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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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世- 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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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梁马江看到了来支书闲逛逛到了柏松酒店,他就提前跑了,如果来支书不出现,他有可能坐在来支书坐的位置上,然后慢慢地吸烟,慢慢地品茶,等着牌友来喊他一起打牌,他的每天的工作,就是这个,很多年就是这样。
    柏松村海拔高,夏天凉爽,冬天家家户户都有火炉,烧柴的,只要有炉子,家里都暖和;这里很适合居住,也是牌友们最喜欢的地方。夏天非常凉爽,家里不需要空调;冬天的农户家里非常暖和,也不需要暖气,打牌打一通宵,也不会冻死人。家里很舒服,何必要跑到别的地方呢?
    他远远地看到了来支书,就提前溜了,他以前骑摩托车撞伤了来支书的父亲,一分钱没有赔,越是这样,他心里越害怕,越发虚,不敢面对来支书,因他欠来支书一个人情,这个人情,没有办法来还。一般来说,喜欢打牌的人兜里的钱,就是流水,只要没有新鲜的水进来,河床很快就会干涸。

第383章 老眼昏花
 
    
    梁马江见了来支书绕道走,来支书的眼睛看近处有些老花,但是,看远处看得清清楚楚,他就是不说出来、不打招呼而已,只当看不见。
    来支书看看时间不早了,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下一步就是找上官谈一谈,看看上官的意见如何,据说,昨天董旭柱已经找他谈过,他的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想必现在去找他应该没问题。
    来支书想到这里,掐灭了烟头,然后将剩下的烟头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对鲍绍说:“你的态度非常好,如果人人都像你,我们村就更文明更出名了。”
    “这和书记的领导分不开,领导有方,群众都听话,这叫要想火车跑得快,必须要由车头来带。车头速度上去了,车身还不是跟着往前跑吗?”鲍绍说。
    鲍绍游走江湖多年,不说笑傲江湖吧,起码对人心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个人对于阿谀奉承还是有一套的,不怕你说不到,只怕你想不到。而鲍绍是既想得到又说得出,他对付来支书,绰绰有余,当然,来支书是他亲戚,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来支书即便能看透,也不说出来,这就是智慧。
    “好啊,那我去找上官说说,想必他也给我面子,你今天不出门吧?”来支书问。
    “不出门,有事的话,打电话给我,我随叫随到。”鲍绍说。
    “好吧。我走了,你就等着电话吧。”来支书说着,将掐灭的香烟烟头放进了口袋,要知道,这烟十分珍贵,属于高档香烟系列,鲍绍开酒店,到处求人,没有好武器是不行,这种烟只要吸过的。都清楚它的价值。一般人也买不起,也不会选择这种虚荣,要是有钱,他们宁愿买点化肥农药啥的。这样还实惠些。也对庄稼有好处。
    来支书离开柏松酒店。这个酒店冠以村庄的名字,显得格外大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让他们都能从中受益。当然,这个酒店很显然没有经过工商局的注册的,冠名权还在村里,村里不放权,估计也不行。这属于试运行阶段,如果走上正规,名气慢慢大了以后,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冠名工作,当然包括注册,只是鲍绍可能没有想到这个,他能想到的,就是在他承租这家楼房期间,以最小的投入赚取最大的利润,有了钱就好办事。
    来支书很快就到了松树岭酒楼,看到上官夫人在拖地,显得精神焕发的样子,来支书问:“这么勤快啊!”
    “不勤快怎么办?帮工的还没来,我看地上脏,着急,先干了再说。来书记早啊!”上官夫人说。
    “不早,不早,太阳升得老高了,还早啊!你的老公呢?”来支书问。
    “他?他一早就去医务室打针换药了。”上官夫人说。
    “哦,昨天晚上没问题吧?”来支书问。
    上官夫人脸一红,低了头,继续拖地,没有理来支书,心想,这个老不正经的,还管人家私生活,真是!
