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霜寒之雏鹰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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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霜寒之雏鹰展翅-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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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心见他死。同时也为青鸾姐考虑,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萧潼轻轻一笑,“在你面前,朕觉得朕不象皇帝,这样婆婆妈妈,都是被你害的。”
  
  “大哥”萧然小声表示冤枉。
  
  “好了,朕会考虑你的提议。但兹事体大,朕还要与满朝文武商量,不能匆匆下了结论。”
  
  无论如何,大哥答应考虑了,萧然心里稍稍有了安慰。
  
  “现在,就让我们去见你师父吧。”萧潼道,“但愿凤老前辈能给你带来好运。”
  
  萧然点头。
  
  “现在感觉如何?”
  
  “小弟无碍。”
  
  萧潼知道弟弟就算再痛苦也不会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来,只好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大哥,天牢密室里你派了谁在监视?”
  
  “方峤。”
  
 
                  
 第三十六章 两样情怀各自痴 
   凤离飞被侍卫直接请到萧然的灵犀宫,连日奔波、风尘仆仆,他的脸看起来黑了许多。衬着颌下一缕飘逸的长髯,显得越发刚毅、豪迈。只是剑眉深锁,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布满焦虑与担忧。
  
  “皇上,然儿,你们还好吧?”未及见礼,他已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
  
  “凤前辈,你来得正好。”萧潼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上前拉住凤离飞的手,急声道,“然儿中了毒,朕的太医正一筹莫展,只能先给然儿服了些用天山雪莲制成的药丸。但看这情形,根本压不住然儿的毒,你来看。”
  
  他把萧然的手掌交到凤离飞手上,凤离飞看到萧然掌心的黑斑与沿着手腕延伸的那条黑线,神情一凛。连忙扶萧然到床上,为他把脉,又把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萧然将自己与龙朔两人合力逼毒,结果毒药反噬的情况告诉凤离飞,又讲到柳圣俞说的那些症状,凤离飞脸上已涌起阴云,一双鹰眸中射出冷电般的寒光:“这个姓柳的,竟敢如此暗算我的徒弟!皇上应该将他千刀万剐,方消老夫心头之恨!”
  
  萧然见师父生气,知道他疼惜自己,心中暗暗感动,软着声道:“师父,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徒儿正求大哥饶恕柳圣俞的罪过呢。”
  
  “什么?”凤离飞勃然大怒,不管不顾地向萧然吼道,“你被他害得还不够惨么?还要为他求情?你是不是被他下了蛊?还是被毒迷失了心智?”
  
  “师父。”萧然求饶地拉了拉凤离飞的衣角,“师父息怒。师父有所不知,那柳圣俞不仅智慧超群,而且铁骨铮铮。若能感化他,将来他必定成为国家栋梁。师父在江湖上讲究一个义字,徒儿也是义字当头”
  
  凤离飞挥挥手,极其无奈又无法辩驳,只好向徒弟投降:“好,好,为师不介入你们皇家的恩怨纠纷,是非自有公断,有罪无罪自有律法去判断。为师只关心你的身体,你是我凤离飞的徒弟,我绝不能任由你被别人欺负。”
  
  萧潼听得精神一振:“前辈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凤离飞略一思索:“我从鸣镝山庄回金陵的路上曾巧遇蜀中唐门的大公子唐玦。唐玦号称‘酆都浪子’,天生是用毒的奇才,为人放浪形骸,百无禁忌。唐门善于用毒,也善于解毒。有他出手,各种奇毒迎刃而解。当时他称要来京城办些事情,好像需要耽搁不少时日。想必现在还在京城,老夫出去找他,请他来为然儿解毒。”
  
  萧潼一喜一忧。喜的是有唐门这样的用毒高手相助,然儿就有了很大的希望;忧的是人海茫茫,即使唐玦在京城,要找到他又谈何容易。
  
  “前辈打算如何去找?”
  
  “我不知道他落脚于何处,如今之计,只有到一家家客栈去查访。”
  
  “朕下皇榜召他进宫如何?”
  
