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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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要你负责-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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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我的药(6000字)'VIP'

    火锅开餐,窗外已是灰蓝深暮。房里热热的空气喷在窗玻璃上,像清白纯净的纱,将窗外的暮色与寒冷都远远挡在窗外。

    赵曼第一个忍不住了,捞了一筷子还没煮透的羊肉出来,火急火燎地放进嘴里,大叫着,“啊,好鲜啊!”

    郝俊伟就乐,赶紧给赵曼倒上冰凉的王老吉,“你慢点啊。这辈子第一次吃火锅啊?”

    赵曼的脸颊被火锅热气熏红,亮晶晶的眸子一转,就抿嘴笑开,“是啊。第一次跟你吃火锅啊,还是在家里。你个呆子!”

    大家都笑了,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温暖而粉红起来,心底想冷硬都硬不起来。

    于筝家里就是开餐馆的,她的兴趣不是很浓,只是夹着海蛎子在锅子里涮,对海货还算有点好奇,“秦姐姐,我常看见市场里有人就蹲在卖海蛎子的摊位边儿上,摊贩一边把海蛎子抠出来,那顾客当场就把生的吃进去了呀。”

    “是啊,那才鲜呢。熟的可比不了。”秦筝转头跟于筝说话,手里却不动声色握了一瓶酸奶。

    碧笙也去涮肉,眼前却悄然递过来一罐酸奶。碧笙侧眸去望身边的秦筝。秦筝用口型说,“先喝了。”

    碧笙放下筷子,乖乖用小小的吸管插。进小奶罐里去,缓缓地吸着酸奶。郝俊伟隔着锅子的热气看过来,“碧笙那肉你赶紧吃啊,都老了。”

    “哦。”碧笙答应着,手里那小瓶的酸奶却半天还没对付掉。似乎男人对酸奶都多少有点抗拒,碧笙喝酸奶的样子跟喝药差不多。

    郝俊伟就嚷嚷,“看你跟喝敌敌畏似的。不想喝就别喝了,咱哥俩干一杯。”

    赵曼和于筝也笑着站起来,“好好,咱们一起来碰一杯。”

    于筝回头望秦筝,“秦姐姐,你也来呀。”

    秦筝笑着拎起酒杯来,却把碧笙面前的酒杯拿起来,“好啊,我跟大家碰一杯,我会喝两杯。我哥的酒我代喝了吧,他的胃不好。”

    郝俊伟第一个点头,“没说的,咱们四个喝,咱不带他。”

    碧笙就笑,起身走向厨房去,“行,没看我今天自己主动戴上围裙了嘛。你们四个今天晚上可劲儿吃,可劲儿喝,打下手的活儿都交给我了,放心吧。”

    他说着转身进厨房,“我再给你们切点冻豆腐。”

    赵曼先挑了眉毛,隔着火锅的热气望秦筝,眼睛里满是问号。

    郝俊伟也是张大了嘴巴呆呆望着碧笙的背影。

    于筝就更是看了看赵曼,又看看秦筝。

    ——秦碧笙童鞋什么时候变成居家男人了?竟然还能自告奋勇洗手作羹汤?

    没听说胃病也能让人精神错乱的吧?不过他这阵子只得了胃病,没听说得精神病啊?

    秦筝也不明白碧笙这是干什么,却忍不住面上红起。那三个人的眼光跟着碧笙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之后,便不约而同全都糊到了她脸上。

    就像这事儿跟她有关似的。

    “他是看着咱们喝酒,他省得自己嘴馋吧。”秦筝只能找理由,招呼着面上表情各异的三个人,“咱们吃啊,别管他。”

    碧笙少顷出来,不但端了冻豆腐,还做了个老醋六样端出来。琥珀色的香醋里浸着红彤彤的花生米、绿莹莹的黄瓜、白生生的蜇皮,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碧笙笑眯眯,“吃辣的最好是配点酸的,解辣还开胃。”

    于筝就乐,“秦总,你懂的真多。”

    碧笙就两手搓着围裙讪讪地乐,“这其实也是别人教我的。”

    秦筝咬住筷子深深垂下头去。是她告诉碧笙的,她喜欢吃辣,却还怕辣,所以每次都想尽了办法。

    没想到他还都记得。

    一顿饭吃得五味俱全,酸甜苦辣麻各在其中。秦筝率先收了碗筷,“你们都去休息吧,我去洗碗。”

    秦筝跟赵曼两人一起生活,本来每天洗碗的工作就是秦筝的。赵曼当惯了大小姐,对这些厨房的活儿一概不熟,赵曼不是不想帮忙,只是越帮越忙,所以秦筝就也学了宋妈对她的态度,每次都呵斥着赵曼,把她赶出厨房去。

