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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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纹-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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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夜明珠般得蛛卵散落一地,有好些已经被摔破。奸诈的商队为他们的贪婪付出了代价,本想敖空等人与巨石蛛相斗,来个渔翁得利,却不料引人入瓮却反被噬。
  
  敖空带着几人在戈壁的迷宫里穿行,黑暗中只好靠直觉行走,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停下来,想来离巨石蛛巢已有些距离,按蜘蛛的习性,一般不会主动离巢太远去攻击人。
  寻了一处避风口休息,这时朗易整个人完全不能动弹,幸好有炎尾蜥的尸粉从伤口带入血液,以毒攻毒,才保持神智清醒。占岱带的驱虫粉虽然对巨石蛛没有作用,但解毒药还好能起作用,不一会儿,朗易就觉得四肢的僵化稍微缓解了些。
  安离和占岱取来沙子,仔细地帮犴獒一点点去掉皮毛上粘黏着得蛛丝。四人一兽经过这么一役,身心俱疲。这时,沙暴又一次袭来,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仿若置身地狱,一片鬼哭狼嚎,让人毛骨悚然。
  
  朗易靠坐在石壁旁,从怀里拿出一个浑圆朴拙的黑埙,默默吹起来。埙乐悠扬淳厚,仿佛风来竹面,雁过长空,带走惆怅,天地悠悠,溢着豪情满怀,难却柔情万种,尽散在风声、竹影、月色里……
  恐惧被埙声隔离在外,安离仔细聆听着埙乐,仿佛也被带入那个清风竹影的天地,原来,客栈的那天晚上也是朗易在吹奏……
  一夜未眠,当旭日初露时,再看晨光下的戈壁,竟是那么温顺,那么安静,昨夜的种种恐惧就像一场噩梦,醒来后一切都烟消云散。
  
  在沙漠中行走,缺少水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安离几人的干粮和水袋,在上次的沙暴中遗失了大部分,特别是水,只剩下小半袋水。敖空和朗易把水让给了安离、占岱和犴獒,可即使这样,也只够他们湿润嘴唇的,可明天、后天呢,人离开水,能熬上几天,何况又是在如此干旱炎热的沙漠。
  “轰”的一声,犴獒巨大的身躯砸倒在地,缺水对不耐热的它来说是最致命的。其他几人也好不到那里去,喉咙冒烟,面容憔悴,意识都有点不清,甚至出现了幻视。但还是硬撑着,不能就此倒下,只要一倒下,炎炎烈日很快就会把他们给晒人干。
  占岱哑着嗓子鼓励犴獒站起来,犴獒自己也挣扎着想起来,只是浑身不听使唤,试了几次后,趴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
  
  面对一望无际的红色沙海,连片绿色也没,就连以前总爱凑上前攻击的野兽,也完全不见踪影,如此下去,只能坐以待毙。朗易决定化形为炎隼,飞到天空去瞭望,上空视野开阔,说不定就能寻到一些野兽或者仙人掌之类的植物。但兽化是极其耗费体力的,在当体力快接近枯竭的临界点强行化形,很容易导致筋脉涨裂而亡。
  朗易和敖空正在争执两人谁兽化去前方打探时,安离打断了他们。
  “看,这是什么?”安离指着一块沙地惊奇的说道。原来这块沙地粗看与其他沙地没什么不同,但细看,会发现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红色苔藓,外貌跟沙地很接近。
  安离揪了一下,发觉这种植被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只有薄薄的一层,用手向下挖了挖,下面的根系相当发达,深深的扎在沙土之中。
  安离挖出一株,用手挤了挤根系,发现能挤出水来,便想尝试下,看是否能饮用,不想被敖空抢了先。
   

作者有话要说:还在学校的筒子们,请尽情的撒欢吧,出了社会后就太多身不由己了。
今天我累得就差趴在地上吐舌头喘气了,加班到现在一点胃口也没,
工作就是卖时间卖体力卖脑力卖命啊~~~~~~~~~


23、消失在海市蜃楼 。。。 
 
 
  尝试陌生的植物是件很危险的事,敖空宁可自己中毒也不想安离冒这样的风险。他从安离手里夺过红苔,连叶带根塞进口中,嚼了嚼,一股清苦的汁液渗了出来,滋润着干得冒烟的咽喉,只是刚才太匆忙,还未来得及抖干净沙子,吃在嘴里沙沙作响,敖空硬是面不改色的连沙咽下。
  “敖空……”安离紧张得盯着敖空,生怕他中毒,占岱也摸出了好几个解毒药瓶捏在手中,大家默默等了一刻钟,发现敖空安然无事后,大家都兴奋的挖起红苔来,这个不起眼的植被,在此时成了救命的稻草,既能解渴又能饱肚。
  大家都存了一肚子红苔后,才停嘴,又把周边能找得到的红苔都仔细地挖掘出来,收集好带上,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是否还能如此幸运,碰到这样能食用的含水植被。
  
