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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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在上-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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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构思和设想。经过短暂的讨论,大家一致认为还是把女孩接出来比较稳妥。而一向心思周密的小马甚至想到:为了避免那女孩记住我们公司的位置,最好先开车带着她在市区里多转几圈……

  虽然对这个计划并没有提出太多积极的建议,我的心里却仍然象朋友们一样的兴奋。甚至从某种角度讲,我的好奇还要更加强烈一些。因为毕竟在我的有生之年还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为了读书不惜出卖自己贞操的女孩子。尽管对这种勤工俭学的方式一直持保留意见,可是我却仍然对这女孩的胆识感到由衷的钦佩。我想之所以她能遇到我们这些人,或许也是上天对她的体恤——因为比起那些一般意义上的嫖客,我们至少看起来还要更有文化一些。

  看到大家讨论的十分热烈,冯宽又一次提出了一个全新的工作思路:“我觉得……”他十分郑重地清了清嗓子,等到大家重新安静下来之后才接着说,“咱可以先跟那女孩好好聊聊,要是看着真是学生,咱不一定非干那事儿!你说呢?!”他又一次扭头看了看我。

  “我看行!那你说咱是不是还可以考虑再资助她一点儿学费呀?”我半开玩笑地说。

  “那没问题!真的!没问题……”冯宽的脸上竟再一次展现出了雷锋叔叔的表情。

  “操!你不是阳痿了吧?”文涛终于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冯宽冯宽的肩膀,和他打趣到。

  “懂个屁!这叫公德心!你没受过高等教育,懒得跟你说!”冯宽反辱相讥。

  “得了吧你!什么狗屁‘公德心’!阳痿就是阳痿!有什么呀?对不对?!放心吧!哥儿几个都能理解!”文涛从后面双手抓住冯宽肩膀,使劲摇晃了几下。

  “你大爷……”大概是被开车分散了精力,冯宽竟一时没有找出更好的回击方式。

  因为平时早已习惯了冯宽尖牙利齿的样子,偶尔见他迟钝一次,我的心里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快感。于是便也借着这个机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伤心哥们儿!朝鲜有句谚语:成熟的谷子都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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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女8
当晚八时许,在草草地用过晚饭后,大家开始为晚上的行动做最后的准备——由于晚饭时吃了几瓣大蒜,文涛和小马一直都在讨论着该不该刷牙;冯宽也照着镜子把自己根根竖立的头发梳理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我又开始象第一次坐飞机一样机械性地口渴。为了疏解大家紧张的情绪,我急忙跑到街上买回了几瓶冰镇矿泉水。

  说来也颇有些怪异,几口冰水下肚,我的肠胃里便开始有些扭扭捏捏地疼痛。起先我还并没有在意,可是几分钟之后,这份疼痛就愈发壮大起来。原本那种羞答答的扭捏也就顺势演变成了一种千回百转的搅拌。

  文涛见我瞬时之间就变得面如黄蜡,便急忙跑过来询问状况。在听了我简单地自我描述后,他十分很肯定地说我是得了“胃痉挛”,并且建议我尽快去医院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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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儿时的惨痛经历,我对打针一直有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可是为了不影响大家晚上的行动计划,我也只好同意了文涛的建议。冯宽、小马这才拥上来把我扶进车厢。看着大家脸上按奈不住的焦急,我开始为这次不合时宜地发作感到无比地愧疚……

  当“红腿儿叔叔”载着大家经过离公司不远的“金贝酒店”时,小马突然看着窗外喊了一声:“看!‘鸡’!”

  朋友们纷纷把目光转向窗外。尽管当时我已被胃部的痉挛折磨得痛不欲生,却仍然坚持随着大家的目光向外张望了一眼——就在金贝酒店门口的台阶上,站着一个袅袅婷婷女孩。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打扮得端庄淑婉,完全没有一点风尘女子的形容。