    其实她真的不是故意借机躲开碧笙,真的。

    没想到碧笙还是进来。秦筝皱眉,“我说了我来就行了。你今天扎着围裙,就拿自己不当外人了?你是客人,没有客人来洗碗的规矩。”

    他今天太过诡异,她只想把他赶得远远的。

    碧笙尴尬地笑,“他们说想吃水果,我就来端。”

    秦筝无声地叹了口气,只觉额角黑线。她这是怎么了,用得着这样疾声厉色的么。越是这样其实反倒越暴露自己的不安。

    “吃苹果吧?我来切。”

    秦筝将苹果洗净,放在砧板上切下去。终究还是心乱了,一刀下去就见了血,手指上一道口子。

    秦筝本来就在洗碗,手上有水还有洗洁精的残留,这一下子全都杀进去,疼得她“嘶”了一声。

    “你从小就动不得刀,你还逞能!从小到大你切过几次菜?哪次切菜不受伤?”

    碧笙立时就急了,过来抓秦筝的手。厨房里一片乱,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碧笙只能从秦筝身后伸手过来抓她的手。

    抓住了手,秦筝也已经在他怀里。

    他没想到,她更惊住。

    碧笙的叹息就落在秦筝耳畔,秦筝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他的手臂和他的气息已经将她团团缠绕起来,无法逃脱。

    秦筝咬牙努力想要挣脱,碧笙却更紧箍住了手臂,低低地呢喃,“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你的手受伤了,我没办法装着没看见。”

    碧笙握着秦筝的手到水龙头下面去冲水,水声沙沙,两个人的呼吸浑浊地交融在一起,心更是跳得乱成了一团。

    “秦少爷,你去种苹果去了?开花结果没呢”赵曼的嗓音出其不意冲进来,秦筝惊惶回头,赵曼立在厨房门口像个蜡像。

    不过这蜡像恢复的很快,她连忙捂着眼睛跑出去,“啊,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秦筝懊恼地推开碧笙,回身追出去,“曼曼!你别胡说!”

    赵曼笑得邪恶地将秦筝扯到门厅角落里低声说,“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心里还没放下他!你个死鸭子嘴硬,我就不信你真忍心看他成了你妹夫!今晚上吃了他吧,让他回去抛弃了你妹!”

    秦筝真是要崩溃了,“曼曼,你在说什么啊笛子已经怀孕了。”

    赵曼一撇嘴,“我是亲眼看见你家笛子长大的,她是个什么人我可看得真真儿的。切,我才不心疼她!她活该!”

    秦筝难过地摇了摇头,“曼曼,坦白说我也明白她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只是,我是她姐呀。如果这个时候我也说这样的话,曼曼,你说我还是人么?”

    赵曼叹着气拍了拍秦筝的肩膀,“姐妹儿,想哭来找你赵姐我。我把肩膀借给你。没有男人,你还有女人嘛!”

    秦筝真是被气乐了,“你家伟子还在屋里呢,你想让他误会咱俩的关系啊。”

    赵曼一撇嘴,“我绝对重友轻色。”赵曼说着还横了横沙发上看电视的郝俊伟,“再说他不算绝色。换了你哥这个绝色的,还差不多。”

    秦筝苦笑开。那些青春年少、情窦初开的时节,赵曼着实是迷恋过碧笙一段的。那时候的碧笙成绩好、长得帅,尤其是周家出事之后,曾经一身雪白的周碧升化作一身纯黑的秦碧笙,身上更是多了那么一种疏离的酷,惹得女生们心动又心疼。

    赵曼也曾经给碧笙写过信的,秦筝一封封往家里给带,整整带了一个学期。结果后来反倒造成碧笙跟秦筝之间的一场大吵,这件事情就也慢慢淡了

    那一场大吵秦筝不敢回首。

    就是从那一场大吵之后,碧笙开始在外结交不同的女生。

    他的身边,不再是她一个人。

    “喂,喂喂喂碧笙,你不会吧你。一罐啤酒你就这样了?”秦筝跟赵曼说着话,客厅里忽然传来郝俊伟一惊一乍的喊声。

    秦筝一惊,连忙跑过去,“啤酒?你给他喝啤酒了?”

    沙发上,碧笙倒在那里,似乎醉了。但是秦筝却更担心是他胃又出了问题,心慌地去翻电话,想要打电话给刘医生。

    一旁的赵曼“啪”地劈手就给了郝俊伟一掌,“你发疯了啊你,秦筝之前都说了不能给碧笙喝酒,他胃不好。你没听见还是故意的啊,怎么还给他喝酒?”