  此后的日子有了转机,时不时的有沙漠里的野兽自动撞上来,生饮动物的鲜血,就能保证足够的饮水量。只是安离并不习惯,第一次喝的时候,满口血腥味,肚里直反胃,刚喝了几口就全部吐了出来,但为了活下去必须去适应,几次硬逼着自己下咽后,现在也能像其他几人一样,神色自若得生饮动物鲜血。
  
  “你再打,我们晚上就可以直接吃肉酱了。”占岱看敖空拿猎物发泄,不由地讽刺道。
  敖空并不搭理,硬是把沙甲蜥坚硬的外壳打得稀巴烂,外壳的碎片都深嵌到肉中,才把悲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沙甲蜥扔给安离。
  “敖空,你干嘛发神经。”安离被甩过来的血肉模糊的沙甲蜥溅了一脸的血,抹了把脸不由地恼怒道。
  “这样要怎么吃,肉里都是硬壳碎……”占岱走过来拨弄了下沙甲蜥,厌弃地说道。
  “爱吃不吃。”敖空十分不耐烦地回答道,他现在只想找人好好打上一架。可貌似能与他对上几招的只有朗易,正好自己也看他不顺眼,便直接朝朗易一拳袭过去。
  “正好,我也受够了。”朗易一边接招,一边烦躁的说道。
  两人嫌这样打着不过瘾,兽化后接着打,犴獒朝天狂吠几声,也加入战团,三兽滚成一团。
  “够了,你们闹够了没?”安离甩下手中的沙甲兽,正好大家体力充沛的没法发泄,都不用吃饭最好,自己也不用烧了。
  “打啊,打死一个是一个,打死一双算一双。”占岱唯恐天下不乱的叫嚷道。
  “见鬼,你还有脸叫唤,这就是你所谓的熟悉,带我们在这鬼沙漠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朗易在混战中听到占岱幸灾乐祸的叫嚷声,不由地把内心的怒火直接朝他喷发出来。
  “我只是收集资料,又没有来过,我要是自己能来,也不用现在被你讥讽。”占岱毫不示弱的回嘴。
  “都闭嘴,该死的,我就不该听你们俩蠢货的!”敖空对于自己相信这两人的空口大话,导致自己和安离在这沙漠进退不得很是恼怒。
  
  塔纳圤沙漠远比想象中要大,四人一兽走了半个多月,还是没有看到边界,要不是占岱的磁龟一直显示前行的方向朝北,大家都要怀疑是不是迷失了方向,一直在转圈。
  整天整天的对着一层不变的景色,单调的机械行走,很容易让人产生倦怠和烦躁,加上炎热的天气,铺天盖地、没有边际地血色沙漠和一直生饮动物鲜血,这些都能引发人体内深处潜藏的暴躁因子,人长期处于一种焦躁的情绪之中,很容易一触即发。
  塔纳圤沙漠素有红色魔域之称,人在其中待久了,就会入魔怔,变得暴力嗜血。在塔纳圤沙漠,人因沙漠中的各种危险而死亡的只占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因为入了魔怔后,互相残杀,或者自残而亡,这也正是塔纳圤沙漠的真正可怕之处。
  
  这四人一兽正是在可怕的魔怔边缘徘徊,用仅剩的理智抗衡着,这样的争吵和打斗,在这几天频繁起来,大家冷静下来后都有些后怕,虽然都明白是塔纳圤沙漠在作怪,但却无能为力,反而越陷越深。
  正当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安离发现前面远方刚才还是广阔无垠的血色沙海,这会隐约之间出现了绿洲,非常突兀得浮现在沙海上,或隐或现,虚无缥缈,变幻莫测,宛如仙境。
  安离揉了揉眼睛,向四周望去,今天阳光异常明亮,沙漠在强光的照射下,弥漫着一层薄薄的热浪,但地方还是在这个地方,并没有移动,为什么眼前的景象却发生了变化。
  
  渐渐地,幻影清晰起来,仿佛那个绿洲确确实实就是在那里,天空蓝得让你心醉神怡,那绿意如春的郁葱树林,那微波荡漾的一泓春水,甚至能看到风吹树摇,鱼跃微波的细节之处,就连那里的空气都能感觉到很清新,新鲜得忍不住想过去呼吸。
  