    “你家上官昨晚上喊疼了吗?”来支书以为她没听见,又抬高了声音问道。
    上官夫人还是觉得来支书有点色,喊疼的应该是我,怎么是男人呢?当然,如果不小心弄弯了,可能当时要疼一会儿,不过,马上就会恢复正常,又变得昂首挺胸、生机勃勃了,就像龙抬头一样,也像龟昂首,雄劲有力了。上官还不理他,脸蛋儿变得更红了,就像晚霞扑面,又像三月桃花,红得正当时。
    来支书看看上官夫人,只是红着脸不说话,他顿时明白过来,可能是误会了,于是来支书慢慢地说:“我说,上官的伤情怎么样了?”
    上官夫人这才明白过来,哦,弄了半天,书记来了是想知道这个,可能从我这能打听到他的伤情,他就不会故意喊疼,故意加大索赔力度,但是,来支书打错了算盘,从老娘这里打听,恐怕找错了人。
    “是这样的,来书记,他的伤有点严重,昨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好,吃了止疼药,才勉强睡了一会儿,这不,他一大早就起来去了医务室,要求医生给他换药,打针。”上官夫人说。
    “这叫恨病吃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要慢慢地调养,才能慢慢好起来。”来支书说。
    “书记还是经验丰富啊。书记来,就是想知道这个吗?”上官夫人问。
    “是这样的,我知道,你家老公受了委屈,作为村委会一级组织,应该来看看的,我代表基层组织来看看他,慰问他,了解他的需要,让他赶紧从痛苦的回忆中走出来,好开始新的生活。”来支书说。
    “我明白了,哦,他回来了,你给他说吧。”上官夫人说,然后用手指了指从外面走进来的上官。
    跟着上官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护士,护士长得没有上官夫人丰腴,可看上去比较清秀苗条,上官夫人一看,笑呵呵地说:“你盼望着生病吧?有病可以接触美女啊。”
    “哪里,就是美女想心思也弄不了啊,疼啊!”上官说,话音一落,护士的脸刷一下红了,上官夫人却哈哈大笑。
    “疼是假的,过瘾是真的。你可真有意思,我不清楚你在想什么,可是我看得出来,你一大早就去医务室,是有目的的吧?”上官夫人问。
    上官不说话,再一看,护士手里高举着一个瓶子,里面是药水,上官夫人看了,才没话说,来支书站起来,要接过瓶子,护士说:“书记好!不用了,我来吧。”
    护士说着,慢慢走进松树岭酒楼的大厅,在柜台附近的墙上找了个挂钩,将瓶子挂在上面,说:“好了,快打完了喊我,我来换瓶子。”
    再一看,护士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说:“我放在这里,不要碰倒了,这是你花钱买的,也是减轻你痛苦的东西。”
    护士说完,转身就走了,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丢下一张名片,说:“这是电话,药水快打完了,就打这个电话吧。”
    她走了之后,上官说:“看看,女人怕男人被别的女人抢走了。真是的!”
    “我才不怕呢!你现在是病人,又破相了,谁要你?再说,人家像花儿一样,看得上你?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绝对不会正眼瞧你,只是像我这样的老姑娘,才会看上你,跟着你受罪,当伙夫,作厨娘。”上官夫人说。
    “好吧,我承认我堕落了,行不?你看看来书记在这里,你和我耍贫嘴没啥,书记听到了,那可是原则问题。”上官说。
    上官夫人一看他这样,也就闭了嘴,不说话,地拖完了,开始擦洗桌椅板凳。上官看她忙,就不和他说话,只是对来支书说话,在和来支书说话的同时,想必她也听得到。
    上官说:“伯伯来了!”
    “嗯。”
    “来多久了?”
    “也刚到。”
    “有事吗?”
    “还不是为你的事来的。”来支书说。
    “我今天又花钱了,吃药打针,一瓶就要好几十块,人还受罪,还不能做事,打针这一会儿就耽搁了做事,我只有坐在柜台里,帮着照看一下生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上官说。
    “嗯,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勤奋的人,不错不错,好好搞,将来会发大财的。”来支书说。
    “发大财?只要不饿死就行了,我们一家就指望着这酒楼了,没有酒楼,我们就没钱可赚,没钱,老人、孩子包括我们自己就要喝西北风了。”上官一脸严肃地说。

第384章 乐极生悲
 
    
    来支书没想到这个上官平时都是嘻嘻哈哈的,今儿怎么了?不就是脸上破了相,缝合了,过一段时间就会完全消失的,至于那么悲观吗?
