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狄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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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狄龙子-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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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霞见公孙改静听二人发话,装出一脸至诚感激之容,明有一半做作,心中好笑,本心也是这样作法,便未开口。袁和尚听完,接口笑骂道:“改娃,莫当我们都是呆子,你将此剑做了人情,还得重利,由一件变成两件,多么狡猾!我如不是对你越看越爱,你这鬼心思一开口便被我听出,要叫你放心才怪!”

公孙改忙赔笑道:“和尚师叔,莫与小人一般见识。我虽有点取巧,到底也有一多半是对太师叔的孝心。你看李师叔明明知道我想就便和爹娘带一两件回去,她只看一看,一言不发。你也是位老长辈,何苦给我叫破?如再记我方才接连几枝星雷串稍微冒犯,被我逃走,没有当时赔罪,不大高兴,我再给你老人家磕几个头如何?”说罢,便装下跪。

袁和尚一把拉住,笑骂道:“小猴儿,你再放刁,我打你了!实不相瞒,你看我追你时,你用那带有五色火光、一发三响、使人极难闪避的奇怪暗器朝我乱打,内中两支打得更准,由我耳旁擦过方始爆炸。我不知你故意淘气,并无伤人之念,虽吓了一跳。像你这样刁钻古怪的娃儿,还真第一次遇到。我真爱都来不及呢,你挖苦我作什?”

众人见这两人都是那么精灵,公孙改尤为可爱,心愿一达,借着袁和尚一说,立时明白吐露,一点也不掩饰;一个摇头晃脑,一个假装老实,口气尖酸,两下对比,越显滑稽,都由不得笑了起来。陶珊儿忽然纵过,手指骂道:“你这娃儿不好,如何只恭维李师姊一个?我也开口说你了么?”公孙改忙赔不是,自怪疏忽。众人又说笑了一阵。

明霞不等话完,早和沈煌往两条出入要道看了一看,因听公孙改转告良珠之言,想起上洞那条深井要道必有关系,便将上下两头均加封闭,免被敌人看出。石门虽然大开,但是洞径曲折回环,歧路纵横,密如蛛网,不知底的外人决难走到。石门就是不毁,只这班凶孽寻到,也能攻破。全洞已经几次穷搜,并无影迹可寻。晶峰高大,中心的藏珍又极隐秘,不由峰底秘径蛇行入内,发光仰照,或是深入峰顶中心晶林之中,也看不出。这类万千年钟乳结成的冰柱,谁也想不到藏珍会在里面。龙子先疑心的两座小峰,一座藏珍已被公孙改取出,只将铁匣藏起,另做一点手脚便可惑乱敌人心意,峰顶藏铁匣的所在业已崩断,没有可疑形迹,前面又倒着几具贼尸,均是疑兵,另一座晶峰小才丈许,方圆不过四尺,经过仔细查看,实是一段不透明的暗晶,并无他异。

跟着,龙子等把话说完。文麟见盛意难却,已将公孙改的剑佩好,并将自己的剑与之交换,同又分途搜索了些时,并未再有发现,这才同往谷中,将那三件外附钢泥的藏珍取出,令公孙改随意取上一块,再行觅地收藏。

公孙改见那三大块钢泥,与剑匣形式迥不相同,大小厚薄也不一样,内中一块比较细长,仿佛一块前头弯曲的铁条,分两又轻,但比另两块细而较厚,暗忖,听师祖说宝钩都是双的,事情难料;另两钢块一长一短,都作条形,独此细长,前端有弯,像个有叉的树枝;我已有了一口好剑,再得一对宝钩,就将来藏珍不能再得,爹娘和我也可分用,此虽不如另外几件最好的,怎么也比异派凶孽所用要强得多,便问明霞说:“我知李师叔见闻最多,弟子求你老人家指教,拿这一块可好?”

