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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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神刀-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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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他发现了另一桩怪事。



搁在砚台上的那枝笔。砚台上笔渍未干,狼毫本该是黑的,而这管笔的笔毛上竟然是红的,满是鲜血。



这是……



李凌风的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墙上有两道红红的颜色,他忙抬眼望去,一看之下,心神猛又貌一震。



粉墙上那红红的不是颜色,而是血迹,是沾血写成的两行字,写的是:“谁杀赃官谭逸轩,且问神刀李凌风。”



李凌风马上明白了,潭大人不是自刎,而是被害的。粉墙上的字显然是栽赃。



那么潭大人既不是自刎,手里何来这把匕首?



李凌风是个聪明人,马上又明白了,他心神震动,就要把匕首放下。



一阵衣袂飘风声疾掠而至,砰然一声大震硬把书房门担开了,带着一阵风扑进来个人,灯光为之疾晃。



来人是个粗壮大汉,浓眉大眼,带着一脸络腮胡,一进来两眼暴睁,须发皆动,霹雳般大喝:“好畜牲,你真……给爷爷拿命来。”



闪身扑过来,劈胸就抓。



李凌风看得出,这大汉既快又猛,休说他不能出手,就是能出手,恐怕他此刻也能挡锐锋,他急忙闪身躲避,喝道:“阁下别误会,潭大人不是我……”



那大汉厉喝说道:“带血的凶刀在你手里,不是你是谁?你在半路上劫走了谭姑娘还不够,居然又……潭大人一生正直清廉,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根,你这畜……”



“牲”字还没出口,恶狠狠地又扑了过来。



李凌风知道老躲不是办法,这误会一时也说不清,他暗一咬牙,格匕首划了过去,打算逼得对方一退,他好有多一点时间从后窗脱身。



哪知那大汉竟不闪不躲,跟没看见似的仍疾快地扑了过来。



李凌风绝没想到到方竟不躲闪,一时没来得及收手,噗地一声,匕首从大汉左胸划过,衣裳破了一个大口子,但却没见血,李凌风不由为之一怔。



就这一怔神的工夫,那大汉已然近身,一拳直击过去,等到李凌风定过神来,大汉那斗大的拳头已然带着劲风到了心口要害。



他来不及躲了,暗一咬牙,吸气旋身,硬用左肋接这一掌。



大汉这一拳既猛又重,砰然一声,李凌风立足不稳,踉跄暴退后,喉头一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大汉哈哈一笑道:“你也不过如此。”



闪身又要扑去!



只听外头传进一个话声:“李爷,留他活口。”



大汉硬生生刹住扑势,悲愤地高声说道:“王师爷,大人已经被害了。”



那话声道:“我看见了,所以不能让他死,死太便宜地了。”



这时候李凌风才郡见外头灯火通明布满了人,才听见后头也传来了人声,心知这间书房已经被围上了,他的忖不由往下一沉。



只听那大汉狞笑道:“姓李的,你听见了么,王师爷不让你死,他说你死了太便宜。。”



李凌风暗中运气逼住伤势,道:“你认识我。”



大汉“呸”地一声一口唾沫吐在地道:“认识你脏了我,我还不如去认识个畜牲呢,昨天传来的消息,谭姑娘在半路上让李凌风那个欺世盗名的狗畜牲劫去,刚才又有人送来信儿,说李凌风好个狗娘养的又来害谭大人了,果然不错,姓李的,带血的凶刀在你手里,还居然在墙上留下了字儿,姓李的你,你要不是王师爷要你活口我非撕碎了你不可,现在我虽不能杀你,可是我也让你好受不了。”



说完迈步欺了过来。



李凌风忙道:“你可是‘铁布衫’李海一?”



“没错!”大汉一点头道:“你爷爷就上是李海一。”



怪不得那么锋利的匕首都伤不了他,敢情他练的有刀枪不久的铁布衫外门功夫。



李凌风道:“李海一,你也是个英雄人物,怎么连……”



“连什么?”李海一已然逼到,道:“我冤枉了你?”



