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英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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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英烈传-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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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汉凄惨一笑道:“阿霓,如果你真让我这么选的话,你要原谅,我只有选后者。”



赵晓霓明白了,一个人到了可以舍情的时候,他的确是万不得已,罗汉虽然刚结识她不久,可是对她用情之深,恐怕这世上没一个人能比得上,他既然能毅然忍痛舍情,这就已够说明他是如何的不得已了。



可是罗汉究竟有什么不得已,她不明白,也始终想不通。



她咽了口气,默默地坐了下去,没再说什么!



她还能再说什么,也用不着再说什么了。



她明白了这件事不是她所能阻拦的,这场杀劫也不是她所能化解的!



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紧接着院子里有人叫道:“有位白老弟住在哪一间……”



罗汉双眉一扬,道:“我在这儿。”



步履声直奔这间上房而来,转眼间停在门外:“白老弟,我告进了。”



罗汉冷冷说道:“门没闩,你进来就是。”



门被推开,屋里走进个人,瘦高的个子,一身华服,长眉细目,眉宇间带点阴沉,似乎是个城府深沉,颇具心机的人物。



他进门赔笑,拱手:“白老弟,我久仰,咱们虽没见过面,但是跟熟朋友没什么两样,我不客气了。”



自己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去,坐定之后,一双棱煞目光掠过赵晓霓的娇靥,落在罗汉脸上:“白老弟一路辛苦,其实,白老弟的旅途应该不算孤寂,大大地不算……”



他哈哈哈一阵笑。



罗汉脸色木然,不带一丝儿表情,冰冷说道:“你就是‘满洲’在‘长安’的首脑?”



那华服客微微一笑道:“说首脑不敢当,兄弟不过负责调度……”



罗汉道:“有什么事你直说好了。”



华服客笑道:“白老弟这话说的。白老弟既然到了,还会有什么别的事……”



罗汉道:“那就行了,他在什么地方?说吧!”



华服客道:“不急,兄弟我可不是来催白老弟办事的,兄弟还没给白老弟接风洗尘……”



罗汉道:“不必了,你们不急我急,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



华服客道:“就是今儿晚上么?”



罗汉道:“不错,就是今儿晚上。”



华服客道:“白老弟一路远来,疲乏挑战……”



罗汉道:“那就是我的事了,不劳操心,今儿晚上我也许不能得手,不过我总会把他的人头交给你们的。”



华服客含笑说道:“既然白老弟那么急,那么坚决,我自不便再说什么,而且也求之不得。今儿晚上就今儿晚上吧……”



他站了起来,道:“白老弟现在有空么?”



罗汉道:“我随时都有空,既然我坚持今夜下手,今夜也自然有空。”



华服客道:“那好,咱们现在就去,容我给白老弟带路。”转身走了出去。



罗汉要往起站,赵晓霓及时说道:“罗汉,事关重大,你要三思而后行。”



罗汉却毫不迟疑地站了起来,道:“阿霓,没离开‘回回堡’之前,我想过也不只三遍。”



迈步行了出去。



赵晓霓忙跟了上去!



罗汉一见她跟上来,当即就停了步,道:“阿霓,你也要去么?”



赵晓霓毅然说道:“我永远伴你,不管你到哪里去,不管你是去于什么,我都不离开你一步。”



罗汉道:“阿霓,我这是去杀人。”



赵晓霓道:“我知道,‘白莲教’杀的人更多。”



罗汉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好吧!”



伸手握上赵晓霓的皓腕,拉着赵晓霓行了出去。



那华服客等在院子里,一见罗汉拉着赵晓霓,当即笑道:“怎么,白老弟这位伴儿也要去么?”



罗汉没理他,冷冷说道:“带路。”



华服客道:“白老弟,你可不是去玩儿的。”



赵晓霓淡然说道:“你放心,我见过的流血场面不比你少!”



“或许。”华服客一笑说道:“谁叫姑娘是白老弟的伴儿呀!”



