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英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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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英烈传-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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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霓心知厉三绝所言不虚,心头当即又是一震,道:“你还有主人,难道你不回到你主人身边去了么?”



厉三绝道:“只要有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可以不要任何人,但绝不能没有你,即使我回到我那主人身边去,多带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赵晓霓沉默了一下道:“你就一直住在这座破庙里么?”



厉三绝道:“那要看情形,也许我会在这儿长住,也许我会今东明西多搬几个地方,不过不管怎么搬,我不会远离‘长安’!”



赵晓霓道:“为什么你不肯远离‘长安’?”



厉三绝道:“我要杀那姓白的!”



赵晓霓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他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厉三绝道:“他让我尝过痛苦……”



赵晓霓道:“现在你不是也让他尝着痛苦了么,一报还一报,这不是已经扯平了么?”



厉三绝微一摇头道:“扯不平,那不同,当日他是当着我的面把你带走的,而如今我却是在没人管你的情形下,把你带到此处来的。”



赵晓霓道:“是我愿意跟他走的。”



厉三绝道:“这就是我要杀他的原因所在,要不是他从中插上一脚,你当日就会随我走了。”



赵晓霓道:“你错了,要没有他,我当日也不会跟你走。”



厉三绝道:“你现在说这些话已经迟了,事实上你当日表示过要跟我走,是他不让你跟我走的。”



赵晓霓道:“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去杀他?”



厉三绝摇头说道:“现在不是时候,我在等机会!”



赵晓霓道:“是因为你的伤还没好?”



厉三绝冷然一笑道:“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现在他煞气正浓,我要等他煞气消敛,人沮丧以后。”



赵晓霓道:“你怎么知道他现在煞气正浓?”



厉三绝道:“他要不是动了煞气,他不会杀人,一下子杀这么多人,就表示他煞气正浓。”



赵晓霓道:“你看见他杀人了么?”



厉三绝摇头说道:“没有,我每到一处总是迟了一步。”



赵晓霓道:“那你怎么知道人是他杀的?”



厉三绝道:“错非是他那柄‘紫金刀’,不可能那么锋利,错非是他那身功力,不可能使人毫无抵抗,从他那杀人手法,也可以看出他恨意正浓,这恨意也就是煞气。”



赵晓霓看了他一眼,道:“你也怕他那煞气?”



厉三绝道:“凡是学过武的人,任何人都知道避煞气,找虚弱处下手,任何人都不会去撩一个煞气正浓的人,除非他有把握胜过他。”



赵晓霓道:“这么说,你并没有把握胜过他?”



厉三绝沉默了一下道:“我不否认,要是两个人都在心如止水的情形下,我不是他的对手。”



赵晓霓道:“我常听人说,英雄惜英雄……”



厉三绝道:“他或许是个英雄,我不是,要是,我只是个枭雄。”



这个人很怪,也还真老实。



赵晓霓道:“像你这样对我……”



厉三绝截口说道:“英雄不屑为,枭雄就是这样。”



赵晓霓沉默了一下道:“你要知道,一旦你杀了他,我也会跟他而去的!”



厉三绝道:“跟我在一起些时间,你也许会对我萌生感情,到那时你就不会看重他的死活了。”



赵晓霓道:“你错了,我不是那种人,不是那种朝秦暮楚,三心二意的女人。”



厉三绝唇边泛起残酷笑意,道:“听丁你这句话,更增强了我杀他的决心……”



赵晓霓道:“这么说,我要是心里没他,不关心他,你就不会杀他了?”



“也许,”厉三绝道:“不过那要是真的,那要出自你的心灵深处。”



赵晓霓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真是假?”



厉三绝道:“别的事或难以体会真假,情之一事是不难体会真假的,这也是丝毫假不得的。”



赵晓霓道:“你似乎很懂这个‘情’字。”



厉三绝淡然一笑,道:“在姑娘看来,什么样的人才该懂情,什么样的人又不该懂情?”



