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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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要你负责-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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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在听过张韶涵一首歌的时候,她曾经想过,要来到埃及,来到吉萨高原上当第一缕阳光披上肩头的时候,迎着风唱起来。

    尽管不是新年,尽管不是新年第一缕阳光,可是这样与他相偕而来,是不是有可能是最后的一次机会?

    秦筝垂下头去,藏住泪水。

    是想唱给他听,此时却不能让他站在面前唱给他听。因为两人的身境都已经发生了变化,再也不是当年的他们。她只能唱给自己听,唱给流过吉萨高地的清风听,唱给埃及五千年的碧空大漠听,唱给——同一片天空之下的他的背影听

    秦筝用手撩开缠住嘴唇的发丝,迎着埃及五千年的长风,轻声唱起:

    “我要去看得最远的地方,和你手舞足蹈聊梦想。像从来没有失过望受过伤,还相信敢飞就有天空那样。”

    “我要在看得最远的地方,披第一道曙光在肩膀。被泼过太冷的雨滴和雪花,更坚持微笑要暖得像太阳”

    歌词的作者是姚若龙,当年很长一段时间里,秦筝分不清姚若龙与姚谦这两个填词大师谁是谁,又因为他们相近的外貌而将他们两个人混为一谈,以为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一个是本名,一个是艺名。秦筝曾经一边戴着耳麦听歌,一边感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既能写出王菲的《我愿意》那样经典的歌词,又能写出《看得最远的地方》这样的歌词来的?

    只能说是神来之笔,只能说是超越女子的细腻和悱恻。这样的男子活在古代就是颠倒众生的柳永和李后主。

    后来终于分清了二姚不是一个人,这首歌词也深深地刻进了秦筝的心里去。

    吉萨高地上的长风一丝丝吹进秦筝眼睛里去,惹出了她的眼泪。不,不,一定只是风的罪过,她真的没有想哭,真的

    “你是第一个发现我,越面无表情越是心里难过。所以当我不肯落泪地颤抖,你会心疼的抱我在胸口”

    “你比谁都还了解我,内心的渴望比表面来得多。所以当我跌断翅膀的时候,你不扶我但陪我学忍痛”

    秦筝终于哭得再无法继续唱下去,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任凭泪水肆意滂沱。

    一直都勇敢地直面对他说放手,一直提醒说自己能放得下,直到此时此刻才明白,她要放开他,该有多么难

    她若放开他,便不只是简单地放弃一段感情、放弃一个男人,她放弃的还有这辈子最珍视的承诺、这辈子从没想过的勇敢,还有她从小到大的这段成长岁月啊

    他已经融入她的血脉,他跟她筋骨相连,他见证了她成长岁月的每一步脚印,他比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甚至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

    她放弃的哪里仅仅是一个人?她要放弃的几乎就是自己啊

    只有毁灭了自己,只有亲手擦掉记忆里的留痕,才能忘记他啊!

    谈何容易,谈何容易!

    她纵然强撑起勇气在他面前凛冽地说,可是谁明白她该有多疼?就像要活活凌迟自己,就像要将自己的大脑和四肢切碎!

    有谁,能明白?

    有谁啊

    一定是吉萨高地的宽广,一定是三大金字塔的雄浑,一定是埃及五千年的神奇,才让她再也压抑不住心内的感情,才让她会这样失控地痛哭吧?

    长风高地,金塔默默,反正没人会听得见她的哭声,反正没人认识她,反正没人会探究她在哭些什么,对不对?

    秦筝将面颊藏进大衣里面去,抹净面上的泪水,然后再度放开自己的脸,仰首望高地上清蓝的天空,轻轻说,“埃及,我已经来过了。”

    天空之上朝霞飞红,原来太阳已经升起。不管人世悲喜,不管春夏秋冬,太阳永远东升西落,重复着亘古永恒的节奏。

    五千年的长空,五千年的日出,五千年的高地静默,五千年的

    寂寂守候。

    秦筝再转头去望高大的胡夫金字塔。

    ——却愣住。

    映入她视野焦点的根本就不是那巨大的金字塔,而是碧笙的脸。不知他什么时候已经下了金字塔,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她身边来。

    高地上的长风掩藏了他的脚步声,却不知,有没有将她的哭声和歌声也同样藏好?