明霞笑答:“你真有眼力。别的我不晓得,但知洞中这类钢块只有五件,内中两副钢钩,均是当年三位最有本领的孪生兄妹想和上官师姊比赛,非但精心特制,并将几件异派中得来的宝物合炼在内,可刚可柔,威力最大,虽然外有钢泥包没,看不出来,因其形制奇特,与常钩不同,又是两面开锋,大小两个钩弯,内中一副前端还有一个小月牙,看这形式,前端突出的大小两块颇与相似,你将它看中,正与我所料相似。不过这三件宝器,没有天一真水化炼,外面钢泥决难熔解。如何炼法,各位师长均未详言,只知先生起一堆烈火,将它放在火内,到了外面钢泥业已通红,再用天一真水点将上去便能熔解。此举要有一日夜的工夫,本定在此化炼,一则这些钢泥比寻常纯钢质地要好得多,就此弃去大已可惜,又恐火光上腾引来仇敌,这东西炼时又须多人防守,日前商计了两次,还未拿准。再说,天一真水只我一人带有一滴,听良珠姊姊口气,此是昔年司徒伯母问齐灵云师伯讨来应敌所余,只是为量大少,只能化炼一件,如化两件便极勉强,一个弄巧成拙,头一件自然取出,第二件非但不能取出,以后再取反更费事,为此迟疑不决。这样沉重长大一块钢泥,就你能拿得动也大累赘,良珠姊姊和你师祖心意,又要我们急速退出崖洞,静琼谷虽未提到,是否能在这里久停还不知道,此时想起你归途颇远,这东西极难隐藏,就将它打成包裹,也易被人看出。万一被那眼亮一点的异派凶孽看破,就算你有周大师叔同路,或是我们送你回去,也必多生枝节。第一你父母的踪迹此时还须隐秘,就能平安带到成都,一经化炼,便有五色火光往上升起,火焰强烈,明眼人老远便能看出,顾虑也颇不少。这三大块钢条,随你所喜,取走无妨,天一真水我也可以给你,只是带走和往成都化炼均不方便,此事又是取出越早越好,怎么办呢?”

公孙改闻言,仔细一想,满腹高兴不禁减了许多,心想,这样长大一块钢条,就是带走,飞驰乱山之中,休说中途攀援上下险阻大多,近来异派仇敌已纷纷来此搜掘藏珍,此去途中难免遇上,一个狭路相逢,更是讨厌。谈了一阵,正在作难,想向明霞求告,请众人在谷中多留一日,就在当地化炼,取出钢泥里面藏珍再行上路,猛一回顾,文麟自和沈煌二人出洞之后,寸步不离,亲热异常,先在旁边树下互相说笑,忽然不见。

明霞先未留意,笑问:“珊妹,你龙哥他们哪里去了?”珊儿笑道:“他和沈师弟自见周家继父,快活非常,只顾说笑,连我和龙哥说话都似不曾听见,所说都是他们以前的老话。我听去没有什么意思,不曾跟他一起。方才见他三人且谈且行,往那边崖洞一面走去,也许一会就要回来。师姊是想催他回来同走么?”明霞笑说:“也许周师叔是往洞中取他包袱,一会就会来的,不必寻了。”公孙改便将前意和明霞等一说。

袁和尚和公孙改一见投缘,越看越爱,也在旁边插口劝说:“谷中地势隐僻,尤其内中两座崖洞,上下有好几层,深达地底,外人决难发现,再说来敌都注重在后崖一带和幻波池水底遗址,也走不到这里,宝光火焰均不至于上腾,如在洞中化炼,再好没有。共只一日夜的工夫,司徒二姊和卞师伯的意思,无非时机未至,藏珍不能取出,留在洞中徒劳无功,再被仇敌看破反有妨碍,才叫我们离开,并无依还岭不能再留之言。这条静琼谷,不知底细的人不会深入来此,既有这一滴天一真水代它化炼,将宝取出,我们也可开点眼界。至于仇敌,休说没有那巧,万一寻来,我们不在藏珍洞内,正好就便除去,怕他何来?”明霞惊道:“来时诸位师长曾说天一真水,就藏在静琼谷内,我们每日搜索均无踪影。先就疑心谷中地势广大,藏天一真水的玉瓶又小,也许我们粗心,不曾寻遍,果然昨日误把公孙改当作外敌,追到这里,发现周师叔藏包裹粮袋的所在地势并不十分隐僻,但它深藏洞角之内,不细心的人看不出来。以前我们尚未到过,不是发现洞口地上留有残余粮屑,跟踪搜索,还难发现。那里墙壁上的洞穴密如蜂窝,小仅如拳,人口之处又有天然怪石重重遮蔽,人须绕行而入,可是内里还有出口,孤悬在一片离地不高的峭壁之上,通体皆石,草木不生,同样石穴有十几处,大小不等,全是实心,谷中风景如此灵秀,那一片石崖却是丑恶已极,一点也不起眼。当时心虽微动,因觉洞中有敌,匆匆不暇停留,便往后崖洞内赶去,我们一来便到此地,因师叔包裹还不曾取,周师叔昨日相见,曾有天一真水藏在谷中也须取出之言,后因沈、狄二位师弟和他说笑,以为所知和我一样,不曾细问,跟着忙到如今,两次想问均未得便。本门的事,简太师伯定必深知,周师叔是他近多少年来破例新收的门人,为人又极谨细,莫要天一真水就藏在洞内呢!”