转身行了出来。



口 口 口



“长安城”到处都是热闹的,尤其是这些酒楼。



论“长安城”的酒楼,首推这家“长安第一楼”。



美轮美奂,豪华气派的两层楼建筑,金字大招牌,四盏大灯照耀得楼前光同白昼,车如流水马如龙,好不热闹。



那华服客正在跟楼前两个华服汉子说话。



赵晓霓望望跟前这座酒楼,耳听楼上楼下那猜拳行令的闹酒声浪,满面的忧虑,轻轻说道:“就是这儿么?”



罗汉道:“怕是!”



赵晓霓道:“罗汉,这儿不适宜……”



罗汉道:“阿霓,杀人还要挑地方么?待会儿一旦乱起来,他们自然会走避的。”



华服客走了过来,含笑说道:“白老弟,就是这儿了,那小子正在楼上饮酒作乐,不知死之将至。”



罗汉似乎永远那么冷,道:“带我上去。”



华服客迟疑了一下道:“白老弟,我还用上去么?”



罗汉道:“你不指给我看,我怎么知道哪一个是他。”



华服客道:“白老弟说得是,只是……只是……”



罗汉冷冷一笑道:“见不得血么?”



华服客窘迫一笑道:“那怎么会,你白老弟瞧扁人了,干我们这一行的,还怕见血么?”



罗汉道:“那就废话少说,带路。”



华服客暗暗一横心,一咬牙,转身要走。



只见一名华服汉子奔了过来,近前说道:“爷,那小子溜了。”



华服客一怔,道:“怎么说,那小子溜了,你们看得他好好的,怎么会让他溜的,什么时候溜的,往哪儿去了?”



那华服汉子嗫嚅说道:“属下不知道,没看见。”



华服客两边眉毛一竖,扬手就要掴,可是他手刚抬起又垂了下去,冷冷一笑道:“你们真行啊,真会办事啊!”



那华服汉子怯怯说道:“爷,那小子留了张纸条……”



手里拿张纸条,刚扬起。



华服客扬手夺了过去,只一眼,脸上就变了色,冷哼一声道:“好小子,挺机灵的,你躲得了一回,躲得了二回么?”



马上一付笑脸把纸条儿递向罗汉:“白老弟,你瞧瞧,气人不气人!”



罗汉脸上没一点表情,伸手接过了那张纸条,只见那张纸条上龙飞凤舞一笔好字,写得是:“无端扰人酒兴,罪该打下阿鼻地狱。



阁下高人,性刚直,心淳厚,怀绝世身手,奈何挟技东来,为‘满虏’卖命,不智之举诚令人扼腕。



阁下非我敌手,念阁下之不得已,惜阁下之惊世才,我不跟阁下朝面,不跟阁下碰头,阁下其奈我何!



寄语罗汉,为自己,为佳伴,三思,慎行!”



没署名,署名处仅写了个“李”字。



赵晓霓站在一旁,看个清楚,马上就明白这位姓李的是哪一个了,禁不住心头一阵猛跳。



她为罗汉庆幸,也感激这位姓李的,双重的感激。



只听罗汉冷笑说道:“好机灵,好心智……”



华服客道:“白老弟挟技东来,锋芒毕露,锐气逼人,只怕他是想等白老弟那锋芒略稍减之后……”



罗汉冷冷说道:“我知道。”



只见他那只手一握,再张开时一张纸条已变成了粉,雪花般地落在了地上。



华服客看得一惊,赔上了一张笑脸:“白老弟,怎么回事?看字里行间,他显然对白老弟颇为熟悉。”



罗汉没说话,脸上没表情,可是两眼之中却难掩心中诧异之情。



他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华服客见他没说话,一笑又道:“这样吧,白老弟,他不是躲了么,正好白老弟远道而来,不妨歇息两天……”



“不!”罗汉从牙角迸出来一个字,一句话:“你们给我找他,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夜。”



华服客为之—怔!



赵晓霓开了口,说了话:“罗汉,回去再说吧,让他们去找吧,这姓李的是他们的生死大敌,还怕他们不尽心尽力地去找么!”



华服客马上赔笑说道:“对,还是这位姑娘说得对,这小子是我们的生死大敌,我们要除他的心不比谁急?白老弟总不能就在大街上这么等着啊,请先回客栈去,只要一找着那小子,我马上派人给白老弟你送信儿去,行了吧?”