探掌抓了过来。



李凌风明白,此人既是江湖上唯一的铁布衫李海一,用兵刃就绝对付不了他,更吓不了他,尤其眼下也不容说什么前因后果,就是说了,李海一也未必相信。



他暗一咬牙,闪身躲过李海一这一抓,探掌反抓李海一腕脉。



他知道,他想脱身并不难,可是要想在不伤人的情形下脱身,就非先制住李海一不可。



可是他也明白,他头疼欲裂,要想制住一身横练、生龙活虎般的李海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只听到李海一暴笑一声道:“好啊,我只听说过你一把刀号称神刀,也让我斗斗你的拳掌。”



右掌腕沉掌扬,反扣李凌风的碗脉,左掌跟着拍出袭,向李凌风右肩,既快又准,他是想废李凌这只右胳膊!



李凌风吃亏在身上带着难受的创伤,而在左手里还有他那刀,不像李海一两手都能用,而且仗着一身横练功夫毫无顾忌,他不敢跟李海一硬碰硬、塌肩、旋身。并指头点向李海一双照子。



他不知道李海一那最软弱,类似金钟罩功夫的罩门在哪儿,可是他知道这两眼是练外门功夫十个有九个九练不到的地方。



这一着奏了效,李海一脸色一变,侧身闪了开去,但并不是退身,只是躲闪,躲过李凌风的两指之后,一口气向李凌风攻出六拳人掌。



说起慢来,其实快得间不容发,李凌风头疼肉疼,再加上李海一是悲怒出手,他则不愿伤人,举手投足自受影响,既不如李海一快,也不如李海一力沉。



他一连化解了李海一人掌五掌,最后一拳却没能躲过,被李海一那最后一拳又击中左助伤处,伤上加伤,一口鲜血又喷了出去,胸腑之间疼痛如割。



而李海一绝不容他有喘息的机会,乘胜追击,带着威猛的拳风,又是一连三拳。



李凌风心里泛起悲愤,他不愿意伤人,更水愿伤李海一这位英雄人物,可是他也知道,他要是老这么不伤人下去,体说误会难解冤难洗,就是他这条命也要留在这儿,就在李海一再扑过来的当儿,他根了心,咬了牙,刀交右手,挥起带鞘的刀迎了上去。



李海一的拳头究竟是血肉,见李凌风这猛一下也不敢轻摆锐锋,沉腕避开,就要换招。



哪知现在的李凌风已不比刚才,现在的李凌风已横了心,咬了牙。



掌中带鞘的刀直递,既快又准,砰地一声,李海一的腮帮子上挨了一下,铁布衫练的只是外头,外门功夫毕竟练不到里头去,李海一他的身子到底不是铁打铜浇的,腮帮子上皮肉没怎么样,嘴里可是牙断了一颗,也流了血。



就在他这一怔神间,李凌风第二刀又到,一偏下沉,在他肩窝上不重不轻地敲了一下,李海一够受的,闷哼一声,身子也为之一斜。



李凌风一刀砸灭了桌_的灯,旋身扑向后富,顺手扯下了那块布帘。



近后富抖手先撤出布帘,人跟着掠出。



市帘跟天罗也似的罩住了后窗外的人跟灯,李凌风窗台上借力,腾身技起,直上夜空。



被罩在布帘下的灯有的灭了,有的着了起来,把布帝都烧着了。



被罩在布帝下的人喊叫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破空之声大作,一阵阵疾袭半空中的李凌风。



李凌风只当是普通的弓箭,没想到普通的弓箭之中还夹着劲而疾的匣今,他挥刀未落了六枝羽话,一枝由区好射出来的短小的访却从“刀幕”中穿过!“唉”地一声射中了他的左肩呷。



一阵奇痛彻骨,真气一泄险些栽下来,匆忙中他忍疼再提气,单脚在房檐上借力,就跟刚才那技脱管的失一样,飞掠出了府衙后墙。



墙外丈余处落地,疼痛的头,难受的身子,相当重的内伤加外伤,使得他立足不稳,踉跄冲出多少步去,差点摔倒在地,灯光已现墙头,人声已出墙外,他不敢有一点耽误,咬牙忍着,腾身又起。



灯光看不见了,人声也越来越远了,李凌风心里松了,人在强支撑的时候最怕这个,李凌风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实在支持不了忍不住了。



心里一松之后,刚才一路狂奔,疾若脱弯之矢的好像不是他,腿软、眼黑、人就跟散了似的,马上倒在地上,跟着就昏厥过去,人事不省了。



李凌风昏倒在地。



一条矫捷黑影飞鸟般跟着射落,那是个黑衣蒙面人,他扬掌就往李凌风后心拍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儿,墓地一声冷叱传了过来:“住手。”



那黑衣蒙面人身躯一震,一矮身往旁滚翻出去,随听李凌风身旁地上“叭”地一声那黑衣蒙面人腾身又起,直上夜空,在附近屋脊上门了两间就不见了,好俊的轻功身法!



