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与智商非常高，作案前会谨慎的布置他行动的每一步，几乎很少在案发现场留下证据。他们以此为乐，除非真正的危及到自身，不然他很难停手。”陆离简单的对他解释了下。
“那如果没有捉到真凶的话，他还会继续杀人？”苏合吃惊道。他隐隐想起臭名昭著的口红杀手。
“暂时不可而知，我现在也只是猜测，还要看张久他们那边调查结果。所以，”他拍了拍张久的肩膀，“你也不需要太着急，我们一切还要看证据。”
张久脸色凝固的点点头，他目前也只能祈祷陆离只是想多了，如果真是随机杀人事件，不但会死更多的人而且破案难度非常大。
通常来说，命案离不开三点，情、仇、财。这些都能通过死者的人际关系网调查出来，然后锁定嫌疑人。而随机杀人，凶手只当杀人是在超市选菜一样，他可能有特定的喜好，慢慢选择，又可能只需一眼，就锁定对象。但他们动手之前往往都会精心的设计，抹去一切可能存在的证据，有些心理变态者还可能将杀人看成是一种艺术，他们充分享受鲜血喷发的快感，和随意取走他人性命的操控感。
这两起案件，真的会是随机杀人事件吗？
由于姚艳燃气中毒案件出现疑点，警局又抽出一部分警力去重新调查取证。结果案件出现重大转机，陆离发现的那截燃气软管被证实与死者购买的灶具根本不是配套的。自然形成的老旧裂缝轻松的瞒过办案的警察，这起看似普通的意外事故已经被证实是谋杀。
认领姚艳尸体的好友，同样在是夜总会当领班的李莉又一次来到警局，她很不耐烦的坐着，不时翻看手机。
“警官，艳艳的尸体都已经火化了，你现在又说是谋杀不是搞笑来着吧。”她在去会所上班的路上被警察拦下来，心情糟糕的很。
张久给她倒了水，“这次的确是我们警局失职，但还是想请李小姐再和我们说一下姚艳的情况，尤其是她和谁有过矛盾？”
李莉不客气的喝了口，放下道：“警官上次来我已经和你们说的很清楚了，干我们这行关系不要太复杂。你看看我手机里的电话号码少说也有上千了，这里面的人我能和你一一说清楚吗？艳艳她进入这行很早了，她嘴巴甜从来不会吃亏，客人也很喜欢她。所以她才这么年轻就做领班了。当然在会所同事里面，就我们关系要好些。但我们除了上班时间或者出去逛街，私底下联系很少的呀。你们老盯着我又没办法给你们找凶手。”她语气带着焦躁。
张久问道：“那一般会有谁能去她的住处呢？”
“她家里人早就和她断绝关系了，她没事也喜欢交个小男友。关系嘛乱得很，反正我是从来不去的，会所的人也不是很清楚她住在哪。”李莉撇的一干二净，所谓的欢场好友也只是表面而已。
“她死之前有没有交往的男友或者和你说过什么事？”陆离问道。
“没听说，好像前几个月有个小白脸骗了她一笔钱跑路了吧，她挺沮丧的就说男人靠不住，还不如人民币实在。哦，这么一说我还想起一件事了，”李莉思索了下，“她家水管最近好像有点问题，洗澡的时候水是忽大忽小的。找物业嘛也修不好，所以她就打电话叫专业维修水电的人过来修，谁知道来的人居然是店里的客人，还是个欠钱没给的，居然送上门来了。听她说她和那维修工还大吵了一顿，她气不过就打电话投诉说他修理技术不好，至于后面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店里？她有什么店？你们不是在夜总会上班么？”陆离迅速捕捉到她话中的疑点。
李莉神色有些慌乱，但仍狡辩道：“我说错了，就是个会所的客人。”
“哦，是吗？”陆离有些冷意的看着她，“一个修理工都能去你们那里消费，看上去和你们会所的档次不是很配啊。”
“行吧，告诉你们也无妨。”李莉挣扎了一下，终于说出实情，“艳艳因为那小白脸的事被骗了不少，她就想着在会所上班钱是挣不少但抽成太厉害了，她就想自己出去单干，但她又舍不得这边的高薪，所以她就瞒着会所偷偷在南莺街开了个按摩店，门面不大，算是挣个外快吧。那修理工就是在那边按摩完没给钱就跑了。”
所谓按摩店，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很。
“你可知道那修理工长什么样？”
“我怎么知道，我就偶尔不忙的时候去帮她管管帐，不过当天给他按摩的小柳应该认识，我把她号码给你们，以后没事别找我了。”她从包里掏出一张便条写下个号码，起身就要走。
