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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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胖子-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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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管天任吸了口气,说,“听他们的意思,这事儿是不是还跟我有关系?”
    季劫一下子把刹车踩到底,管天任几乎冲出去,手忙脚乱地调整一下坐姿,问:“怎么?”
    “跟你有关系?”季劫问,“不是说那人不是你事务所的吗?”
    “对,不过我刚当出来时……跟赵律师处理过一起案子。”
    “两位辩护律师?”
    管天任一惊,差点说漏嘴,想了想,给了个含糊不清的答案:“有六七个犯罪嫌疑人呢。”
    季劫‘嗯’了一声,问:“然后呢?”
    “那是一个性质恶劣的犯罪团伙。有人顶罪,被我问出来了,然后……”
    “问出来了?”季劫惊讶道,“你不是被告人的辩护律师吗?问出来顶罪?这也行吗?”
    “……”管天任沉默了一下,跳过这个问题,说,“赵律师是当时第一个犯罪嫌疑人的辩护律师,我们俩当时都是新人,也是在那个案子里认识的。”
    “你的意思是,赵律师被害是因为当时的报复?”季劫问,“十多年,正好是他们放出来的时候。”
    “嗯。杀害赵律师的不一定是原本的人,很可能是当时的团伙。他们恨赵律师当时没好好辩护。只是那时赵律师还是新人,实际上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你呢?”季劫饶有兴趣,“你应该辩的挺好啊。”
    “……”管天任很怕越说破绽越多,于是干脆转移话题,说,“前面停一下,我到律所说点事。这段时间我先不接案子,在家陪你,也算是放个年假。”
    “好啊。”季劫眯起眼笑,等管天任从车上下去,才收起笑脸,看着管天任的背影,皱眉。
    季劫在车里等,谁知没过一会儿看到挺着肚子的孙梅走到律所前,看见季劫的车,笑着过来打招呼。
    因为是季远的老婆,现在还怀着孩子,季劫对孙梅还是很客气的,说:“我送你回家吧。”
    孙梅笑,说:“我在等我哥。就不麻烦你了。”
    “没事。”季劫说,“我也等管天任。”
    等管天任出来时,孙海也跟着出来了。其实现在还不是下班时间,可也只是提前十五分钟而已,让管天任开口说些什么吧,也没必要。
    于是四人坐在季劫的车上。一路上孙海不停夸赞季劫的车好,表示以后有钱一定要买一辆。
    孙梅说:“哥,咱们哪里买得起?中五百万……可能有希望。”
    这句‘咱们’让季劫心里有点不舒服,可一想起要把孙梅送去的‘家’其实是自己家,更不舒服了。
    尤其是听说孙海现在也住在别墅里。季劫心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住妹夫的哥哥家里算什么?他把孙梅当家人,不意味着也能那么快接受孙海。
    孙梅说:“天任大哥的律所不是不提供住宿吗……”
    管天任道:“是提供的。”
    被打断的孙梅有些尴尬,却接着说:“——住宿条件不是没家里好吗,我跟季远商量一下,想着家里客房那么多,就安排我哥进来住了。”
    季劫排外心里还是很强的,心想你怎么不让你哥回季远那套房。可季劫季远兄弟俩感情极好,不想说这些生分的话。
    于是只能默默生气,行进路程中一句话不说,管天任看出季劫的不开心,也不说话。车上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上次季劫随口答应帮自己的教授做一次演讲,时间过去这么久,教授都没联系他,季劫以为不用自己了,由于季劫本人没怎么放在心上,很快就忘记这件事。没想到教授却还记得这件事,在最近给季劫打了电话。
    打电话时季劫正在父母家吃午饭,放下筷子往电话那边走去,教授苍老而底气十足的声音从那边传来,问:“小季,吃完饭了吗?”
    “嗯。”季劫随口应道,问,“怎么了?您是……?”
    教授笑呵呵地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问:“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啊?”
    “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是这样,上次我不是跟你说想请你来咱们学校演讲吗?这周五下午两点,咱们学校正好在找人演讲,我想问问你,你有时间吗?”
    季劫把电话放下,朝管天任喊了一嗓子:“管天任,你这周五下午两点有事儿吗?”