    郝俊伟举着空了的啤酒罐满脸的委屈,“这,不是的,唉,好吧,都是我的错。”

    于筝也有点奇怪,“曼姐你也别怪伟哥。秦总说想喝,伟哥还拦着来的,不过没拦住。”

    赵曼咬牙,“伟哥,我怎么没看见他伟,我就看见他痿了!”

    “啊你”郝俊伟一副要死的样儿。

    于筝脸红地转头过去,装作没听见。

    这边秦筝终于在电话里翻出刘医生的电话号码,刚想拨过去,却被碧笙一把按住,“我没事我就是有点醉了。”

    碧笙真的是醉了,而且是醉得相当严重,跟个死猪似的被秦筝和郝俊伟两个人抬着都抬不动。

    郝俊伟垮着脸,“这可怎么办?要不秦筝打你家刘叔的电话,让刘叔来接他?”

    “不用了。”秦筝只能叹气。

    这么晚了惊动刘叔来,秦筝也不放心。再说继母和笛子听说碧笙这样子,回去也得折腾得全家人不得休息。

    “伟子你打电话给我妈,说碧笙晚上跟你在一起,晚上睡在你家了。”

    郝俊伟连忙点头,“哦,好,好。”

    秦筝低声跟赵曼商量,“我把碧笙今晚留在这儿吧,让他睡我房间,不打扰你们休息。”

    赵曼也脸红,“伟子今晚上也是赖着不想走”

    秦筝笑,“没事儿,我睡客厅。”

    于筝自己打车回去了,郝俊伟跟赵曼也进了屋,秦筝自己拥着被子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心里始终放不下来,侧着耳朵听房间里碧笙的动静,生怕他的胃会疼起来。

    想了想还是披衣下楼去,去小区里24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胃药和止疼药回来备着。冬夜的寒冷轻易击穿了秦筝身上的衣裳,她进屋搓着手半天才暖和过来。

    房间里传来轻轻的语声,“秦筝?”

    “嗯?”秦筝连忙走进房间去,以为是碧笙哪里觉得不舒服。她手里有药,可以给他服下去。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帘外一点清幽的月色筛进来,影影绰绰勾勒出家具的边沿,还有碧笙的眼睛。

    秦筝始终喜欢将碧笙比喻成黑豹,因为猫科动物的眼睛会在暗夜里发光,碧笙的眼睛就是这样的。暗夜不但不会掩藏起他的棱角,反倒让他更加邪恶,攻击性更强。

    “你怎么了?胃疼了吗?别担心,我刚才去买了药。我去倒水来给你,你等我一下。”秦筝在暗夜里回避着碧笙的眼睛,费力地说完。

    刚转身出门去倒水,整个人就被扯进了手臂围起的牢笼。

    秦筝轻喘,用力推避着,却不敢大声,恐惊动了对面屋里的郝俊伟和赵曼,“你放开我!”

    碧笙只是抱着她,嘶哑着嗓子问,“你怎么这么凉?你刚才就这么出去给我买药去了?”

    秦筝懊恼低吼,“是啊!你逞英雄,你喝酒,就只能我大半夜的出去给你买药。”

    碧笙的手臂箍得更紧,“你心疼我。”

    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秦筝闭了闭眼睛,“我只是‘关心’你。你用错了字眼。”

    “嘁”碧笙在黑暗里笑开,幽光闪闪的双瞳像黑豹一般,闪着不认同。

    秦筝只觉口干舌燥,跟碧笙斗嘴,其实每次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你放开我,你该吃药了。”

    碧笙的呼吸忽然一窒,他的嗓音在暗夜里巷柔滑的纯黑丝绸一般潋滟开,“真的允许我吃药么?”

    秦筝只想逃脱,便点头,“只要你肯乖乖吃药,我今天就保证不跟你发脾气。吃药吧,行吗?”

    “好”碧笙沙哑又低柔地回答,却在下一秒含住了秦筝的唇。

    那颗小小的唇,像是柔润的樱桃,还带着冬夜的沁凉,丝丝清甜、盈盈滑润。碧笙贪婪地吮着,用舌尖反复描摹那形状的美好——仿佛大漠里行走得干渴燥热的旅人,终于品尝到那绝世美味、汁水淋漓的樱桃

    “啊”秦筝手脚并用想要推开碧笙,“你疯了?我是说让你吃药!”

    碧笙邪恶地将秦筝双手背到身后去,沙哑地笑,“你就是我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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