“姚艳开什么车？”陆离突然开口。
“黑色奥迪啊，很早之前一个客户送她的，不过最近她为了开店就把车卖了。”李莉急于走，回答的干净利落。
“那她有什么亲人或朋友埋在龟鹤山么？”
“龟鹤山？呵呵，帅哥你真爱开玩笑，干我们这行很忌讳去拜死人的，容易惹小鬼。何况姚艳和家里早没联系了，她妈过世她都不回去。”李莉语带嘲讽的说。
“这个女的很不老实，姚艳有店铺的事上次她提都不提。她把自己和姚艳的死撇的太干净了。”张久看着她远去的妖娆背影。
“人性贪婪而已，知道姚艳有店的也不过就她，现在姚艳死了，店铺不就变相成为她的了吗？”陆离也站起身，“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为什么李大明那晚碰到的也是黑色奥迪。”
夜色深沉，有些秘密悄无声息的在人心中躲藏……
作者有话要说：上新菜~此案很长，大家慢慢吃~
撒花~~l3l4
第46章 深渊第五章
第二天；技术部那边传来一个好消息；他们根据李莉提供的线索又重新调阅了一遍姚艳小区的视频监控；果然在案发前一天，有一个背着维修包的人晃晃悠悠的进入了小区；拍摄的很模糊看不清样貌。不过接下来在电梯里，那人取下帽子对着电梯的仪容镜，拨了拨头发；视频监控在对面上方将他镜子里反射的样子拍的而清晰逼真。
张久一眼就认出了；沉声道：“居然是他！”
刘连胜吊儿郎当的在吃泡面，他现在就算是嫌疑人，但在刑讯期警局也不能不给他饭吃。他痛快的用手背揩了下油嘴；高声说：“再给我一碗。”
丁强额头青筋崩起；“你都吃三碗了！当警局是面馆么！”
刘连胜敲着碗；无赖道：“你们都关了我一天一夜了，吃你们几碗面就急成这样，看来警局的油水也不怎么样嘛。我看你身材挺棒的，不如我介绍你去店里做牛郎，比这能挣多了。”他一脸的猥琐的笑起来。
“闭嘴！”丁强忍不住想去凑他。
张久宽厚的手掌有力的包住他的拳头，轻轻摇头道：“强子，你回去休息，这里我来盯着。”
“张哥，这人……”丁强还是忍不下这口气。
“回去吧。”陆离在张久旁边也冲他示意。
丁强只能压下怒气关上了门。
“还要来一碗吗？”陆离很是好脾气的又泡了一碗面。
端到桌子上时，刘连胜猥琐的笑道：“哎哟，还是这位警官有眼力见。”他伸出手准备端过来时，陆离却撇开叉子自己吃了起来，“我只是问问而已，你别误会。”
张久双手环胸轻轻一笑。
“你他妈的……行，你们有种！”刘连胜本能的觉得眼前这两位可不是好对付的。
“聊聊天吧，翻来覆去的那些话估计你也听烦了。”张久神色轻松道。
条子越是亲切就越有问题，“聊什么，我没什么和我们聊的。”他惊觉道。
“哦，我倒是觉得我们有很多可聊的，比如说南莺街的按摩店，比如说你在机械厂外接的私活。”张久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刘连胜面皮一紧，不屑的哼了一声，“怎么，你们是打黄扫非呢还是我们厂的保安？老子愿意去哪就去哪，你们管的着吗。”
“本来我们是不想管这些，但你半个月前去佳桂苑维修的那家女主人，在你走后不久就死在家里了，你有没有必要和我们解释下呢？”张久面色开始沉下去。
刘连胜一听，一反刚才的轻松常态，从椅子上跳起来说：“好哇！你们诬陷完我杀李大明又来诬陷我杀了什么女的。想让老子背黑锅，做梦！我要找记者来曝光你们！”
“给我坐好！”张久双目怒瞪，低声一吼，刘连胜吓得立刻不敢乱动了。
但他仍嘴硬道：“你们警察说话也是要讲证据的，老子在外面可认识不少人。”
张久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把姚艳的照片和他在电梯里的视频截图甩在他面前，“说说吧，你和姚艳当时起了什么冲突，她是不是找你要钱了，你恼羞成怒就更换了她家的燃气管，最后她中毒死了，结果警局都以为是意外。所以你有恃无恐又策划了风筝线杀人事件把李大明杀了！”
“我，我我没有！”刘连胜这时才觉得事情的严重性好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他卡白的脸急得通红，“警官，人真不是我杀的，我老乡开了家水电维修，我没事就去帮帮他，挣点小钱花。对，我这个人是有点喜欢嫖，但我不是故意欠钱不给的，是他们欺诈我！”
