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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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郎归-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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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药,她便接着躺下,合上眼,任唇角残余的药汁沿着洁白的脸颊滑落。
  
  她看不到有人站在她闺房的门边,轻轻叹出一口气来,然后转身离开。
  
  “这样下去不行吧。都两个月了”伏杜在院子里碰上龙羽,向他描述了青女的状态,眉宇之间尽是忧色。
  
  “肯定不行。”龙羽叹口气:“但女人的事情,相当麻烦你永远都猜不透一件事情会在她们心里藏多久。所以贸然去劝,十有八九没什么效果啊 。”
  
  “但也不能不劝。”伏杜坚持:“守丧期间,我不太好进她的卧室待太久,可以找梅师姐去劝劝她么?”
  
  “”龙羽耸肩:“我不保证小梅会去——那时候你被铁箭门俘虏,小梅去劝青女,不知怎么把她给招翻了,现在她们俩谁都不理谁。”
  
  “呃?”伏杜僵了一瞬:“那怎么办?”
  
  “我觉得还是你去最好。”龙羽又是一口气幽幽叹出,双眼望着冬季难得的蓝天道:“今儿天气不错哈?”
  
  “喂,说正事呢!”
  
  龙羽认真道:“我是说正事啊!让阿蝉带她出来晒太阳,然后我把阿蝉叫走,你去劝她如何?记住,这里是外人可能出现的场合,不许亲不许抱不许动手动脚,知不知道?!”
  
  “你哪里是在说正事了!”伏杜怒:“我对她动手动脚?我也在守丧!”
  
  于是,阿蝉好不容易把小姐架了出来,“凑巧”碰上了在院子里等得手都冻红了的伏杜,然后顺理成章地消失,留下一脸苍白捧着手炉捂着兔裘还在打哆嗦的青女。
  
  就算现在不是在丧期,看到那样虚弱的青女,也没有谁忍心把她怎么样吧。
  
  伏杜在心里默叹一声,突然特别想臭骂龙羽,他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啊!这么冷的天气,就算碧空白云,对青女来说也不算什么适合出来的日子啊。
  
  万一她又病了怎么办?还是赶紧说完话让她回去歇着好了,但是说什么呢?伏杜第一次觉得面对着青女开不了口
  
  他盯着青女看了半天,终于问出一句:“冷吗?”
  
  青女点点头,强笑道:“今年一直很冷啊。”
  
  就那么一瞬,伏杜便把龙羽的嘱咐彻底扔到脑后去了。他向青女迈了几步,将她紧紧搂住:“你越是这样缩着就越冷,不知道吗?!”
  
  “知道,可是”
  
  “振作起来吧。”伏杜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在她耳边低声道:“今天叫你出来就是这件事——你还有我,可我只有你了,你要是怎么样,叫我怎么办?就当为了我,振作起来好吗?”
  
  青女的身体僵硬了好一会儿,终于,她慢慢地点了点头。
  
  “难道你不想报仇么。”伏杜松开她一点儿,盯着摇头的姑娘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道:“想报仇,就赶紧好起来,该练剑就练剑去。你总该不会希望等来了报仇的机会还依然是个累赘吧?!能勇敢一些么,就像你承诺的一样”
  
  女孩子认真点头了,脸虽然还是苍白的,但眼睛中终于有了几分光亮。她甚至还带了几分微笑,颇有些坚强的模样。伏杜终于看到她的笑容,心里也生了几分暖意。
  
  “喂!你们两个!”
  
  就在此时,煞风景的人出现了。龙羽趴在墙头上,随手抓了块雪丢下来:“允之,我和你说了什么?不听话是不是?”
  
  伏杜搂着青女灵巧地避过那块雪:“喂,趴在墙头上可是浪荡子弟的所为!有门不走非要翻墙这是什么讲究?”
  
  “去去去,”龙羽从墙上跳了下来:“谁是浪荡子弟?倒是你抱着还在居丧期的小姑娘,让师弟们发现的话你还有面子板着脸去教他们练习剑法?!”
  
  青女的脸涨得通红,从伏杜怀里挣出来,道:“你们就是为了嘲笑我才来的?”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伏杜急忙辩解:“都是龙师兄不安好心!”
  
  “是是是!”龙羽笑骂:“都是我不安好心——不过不能不说,青女你脸红了,终于有点儿像活人了。”
  
  “什么像活人了!”青女嗔道:“我始终都活着的!”
  