赵晓霓道:“至少心地冷酷、嗜杀成性的人不该懂情,也不配懂情!”



厉三绝道:“姑娘错了,表面冷酷的人,往往是感情最丰富、也最懂得情的人。”



赵晓霓道:“一个懂情的人,是永远不会夺人所爱的。”



厉三绝道:“是姓白的夺我所爱,并不是我夺他所爱。”



赵晓霓道:“至少一个懂得情的人,该知道情之一事是丝毫不能勉强的!”



厉三绝道:“我并没有勉强谁!”



赵晓霓道:“你强留住我,不让我走,这还不算勉强么?”



厉三绝道:“我只让你陪着我,并没有勉强你爱我,我认为只要让你跟我在一起些时日,你自然会对我动情的。”



赵晓霓道:“我要是永远不会对你动情呢?”



厉三绝道:“那也不要紧,那姓白的死了之后,我就没有对手了,那时候你对我动不动情都无关紧要。”



赵晓霓呆了一呆道:“你这叫什么?”



厉三绝没说话!



赵晓霓道:“我问你话你听见了么?”



厉三绝道:“我就在你对面,彼此近在咫尺,我焉有听不见的道理!”



赵晓霓道:“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厉三绝道:“我不想说,我无法让你心服,说了有什么用!”



赵晓霓道:“你这种论调,何只我一个人不能信服!”



厉三绝道:“我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要我认为是对的,它就是对的,凡是我认为错的,谁说对也没有用。”



赵晓霓呆了一呆道:“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个人……”



厉三绝道:“怎么样?”



赵晓霓道:“我更憎恶你了。”



厉三绝淡然一笑道:“随你。”



赵晓霓目光一凝,道:“我要问一问,刚才你本是要伤害我的,为什么你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奇@厉三绝道:“很简单,我认为这样没意思,我要等你愿意,愿意把身子献给我。”



@书@赵晓霓道:“不是良心发现了么?”



厉三绝冷酷一笑道:“沾了一个‘枭’字的人,是向来不讲良心的。”



赵晓霓道:“你认为我有愿意的一天么?”



“难说,”厉三绝道:“或许有,或许没有,无论有没有,我总占一半机会。万一没有,到那时我再用强也不迟,(奇*书*网。整*理*提*供)反正在我咽下这口气之前,你是无法离开我身边的。”



赵晓霓没说,两眼直望着厉三绝。



她具大智慧,可是她却看不透厉三绝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自知凭自己是永远无法逃脱厉三绝的掌握的。



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有人来找她。



罗汉,或者是那位姓李的。



可是,有这机会么?



目前谁也不敢说!



口 口 口



“长安城”整个儿地陷入恐怖之中。



到处是血。



到处是尸体。



起先,那些尸体都是穿华服的。



可是到了后来,什么样的人都有。



但是没一个不是武林人。



“长安城”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偌大一座城,跟死了一样。



大街上静悄悄的,看不见一个人影,便连条狗都看不见。



家家户户都上了门,门里还用东西顶着。



就连平日上灯后最热闹的“开元寺”前,今夜也是一片萧索,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说没人,可是偏偏在这没人的时候,南大街上出现了个人。



一个穿白衣的人,身材颀长,英俊脱拔!



是李德威。



他的神情很凝重。



自从他出现在“长安城”以来,就从没见他神情这么凝重过。



他在大街上缓缓的向前迈步!



每—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他在找罗汉!



他希望能找到他,碰见他。



他希望能拦住罗汉那疯狂的杀裁。



他不明白为什么赵晓霓不拦罗汉,劝罗汉。



即或凭唇舌,凭力量都不够,可是她还有法术。至少那种法术可以制住罗汉。哪怕是暂时的。



……………………………………………………………………………………………………………………



第二十一章



李德威一步步缓慢地往前走着。



整个“长安城”陷入寂静之中,静得跟座空城一样。



李德威不但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甚至还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得不徐不缓,这表示他并不紧张。



的确,他并不怕罗汉那柄“紫金刀”,他只为罗汉担忧。



姑不论罗汉的杀戮如何,像他这么一个受了大刺激、陷入疯狂状态中的人,是很容易走错路的。



这才是严重的后果!



