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随意动+番外by铜钱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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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随意动+番外by铜钱串-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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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我挣扎,不想被他包起来。
韩的额头贴上我的额头,然后,他低低发出一声惊讶:“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我立刻抓紧被子,仿佛那是什么千斤的重物,足以保护我不会被他拖走。
“乖,不要闹别扭,你在发高烧,必须去医院。”
我讨厌医院,我讨厌医生,即使我总是劝别人生病药去医院,但我自己,能够躲医生多远就要躲多远!可以吃药的时候决不打针,可以打针的时候决不输液。每次生病,为了不去医院,我也会强迫自己好起来。
“不!”我毫不妥协,半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似乎不去看他就可以不用去医院。
“那…………总要吃点药再睡吧?!”韩镜垒叹息着妥协。
“好。”我把脸转回来,努力调整已经模糊的焦距,打起精神。比起去医院,吃药真是一件堪称幸福的事情了。
韩镜垒出去了片刻,端来一杯温度刚好的水,另一只手里是一板感冒药。
一日两次,每次一粒。
为了快快好我非要吃两粒,韩镜垒并不拦我,看着我剥开两粒药扔在嘴巴里,大大的一口水冲下肚。
我缩回被子里,信誓旦旦地保证:“睡一觉就会好。”仿佛自己就是古往今来、天下少有、举世无双的神医。
“真是……”韩镜垒无言,他早就见识过我为了不去医院可以施展的所有手段,已经不再试图改变我的这个坏毛病,只是把被角掖紧在我颈中。
“韩,如果做噩梦,是不是梦醒了就会一切平安?”我只记得在药效发挥之前,自己有点可怜兮兮的在追问这个问题,至于他是否回答了,或者回答了些什么,都已经是我坠入无梦的沉睡之后的事情了。
醒来时,终究还是发现自己身在医院。韩镜垒哄我吃药的目的,也许就是为了等我沉睡之后,毫无阻挡地把我送进来。
惨白的墙壁在眼前转啊转,转得人头都晕了。“醒了?!”一起在转的还有韩镜垒胡子拉查的脸孔。
我想回答,可喉咙干干的一时发不出声音。
韩伸手轻抚我的额头:“还好,有及时把你送过来,差一点就转成肺炎了,真要被你吓死!”他的眼睛里有红红的血丝,熬了很久的夜么?
我打量着病房的环境,是一间僻静的单人间:“我睡了多久?”
“睡?!你到说得轻巧,”韩镜垒皱眉,再皱眉,“你整整昏迷了两天,无论医生是要打针还是输液,你都一声没吭,乖的不得了。”瞪着我,眼光那么凶恶,似乎恨不得把我当成感冒药一口吞下肚。
怪不得我的胳膊这么痛,原来在我‘睡觉’的时候,已经被无良医生扎过好多针了。扎都已经扎过了,再出声埋怨也挽救不回什么,我知时务地一言不发。
“真是!”韩又在叹气,他最近叹气的次数有增无减,“都这么大的人了,不会照顾自己也就算了,竟然还象小孩子一样害怕打针、输液、看医生。”
…………即使韩镜垒一直在我眼睛里转来转去,我也努力地去瞪他:居然在我病的东倒西歪无力反驳时喋喋不休的教训我,落井下石的小人!
“吃药了。”韩镜垒把水杯和药片一把塞进我手里,“又在腹诽我么?不要以为你不说出口我就不会知道,拿面镜子自己照一照,你就知道你在肚子里骂我时,脸上的表情有多明显,真是,小孩子一样,藏不住秘密。”
…………可恶!这句话是我用来打击蒋响的专利,不许学!
瞬间,有一点点明白,他在逗我笑么?象我曾经为他所做的那样,他,也不忍看我莫名其妙的被伤心困住?
“我睡觉…………厄,昏倒…………”我一说睡觉,他立刻恶狠狠的给我一个白眼,我立刻从善如流地改了口,“那我昏倒之前,你给我吃的什么药?为什么我那么快就睡着了?是不是安眠药?”