黑衣蒙面人不见了。



李凌风身旁又多了一个人,也是个黑影,身材相当美好的黑影。



一阵疾快的步履声传了过来,一点灯光带着一项软轿如飞而至。



提灯的是个矮胖中年人,穿一身天青色的裤褂,胖脸上好像永远堆着笑意,手里提的那盏灯上,写着一个斗大的。卢”字。



抬轿的两个轿夫,一式黑色的犊鼻裤,黑色的单背心,胳膊露在外头壮得像两条牛。



藉着灯光看,李凌风身旁站的是个大姑娘。



大姑娘长得不算美,但很白也一脸灵秀之气,让人越看越耐看。



矮胖中年人到了近前拍灯一照,笑了:“姑娘真行,咱们老主人的一身绝艺可全给了姑娘,只不过一转眼工夫就把这小子撂倒了。”



大姑娘道:“别胡说了,不是他,刚才我跟的那个已经跑了,看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就不像是什么好条路,果然我没看错,是个乘人之危的鼠辈,别站这儿看了。快把他抱过轿里去。”



矮胖中年人听得一连怔了几位,大姑娘说完了话,他忙道:“姑娘,您是要……”



大姑娘道:“这还用问么,我既然碰上了,能见死不救?”



矮胖中年人有点犹豫,道:“姑娘,老主人的脾气以及规法……”



大姑娘俯身抱起了李凌风,道:“把他的刀拾起来。”



把李凌风往轿里一放道:“人是我往回带的,跟我走。”



她冷然拧身往前行去。



矮胖中年人一声没敢再吭,忙招呼轿夫抬起了软轿,望望手里李凌风那把刀,他两眼泛起了一种骇人的异采!



软轿到了一座大宅院前,朱红的大门,一对石狮子。



软轿刚到大门就开了,一个瘦高中年人迎了出来,他望见软轿跟在大姑娘身后,一怔说道:“怎么,姑娘,您走着回来的?”



大姑娘“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拍,道:“把轿抬进后头去。”



登上石阶进了门。



一瘦高中年人迎着矮胖中年人要问,矮胖中年人冲地递了个眼色,他马上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跟在轿旁进去了,背着大姑娘,他偷偷掀开轿帘往轿里看了看,看得他脸色一变。



软轿穿过广大的前院到了后院,后院不如前院大,可却比前院美得多,要花园有花园,要亭台楼村有亭台搂谢,这当儿只有几处还亮着灯。



大姑娘带着软轿往一间敞轩走,只听一个苍劲话声传了过来:“是燕秋回来了么?”



大姑娘停了步。



矮胖中降人忙高声应道:“禀老本人,是姑娘回来了。”



正北书和屋里亮起了灯,随即门开了,一个中等身材的长髯老者,一边穿衣一边走了过来。



瘦高中年人忙迎了过去,欠个身伸手侍候长髯老者穿衣,长髯老者自己把手放了下来,脚下却没停,瘦高中年人跟在一旁侍候穿衣,可真不好穿。



还好,长髯老者到了大姑娘跟前,瘦高中年人也侍候他穿好了衣裳,长髯老者望着大姑娘皱着眉,但却满脸堆笑:“燕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也不看看什度时候了。”



大姑娘道:“我本不想去,是您逼着我去的,您要是嫌我回来得晚,我下回不去就是,我还怪系的呢。”



话落,拧身就走。



长髯老者忙伸手一拦,赔笑说道:“看你这孩子,长大了,爹连说都不能说了。”



大姑娘道:“没人不让您说,我这做女儿的也没那么大胆,只是那一家是您让我去的,到那儿之后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是照您的吩咐。他们拉着不让我走,简直就想让我住下,这是好……”



“好、好、好。”长髯老者忙道:“不说,不说,我不说了,行了吧,你这张小嘴儿可真厉害,我不过随口这么问问,你就不依不饶的,回来怎么就往‘听凤轩’跑,咦,怎么轿也抬进后院来了?”



矮胖中年人口齿启动了一下,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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