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异种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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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异种簿-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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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凯明会下来接人,自然是受了高宪的意,高宪知道席安回来,留门就很正常。席安在门上敲了三下后便自己推开门进去,但高宪并不在视线范围里。席安转身将门关上,没有多想,直接朝卧室走去。
  高宪闭目躺在床上,身上插着管子,链接着一台席安不认识的仪器。在高宪的手边,还有一个类似于通讯器的装置。靠窗的沙发上,放着席安见过很多次的,曾经由高科保管的手提箱。
  “大哥。”席安直接走近高宪,拉过椅子在他床边坐下。“你还好吗?”
  “不太好。”高宪睁开眼睛,瞳孔是很浅的棕色,非常明显的棕色。“我刚刚跟爸爸通了一次话,他也很关心你和高科。为什么睡不着?没有必要这样,小安,你应该好好睡一觉。”
  “你在治疗?”席安没有理会高宪前面的话,指指那台依旧在工作的仪器。“就像你是在滤血一样。”
  “我不想你看到这样的我。”高宪很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里还有明显的宠爱在,很容易让人产生那种拿你没有办法就这样吧的错觉,比如席安看到的这一刻。“最主要的是,我不想你怀疑我。”
  “会怎么样?”
  “我吗?”
  “是,你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高宪抬了下手。“现在有些使不上力,不过明天就会好了。”
  “因为病毒?”
  “我们是第一批获得疫苗和消息的人。”高宪侧着头,眼睛一直看着席安。“我想你从薛游那里应该也多少听说,除了我们,所有医务人员,甚至任何与此有关从业者都会定期接受治疗。这批人要在灾难发生时走在最前线,只是……我们没有经验,不知道后遗症会是什么,只能走一步是一步。相比病毒爆发完全没有防备来说,现在的情况已经算好的。小安,我们都知道,我们并不像我们认为地那么主宰自然的一切。”
  “怎么可能在事情发生前就预知呢?”席安将椅子又往前挪了挪,近到不能再近。“父亲他们在哪?”
  “他们不在这里。”高宪说到这,转头看向未拉上窗帘的窗户,看着外头漆黑的夜空。“在那里。”
  “那里?”席安朝着高宪的视线望去,惊讶地张大嘴巴。“太空?宇宙飞船?怎么可能?那西藏呢?”
  “那是位于地球最后的一块安全营地,但那毕竟是我国的领土,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会有很多问题,所以……最后就只有太空了。”高宪转回头,再次对上席安的眼睛。“目前来说,我们两个地方都不能去。我是感染者,你是天然免疫者,我们的级别都很低,而且,你不会喜欢那里的氛围,对吧?”
  “依旧不知道怎么利用免疫者,是吗?”
  “一直在寻找办法,很多年了,明明都是人类,为什么在一些个体上成功,另一些却不能。”高宪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时常会想到那十二个字,物竞天择,自然选择,优胜劣汰。可是我们的情况和那些只会能被动选择的动物不一样,我们是人类,我们有自主意识,有主观能动性,我们可以去改变环境,制造我们适合的生产条件,我们还能彼此帮助,我们……不是那些低等的动物,我们有选择的权利。”
  “大哥。”席安很轻地叫了声,让开始激动起来的高宪又慢慢平静下来。“怎么知道这一切会发生?”
  “我不知道,爸没说。”高宪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冷吗?进来睡一会儿。”
  “有暖气。”席安话一完,笑了笑,跟着站了起来。“好吧,是有些冷。”
  “小时候你一个人怕的时候,也会来我这里,跟我一起睡,还记得吗?”高宪看席安脱去外套,掀开被子钻了进来,人往边上挪了挪。“然后我会给你讲故事,直到你睡着。”
  “我怎么不记得了。”席安侧卧着,小心地没有碰到高宪的身体。“是不是很冷?”
  “有一点。”高宪整个人也往下移了移,慢慢平躺下来。“还记得小时候我给你讲过的一个矿井里的故事吗?有一组人被困在矿井里,氧气只够三个小时。所有的人平躺下来,减少活动和消耗让自己活着撑到救援赶到。其中有一个人负责报时,每隔半小时都要通报一声。你还记得故事的结尾吗?”
