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不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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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不恋爱-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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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大学里那些老夫子好像流行这个,所以前三排正常情况下是没人敢坐的,除非戴上头盔面罩。

为了给高老头留点情面,我有意放慢步子落到大部队后面。可高老头这家伙怪不懂得保护自己,隔三差五又回过头来,叫一句:“小菜你干吗呢你,快点啊!”

我没做贼,可也心虚,觉得怪对不住高老头。这种状况可能跟还是处男就肾亏有异曲同工之妙。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刻意在躲着信海欣,但不好意思做得太过分,毕竟信海欣这妞只是喜欢缠我而已,并没有明确表白过啥,说她想泡我,也仅仅是疑似。

包厢里灯光暧昧,却好像没人混水摸鱼。一来是我们学机械的,鱼本来就少,质量也不高,男生没啥兴趣;二来嘛,都是同班同学,太熟悉了,占便宜吃豆腐总不那么好意思。

信海欣紧挨着我坐下,没点淑女样,对我左拍右击,把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抛进了下水道。

这天晚上大家玩得还算尽兴,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两霸”。

第一个是麦霸,高老头估计是觉得出了20块就要把这钱狠狠地K 回来,理不饶人地长时间掌握麦克风不肯放下。这家伙五音不全,普通话比我的英语水平还臭,别人能听懂的就几句骂人的话。唱歌方面,除了吓人也就没了别的特长。

第二个是波霸,就是我们的女班长盛可以。这妞不喜欢唱歌,但喜欢跳舞,摆首弄姿的能耐还有那么点。高老头拿着麦克风干嚎的时候,她一直在跳什么乱七八糟的舞,无非就是想向大家传递这么个信号:我盛可以虽然脸蛋不出色,但身材还是魔鬼的。

大家暗地里叫盛可以波霸,她自己并不知道,而且这个称号对她来说完全是徒有虚名。她的胸不是真的大,只不过看上去大而已。也就是说,大家这么叫她,凭的是目测而非手感。底细是信海欣神大二时里神经给掀翻的,说盛可以那对算什么,在班上6 个女生当中绝对排不上前5 名,挺起来凭的全是那一件件加厚胸罩。

我头一回知道,用来隐藏秘密的胸罩原来本身还可以有秘密!在身体上弄虚作假,咱男生就规矩多了,几乎没人为了加强阳刚之气而往内裤里胡乱塞硬物。

本来包场是到11点,但因为有两项内容,最后半个小时就没人唱歌了。先是班长盛可以昂首挺胸地做了番期末考试动员,然后各课课代表对每科考试的座次进行了合理安排。

中心思想如下:依靠集体,以好带差,互帮互助,为班争光!

作为省里的优秀班集体,我们讲究的正是集体作战。

大三一期快结束(3 )

这学期我有两门课得跟信海欣搭档,也就是说得跟着她混。考这两门的时候,在考场上,她是地头蛇,我是她的小罗罗。出了歌厅,我头皮一硬,走到她身边,图谋改善和加强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信海欣,你最近好像瘦了很多。”

“想讨好我是吧?蔡小菜。我跟你说,我不吃这套。”

“嘿嘿,对了,问你个问题啊。你以前说盛可以那对是假冒伪劣,是真的假的啊?”

“蔡小菜你什么意思?对别的女生那么好奇,怎没见你对我感兴趣!”

靠,麻烦,这妞又来了。她话一出口,全班同学都在起哄,除了高老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总喜欢开玩笑似的说些鬼话。以前在校园里每碰她一次,她都会乐呵呵地说,蔡小菜,你看我们多有缘分,一天到晚能碰面。

我虽然平常说话也流里流气,但毕竟没见过啥大场面,加上点性格上的内向和拘谨,显然不太适应如此大大咧咧的女生。两年多了,我一直不习惯,不习惯信海欣的热情过度和口不择言,对她那整一副想泡我的敢死队形象,略有胆怯。

万幸的是回学校的那条路很暗,避免了跟信海欣对视的尴尬。到校门口,灯火通明了。我十分不自在地抬起头来,花半秒时间扫描了一下信海欣同学那张肥肉比笑容多许多倍的脸。谁知只短短的一瞥,竟然被她给瞅见了。

“蔡小菜你看什么看?想看就大胆看,别偷鸡摸狗的。”

“我妈说女孩子太泼辣了不好。”

“我跟你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妈答应让我做你家媳妇了?”