    秦筝局促起来,努力掀动嘴唇,却也只出了几声嗫嚅,“你,你拍到了?”

    碧笙伸开双臂,一把将她抓进怀抱里去。

    “抓进”,没错,就是抓进。就像猛禽飞扑而来,带着狠狠的力道,将她紧紧箍在怀里。

    他在她耳畔低喃,“秦筝,我们不回去了,好不好?”

    不回去了,好不好?将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全都抛下,将那些曾经的爱与恨全都忘记,只留下此情此景,只想要此时此刻。

    ——好不好?

    秦筝好不容易停住的泪再度落下来,她抓紧碧笙的大衣,放声哭出来。

    不回去了,还是——回不去了?

    那些当初的白衣美好,那个樱花树下若有似无的轻吻。全都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周家人的墓碑在山林秋风里冷硬矗立,爸躺在病床上不死不活。

    碧笙啊,我们怎么还能回得去?

    我们怎能就当那一切都没发生过?

    爱是爱啊,可是爱却不能代替那些曾经做错的事情。不是因为爱,我们便可以自私地强留在彼此身边。

    其实就算我离开你,就算我不能在你身边守护,你明白不明白,我其实一直还在——爱你?

    就算不在你身边,就算放弃与你今生相守的机会,也都是我在——换了另一种方式,爱你

    碧笙啊,你可明白?

    秦筝擦干自己的泪水,再仰首,伸出指尖一点一点擦干碧笙颊边的泪。摇头,静静地笑,“秦碧笙,你知道不知道,我爱你?”

    -

    【上午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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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早上他们相拥着坐在吉萨高地上,良久。

    就像那三座高大地金字塔屹立在这块土地上那么久。五千年的岁月里,一日复一日,东看日升,西望日落。长空流云、清风卷过,游客来了又去,尼罗河上的莲花落了又开它们依旧矗立在吉萨高地上,不离不去。

    碧笙将秦筝裹进他的大衣里去,吻着她的发顶,替她赶走长风的冷冽,跟她一起看天空中一点点绽放成灿烂的阳光。

    真好。

    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必解释,只是两个人静静环抱着,便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

    明白了,便更加清楚自己接下来要走哪一条路。

    就像人鱼公主明明知道想要幻化成人,想要走进王子生活的世界里面去,便要忍受尾巴被活活切开、然后每一步都要踏在刀尖上一般的疼痛,她也心甘情愿走下去。

    碧笙的电话恰在此时响起,像是注定了要打破灰姑娘幻梦的12点的钟声。看似响起的突然,其实倒像是冥冥之中的一个注定。梦,该醒来了。

    碧笙接起电话来,眉头便紧锁起来。

    “嗯,好,我知道了。”

    秦筝仰头望他,“有事?”

    碧笙摇头,“没事。”

    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一句:没事。

    回到酒店去,小孟正在四处找秦筝,“我的亲姐呀,我可找着你了。电影节组委会邀请咱们去看片子呢,结果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了。你没在房间里,打你电话还关机,你这不是要活活急死我吗?”

    秦筝脸上一红,这才想起来电话昨晚被她一气之下扔进包包里,顺手按下了关机键。竟然一直忘了再开机

    碧笙沉默着从小孟视野里走过,小孟这才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啊,那个,秦姐,刚才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秦筝一皱眉,一把扯住小孟的衣袖,“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你早知道秦总过来这边,是不是?”

    小孟见瞒不过了,扑哧儿一声笑开,“要不我怎么跟你说,开罗这边有打前站的同事呢。咱们的住宿都是秦总一手安排的。给你选了最安静、视野最好的房间。要不这个季节咱们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订到酒店,而且是最好的房间?”

    秦筝回首去望碧笙的背影,再咬牙,“萧总是不是也知道?”

    小孟告饶地笑,“我都知道了,萧总自然也都知道。不过萧总警告过我一个字都不许泄露,不然回去就炒我鱿鱼。”

    秦筝哭笑不得,心底却还是涌起了担忧。

    如果小孟回国去乱说,该怎么办?