我提起一点精神,不希望被人看得过于透彻。
我的悲伤,和我的假装。
我都看不清的自己,不想被他看懂。
那就象,赤裸裸将毫无防备的自己交出。不安全,没有保证。
“疑心病!”韩镜垒对我的问话极其地不屑,“我给你看过药品包装,那只是普通感冒药,是你自己病得太重才会昏迷。”
“一般人会做得这么滴水不漏么?还故意给我看药品包装,你一定早就替换过药丸的内容!”我就是不肯承认。仿佛用力否定,一切都会回到未发生。
韩镜垒瞥了我一眼,露出一丝斗嘴不服输的小鬼一样的表情。片刻,自失一笑,放开,不再和我在不相干的细节上纠缠不清。
或者,因为看我已经有精力找碴,他便放下担心,没有了喋喋不休的必要?!
“你的电话还给你。”韩镜垒扔了台手机在我身上。
我随手接过,直勾勾看着他。
“怎么?”他疑惑。
“没什么。”我低头,开机,察看留言。
司徒。满满的留言,全是司徒留下来的,几乎每十分钟就有一条,24小时,也不管人家睡不睡觉。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放下,仍然保持在关机状态。
寂静。
在午后阳光的病房里,我和他,在经过清醒后的必要沟通之后,两个人,之间,留下的竟然只有寂静。
他为什么不问我呢?在山崖上那么明显的表示了分手,故意的对他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可三天不到,又病歪歪的找过去寻求他的怀抱。对于,我的回头,我的生病,还有,被他关掉的手机上如此频繁的留言,他难道一点也不好奇么?
还是,我,已经不再是他关心的对象?
我们分手,已有两回。是不是即使有什么日久生情生出来的相濡以沫,也早早的消磨已尽?!
所以,连较亲近的人之间必然的询问,也变得可有可无,为了省些力气,就变成了相对无言了么?!
我看着他。
即使脸色不佳,胡子未刮,甚至眼睛里都布满了熬夜的血丝,可他,仍然是那么一个英俊漂亮的叫人,或者仅仅(至少)是叫我,蓦然心动的人。
我自嘲的笑起来。在我从司徒那里直接跑进他的公司时,已经该有觉悟了:
我,即使想放,也已经放不开他了!
早已在他偶尔露出的温柔里迷失了自己。或者,因为从未相信过什么人,所以,即使唯一的信任被打破,也拉不回自己那颗失去方向的心?!
爱情,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它的自私,可是,为什么又无力在背叛后,恩断义绝?反而,拖拖拉拉、藕断丝连、牵牵绊绊得,叫人……撕心裂肺……
我把脸孔埋在自己的手心,试图躲避那突然刺目起来的残阳。
指缝,润湿了。
“随意?”那个无言的站在我身边宁肯看夕阳也不肯跟我说话的人,来到我身边,他的手,轻轻的,放在我肩头。为什么如此轻柔,是不敢用力,还是不愿碰触?
我骤然打掉他试图的温柔,把脸孔从自己的手掌中解放,即使泪痕满面,也毫不退缩的注视他:“我是什么?对你而言,我到底意味着什么?”我想问清楚,犹如,在恶梦中试图奔跑,即使跑来跑去也逃不开恐怖反把自己累个半死,仍然,奔跑。“玩具么?还是糖果?如果我是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我们的契约早已结束了,请你干干脆脆的放手…………不要在我生病时为我熬夜,不要带着这种疲倦出现在我面前,这会使我以为,我对你是有着不同意义的存在,这样的误会,我,已经误会不起…………放手,或者,说爱我…………”
把自己的真实喊出来,脆弱,放肆成泪水。
为什么要哭啊?!知道自己是乱伦的孩子时,也没有脆弱成这样。为什么要哭,最重要的是,现在是在他面前啊,既然已经难看地向他祈爱,为什么还要哭得这样一塌糊涂,连退缩的余地,容身的面子,可以挺起胸的自尊,都不能留给自己么…………我,为什么要难堪到,这种地步…………
手背胡乱的抹着眼睛,可眼泪,一层又一层……手指湿了,满脸都是水,睁开眼睛也看不清一切……
越是觉得自己委屈,越是无法止住带来委屈的水。
我的眼睛,漏了。
“随意,”手掌在我背上轻抚。
我的手忙着在脸上救济快要泛滥的水灾,顾不上去甩开他。谁来救我,我不要哭泣,这样的我实在是,太难看了!
“随意,不要擦了,”他抓住我的手,“这样,漂亮的眼睛,都揉红了。”他的声音象在叹息。他的嘴唇靠近我的脸颊,亲吻、舔抵、吮吸……
“你的眼泪,是甜的。”
他在说话,我知道,他在嘲笑我的懦弱。
“我为你守护是因为…………”他的话,没有说完,化成叹息,滑落在我耳边,他的嘴唇吻干了我脸上的泛滥,然后,湿热的缠绵的吻住我的嘴唇,“我是……”他的话,总也不肯说完。
爱,还是,不爱?