  “不。”凤离飞摇头,“唐玦这个人性高气傲,蔑视礼法。若是知道然儿的真实身份,也许反而不肯医治。但如果说是我的徒弟,他倒极有可能出手相救。”
  
  凤离飞说着,向萧潼抱拳:“皇上,事不宜迟,我立刻出宫去寻找唐玦。”萧潼刚一颔首,他就转身大踏步地走了。来似一阵风,去也似一阵风。
  
  萧然看着他的背影微笑,这个师父啊,真是干脆利落、雷厉风行的人呢。本想请他留下共进晚餐,在自己宫中住一夜,明日早上再走,可他行动如此迅速,自己连话都没来得及出口,他便急匆匆地走了。
  
  虽然看到了一点希望,可八字还没一撇,萧潼终究定不下心来。萧然知他心意,俏皮地一笑:“大哥,请别担心,车到山前自有路。小弟的命有大哥庇佑,自会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再说,象小弟这样顽劣之人,阎王爷哪敢收留我,不怕我把他的阎罗殿拆了?”
  
  一句话把萧潼逗乐了,轻轻拍了萧然一掌:“死小子,什么时候学得这样油嘴滑舌!”
  
  萧然摸摸脑袋,向萧潼扮了个鬼脸。
  
  “呆会儿你我兄弟一同用膳,今晚你住在朕的寝宫,朕要与你抵足而眠。”
  
  “那二哥?”萧然轻问,“小弟回宫还未见到他呢。”
  
  提起萧翔,萧潼心里就越发沉重了。那个弟弟他真的不敢想象他会向什么方向发展。但为了萧然的心愿,他只能含笑应承:“我们三人一起。”
  
  “谢谢大哥。”
  
  目光掠过萧潼未展的眉梢,萧然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大哥,我还没有实现自己的夙愿,没有报效朝廷、报效你,没有为国为民立下半点功劳,我不能死,也不愿死。我一定要活下去的,请你放心
  
  天牢深处。
  
  一缕阳光从天窗里射进来,照在柳圣俞血迹斑斑的背上。文弱书生竟然没有昏倒,反而睁大一双眼睛,费力地抬起头。虽然瞳孔中有隐忍的痛苦,但那张苍白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半点颓废之意。
  
  窦青鸾从狱卒那里求来了热水与毛巾,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伤口。柳圣俞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背上的肌肉却不时轻轻颤抖。
  
  花了很长时间,窦青鸾才把他背上的伤口擦拭干净,一盆清水已变成血水。窦青鸾的眼泪随着动作扑簌簌流下来,却没有哭出声来。在这样隐忍而坚强的男人面前,她觉得哭泣都变得可耻了。
  
  等她敲门请狱卒来拿血水时,狱卒却带着另外一名侍卫进来。那名侍卫递给窦青鸾一个药瓶:“这是我们小王爷给你们的伤药。”见窦青鸾微微一怔,他又冷冷地加了句,“放心,没有毒,我们小王爷是君子,从来不干这种勾当!”
  
  一句话说得窦青鸾难堪之极,接过那个药瓶,躬身道:“请代为谢过你家王爷。”
  
  柳圣俞回头看着她手中的药瓶,眼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半晌轻笑:“这个萧然,从小就有如此气魄与胸襟,败于他手,我也算无憾了。”
  
  察青鸾坐到他身边,柔声道:“来,我给你上药。”
  
  柳圣俞却执住她的手,深深地看进她眼里:“青鸾,你这是何苦?”
  
  窦青鸾微笑,笑容有些苦涩、有些悲凉、又隐隐含着期盼:“我已经万劫不复了,你还不肯让我陪你去死么?”
  
  “傻姑娘”柳圣俞叹息,“真是傻得不可救药。我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如此付出。”他唇边掠过自嘲的笑意,“我阴险狠毒、急功近利、为实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我利用你、伤害你的自尊,我根本不是个好人”
  
  窦青鸾看着他,眼里慢慢浮起一层雾气,却由衷地笑了:“你终于肯跟我讲心里话了?圣俞,你知道么?我就是喜欢你,不管你是君子还是小人,不管你是高尚还是阴险,我只是喜欢你,只要喜欢你”她低低地呢喃,“还是三表弟了解你,他刚才救我时,对我说,你只是为了保护我、不想连累我,才会故意说那些话”
  
  柳圣俞呆住,好久才缓过神来,轻轻苦笑:“原来,最强的敌人,便是最了解我的人。”
  
  “圣俞”窦青鸾恳求道,“你放过他吧,他是个好人。他会为我们求情的,你放过他,也就是放过了自己。我不怕死,可我不想你死。”
  
  柳圣俞轻轻摇头,却异常坚定地道:“对不起,青鸾,我不能轻易放弃这个筹码。我想保的是主公的命,不是自己的。”
  
  窦青鸾狠狠咬住嘴唇,强忍着涌上心头的哀伤,哑着声道:“那么,在你心目中,我是什么?为了他,你宁愿舍弃我们一生的幸福,是不是?”
  