  “报时的那个人,每次都会晚一刻钟报时。最后他们在矿井里撑了四个多小时,救援来了。”席安小声地接着高宪说道。“那个报时的人死了,那个真正知道时间的人死了。”
  “所以既然有人已经愿意担负起报时的任务,我们为什么要去跟他们抢呢?”
  “但如果本身矿井里的氧气就足够五六个小时呢?”席安往高宪身边靠了靠。“如果这本身不是一起事故而是人为的呢?那个说矿井里只有三小时氧气,然后提议某个人报时的人,说不定设计想要杀死……”
  “小安。”高宪无奈地打断了席安的推理,腾出一只手顺着席安的头发,就像在安抚一个小孩。“我们知道没有阴谋,我们不需要知道那个被保密的结局是什么。我们的任务是努力延长自己的寿命,寻找自救的办法。你看我,看徐博士他们,或者你看看薛游,我们都没有放弃,我们还是像正常人一样活着。”
  “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席安闭上眼睛,在高宪的肩头蹭了蹭。“我要怎么才能救你们?”
  “会有办法的,会有的。”高宪揽过席安的肩膀,侧过头在他发顶落下一个吻。“好好睡一觉,不要让自己太累,知道吗?不要逼自己,会有办法的。研究一直都在深入,有了很多收获,你也看到的。”
  “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人。”
  “你不会的。”高宪又亲了下席安的额头。“睡吧,小安,我会让人给薛游在这安排一个房间。”
  “你总是考虑很周到。”
  “所以你应该相信我。”高宪又亲了下席安的脸颊。“我爱你,席安,我们都会没事的。”
  席安睁开眼睛,视线只看到高宪的下颚,隐约看到胡渣冒出来,伸手一摸还不扎手。
  “快睡吧。”
  “我也爱你,高宪。”席安抬眼看着高宪已经变色的眼睛。“别再走开那么久。”
  “我答应你,我不会做报时人的。睡吧,小安。”


☆、54、五人早餐(修)

  这天晚上席安睡得很沉,因为他一直在做梦,各种各样的梦境,现实与虚幻交错,不知道潜意识到底在透露什么信息,也确定是在告诉席安一些事。第一次在病毒大爆发后在梦里经历逃亡,在梦里用一种诡异的视角看这个被病毒清洗的世界。很符合梦的一般规律,席安以当事人,目击者,甚至完全的旁观者三种或更多未知的身份在看这场灾难,不停变化。经历的人,目击的人,观看的人,都是他自己。
  真相隐藏在某个角落,那个角落可能在自己的心里,但是却看不清楚。
  最后清醒的那一刻,席安感觉整个人异常疲惫,额头和掌心都是汗水,有什么正在温柔的轻抚和呼唤着自己。在梦境里挣扎许久后,席安终于睁开了眼睛,开眼那一瞬间,目光还是死的。
  “你在发抖。”高宪的手掌拂过席安的脸庞,然后揉上肩头。“看到了什么?”
  “难倒不应该是问‘做恶梦了吗?’”席安又放松地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时恢复了常态。席安侧卧着对着一样侧卧的高宪,两个人靠得很近,能真切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呼吸。好像真的有一个过去他们这样经历过,像回来后的高宪提到的,席安和他有一个很亲密的过去,好像真的存在一样。
  “明显就是做恶梦了,还用问吗?”高宪点下席安的鼻尖,动作自然温和,那一刻的眼神里满是难掩的深情,好像早晨醒来睁开眼睛本就应该看到这样的关爱眼神一样。“看到了什么?”
  “既然是梦,就只在梦里,醒来后还记着干嘛?”席安动了动手脚,发现碰到了高宪,又马上僵硬着不敢再乱动。“其实梦到的和现实差不多,就是梦很乱,没有现实那么有逻辑。”
  “逻辑?”高宪注意到席安的拘谨,没有点穿,而是用行动靠近直接把人给圈住了。“有逻辑吗?”
  “不早了,起床吧,还有很多事。”席安被高宪手臂一环住腰,整个人都抖了下。“大哥。”
  “就这样再躺五分钟,可以吗?”高宪凑近在席安的鼻尖上吻了吻。“起来后,我就是高宪上校而不是你的大哥了。小安,我很喜欢这一刻我们相处的方式和关系,就我们两个人,在早上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身边有一个自己在乎的人,彼此说早安,说一些平常又简单的话。像做了什么梦,醒了吗?”