    上官总是乐观,开朗,这个可能和他性格有关,但是,他在粗放中有细腻,对于一些小帐,算得比较清楚,他老婆倒变得有些马虎,两个人配搭得不错,做到了夫唱妇和,一家之中,总有一个强势的,一个弱势的,如果都是强势,那么就完了,大家一起报销,原因很简单,一山不容二虎,天上无有二日。
    “书记平时都很忙,今天怎么有空?”上官问。
    “我今天来,是为了解决你的问题来的。”来支书说。
    “什么问题,我有什么问题?”上官连忙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非常紧张。
    “你本人没有问题,是你和鲍国东打架的事,总得有个结果吧。”来支书说。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犯了错误了呢,书记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这个总可以吧。”上官问。
    “哦,呵呵,你想怎么样?得到多少钱才满意?”来支书问。
    “这话咋说的呢?我不是为钱,我要的是个说法。”上官说。
    “你要说法也可以,鲍国东是伙计,是打工的,要靠鲍老板发工资,你找鲍国东要钱,他没有。找他赔礼道歉,他是你以前的师傅,也是你爱人的师父,叫她手艺,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怎么能让师父给你赔礼道歉呢?”来支书问。
    上官一听,还真有道理,刚才已经说了不要钱了。只要他赔礼道歉。认个错,可是没想到他的确是他请来的厨师,而且还在事实上承认了他就是师父,虽然没有举行拜师仪式。可的确是鲍国东教了她。哪怕是偷偷学的手艺。没有鲍国东,他老婆也不会做,做饭可以。但是,要想做到大酒店那样的水平,还得好好学习。
    上官不好意思承认是偷学的手艺,那样,来支书就要另眼相看了,大家都还清楚,鲍国东是不愿意教别人手艺的,毕竟这是养家糊口的技术,如果教会了别人,自己也就完了,在别人出师之日,就是自己死亡之时。
    “也是,书记说得没错,真是这样的。”上官说。
    “你再想想,赔礼道歉是虚的,还是要拿出实力来,把钱搞到手再说,有钱就有地位,有权利,说话才响亮,现在的人都看你有没有钱,有钱才是硬道理,没有钱,你喊的声音再大,也没人理会。不如脚踏实地搞钱才是真的。”来支书说。
    外面来来往往的车,看起来有很多车,实际上只有两个车,一个为了名,一个为了利,这两个目的,让人纠结,让人欲罢不能,看到这么多的车,这么多的人,大概只有两部车,两个人。
    车是他们的工具,心是他们的主人,心里住着天使,或者魔鬼。
    上官打着吊针,觉得人最大的幸福不是面子,是健康,有了钱,可以用好药,贵药,让伤快点好起来,让家里人过得好一些,让所有人都明白,钱是这个世界的王,有了钱,就有了一切,包括健康。
    上官想想,来支书说的话的确有道理。现在的人都在忙着赚钱,那里有时间去考虑面子,就是让鲍国东道歉,也不可能开会,在群众面前道歉,私下道歉,也没有人知道。
    在农村要证明自己能干,建房子是最好的,把房子盖得高高大大的,漂漂亮亮的,人们就会交口称赞,觉得你有本事。要面子,用房子啊,有好房子,就有好面子,住破烂房子,就没有面子,再开会让别人道歉,也无法挽回面子。
    还有,即便在报纸上登报道歉,看到的人也少,现在有谁去看报纸啊,大多数都看手机,发表在报纸上就是连载一年,村里的人也没有一个人会看到,看到的人,不认识上官,也不认识鲍国东;看不到报纸的,恰好认识他俩。这么说来,在报纸上登载道歉声明,作用不大,不如不做,先别说登报纸的费用是谁出了。
    现在的人都抓现实的,不要心里抱着希望,道歉后,有了面子,生意就会更上一层楼,实际上,道歉后,反而得罪了来支书,来支书不照顾松树岭酒楼,转而去照顾柏松酒店,毕竟那家酒店是以村名来命名的,知道的是鲍绍在承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村委会办的经济实体,说不定有些人会来酒店照顾他们生意,以为是照顾了村里,仿佛让村里欠了一个人情,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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