“欺诈？”
“对，就是欺诈！”刘连胜有些委屈的说：“我进店她们给我看的是一美女照片，结果我点好后，进来的女的年纪都能做我妈了。我说不干了，她说不干也得给出台费。我想想算了吧，反正闭着眼都一样。但我做完后又觉得他妈的是自己被嫖了，想想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我偷偷从卫生间的窗户翻出去了。”
“后来，我到这女的家去维修水电，”他指了指姚艳的照片。“她开门的时候把我仔细看了好几眼，突然找我要钱。我起初也懵了以为碰到神经病了，接着她说她是按摩店的老板，我的样子都被店里的摄像头录下了，她不可能认错人。然后我们就在门口吵了起来，但也没多长时间我就走了，警官我连她家的门都没进去啊。你们可要查仔细了别诬陷我。”刘连胜也开始急了。
陆离正准备询问细节时，咚咚咚……突兀的敲门声响起。他眉头微皱，现在正是嫌疑人防备被薄弱的时候，谁会来打扰呢？
张久拍拍他的肩膀起身开门。
门外是一队穿戴整齐的警察，大概5、6个人。为首的一个男子，面容俊美却无比倨傲，他带着点审视意味的看着张久。旁边是很少露面的警局高层严局长，他介绍说：“张队，这是省里的专案组，是刘书记专门给省里的公安厅打电话才把人请来的。这个案子引起的社会舆论太大了，但你们迟迟查不出结果，所以你们把手头的资料整理整理交给崔队长他们吧。”
“严局，我们正在抓紧调查，这案子马上就有点眉目了，麻烦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张久盯着严局，他搞不明白怎么突然会横□□这么一队人。
“时间？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四天了吧，你们除了又扯出一个意外事故进来，毫无用处。与其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不如早点交接，你也好回去休息休息，张队长你觉得我说的对吗？”崔锦榕对市里这些小警察不屑的很。
张久不理会他，只看向严局，严局长额头上已经冒汗了，但来的这位实在是惹不起，他不动声色的冲张久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张久吐出一口气，知道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准备带他们去办公室交涉。
“稍等，我听说你们从昨天起就在给嫌疑人录口供，看来还没有结束，我能去听听吗？”崔锦榕嘴角含着一丝不屑的笑意。
张久咬牙看了眼严局长，滑头的老严除了缩了缩脖子也不说话。
崔锦榕也不等他点头，径直开门进去，好早他还算给了几分面子没有直接打断刑讯，而是站在刑讯室的隔间玻璃后冷眼旁观。
陆离尚不知案件出现变故，他问道：“你们维修工的电话是客户直接打给你们还是由店里统一安排。”
“是店里给我们派活的，有时候厂里没啥事我就偷溜出来接点活干。我那天正好休息，当时就在附近网吧上网，店里打电话过来问我可有时间，我说有，他就让我十分钟以后过去。我当时离得近，等了一会才动身。”刘连胜态度已经完全配合了。
“当天你去姚艳家维修她门都没让你进？”陆离看着他。
“警官我真没骗你们，她一开门看见我就一副很吃惊的样子，然后就抓着我要钱，我们就在门口吵了起来。从我进小区到出来前后也才十来分钟不到吧。”
陆离沉思片刻，“好，你把和姚艳之间的对话都说一遍。”
“我，这都多久了，我怎么可能记得。”刘连胜抓着头发声音有些嘶哑。
“那就想！”陆离神色肃然。
刘连胜断断续续的回忆，两人间对话大多都是围绕着出来嫖还不给钱和你家货色值什么钱的话题在相互辱骂。“她最后还骂我对客户一点尊重都没有，说我和其他师傅不能比。我靠，这种烂货我尊重她干嘛，不就是几十块的修理费，我在哪挣不到。”刘连胜似乎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也很气愤。
陆离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