突然间,几声响传了过来。



声音的传来处很远,也不大,可是在这全城像死了一般的时候,听起来却是非常清晰。



李德威马上就听出了,那是乌鸦叫。



自古以来,乌鸦被视作不祥之物,任谁听见当头乌鸦叫,都会认为是倒霉,重重地吐上一口唾沫。



李德威没想到这些!



他只想到——



在这万籁俱寂,连人都在被窝里大气不敢喘一口的当儿.乌鸦叫绝非无因。



当然,要是在山林之中,乌鸦叫算不了什么稀罕,那可能是有别种鸟兽惊了它。



可是在“长安城”里就不同了!



“长安”旧皇宫一带,聚集着成千上万的乌鸦,早出晚归,千百年来如一日,“长安”



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旧皇宫一带有谁惊扰了乌鸦?



而且不是一两声,简直就是一阵鼓噪!



李德威略一思忖,扬扬双眉,腾身扑了过去,疾如迅雷奔电!



旧皇宫静静地座落在夜色里。



乌鸦不叫了,一只也看不见。



大概是全都进了旧皇宫的各个角落之中!



李德威站在旧皇宫前静静的看,静静的听!



刚才那阵乌鸦叫,像是根本不是从这儿传出去的,眼前这旧皇宫一带,静得跟没发生过什么事似的!



李德威是个绝世高手,在这乍听乍看相当寂静的夜色里,他听见了一丝异响,一种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就跟谁敲东西似的,得得得地直响,很快,很急促!



他侧转身,迈步往右行去。



刚绕过一堵土墙,他看见了。



墙角下缩着一个黑影,声音就是从那团黑影里传出来的。



那是个人蜷曲在墙角下。



一个干瘪瘦老头儿,穿的一身好破烂,混身上下到处是补丁,一件衣裳变得五颜六色,各色的布都有。



脚底下是双空前绝后的破草鞋,头顶上扣了顶露着半个脑袋的破毡帽,混身上下,要多破烂有多破烂。



背靠着墙,腿缩着,揣着手,闭着眼。



那张脸,白里泛黄,细眉小眼,翻鼻亮孔,稀疏疏的几根胡子,长相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他缩在那儿直打哆嗦,牙也格格的响,跟打摆子似的。



像个要饭花子,可是李德威一眼就看出他不是“穷家帮”的人。



起先他没吭气,李德威往他面前一站,他哼哼了起来!



先是哼哼,听不清楚。



后来听清楚了,敢情是说话:“冻死我了,冻死我了,想爬进乌鸦窝里取取暖,没想到那群扁毛畜生把我撵了出来,真是人到穷困连畜生都欺负,哪位行行好,给我床棉被!”



哈,他居然想棉被。



李德威没说话,伸手脱下自己那件雪白的外衣盖在了他身上。



李德威那件外衣可是单薄得可怜,这时候却挺管用,没一会儿,瘦老头儿就不哆嗦了,想必暖和多了。



他缓缓睁开一双小眼,豆儿般大一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嘴早念叨上了:“这是哪位善心的大爷给我披上的……”



一眼看见眼前站着个人,“哎哟”一声两眼睁大了,那张白里泛黄的瘦脸上,刹时布上一片惊骇之色:“你……你是……你是人是鬼?”



李德威淡然说道:“我跟你一样。”



瘦老头儿一怔:“这么说你是人……”



吁了一口气,道:“我的天,你可差点没把我吓死,我冻得直打哆嗦,血都快凝了,哪还经得起吓,吓死我可没什么好处,我既穷又贱,没朋友,没亲人,谁要吓死了我还得给我收尸。”



李德威没说话。



瘦老头儿忽然又一怔:“你穿这么少,不怕冷么?”



李德威道:“还好。”



瘦老头儿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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