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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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之门-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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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天开始苏一夫就没回过家,彻夜工作对他身体伤害极大。他递给苏一夫一杯淡盐水漱口,扶着他进了卧室。因为每天都要量体温,关景祺干脆买了一个电子体温计,既准确又快。幸好他的体温还在低烧范围内,关景祺拿了冰袋放在他头上降温。
  低烧是不是由于艾滋病引起的他不清楚,因为在苏一夫感染艾滋以前,他就经常因为工作压力大而持续低烧。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还这样经常整夜加班,身体一定会承受不了。
  轻抚着他的头发,关景祺说出了在心里憋了很久的一句话。


☆、Diary(1)

  世界上最无聊的事,
  如果写进日记里,
  看起来就会特别有趣。
  “辞职吧!”
  苏一夫突然睁开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辞职吧,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但是我现在生病需要钱的,三个月的药费就要一万多。”
  现在艾滋病的药物全靠进口,国内尚没有生产艾滋抗病毒药的技术,所以价格很高。这也是很多艾滋病患者放弃治疗的缘故。
  “我知道,这个不用你担心,你的药费我还赚得出来,而且这几年我也有不少积蓄。实在不行就把房子卖了,咱们两个住个一室一厅的就行。总之我能想出办法。”
  “那会把你掏空的,如果我死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苏一夫揉着太阳穴说。
  “所以你就给我活下去!你认为你死了我还能有什么呢?我本来就只有你而已。”
  关景祺把头靠在了苏一夫的胸口,好像只有这样听着他的心跳才会觉得安心。父母突然远去,只留给他这间空荡荡的房子。他不希望这样失去苏一夫,只留下存折上冰冷的数字。他想要的从来都是活生生的人,能够陪伴自己,能够爱自己的人。所爱的人不在了,留下再多钱都没有意义。
  苏一夫叹了口气,用手来回摩挲他的后背。
  “那我明天就交辞职信吧!”
  “真的吗?”
  他兴奋地坐起身来。
  “真的。我这样的身体硬留在公司也只会带来麻烦。”
  “太好了。”
  关景祺俯身给了苏一夫一个吻,结果额头撞到了冰袋,害得他打了一个哆嗦。
  “其实三个月一万也没那么恐怖,我赚得出来,只要平时少吃几次外卖,咱们两个生活一定没问题的。”
  “其实我一直有个构思,不过没有时间去做。也许在家里我可以开发自己的软件,到时候就什么都不愁了。”
  “要注意休息。”
  “Yes sir!每天十点准时上丨床睡觉。”
  “九点半。”
  苏一夫辞职以后,生活就轻松得多。关景祺相信只要能够得到充足的休息,他一定可以坚持很久。上一次的检查结果非常乐观,载毒量很低,CD4淋巴球的数值也在八百以上。每天中午关景祺起床以后,会跟他去附近的公园散散步,锻炼身体。他现在不能做过于剧烈的运动,散步是最佳的活动方式。不到一个星期,他的脸色就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体重也上升了一点。关景祺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让他辞职。
  从酒吧下班以后,关景祺都尽量不弄出响动,害怕吵醒苏一夫,每次回家都像个小偷一样蹑手蹑
  脚。以前他总是整个人跳到床丨上,现在也改成慢慢地爬上去。劳累了一天以后,他总是沾到枕头就几乎没有意识了。
  朦胧中,好像感到耳垂被轻轻地抚丨摸着,有人在自己的后颈落下亲吻。关景祺不由得兴奋起来,那是苏一夫独有的求爱暗示。以前忙碌的时候,苏一夫就常常在早晨上班之前,用这样的方式唤醒他,亲热一番以后再去上班。对于这个动作,关景祺再熟悉不过了。
  他终于想通了!
  光是这个念头进入脑海,关景祺就兴奋的难以自持。原来他尚有一丝微妙的羞涩,但是在禁欲将近半年以后,那种东西早就荡然无存了。他急迫地环上苏一夫的脖颈,开心地大叫起来。
  “抱紧我!”
  他激动地几乎要流出眼泪,把四肢都紧紧地缠绕在苏一夫身上,在各处烙下亲吻。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却永远不会觉得厌倦。即便痴态毕现,他也不害怕,因为他已经渴望太久。
  然而——
  “醒醒,快醒醒。”
  这次才是真的睁开了眼睛,刚刚的只不过是做梦而已。
  “你居然连做梦都在猥亵我。”
  眼前的苏一夫已是十足的猥琐模样,当然罪魁祸首就是自己。睡衣的纽扣已经硬生生地被拉开了两粒,领口也被自己拽到了手肘,苏一夫的半个肩膀都暴露在了空气中。就在醒来的刹那,自己还在向下拉着苏一夫的睡衣亲吻他的肩膀。
  “醒了就更要猥亵你了。”
  苏一夫对他的热情只是梦境而已,让他感到非常失望。不过更多的是不甘心,他能够理解苏一夫害怕传染给自己的心情,可是总觉得苏一夫并不像自己一样渴求。哪怕只有一次也好,让他看看苏一夫被激。情冲破理智也好。
  在这份不甘中,关景祺一口含住了他的乳首。时而压榨、时而咬噬、时而用舌尖轻轻逗弄。他听到头顶上悄悄泄出一声甜美的叹息,一直放在自己背后的手掌也开始来回摩挲着他的后颈。
  “你这家伙果然什么都喜欢放进嘴里。”
  伴随着混乱的呼吸,苏一夫评论道。