我心跳明显加速,却还装作临危不惧,好像脑袋还停留在286 配置,反应迟钝得有如龟速。

“我有事,先走了,高老头还在前面等我。”

“喂,蔡小菜,你等等,我还有件事要说明一下。”信海欣一伸手,快要把我的外套撕裂,然后说,“你告诉高老头啊,叫他以后别给我写情书了。我不看又觉得浪费别人的劳动成果,可看得来嘛,嘿嘿,蔡小菜你是知道的,他太逗了,比星爷还逗,我笑得肚子痛。”

“这样不好吧?别人追了你两年,你总得给别人点面子!”

“好,蔡小菜,算你狠。我还是女生,也追了你两年,你给过我面子没?”

见过女生泡男生,但万万没见过下手这么毒辣的。我除了迅速逃离现场,别无选择。可怜的高老头,这回怕是真没戏了。不过我全然没心思去同情他,因为他的没戏,可能意味着我的惨烈下场。不是我高傲,而是我压根儿就没去想过恋爱这回事。

我哥蔡小财告诫过我,大学千万不许谈恋爱,因为恋爱总会花钱,那是爸妈的血汗!

信海欣对我狂轰乱炸,在班上甚至整个机械工程系,早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大家只是顾及高老头的脸面,没敢把这事挂嘴边而已。从这点上来看,现在大学生的素质并不像有些人描述的那么低下,至少还有同情心,懂得慈悲为怀。

考完第一科,受高老头的盛情邀请,我在教室旁边上了个厕所,再砰砰砰地下楼。刚到门口,脚步突然受了刺激似的放慢了下来,感觉是被癞蛤蟆拉住了腿。信海欣和系里另外一个女生走在我前面,正交头接耳,但说的显然不是悄悄话,至少信海欣说话还是跟平常一样像个轰炸机,而且还是那种老式的轰炸机,音量巨大。

“听说你现在还在追蔡小菜,那小子竟然一直不领情?”

“是啊,怎么啦?不要告诉我你也想追他,那样也太给那小子长脸了。”

我怯怯地往门内退了两步,没想一屁股把后边的人给撞了。正准备回头道个道歉,没想高老头的怒吼声已的前传来:“小菜,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每次上厕所都不等我。”

也许是高老头的嗓门的确够大,也许是我小菜的名字叫出来总那么特别,虽然涌出考场的人已经多了起来,但信海欣在听到高老头的话之后,还是一转身就用两束如狼似虎的目光把我给逮住了。她丢下刚才一起走路的那女孩,三步两步折回到我面前,气势逼人。

“蔡小菜,你倒是蛮会躲的哦,我说怎么看见你出的场,转眼就不见了,原来是躲到后面去了。”

“谁躲你啦,我跟高老头上了趟厕所。我想你也不会跟我们一起去,就没叫你了。”

“叫你的头啊,谁让你上厕所叫我了?找你只是想告诉你,下午的球赛别忘了,如果你们敢打不过那帮大脑硬化了的研究生,小心把你们送食堂做肉包子。”

这个时候高老头还不知道信海欣已经对他下了通杀令,我们说话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嘿嘿地傻笑,尴尬得很,典型的傻逼青年形象。



大三一期快结束(4 )

我跟高老头自己去了食堂,解决肚皮问题。

在我们学校,过了大一大二,再上食堂自投罗网地送去上当受骗的人少之又少,我们俩和其他一些跟我们类似的学生算是异数。

因为贫穷,所以宽容。这又是高老头的一句至理名言。

冬天的食堂,热气腾腾,很容易给人错觉,错以为突然有了家的温馨。而实际上,我们学校食堂在冬天只是捆绑销售虫子的行为相对少了一些,因为天气原因虫子都冻死在地里了。对于吃食堂的学生来说,喜欢虫子冻死在地里,不喜欢它们热死在锅里,最不喜欢的是它们被分配到自己碗里,但要送进了嘴里,便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了。

我们混食堂,对撑勺师傅惟一的好感源于:油放得总是那么的少,即便在大冷天,碗也只凑在水笼头下冲几下就可以了,根本不用担心有洗不净的油腻。

油吃得少,分泌得也少。我和高老头经常扯着身上穿了个把星期的衣服,用这种超强的逻辑推断来给自己心理安慰,衣服不脏,一点都不脏,然后心安理得地再穿一星期,以此声援学校的节约用水工程,至于是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似的带来空气污染,可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习惯就好。

高老头要了份货真价实的麻婆豆腐,我要了份辣椒炒肉影,混在一堆弟弟妹妹中间,尽量保持文明的吃相,并且在吃出异物来的时候保持克制。他们的心灵还多么的幼小,怎么能让他们过早地愤世嫉俗?