    “没事!”管天任喊着回答。
    “没事,”季劫说,“可以,有时间。”
    教授笑呵呵的,说:“那你早点来,我请你吃饭。”
    “哦,”季劫问,“您让我讲什么啊?”
    教授讲了大概的方向,然后说:“当然啦,内容随便你怎么讲,我只是给你一点建议。”
    季劫虽然看起来是在家闲着,其实各个挂靠的公司承担的风险季劫一点没少的都承担着,定时也要去检查。他年纪轻轻,创出名气,不少大学邀请他当讲师,季劫都回绝了。
    他知道自己不适合当老师,但只是做演讲的话倒是没问题。
    季劫说了几个自己最近在研究的问题,教室迟疑着说:“对本科生来说太难了吧?”
    季劫又换了几个,商谈完毕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季劫坐回饭桌上,一摸碗就发现碗还是温热的。
    家里人全都吃完了,就管天任一人还坐在季劫身边等他。季劫吃饭不喜欢烫得,温度比较低,这半个小时都放凉了,之所以还保持原有的温度,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管天任给自己温的。
    管天任做这种事情简直是太顺手了,季劫也没当回事,一边吃饭一边把周五的演讲说了,管天任道:“行,我陪你去。”
    “几点去合适啊?”
    “他邀请你吃饭,那就十二点到那里。”管天任说。
    吃完饭,保姆帮忙收拾桌子,管天任道:“你把季劫的碗筷放着吧,我自己来。”
    管天任特别不喜欢别人碰季劫的碗筷。
    孙海走过来装模作样的问有没有能帮忙的。尽管他很是懒惰,不会真的帮忙刷碗,可寄住在别人家里,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
    不过管天任可没搭理他,脸有点冷地说:“你看现在几点了?”
    孙海被自己的上司呵了一句,手顿时抖了,回头看表。季家午饭用的晚,现在已经是一点十五了。
    “从家开车到事务所最少要二十分钟,一点半上班,你看着办吧。”管天任冷冷的看着孙海,留下似是而非的一句话。
    孙海一直迟到、早退,把事务所的氛围都带坏了。管天任早就看他不顺眼,与其背着家人训斥他,被人误会,不如当着孙梅的面,既不会让孙海有夸大管天任言语的可能,好像他受了委屈,也能提醒孙海,以后注意分寸。
    孙海脸都红了,连说我打车去,说完拿起公文包就走。
    孙梅抚着肚子,也知道是自己哥哥做错了事,连忙转移话题,怕管天任记仇,就说:“天任大哥人就是心细,哥哥你去打电话,天任大哥还给你热菜呢。”
    “这不是应该的嘛。”季劫虽然有心想亲近孙梅,可看着她还是觉得陌生,说话也有些不亲近。
    孙梅笑笑,说:“天任大哥真是清闲啊,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就在家里呆着。不像我哥,没出息,每天还得挤公交车上班,天气这么热。”
    这话说得季劫就更不爱听。要说管天任‘清闲’,可就真是不了解人瞎说了。季劫一人躺在六人并坐的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口里凉飕飕地扔了句:
    “那让你哥自己开家事务所啊。他有能耐开,就能‘清闲清闲’了。”
    季远出去教课,不在家。
    季劫到不是诚心在季远不在家的事情欺负弟媳,实际上季远不在季劫已经客气很多,季远在的时候季劫才真的无所顾忌。
    有一次在饭桌上,季劫拿筷子指着季远,说:“管天任他们事务所没什么等级观念,全凭能力,该谁干就谁干,你天任哥只能把孙海弄进去,至于工作上的事情不能偏袒。这是实话,不是不给咱弟妹面子。”
    季远在学校工作,不太清楚这种企业之中激烈的竞争,笑道:“没给咱我大哥添麻烦吧。要是麻烦就别管了,他挺大一人,自己找工作也是应该的。”
    孙梅叹了口气,说:“是啊。希望别给哥哥添麻烦。”这个哥哥是指季劫了,季远一听,有点懂了,赶紧问:“没给哥惹事吧?”
