝎子吹了声口哨,过来了两个人,蝎子说:“搭把手,挖个坑。”
  我们最终把金师傅的骨灰埋在了那里,一个可以看到很多很多地方的山顶上,一个可以得到自由又可以存在这个世界里的地方。
  下山的路上。邢寒一直闭目养神不说话,车里气氛很沉重,而我大概是因为昨晚没睡好的原因,又开始犯困。
  邢寒突然说:“cao,我说,你是不是没吃饭啊?”
  我猛的睁开眼睛,发现他们三个都在看着我,我有些莫名其妙的说:“干嘛?”
  夏喧城说:“好像是,你起床就直接来了对吧?”
  邢寒说:“停车。”
  蝎子立刻把车停下,后面跟着的几辆车也停了下来,前边的车见我们停车,以为出事,都停了下来。
  邢寒说:“后备箱有吃的,你自己去找点儿爱吃的。”
  见我没反应,邢寒把盖在身上的大衣往边上一扔,就下了车,我这才发现邢寒根本没有系安全带。
  我问:“他都不系安全带的?”
  蝎子点头,说:“我们这些人经常遇到紧急情况,不能系安全带。”
  我一下子感觉到了差距,他用的是“我们这些人”,而不是单独的说“他”。
  邢寒坐了进来,带进来一股寒气,他关上车门拍了拍衣服说:“冻死哥了,开车。”
  蝎子二话不说立马启动车子,邢寒把大衣盖上,扔过来一个袋子,我接过打开一看,全tm是我没吃过的东西。
  我先是挑了一个跟我吃过的面包长得比较像的吃了,然后吃起其他的东西来,拿起一样东西塞进嘴巴里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春天的味道。
  夏喧城在旁边满脸狐疑的问:“你该不是没吃过麻薯吧。”
  我看了看手里的包装,上边写着干吃汤圆。
  我说:“我见过,不过没吃过。”
  “外星人。”
  夏喧城翻了个白眼,邢寒笑着说:“那你喜欢就吃呗,我也不知道这些玩意儿谁买的。那这么说来你喜欢吃糯米啊?”
  他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旁的蝎子说了句:“买十斤糯米,五斤糯米粉。”
  紧接着我就听到一个被磁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知道了。”
  我相继又吃了几个,还是觉得很好吃,突然觉得活了这么多年,白活了。
  回到住的地方,就看到一堆糯米制品:汤圆、粽子、糯米饭、糯米鸡等等
  夏喧城脸都绿了,看起来他不太喜欢这东西,邢寒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喜欢就多吃点儿。”
  然后就走了,我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大吃特吃,糯米是我的克星,我好像终于是一个人了,有了喜欢吃的东西。
  吃饱喝足,蝎子走进来给我一个袋子,他说:“我让人买的,你拿着饿的时候吃。”
  我打开一看,全是独立包装的干吃汤圆,其中还有几包叫做草饼实际上全都是麻薯只是名称变了的东西。
  我去超市买东西基本上属于只买水,面包,面条,快餐,从来没有留意过其他食物,所以我也从来不知道我会喜欢这种东西。
  四点多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夏喧城待在房里大概在想他师傅,我走出客厅坐在客厅门口看着外边下着的小雪。
  “你从小就没吃过糯米做的东西吗?你家不过节啊,什么元宵节吃元宵啊,端午节吃粽子啊。你家没有啊?”
  邢寒踏雪而来,一身黑色出现在我眼前,我说:“我基本上不在家,而且在家除了饭我什么也不吃。”
  邢寒坐在我旁边,说:“也够可怜的,听说你以前老给我妹妹送糖啊。”
  我笑了笑,问:“我想知道,你第一个兄弟死了以后,你怎么样了?”