  虽然此时我已无力和大家争辩,却愿意用人格为这女孩担保。我想小马一定是被内心的欲望冲昏了头脑,才会把这样一个好端端的良家女子当成了站街女……

  几分钟后,汽车终于赶到了市人民医院。

  朋友们七手八脚地把我拖进急诊室。经过简单的询问之后,值班的大夫证实了文涛的推测,并且以惊人的速度给我注射了一支淡黄|色的针剂——虽然相貌寒酸,可是这位大夫的针法却着实让人钦服。在他给我打针的过程中,我甚至都不记得是不是曾经解开裤子。只是刚刚转过身,便被告知我可以走了。期间除了腰胯上隐隐感到了一丝凉意外,我居然没有其他任何知觉。直到在众人的搀扶下走出急诊室、重新坐到车上之后,我的屁股上才猛地传来一阵剧烈地刺痛。

  我不得不在心里暗暗地赞佩这位大夫令人不可思议的出针速度。纵观我国历史,能够把一件事情做到如此至高境界的,除了那位著名的屠夫“庖丁”,恐怕也只有武侠小说里那些杀人不见血的绝世高手了……

  当车子再次经过“金贝酒店”时,朋友们忍不住纷纷把目光投向窗外。这时小马突然又一次在旁边叫喊起来:“快看!那‘鸡’让一个骑‘挎子’的小子接走了……”

  虽说有些好奇,这次我却并没有抬头。只是开始越发同情这几位被体内过量的睾丸酮夺去了判断力的朋友……

  回到公司,我的胃疼并没有象文涛预言的那样迅速消除,而是在短暂的缓解后重新恢复了活力。见我一直懒洋洋地赖在沙发上,兄弟们开始变得越发心浮气燥起来。为了不至坏了大家的兴致,我只能极不情愿地说了声:“要不,你们先去吧,别管我……”

  没想到,这帮家伙居然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言不由衷的建议,真的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了公司大厅里。在大家争先恐后地冲出大门时,甚至都没有一个人记得转身安慰我两句。

  我知道在这样的时刻多愁善感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开始嫉妒那个据说只有十六岁的女中学生。虽然我自知无论从任何角度都不可能比拟一个“Chu女”对大家的吸引力,可是难道一个躺在沙发上哼哼唧唧的青年才俊就不应该得到一点朋友间必要的人文关怀么……
Chu女9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红腿儿叔叔”终于重新回到了公司。然而我的朋友们却并没有象当初计划的那样带回来一个“Chu女”,而是每个人都带回来一肚子怨气。通过大家互相的指责埋怨我才渐渐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文涛和小马在对“看货”地点的记忆上从一开始就产生了严重分歧,因此在引路时也总是南辕北辙。冯宽在这两个迷失了方向的笨蛋的指引下没头没脑地在黑暗中摸索了近一个小时,唯一的收获就是在那片不足百户人家的居民区里,居然找出了四个据说和小马印象中一模一样的小卖部。一怒之下,冯宽只能把车又开回公司,并且把两位朋友都指责成了酒囊饭袋。而文涛和小马则始终是各执一词,一口咬定自己的记忆绝对没有问题……

  一场精心策划的集体猎奇行动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下了帷幕。如果说那天朋友们还些微有些收获的话,那就是事后大家都普遍发现,用争吵代替嫖妓不仅既经济又环保,还可以节省许多体力……

  那天晚上,我的胃疼一直没有好转。由于朋友们一直都在忙着争吵,也没有人太多地关注我的感受。直到回家睡觉之前,文涛才走过来询问了一下我的情况,并且提出要带我回家。而我因为实在动弹不得,还是谢绝了他的邀请。

  大约凌晨一点多钟,我开始不停地呕吐。为了保持公司的清洁,每次我都会硬撑着跑到外面。我知道睡在旁边的小马和公司办公室里的冯宽一定会听到我拉动金属卷帘门的声音,可是自始至终他们也没有起来问侯我一声。

  有人说苦难可以增加一个人的智慧,我想我是有所体会——虽然此时不断的呕吐已经把我折磨得绵软无力,可是我的头脑却显得格清醒。蹲在路边昏黄的街灯下,我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你拥有多么绚丽夺目的友谊,关键时刻人却只能依靠你自己……

  凌晨四点多钟,在无比的悲愤中吐净了胃里最后一口胆汁后,我终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绵长美丽的梦——十几年来,我第一次梦见了自己的家人……