边说边同往前走去,快要到达,忽听洞内笑语之声,仿佛有井凌霜口音在内。明霞刚喊得一声:“大姊几时来的?”孙登、井凌霜同了文麟等长幼数人已应声而出。沈煌人还未到面前,手上便有光华隐隐现出,等走到明处一看,果是一个玉瓶,长只两寸,另外还有一片三寸来长、寸许来宽、刻有字迹的铁简。明霞等越发惊喜。

见面一谈,才知文麟先奉简冰如之命,必须先将藏珍得到手内,方可取那天一真水;存放包裹之处,壁上洞穴不下千百,也不知能否寻见,觉着自己所寻藏珍尚还未到时机,本想等到下次取宝时再说,偶和沈、狄二人谈起那三块钢泥甚是沉重,只有一块被改娃取走,就这样携带也不方便,如往寻取真水,又恐有违师命,下余两块钢泥虽然藏处隐秘,如不取走终不放心等语。

沈、狄二人同声劝说:“简师原命发现藏珍便应取水,并非专指继父一人。如今藏珍业已得到三件,改娃就此带回成都,非但不便,如与仇敌狭路相逢,不能用以应敌,反而是个累赘,岂不讨厌?李师姊虽然带有一滴真水,良珠二姊赠时再三嘱咐,看得十分宝贵。至交姊妹的盛意,除却自愿送与改娃,旁人也不便劝她送人。天一真水关系最是重要,万一有什疏失,比那两件藏珍失去为害更大,还是取出为妙,至少也应寻到它那地方,看其是否稳妥才好。”

文麟因来时疏忽,误了师命,未与卞老人相见,越发戒慎,虽觉两小弟兄所说有理,仍因自家剑钩不曾到手,恐违师命,再说,照石碑上篆文和师父所说无论何人只取一件之言,又不应该将其带走。正在迟疑不决,人已走往洞口左近一条暗谷之中。狄龙子眼尖,瞥见前面转角崖壁后面人影一闪,忙将周、沈二人止住,同握宝剑,待要掩往查看,忽听笑呼“师弟”之声,两个少年男女业已对面迎来,认出正是孙登、井凌霜夫妇,不期而遇,甚是高兴。

孙登一说来意,才知二人新由外面回山,中途遇见简冰如,说文麟先未与卞老人相见,许多事情均不深知,特命转告暂时离开,等到日期再去;如今事情又起变化,天一真水关系重要,可先寻出取走;到时文麟如已离开,可代将真水取出,以免疏失。并说洞中藏珍是在明显之处的,必被狄龙子等取走,下余还有两三件尚还未到时候,无须多此跋涉等语。孙登夫妇初意自己宝剑均非常物,依还岭藏珍是几件最好的已各有主,下余均是寒铁真金与异派敌人的宝器所炼,虽比自己较好,但应先让这些同门师弟妹,不应抢先,此行只代冰如传命,并未怀有想得一口之念,谁知机缘凑巧,途遇司徒兄妹,为了七修剑尚缺一口,落在一个异派凶孽手里,已有多年,本来还不想去寻他,因那凶孽起初原是华山派中有名人物,为一妖妇,与同门争风吃醋,一怒而去;本想隐往南疆另立门户,后见正派中人越来越强盛,异派凶孽非败不可,于是销声匿迹,隐居恒山,不再出世,不久三次峨眉斗剑,居然漏网,已有多年不曾出世。他那山腹洞府华丽宛如仙居,除昔年带走的几个同党女凶孽和有限两个门人外,只一守山怪兽,人数不多。因其从不出山生事,所以这多年来,正派中人均不知道他的下落;新近不知怎的,会与南疆凶孽苗太春勾结一起,非但准备参与银光顶斗寒大会,并还想下毒计,准备事成之后,由他和苗太春为首,各创立一个宗派,为所欲为,对于正派中人,业已开始暗算。为此奉了师长密令,将本门以前失落的那口宝剑取将回来,就便除此一害。事甚机密,谁也不曾得知。良珠更因众小兄妹新将剑术学成,目前又正忙于取宝,心想此事不在人多,也未告知;及至遇见孙登夫妇,告以静琼谷中存有三块钢泥,乃后山取出来的藏珍,众小兄妹所得应是七修剑,钢泥里面所藏不知何物,如今无人,不妨各取一件,以免落于敌手,被后来的异派中人得去。双方匆匆谈了一阵便自分手。刚到静琼谷便发现前面有人,定睛一看,正是龙子等三人,忙即寻来。

文麟等听完越发高兴,因孙登夫妇来时已经冰如明白指点,容容易易便将真水寻出。沈煌、龙子重又提议:“真水现已到手,听孙师兄说,他比简师所说日期早到了两天,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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