  “那里出现了绿洲,你们看~~~~~~~~”安离惊喜的叫道。
  这时,其他几人也注意到绿洲的出现,都停下来伫望。
  “这是……海市蜃楼吗?”朗易也是第一次看到海市蜃楼,以前只听说过沙漠里有此虚幻的奇景,但如此真实的景观出现在眼前,他还是被迷惑住。
  “那是幻视。”敖空把突然出现的绿洲归纳到在沙漠久待后出现的幻视中,非常理智的说道。
  “可这么真实,你看,都能看到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安离也觉得绿洲凭空出现很是怪异,但眼前的景象却如此真实,令人不得不相信绿洲真的就在那里。
  “海市蜃楼,海市蜃楼……”占岱愣愣的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突然狂喜的叫道:“我想我们找到迷雾沼泽的入口了~~~~”
  “…………”大家齐齐转头看向占岱,一头雾水。
  “您们还记得我说起过的那个从迷雾沼泽逃离出来的人吗,那个人曾经说过,他们就是在沙漠里遇到了海市蜃楼,才得以进入迷雾沼泽的,我想这个海市蜃楼就是进入迷雾沼泽的关键。”占岱兴奋地朝大家解释道。
  “入口?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朝着海市蜃楼的方向前行?”朗易对这个方法的可行性表示怀疑,“要知道很多人在沙漠中因追寻海市蜃楼而死。”
  “可是……,我记得他是这么说的。”占岱也清楚在沙漠中乱追寻海市蜃楼的可怕后果,但是他确实清楚的记得那个人这么说起过。
  “现在我们几个都有入魔怔的征兆,以后只会越来越厉害,横竖一死,尝试下还有一线生机。”敖空倒是觉得冒险一试未尝不可。
  大家一商量,都赞同敖空的想法,便朝着海市蜃楼的方向前行。
  
  绿洲,就在不远的前方处浮现着,它是如此的近,近得似乎触手可及;但它又是那么的远,远得走了这么久,之间的距离始终相差那么一点,就像那梦中无法进入的幻境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海市蜃楼初时光彩渐渐黯淡,绿洲似乎在远去而变得模糊起来,四人一兽不禁着急起来,加快速度,跃进绿洲。
  几人的身影凭空消失,眼前的绿洲一阵波荡,也消失在沙漠的暮色里。
  
  “啊~~~~~~~~~~~~~~”
  安离几人明明是跃进绿洲,却不知怎么的掉入到一个洞穴中,而且这个洞穴好像异常的深,几人一直处于在下滑中。
  安离不知所措之际,听到占岱的叫声,估计大家也一起掉了下来,但敖空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掉下洞后第一个惦记起的人就是他。
  洞壁凹凸不平,快速下滑中,粗粝的石壁磨得皮肤生疼。安离正咬牙硬忍着,下一刻便被拥入宽阔的怀抱中。熟悉的气息,安离窝在敖空的怀中,慌乱的心一下子定了下来,每一次遇到危险,敖空总是守护在自己身边。
  在安离掉下洞的那一刻,敖空毫不犹豫地跃入洞中,滑行一段后,眼睛适应了黑暗,发觉安离就在前方不远处,怕安离被洞壁磨伤,伸脚踢向石壁,借力加速下滑,追上前面的安离,长臂一捞,把他护在怀中,自己背对着石壁下滑。
  
  洞穴内除了下滑声和偶尔占岱被石壁刮倒的疼呼声外,仿佛能听到遥远的深处有各种诡异的难以形容的声音隐约传来,不知是什么发出的,也不知是从哪个角落里传来。
  大家一时也听辨不出,究竟底下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们。下滑仿佛持续了很久,又好像才过一会,在这洞穴的通道中,时间感变得模糊起来。
  
  朗易第一个跃进绿洲,所以也是第一个掉入洞穴的,他滑在最前面。下面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这种动静很大又显得有些空灵的声音,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不久后,声音的动静更大了,这时候已经能明显听出是水浪拍打岩壁的声响,不出几秒,便能隐约看到下面汹涌的暗流。
  朗易立即反应过来,手脚伸展开,撑住洞壁,制止自己继续下滑,在离洞口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敖空看见朗易在前方停住,也控制住速度,抱着安离停了下来。正当朗易要开口时,最上方的犴獒连着占岱砸了下来,众人一股脑掉进暗流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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