罗汉没说话,拉着赵晓霓行去。



华服客又是一怔,望着罗汉跟赵晓霓走远了,才摇摇头,冷笑说道:“这小子跟他娘从棺材里出来的一样,一直板着他那张脸,看吧!看将来有谁的乐子受!”



他是自言自语,也有点像说给身后那华服汉子听的。



只听身后有个人开了口:“也难怪,他心里有事儿。”



华服客冷哼一声:“他心里有事儿,谁心里没……”



这两字“事儿”还没有出口,倏觉刚才身后那话声不对,一怔,一惊,接着机伶一颤,腾身要跑。



可是他双肩刚晃,身后那人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挺机灵的,真是,在我眼前你还跑得了么!”



他肩上落上钢钩般五指,只觉那五个指头一捏,他半身酸麻,肩骨跟要碎了一样,他闷哼一声蹲下身去。



身后那人又开了口:“转过来吧,转过来咱们聊聊。”



他乖乖地转回身来,眼前站着那姓李的,那华服汉子就站在姓李的身侧,跟泥塑木雕人儿似的,两眼发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华服客喉咙动了几动,才惊出声来:“李……李……李……”



姓李的笑笑说道:“我叫李德威,你不会不认识吧?”



华服客怎么敢当面叫这三个字,他忙道:“李……李爷。”



李德威笑道:“不敢当,你太看得起我了,借一步说话,好么?”



华服客一惊忙道:“李爷,您……您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好了!”



李德威道:“别以为这儿人多。除非我不打算杀你,我要是打算杀你,在哪儿都一样,跟我走,别让我当街给你难堪,那会伤你‘满洲’的面子。”



口 口 口



“长安第一楼”真热闹,可是“长安第一楼”边上那个死胡同却是个寂静地儿,黑黝黝的猛一进去有伸手不见五指之感。



进了这条死胡同,李德威搭在华服客肩上的那只手放了下来,笑笑说道:“话先说在前头,我不怕你跑,只要你自认有本事跑得了,你尽管跑,可是万一你运气不佳让我揪了回来,别恨我先断你的两条腿。”



华服客他敢跑?即使他是个精于赌的郎中,他也不敢赌这一局,他白着脸干笑道:“李爷,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李德威拍了拍他道:“这才是,我交你这个朋友……”



顿了顿,道:“我只问一句,那个姓白究竟受了你们什么胁迫?”



华服客一怔,道:“这个……”



李德威道:“说不说随便你,我不勉强。”



华服客怔道:“李爷,我不知道。”



李德威微一点头道:“好吧,你不知道我去找知道的,你留在这儿好了。”



他抬起了手。



华服客一哆嗦,忙道:“李爷,我只知道我们扣了他一个亲人为质。”



李德威笑了,道:“这不就是了么,须眉大丈夫,往后做事干脆点儿,你走吧。”



华服客两眼一直,道:“您,您让我走?”



李德威摇头说道:“我不愿意杀你们,那不是上策,我要是杀你们的话,你们一个也进不了‘长安城’,走吧。”



华服客死亡边缘捡回了一条命,如逢大赦,定了定神,连谢都没顾得谢,一溜烟般奔出了死胡同。



李德威皱了眉,道:“怪不得,好阴毒的手段!”



他沉吟了一下,旋即出了死胡同!



口 口 口



“长安城”的灯光都一样的亮。



可是“长安城”的夜色在这个院子里却是宁静的,美的。



钩儿一般的一弯冷月下,那一丛丛的菊花前坐着个人,是个绝世华服姑娘。



花儿在她面前要逊色三分。



月色在她头顶的时候含羞得躲进云影里去。



多日不见,七格格她消瘦了不少,跟眼前这些菊花比,她比菊花还要瘦。



非关病酒,不是悲秋,谁知道她为了什么?



她呆呆地望着眼前那些黄花出神。



初秋天气,夜凉似水,她那身衣衫给人有不胜单薄之感。



突然,她有所惊觉,美目一睁,喝问道:“谁?”



身后不远处响起个清朗话声:“七格格,李德威夜来拜访。”



七格格那清瘦的娇靥上有着一刹那间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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