  “你要是一直在房间里头躺着,估计离死不远了。”龙羽耸耸肩:“我以为你故意要师父在天之灵不得安息,顺便还打算让伏师弟断子绝孙,反正你那么做就是故意不让大家好过”
  
  “你会不会说话!”青女彻底火了,习惯性地伸手去腰间拔剑,却摸了个空。
  
  “看看看,会生气说明她恢复了。”龙羽奸笑着准备逃离现场:“还想砍我,真是悍妇!我看你明儿就可以去和大家一起练剑了。”
  
  “我不去!”青女断然拒绝:“我才不要在大家面前丢人!”
  
  “”伏杜纵容地拍拍她:“没关系,我单独陪你练习。”
  
  “喂!”龙羽原本已经晃悠到门口了,听到这句话立马折回身来:“你们要做什么?!允之,作为代盟主,我不得不和你说一句——你不能这么偏心!”
  
  “但是她原本功夫就不好,身体也不好!”伏杜一副君子坦荡光明磊落的表情:“如果打起来她肯定还会输,你忍心让师父唯一的女儿为了报仇去送死吗?”
  
  “我有那么差劲么?”青女弱弱地问。
  
  两位男性对视一眼,齐刷刷地点了点头。
  
  于是,没有等到阿蝉回来,青女便悻悻地冲回了屋里闩了门。而阿蝉被叫回来之后,在门口连喊带叫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被满脸羞恼的小姐放进去。
  
  “小姐你好了?”阿蝉对青女精彩的脸色表示惊喜。
  
  “没有!”青女没好气地回答:“但是我饿了”
  
  “饿了?饿了好,饿了好!”阿蝉瞬间满脸笑容,化身为罗嗦的大婶:“饿了呀,就是心气开了!心气开了呢就快好了,饿了好,真好!太好了小姐!”
  
  “你不觉得你现在更应该给我点吃的吗?在这儿对我的饥饿额手相庆难道是想看着我饿死?”
  
  “啊啊啊,我现在马上立刻去!”阿蝉转过身,一溜烟便冲向厨房,出院门的时候却迎面狠狠撞上了刚刚回来的伏杜,并且把毫无防备的他撞翻在地
  
  “跑这么快干嘛?”伏杜扶着腰站起来:“抢粮啊?”
  
  “是呢!”阿蝉满脸笑容,高声叫道:“小姐说饿了!果然还是姑爷你最厉害啊一下就把小姐治好了呢!”
  
  “啊?哦?是吗?好的,去吧。”伏杜挥挥手,作别耗子一样高速消失的丫鬟,脸上不禁浮出一丝笑容。
  
  青女这么快就好起来,其实也挺出他的意料的。这个娇小的姑娘虽然多半时间不太靠谱,但是需要她靠谱的时候还是能靠上的。
  
  只不过,刚刚被阿蝉这么一撞是有点儿狠了。伏杜抽抽嘴角——腰好像扭了一下啊,有点儿疼。
  
  这个“有点儿疼”在当天下午恶化为剧痛,还是鲁四公子上山来给他戳了若干根针才算戳好。而这个行刑的过程中,青女一直抽着嘴角在旁边看着。
  
  每当鲁四公子举起一根银针时,青女就皱着眉头挺心疼地扭过脸去,眼睛却还瞥着那根针,直到针尖戳进伏杜腰上的穴位
  
  “允之,你的腰是怎么回事?”发现旁观的青女神态有异,鲁四公子忍不住八卦了一下。
  
  “被阿蝉撞倒了。”伏杜实话实说。
  
  “你做了什么才让阿蝉和你拼命啊?”鲁四公子却无意或许是有心地误会了:“你不会是想对青女做出为人不齿的事情被忠心护主的阿蝉发现了吧?”
  
  “不是!”伏杜正要辩解,鲁四公子刚好插下一根针,他的声音顿时打了个颤儿:“我正打算进院子的门,就被阿蝉给撞了一跤,她是去给青女端饭菜来着”
  
  “她对你有深仇大恨吗?”鲁四公子啧啧道:“莫非她才是千锋剑盟的第一高手?否则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把你撞成这样?我以为你是被马车撞了呢。”
  
  隔着帘子,青女默默地转头看了阿蝉一眼,眼里威胁的意味非常明显。
  
  “小姐你不能这么看我!”阿蝉小声申辩:“我哪知道姑爷这么娇弱而且他武功很高啊,我怎么撞也不可能把他撞伤啊,你看你看我手脚腰腿都没事啊!”
  