吃完饭往寝室走,半路我就饿了。

我开始不相信自己,摸摸后脑勺问高老头:“我们刚才到底吃饭没?”

高老头转过身,回想了老半天,挺没底气地说:“好像吃了。我记得我在豆腐里吃到根鱼骨头的。”

我说:“高老头你丫的也太‘独’了,打了鱼都不吭一声,还说只打了豆腐。”

一个玩笑开头寝室,进门就看见我哥蔡小财,坐在我床上,脱掉袜子在修理脚趾甲。这小子本来就比我矮比我瘦,这次看到好像又缩水不少,目光呆滞,还长了眼袋。我一直认为他长得比我帅,但只要他精神状态跟不上来,在他面前我还是有自信的。不过在外人眼里,我们两兄弟长相倒真的很像,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娘生的那种。

“小菜哥好!”高老头先跟我哥打招呼。

“好好好!”蔡小财把目光从丑陋的脚趾甲上移开,抬起头来,目露凶相地看着我,又说:“小菜你呀你,我等你半天了,还没吃饭,你看着办吧!”

我嘿嘿地笑着说:“蔡小财你饿死也活该,至少两个月没见你人了,今天不请自来竟然还不事先给个通知。”

我从小就不叫他哥的。我5 岁,他7 岁,从那时候起,他就再没机会比我高大过。老爸老妈经常偷偷塞给我几粒糖或者别的什么零食,哄着我说,小菜,你千万别打你哥,要让着他。当时我压根不知道世界没有弟弟让哥哥的道理,于是就听爸妈的话打架的时候让着他,计划打他五拳一般打四拳就会收手。不过长大后我挺听他话的。他比我懂事,比我会体贴父母。所有人都这么说。

聊了几句,我要去帮我哥下去买盒饭,高老头却自告奋勇要他去。我掏钱给他,他便生气了,说小菜我们谁跟谁啊!也的确,我跟他不能见外的,跟亲兄弟一样。由于我每个月的生活费都不稳定,危机时刻我就跟他混,虽然他也只是个二百五。高老头大一就跟我哥很熟了,或许是缘分,他们两个竟然同年同月同日生。

高老头用三块钱买了个盒饭,加了两盒饭,统计一下就是:一盒菜,外加三盒饭。估计饭店老板要哭死。不过哭死也没用,反正饭已经被高老头强盗般地提回来了。看来我跟高老头在食堂的确没吃饱。于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津津有味地吃掉了那个很划算的盒饭。

中午我们玩了两个小时跑胡子,我赢了我哥蔡小财三块五,赢了高老头六块。他们赖皮不给,我就不打牌改打人,高老头警告说太暴躁容易阳痿,我只好歇手。这个时候我还是处男,当然不甘心那样的下场。

信海欣打电话过来,催着我们快去篮球场,说是别人研究生队等得快歇菜了。赛事是她联系的,不然她才不会操这么多心。蔡小财听说有篮球打,强烈要求做外援,我狠狠地讽刺了他一番,他才悻悻放弃这种无理请求。

在高老头的催促下,大家风风火火地换球衣,然后再把长裤和外套穿在球服外面。大冷天打球大家都这样,怕下场休息或者往返的路上冷。万一还吹点风,裤裆里那小家伙保准会冷得缩成一小团,瑟瑟往里躲。

选了边,比赛马上就要开始,首发队员纷纷脱去长裤和外套。突然却传来暴笑和尖叫,转头就看见高老头“上身球衣下身裤衩”地往场中央跑。我蹲在地上,笑得差点背过气去。然后又看见他发现不对劲之后,满脸通红地折回场边,三下五去二把外裤穿上。

可怜的高老头,可能是在寝室的时候只顾着催我们换球衣去了,自己却忘了在长裤里面换上球裤,所以当在场边把外裤脱掉之后,里面其实只有裤衩,他竟然浑然不觉。最后这场比赛他连上去吓人的机会都没了,一直躲在场边。

中场休息的时候,我哥拉了拉我,说:“小菜,我过学校去了。过年我可能不跟你一起回家了,在系里接了份活,挣点钱明年好出去找工作。”

我点了点头,蔡小财又神秘兮兮地把脸凑得更近,再指了指站在台阶上的信海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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