  “好,再躺五分钟。”席安没有多言,就那么枕着高宪的手臂,微笑着看着对方,看着这个正经严肃总是藏了很多在心里的大哥也难得笑得单纯得像未毕业的学生。
  我们仍旧认识彼此,关心彼此,相处在一起,真的,没那么可怕。
  早饭是在大厅里吃的,席安,高宪,薛游,甄小栋,还有谢凯明五个人。白煮蛋,馒头,稀饭,还有两碟腌制的小菜,以及一杯开水。牛奶暂时不会有,豆浆果汁也很稀罕。物质根本算不上充裕,可以节省的地方绝对得省着,何况还有病人需要医治,还有时不时跑出来的可怕的丧尸。
  说到丧尸,这两天在市里又打死了几只,是被咬后感染病变的。受感染者被丧尸咬后会出现何种症状目前无法完全肯定,但研究显示和个体的感染指数有关。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变成咬人吃人的丧尸,但体内的病毒确实更具有活性,更容易感染他人,更直接地说,并非所有人被丧尸咬后都会丧失自主意识。
  这是一个新的发现,无关好坏。有意识的丧尸有自主选择能力,也有个体控制力,同时消灭起来也更有难度。你不能对着他们的大脑直接一枪,因为他们是高传染性的病人,是人,不是尸。
  “就那么从窗户外走过。”薛游指指他们那桌子所靠着的落地窗户,指着外头现在空荡荡的街道。“很缓慢地转过头看着你,那双眼睛……蜡黄蜡黄地,但那种黄又和肝病那种不一样。那眼睛里有光,可以看到你……我好想还看到了眼泪从红肿的眼眶里流出来。脖子上有明显的撕裂伤,不在流血,伤口感染化脓非常严重,甚至很恶心。但没有昆虫在上头产卵,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过这样的迹象。”
  “可以……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个吗?”谢凯明拨着碗里的清粥。“再清淡也不用加那么重的调味。”
  “你的视力非常好。”高宪面无表情地撕着手里的白馒头吃。“最后那个你是想说昆虫都知道危险吗?”
  “徐博士的视力也恢复了。”席安一点点剥着蛋壳。“我知道你们视力本就很好,有加强吗?”
  “丧尸的眼睛和感染者的不同,部分感染者类似于拥有夜视能力的……动物。改变眼底结构,强化和增加视干细胞。”高宪这次说话到像是个研究者。“而丧尸,它们是死人,并不是真正地……看见。”
  席安想了想,试探地问了句:“因为病毒?”
  “它们的神经被病毒控制驱使,我们对于病毒……”
  “不够了解。”甄小栋接话道。“不过知道跟丧尸有本质区别,还是件好事。”
  “我记得读书时,我们一位老师说,我们可以理解那些比我们简单的大脑,但是对于自己的脑子却无法完全读懂。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不断深入,期待有一天可以解开谜题。”席安眨了眨眼睛,脸色比下来时苍白了几分。“大哥,有没有哪个研究人员,是……天然免疫者?”
  席安的话一出口,在座的人都一下把注意力完全地集中了过来,表情瞬间也凝重了。
  “安,你的意思是,因为研究者也是感染者,他们的大脑里带有病毒,所以……”薛游深吸口气。“可能跟我们研究自己的大脑一样,即使有一个科学真实的结果,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谢凯明立刻小声地补了句:“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
  “什么意思?”甄小栋诧异道。“难倒病毒了解我们的大脑正常细胞?它们是比细菌还小的病毒。”
  高宪在说完之前那段话后一直沉默,吃掉了两个馒头,开始剥鸡蛋,并且没有开口的意思。席安盯着他看了会儿,低头安静吃饭,整个氛围又冷了下来。五人围坐的这一圈之外,没有任何声音。不知道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真实体感,席安冷得缩了缩身体,手里那个热乎乎的咬了一半,本还冒热气的鸡蛋也冷了。
  上午九点刚过,席安,高宪和薛游一起离开这座临时营地前往研究所。谢凯明和甄小栋留在那开始这一天的工作,席安没有询问细节,如一直没有出现的小片警儿说的,大家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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