    小孟猴儿精,察言观色就知道秦筝在担心什么。他就笑,“姐姐你别担心,这个世上我就算要出卖谁,也肯定不能出卖秦总。”

    秦筝挑眉。

    小孟轻轻叹息,“我从小到大,每个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秦总给付的。就连我爸死的时候,挖坟立碑钱都是秦总亲自交给我的。没有秦总,就没有今天还人模人样站在姐姐你面前的小孟。我小孟这辈子最大的恩人就是秦总。就算我出卖我自己,我也绝不会出卖秦总!”

    碧笙一笑,从秦筝背后扬声,“我说过,你能好好学阿拉伯语,就是报答我了。所以到今天为止,小孟,你再不欠我什么了。”

    秦筝挑眉回望。碧笙闲适地摘下牛仔帽,放下墨镜,解开衬衫的扣子。就好像这一切再正常不过,仿佛小孟说出来的话没一点特别。

    可是她却真真儿听出点端倪来,走过去一眼一眼瞄着碧笙,“你让他,学阿拉伯语?”

    “所以,这次让小孟跟我一起来埃及出差,根本就不是个巧合,是不是?”

    “怎么会有人从那么多年前便想着要让自己助学的孩子去学阿拉伯语?”

    碧笙笑,什么都没说。

    秦筝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帘,手指扣住窗台深深吸气。

    她从小就喜欢埃及,几年前早就跟他嚷嚷过,说有一天一定要让他带她来埃及。当时不过少年言语,说了就忘了,没想到他却都记在心上,甚至早早让自己助学的小孟学了阿拉伯语,只为将来有朝一日能给他们做导游吧

    他不声不响,竟然已经准备了这么多年。

    所以这次他选择在与笛子成婚之前带她来埃及,就是为了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完成她的心愿,是不是?

    碧笙在一边打电话,声音低沉,“嗯,好的,我知道了。机票记得分开订,我们分开走。她跟小孟一起,我绕道香港,顺便参加香港的法国电影节,跟卫嘉蓝会合,推介一下《寻爱》。嗯,好,就这样。”

    秦筝努力装作没有听见。

    他已经在订机票。南柯一梦虽然美好,终究也有必须醒来的期限。

    就在秦筝回头去看碧笙的一刹那,似乎有个身影从她视野里一闪而过。秦筝心下惊惊一跳,再凝神望向窗外去寻找时,已经是人流攘攘、车流穿梭,再也不见了之前的那个身影。

    ——是她眼花了吧?

    碧笙进去洗澡更衣,秦筝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来,按下开机键。还没等看清有没有来电和短信时,电话已经自动关机——没电了。

    秦筝刚来埃及的时候,一直在拨碧笙的电话,之后又一直等着碧笙的短信,所以电量消耗很快。偏她是带着心事来埃及,启程的时候还忘记了带充电器。去酒店服务台询问,幸好两国电压都是220V,但是不巧的是需要一个转换插头。酒店的备用转换插头还偏巧用光了,秦筝只能等。服务台的工作人员承诺,只要有空下来的,一定第一时间通知秦筝。

    一个小小的转换插头,不知怎的就坏了秦筝的情绪。捧着那个一块废铁般的手机,秦筝站在电梯里郁闷得喘不过气来。

    总觉得似乎什么事情与这手机息息相关,却迟迟无法开启那个秘密。就像之前眼前一闪而过的那个身影

    秦筝走回房间去直接拿起电话来。碧笙正从卫生间走出来,已经换了雪白的衬衫和纯黑的礼服西装。巴掌宽的纯黑缎带缠在他腰上,将他的腰线勾勒得销。魂摄魄。凡是女人看了,恐怕都会心动。

    秦筝却垂下头去,微微局促起来,“我,我想打个电话。”

    碧笙转回身去,“给谁?”

    秦筝闭上眼睛,“给龙天翔。”

    秦筝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都忘了答应过他,到了埃及之后要报平安。”

    碧笙走回卫生间去,鞋尖不小心碰到桌角,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深深吸气,秦筝睁开眼睛去看碧笙的背影,“我真的,只是答应了他要报平安。”

    碧笙没说话,走进卫生间,关上了门。

    秦筝难过地攥紧电话,明白碧笙的不开心。其实若是换位思考,如果此时此刻碧笙会打电话给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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