  邢寒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我,随后别过头说:“哦也没怎么样吧。”
  我说:“我出生就被送到了别人家,然后养我的那个人家又把我送到寺庙里养,到我8岁吧,我也记不太清楚,然后我妈来接我回家,回去不久又被送出去了,然后又去了另一个师傅那里。对我来说,每个人好像都没什么意义。”
  邢寒沉默了一下,说:“我发誓要报仇,于是我跟另一个兄弟,这就是我妹妹的初恋谋划了一系列的事情,最终我把那个老板干掉了,坐上了赌场老板的位置,18岁的时候我关掉了赌场,开了娱乐夜总会,21岁就罗了一大堆人,开了分店。23岁我把所有店关了,在一南一北两个地方开了巨大的娱乐场所。”
  “可是后来因为某个计划,让妹妹的男朋友,我的好兄弟染上了毒瘾,我把他送到青岛去,后来又把他送到北京,最后他去了海南,认识了另一个女孩儿”
  邢寒笑了笑,苦涩的说:“妹妹总是怪我不透露任何消息给她,是生是死都不说,直到我的好兄弟自己带着另一个女人出现在她眼前。我也不知道他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也不知道那件事情,可她认定了我是同谋,生我的气。”
  邢寒继续说:“于是我撤走了她身边的我所有的人,把开在那里的夜场关了,集体搬了,跟她没了联系。”
  我问:“为什么?”
  邢寒看了看我,他的瞳孔深邃得看不到底,“她的不幸其实都是我造成的,不过好在她后来认识了你。我这辈子,在意的女人就她一个,我希望她好。”
  我笑了笑,“你离开她就好了吗?”
  邢寒摇了摇头,说:“总比我在她身边好,我怕我再夺走她其他的东西。我不打算结婚,但是我有孩子了,我儿子现在都2岁了,我玩过的女人太多了,现在都还有,但是如果她在我的身边,我会不自觉的想把她据为己有。”
  我淡淡的笑了,邢寒也笑了,他说:“我不想毁了她。”
  我突然想到一个点,“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上次我跟你碰面以后。”
  “啊?”
  “倒数第二次是她告诉我,她已经死了,让我不必再牵挂她,她说完就从我眼前消失了,在我消沉的时候,夏喧城把手掌按在一个被车撞过的孩子头上,第二天孩子就好了。”
  “上次跟你碰面,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叫我不要执着于复活她,让我不要伤害别人。”
  果然,是她的作风,仔细想想,她给我留下的印象竟然都美好得一塌糊涂。
  邢寒从黑色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两个麻薯递给我,说:“我回去以后也吃了几个,好像味道是不错。”
  我接过,笑了,邢寒也笑了,我说:“如果她回来了呢?”
  邢寒又从兜里拿出一个,撕开包装,把麻薯从包装袋里拿出来放进嘴巴里,嚼了几下,说:“不知道。”
  我看着手里的两个麻薯,心里升起几丝惆怅,邢寒看了看我,问:“那你呢?”
  我看了看邢寒,然后也撕开一个麻薯的包装,塞进嘴巴里,“我也不知道,可是总感觉不能失去她。”
  邢寒目光温柔的看了看我,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瞬间想起那个传言,于是我把嘴里的麻薯吞下去,把冻僵的手塞进口袋里,说:“那为什么有人说你是同 志?”
  邢寒满不在乎的说:“因为我只有兄弟啊,我又不结婚,传言当然就出来了。”
  我哦了一声,邢寒接着说:“不过我因为这个传言也收获挺多东西的。”
  我问:“你就没想过要澄清?”
  邢寒来了句,“越描越黑。”
  说完他站起来抖了抖脚,说:“我去,我腿都tm冻麻了。”
  我也站了起来,说:“那就进去呗,待会我得跟你借个司机跟我去接人。”
  邢寒一瘸一拐的走进客厅里,回头说:“赶紧的把门关上,逗比,有温暖的客厅沙发你不待,跑大门口去坐,是不是去感受一下被冰冻的滋味儿?”
  我关上门,径直走到墙角的桌子前倒了两杯开水,端了过去,邢寒直接伸手拿了一杯,说:“好冷。”
  我挑了挑眉,说:“你可以不坐啊,我求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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