  当美梦终于在一阵寒意中缓缓隐去时,我发现手表上的时间还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我用手轻轻压了压胃部,发现它已神奇地恢复了正常。看着眼前一应如常的景物,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个晚上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场梦魇。

  简单整理了一下皱皱巴巴的衣服,我才缓步走到公司门口。城市的天空中此时已是一片青白,只有街头的路灯还昭示着几分夜晚的沉寂。一个小时前的痛苦经历恍惚已被剪辑成了遥远的片断,我深深地吸进了一口还略显清凉的空气,细心体会着这种重生般的美妙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挎斗摩托车”从我面前缓缓驶过。开车的是一位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而在他旁边“挎斗”里坐着的,正是昨晚站在金贝酒店门口的那个漂亮女孩。在路灯的照射下,女孩的脸色明显有些苍白,可是脸上却仍然保持着过人的清纯和秀丽。摩托车依旧把女孩放在了金贝酒店门口,然后便轰鸣着扬长而去。女孩抱着肩膀四下望了望,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我想,也许小马说的并没有错,而错的只是我。

  直到目送那辆出租车消失在遥远的街口,我依然没有从胡乱的感慨中摆脱出来。春暮夏初的清晨,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湿漉漉的哀伤。我转身坐在公司门口的台阶上,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沉睡中的城市——对于眼前的一切,我已并不感到陌生。只是觉得我对它的了解还远远不象自己想象的那样深切……
失恋1
冯宽失恋了。

  其实这次失恋,早已是大家预料中的结果。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冯宽个人企盼已久的一个结果。可是让人们没有想到的是——一次企盼已久的失恋,居然也会给人造成伤害……

  冯宽的女友夏丹是市广播电台一档农村节目的播音员。据说如果你起得够早或者说睡得够晚,并且无聊得需要打开收音机来打发时间时,就能听见她那清脆、悦耳的甜蜜嗓音。对于夏丹的嗓音,我一直没有足够的感性认识,因为我的状况显然并不符合听她节目的条件。

  据小马讲:冯宽和夏丹是在九四年秋天一个夜市上认识的,而当时冯宽跟他的前妻结婚还不到两个月。认识夏丹后,两人便迅速坠入爱河。不到半年,冯宽就跟前妻提出了离婚。此后,两人曾同居过一段时间,可是由于性格等方面的原因导致不断争吵,最终不得不重新分开各过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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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识冯宽时,他和夏丹的关系其实已经发展到了需要用利益和惯性维持的阶段。公司成立后这八、九个月的时间里,夏丹只来公司找过冯宽两次。每次两人都是阴黑着脸躲在办公室里秘谈。因此对于他们究竟在谈些什么,弟兄们始终都无从知晓。只知道每次夏丹走后,冯宽都会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架势一动不动地坐上很久,样子好象刚刚经历了一场劫难……

  一九九七年的六月十六日,夏丹第三次来到公司。

  这次两人仍如以往一样躲进了冯宽的办公室,不同的是最终他们却吵得很凶。通过两人的争吵大家才隐隐约约地知道:冯宽用来投资公司的三万块钱原来都是从夏丹那里借来的,并且到事发时也一直没有还。

  出于对冯宽行事风格的了解,这种类型的爆料并没有让我感到惊奇。而真正让我感到惊奇的,倒是夏丹那始终带着几分传奇色彩的神秘嗓音——虽然我并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可是对于一个电台播音员的声音应该说还是多少有些期待。然而在听了夏丹最初的几声尖叫之后,我所有的期待便已经灰飞烟灭,而且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的节目会被安排在那样一个古怪的时间播出。所幸她主持的并不是一档儿童节目,否则真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少年会因此失去对美好事物的幻想……

  两个人的争吵持续了近四个小时,直到吵得太阳也失去了光泽,夏丹才带着她呼啸的嗓音划破夜空而去。晚饭时,冯宽正式向朋友们宣布了他和夏丹分手的消息。文涛、小马都觉得这是一件值得记念的事,于是纷纷举杯向他表示了祝贺。我虽然对夏丹本人并没有什么成见,可是单从冯宽脸上的表情看,也觉得这次分手对他来讲未尝不是件好事——因为自从我认识冯宽的那天起,就从未见他那一脸先天不足的皱纹如常平展、开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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