    “没有。”季劫挥挥手。弟弟这么温顺,反而显得自己太过排外。不就是懒点吗,以后让管天任跟他自己协调,不要在家里闹。
    由于孙梅嫁过来的匆忙,季远没跟他讲季劫和管天任的关系。有时候孙梅也奇怪季劫为什么和管天任睡在一个房间,但听说两人从高中起就是同学,感情极好,就以为管天任是专门贴身照顾季劫日常起居的。
    季劫生活并不细致,可在管天任的照顾下显得格外事儿多,碗筷用前用后都要消毒,内衣管天任亲自手洗,房间的清理都是管天任着手,不让别人管,就连外出穿什么衣服、搭哪个领带都由管天任挑选。
    孙梅有时候看见管天任给出门的季劫打领带、整理裤腿,会觉得有种莫名的微妙感。但后来慢慢习惯,也就不大惊小怪,只想,管天任这人真是够朋友,为人细致,就算现在赚这么多钱,也能毫不犹豫地弯腰给季劫系鞋带。
    季劫生活十分有规律,现在都是早上六点起床,慢跑半小时后吃饭,八点以后是固定的工作时间,一直持续到十一点半。然后十一点半睡午觉,十二点起来,十二点半吃午饭。
    由于周五和教授约好十二点在学校见,把季劫规律的生活打乱,他不得不改成十一点午睡,十一点半起,然后出门。
    生物钟不是那么好改的,十一点时,季劫怎么都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管天任叫醒。季劫起床气很重,恼火地翻了个身不想起床。
    当孙梅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管天任单膝跪在地上,笑着举起季劫的右脚,小心地给他穿上袜子,随后轻轻摸了摸,好像在抚平上面的褶皱。
    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诡异。那种亲昵的举动,孙梅以为只有在爱人或者亲人之间才能见到。
    再怎么好的朋友,都不会甘愿给对方穿袜子吧?
    管天任听到门外的声音,只淡淡看了孙梅一眼,随后起身遮挡孙梅的目光。他说:“一会儿我们要出门了。你出去等吧。”
    正是六月份,天气炎热,季劫没盖被子,穿着随意,管天任自然不想这样的季劫被旁人看去。
    孙梅点点头,心中的诡异感却无论如何都挥散不去。
    没睡够的季劫非常暴躁,出门洗脸时还骂骂咧咧的,把睡衣扔在沙发上,吼:“我就是猪,没事儿干嘛要给自己找麻烦。”
    露出来的后背,肌肉线条流畅,富有男性魅力。
    管天任跟在他身后给他披衣服,省的他光//裸的后背被人看见,披上后又给他系扣子,打领带,安抚了几句,又说:“咱们得快点。万一路上堵车呢?”
    季劫用力揉头发,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咆哮,发泄了一阵才安静下来。
    季妈妈正吩咐保姆午饭的事情,一听这声,噗的笑了,心想季劫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
    管天任蹲下把季劫掉在地板上的头发捡起来。
    这时孙梅被季劫的咆哮声吸引过来,真是战战兢兢,后来发现季劫吼完了就平静了,也是奇怪这三十多岁的人表现的像是七八岁的孩子。她还是比较敬重这个家的主人的,沉默着靠近,把季劫随手扔在沙发上的衣服捡起来,想放到洗衣房里。
    她刚走两步,就看见管天任快步朝自己这边走来,眼中有点莫名的怒气,他说:“谁让你碰季劫的衣服的?给我!”
    管天任常年做律师,接触公检法那边的人太多。都说要想学训人就去公检法,虽然是个开玩笑的说法,但也侧面证明了那里工作人员说话确实不太客气。别看管天任对着季劫跟小羊一样,实际上可凶,一句就差点把孙梅说哭了。
    季妈妈和季劫听见孙梅的哭声赶紧过来,季妈妈心疼怀孕的儿媳,不疼不痒地说了管天任几句,随后安慰孙梅说:“哎呀,季劫的衣服你就交给天任吧,他不愿意外人碰季劫的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
    孙梅抽噎着,说:“我只是不想……让大哥觉得我什么都不做。而且,我是哥哥的弟媳,也是外人吗?”
    “哎。”季妈妈挥挥手让季劫和管天任出门,安慰道,“你大着肚子,做什么啊?安心养胎就行了。要是我们图你干活,直接娶个保姆就好了。你别想太多,天任这孩子啊,其实跟季劫一样倔……他怕别的女人接触季劫呢。”
    孙梅心里觉得奇怪,心说这算什么?感情再好,日后季劫也要结婚,怎么能不让别的女人接触季劫呢?
    她以为管天任这是针对自己,有点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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