没有答案。
我的心底,渐渐绝望…………
试探,除了落空,还赔上了尊严。所以,有爱,一定不要先说出口,宁肯,它在心底腐败成伤口,也不要挖开,给别人践踏…………
胶合的唇,一定是爱的契约么?
教堂上,新人为什么要以吻铭誓呢?亲吻,其实,什么也不是。
我尖起牙齿,重重的,一口咬在他的舌尖。两唇之间,便不再只有我的泪水的咸涩。
甜的?怎么可能!
我的眼泪是咸的,就象你的血也是咸的一样。
谁说爱情甜如蜜?
谎言!
“你的血,也是甜的呢!”我在微笑。如此惨烈,不知道露出来我的的牙齿上,有没有,沾着他的血。
《心随意动》附:恶搞《随意的抉择》
第十四章
不肯说爱,也不肯说不爱,很酷么?!
是的,酷毙了。
昨天,我向韩镜垒苦苦追问爱情,却什么也问不到。他在临走时,好像终于说了些什么:
“还记得我们最后做爱的那天么?”
哪天?!
蒋照嘉死了,韩镜垒打算把我拱手让人,坻死缠绵,他心甘情愿叫我为所欲为的那天么?为什么不说清楚?就是本应是买来的我突然反客为主把他当作玩偶几乎害他受伤的那天,说什么,‘最后做爱的那天’,真是委婉。我竟从未发现,他还有这么含蓄到近乎滑稽的时候。
“还记得,那天我说的话么?”
哪句?!
在我们肉麻当有趣时,说了千百句的话,废话,要记住那么多的废话中的某一句太过强人所难,至少,愚钝如我,记不住!
“记得。”我故意说谎,恶意地微笑。
“真的?!”他追问。
我不置可否。
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止歇,干干的脸庞,只剩疲乏。
“那你为何还这样的问我?”
哪样?!
是这样丢脸的哭泣,还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追问一个关于玩具的爱的结局?
“对不起,”我说,“叫你为难了。”我立刻知书达理起来。虽然,脸都已经丢到家了,我仍然固执的,不肯再继续丢下去。
“随意!”他突然大吼。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气,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似乎说一个字就会遭天遣,百转千回,苦不堪言。
奇也,怪哉!
先示弱的不是我么?都已经被你‘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委婉拒绝了,为什么,你还一脸为难?我是那种不依不饶不肯善罢甘休一定要争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人么?你不用担心我会妒忌你的新任情人,砍他砍刀泼他硫酸之类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做。所以,你尽管放心。我连再次的追问,也不会有。
无言,便是拒绝。
爱情里,从来不会有什么中庸之道,爱就爱了,不爱,只有死心。
“随意,那天我说的话,请你一定记起来好不好?”
你再说一遍不就得了?
“我现在不能说。”他仿佛看透我的心思。也是,他刚刚说过,我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象孩子一样。可是,我不是孩子,我无法象孩子一样被伤害过立刻就能遗忘,前嫌尽释。
“我…………”他抓着我的肩膀,很用力。我仰头看着他,很平静,无论真假,总之就是平静。
他蓦然松了我,“随意,你一定要记得……请你……无论如何……”他的语言又化成叹息,他又看了我一眼,转身,象慢镜头一样缓缓离去。
一定要记得什么?很重要么?
可是,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有什么难处不可以再说一遍呢?如果,那句话那么重要,就可以再说一遍;如果,阻挡他说出的事情才更加重要,那么,那句话,自然是次要的。我,也就没理由从混沌的大脑中去挖地三尺的寻找一句不存在的次要。
他不肯再说,那就当它,从不不存在。
天空,暗了又亮;太阳,生生不息。
凝滞的,只有我的不肯向前。
时间在不停的溜走,我,装作看不见。
太阳很美呀!在窗外,圆圆的一佗,好像金黄的大便。或者更象油酥的烧饼?!随你便,喜欢当它是什么,就当它是什么吧!
有人敲门,会客时间到了么?
护士小姐似乎来查过房量过体温也喂我吃了药,还端来早餐,见我一口也不肯吃好像还连连叹气劝慰过我几句。那么,现在时间不早了?!
我对敲门声没有任何反映,客人是径自推门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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