  柳圣俞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涩声道:“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共赴黄泉;如果你不愿意,我会依然为你撇清。我视你为我的红颜知己,我的爱人,可他,是我毕生追随的主公,我把我所有的忠诚、智慧、心血与精力都给了他。你不明白,从小我就跟着他了,他赏识我、器重我,当我是朋友”
  
  窦青鸾伸手抱住柳圣俞的腰,把下巴抵在他肩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流下泪来:“圣俞,你才是傻得不可救药。”
  
  密室里,方峤把耳朵贴在墙壁上,眼睛同时从观察孔里窥视着牢房里的动静。听到两人的对话,方峤狠狠握拳,在心里骂道:“这个姓柳的,真是狼心狗肺,死不悔改!”
  
  
 
                  
 第三十七章 莫使金樽空对月 
   凤离飞一去两天,杳无音讯。萧潼一面忧心如焚,一面不得不强装平静处理国事。萧洵弑君谋逆案提交三司会审,一干人犯供认不讳。此事震惊朝野,群情激愤,文武百官纷纷上奏,请求严惩萧洵、柳圣俞、窦惠卿以及萧洵手下重要的将领、谋士,还有朝中与萧洵勾结的那些官员,判其满门抄斩。
  
  另外,要追究迦陵地方官的失察之罪,还要治太医院那帮太医的渎职误诊之罪。细算下来,牵涉太广,累及性命无数。
  
  新帝登基不过一年,若为震慑天下,确实应该重判此案、严惩不贷;可若为收揽民心、安定天下,却需以仁治国、以德安邦。因此萧潼反复思量,尚欠最后定夺。
  
  太傅杜仲衡已接替窦惠卿当上臣相,可萧潼心里仍然将他当成自己的老师。在杜仲衡面前,萧潼从来没有什么架子。
  
  “萧洵一事,朕想听听太傅的意见。”萧潼亲切地微笑,“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在,太傅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杜仲衡四十多岁,相貌清癯、举止从容,一双眼睛于安静中透出一种洞明世事的睿智。看着自己心爱的学生,他一点也没有其他大臣的诚惶诚恐,稍稍带了些戏谑之意,道:“听皇上之意,臣平日在皇上面前都是心口不一?”
  
  萧潼哈哈大笑:“太傅平日在殿上何时说的真话、何时旁敲侧击、何时话中有话,朕都听得清清楚楚。满朝文武,只有太傅是最有趣的。朕喜欢研究你,喜欢听你说话。”
  
  杜仲衡也忍不住莞尔:“臣惶恐,不知道臣竟有那么多小动作落在皇上眼里。”
  
  萧潼但笑不语。杜仲衡凝眸看他,郑重地道:“皇上可是对柳圣俞尚有不忍?”
  
  “知朕者太傅也。”萧潼感慨,“此人智勇双全、胆识过人。兵败被擒,他却在朕面前表现得那样淡然。朕有感于他对萧洵的一番痴诚,又敬他身有残疾却依然傲骨铮铮。若能弃恶从善、报效朝廷,不失为栋梁之才。靖王向朕建议,表面上判他流放,暗地里将他推荐给亳雁州守将骆文轩,令他为国出力。不知太傅以为如何?”
  
  杜仲衡颔首赞道:“小王爷年纪虽小,却已有安邦定国之策,假以时日,必定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臣对此提议甚为赞同,虽然在整件事中,柳圣俞一直是出谋划策者,但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萧洵。皇上诛萧洵,一来为先帝报仇,二来给天下臣民一个交待,体现出皇上的龙威。皇上饶柳圣俞,又显皇上英明神武、宽厚仁德,天下万民自会倾心臣服。皇上一手硬、一手软,恩威并施,真是高明啊高明。”
  
  萧潼欣然,又道:“那么依太傅之见,朕该如何处置朕的舅父?”
  
  杜仲衡看他一眼:“皇上心中早有定论,怎会还来询问臣的意见?”
  
  萧潼笑道:“果然朕的心思样样逃不过太傅的眼睛,太傅难道有读心术不成?”
  
  杜仲衡悠然道:“臣别人的心读不懂,只会读皇上的心。皇上从小就高深莫测,偏偏在臣面前”
  
  萧潼佯怒,递给他一个威胁的眼神:“太傅不怕朕猜忌你么?”
  
  杜仲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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