  “”
  
  “所以说他一定是练剑的时候扭了自己没有发现嘛。我是冤枉的呃,冤枉的,”阿蝉的声音都在打颤:“小姐,小姐,你冷静啊!”
  
  “我怎么冷静?你说我怎么冷静?”青女把阿蝉拽出了伏杜的房间,恨恨道:“那是我夫君的腰!”
  
  然而,抱怨完这一句,一种叫做“早该把舌头咬下来”的后悔就在青女心中油然而生——阿蝉看向她的眼光原本是藏满小心翼翼的歉意的,但现在,一个在发音上拐三个弯的“哦”就能概括一切了。
  
  说到底,腰这个部位,是何等的暧昧!
  
  
  
  
  
  第62章 第62章
  青女想了又想,决定顶着一张羞涩的脸装无辜:“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阿蝉却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青女的手,然后撸开了她的袖子,一截雪白无瑕的臂膀露了出来,果然找不到她要看的东西:“小姐,守宫砂呢?”
  
  青女张口结舌,什么也说不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去丹络城的时候?你不可能在守孝的时候做这种事于是你是怎么想的啊小姐?你还没有出阁这样可怎么办?真是有辱门风,你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名节吗?妇道你也没想过要守么”
  
  “闭嘴!”青女尖叫着阻止阿蝉的絮叨,然而她的声音还没有落地,伏杜的房间内就传来一声痛呼。她来不及和阿蝉多说,几步抢进房中:“怎么了?”
  
  “没怎么。”鲁四公子转过头捞起帐子露出半张脸,用袖子擦擦额上的汗,心虚地笑道:“刚刚被你那一嗓子吓到,针插错地方了”
  
  “四叔”伏杜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虚弱:“麻烦您先把插错的那根针拔了再解释我以为您是想杀了我”
  
  鲁四公子二话不说立马为伏杜起针,隔着自然垂落的帐子,青女看到他拔出针的动作干净利落,而趴在下头的伏杜身体却猛地一颤。
  
  “唔,还好,再偏一点你可能就半身不遂从此下半身瘫痪了”
  
  “现在呢?”伏杜的声音闷闷的尽是后怕:“会有什么影响么?”
  
  “对你应该没什么影响——但是对我来说就难说了。我觉得你内人很想罔顾天理人伦地谋杀我给你报仇”
  
  鲁四公子说话时一点儿也不注意低声,于是,还站在屋里的青女立刻就涨了个红脸出来,转头就跑。
  
  然而外头还有阿蝉。
  
  “小姐!”她捉住妄图逃逸的青女:“你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青女快哭了。并不是谁都愿意向别人解释自己还没有成亲就破了身的原因——尤其是这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开口啊?况且阿蝉之前的那一堆话都表明了她的立场她今儿是要和自己死掐下去吧?
  
  “就是那么一回事!”青女顿顿脚:“拜托你饶了我行不行我不想谈这个话题啊。”
  
  “小姐!”阿蝉特别认真地拽着她:“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万一珠胎暗结了,你怎么办?”
  
  “那时候谁想得到这个嘛,再说现在不是没有吗?!”青女反手揪住阿蝉:“你别在这儿说这个行吗?鲁四叔在里头,他要是听到了”
  
  “您有本事做还怕人知道吗?!”
  
  “没事啊!我听不到!允之你也听不到对吧?!”
  
  两句话同时响起的一瞬间,青女特别想在阿蝉嘴上贴上一块狗皮膏药
  
  “呃,我,我们也没有听到。”院门处传来了龙羽尴尬的声音,青女抬头时,只见那个白衣青年脸上填满了“我听不懂人话”,而他身边跟着的名叫梅秀清的师姐也一脸“我正在梦游”
  
  青女已经不想对阿蝉怎么样了,她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脑袋里混沌一片。就算再不在意,这种事情被别人知道了,都是极不好的啊。
  
  在青屏山上固然很少有人对她说教些什么,但下山时听人说书什么的,多多少少也知道这种事极不名誉。阿蝉的反应更是证明了这一点果然,很严重么?
  
  虽说那时是无计可施迫不得已,但到底还是她错了吧。如果她不要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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