  “以前做的时候,每次你迎上来我都以为你要吻我,结果你的目的地永远都是这里,而且总是一边。我上班坐车的时候,只要被人碰到就火辣辣的疼。”、
  “我才没有!”
  做的时候只要激。情起来,关景祺就全听身体的指示,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不过从刚刚自己做的事看来,好像真的是这样。
  “怎么没有?如果咬不到这里,你就肯定会抓着我的手放进嘴里。”
  这个关景祺倒是能想得起来,醒着的时候也做过好几次。他
  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把头埋进了苏一夫的胸口。这种时候听着以前的种种,反而让他更加伤感,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越是告诉自己不要哭,越是控制不了这种情绪,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了啜泣。
  “怎么忽然哭起来了?”
  苏一夫在他头顶轻柔地低语。
  “我想跟你做,想得快疯了。”
  想要。
  非常想要。
  身体内部的干渴,如果不是苏一夫就无法得到任何缓解。自己的抚弄总是觉得索然无味,而别人的触碰更是让他恶寒阵阵。想要的只是眼前这个人。
  “那也不用哭啊。”
  轻轻吻着他的头顶,苏一夫安慰道。
  “你怎么会明白?”
  “我明白。”
  苏一夫抓着他的手伸向自己,手指触碰到了那灼热的部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叫醒你?再被你搞下去我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那就别控制了。做了安全措施就没问题的,一个不行就两个,肯定没问题的。”
  关景祺抬起头,眼里满是露骨的期待,就连声音都黏腻起来。
  从窗帘中透出昏黄的晨曦,安静的房间内只听得见两人混乱沉重的呼吸。不时发出的布料摩擦所独有的细碎声响,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真的决定了吗?如果做了,你也要定期接受检查才行。”
  关景祺笨拙地点了点头。看到苏一夫打开了柜子的抽屉,血液就好像开始涌向身体某一处。那是放着只有在那个时候才会拿出来铺在身下的浴巾的抽屉,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苏一夫打开盒子,犹豫了一下,拿出了三个小袋子。
  “两个就行了吧,三个会没有感觉的。”
  苏一夫没有理会他的提议,只是在他额头覆上一吻,低语道:“跟你怎么会没感觉?”
  双手攀上覆过来的身体,肌丨肤贴合的地方就像被火炙烤着一样发烫。关景祺把舌尖主动送入苏一夫温热湿润的口腔,交换着浓烈甜蜜的吻。他的手指在苏一夫的发间来回穿梭,凌乱的头发看起来更加煽情。性急地褪去身上的布料,在激流暗涌的氛围下,彼此早已熟悉的躯体也带来意想不到的视觉刺激。
  在入口附近转动的手指倏地进入身体的刹那,关景祺倒吸了一口凉气。太久没有做过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太适应这种行为,带来好像第一次似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肌肉和黏膜抵抗着外来者的侵入,硬是被撑开的内部传来阵阵的刺痛。
  “很痛吗?”
  关景祺难受地摇了摇头,他害怕苏一夫就此退缩,不再继续下去,于是上前给了他一个吻。
  “没
  关系,有点不适……”
  话还没说完,内测的敏感处突然遭到按压,他忍不住发出极度艳丽的娇声,未说完的话淹没在令脑浆都为之融化的炽热中。只要那里被轻轻触碰,身体就会变得不受控制——做出平常绝对不会做的事,说出平常绝不会说的话。
  “还要……”
  不顾廉耻地哀求着。已经分不清是痛还是刺激,总之就是想要的更多,不只是手指,还想要那个更加具有压迫感、更加灼热的部分。
  “快点……”
  酥麻的感觉在喉咙灼烧,释放出难以置信的甜腻声音。苏一夫顺应他的催促,满足了他的渴望。仅仅是前端进入而已,就已经令他欢欣鼓舞。玫瑰色的黏膜紧紧地缠绕住这个带给自己愉悦的源泉,蠕动着鼓励他的深入。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腰肢轻佻地弹起,身体好像过敏似的震动。他终于明白自己长久以来的渴求,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苏一夫的心情不是愚蠢的。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可以完全把自己抛弃,把一切交给对方。并不是出于男性无法抑制的本能,而是想要跟对方感受共同的快乐。
  同样的节奏、同样的感受,无法作伪而又全心全意。这样的快乐在这世间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等一下。”
  在最后一丝理智消失以前,关景祺突然提出了中止的要求。
  


☆、Diary(2)

  “这样不行,我忍不住想抓着你。”
  关景祺实际上最喜欢这样面对面的姿势,可以看着苏一夫的表情,随时接吻,还可以——呃——咬他。但是这样也很容易把他的后背抓住一道道血痕。以前这样无所谓,大不了苏一夫只是会抱怨几句,但是现在苏一夫的皮肤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一旦抓破,细菌就会顺着伤口长驱直入。
  翻了个身以后,苏一夫再次覆了上来,在他后背亲吻着,留下一个个深红的印记。被冲撞、翻搅、贯穿着的部位,却回报着甘美的痛楚和心醉神驰的愉悦。舒服到让人无法自拔,甜中带酸的麻痒在身体各处积蓄起来。他只能紧紧地抓着枕头,身体随着苏一夫摇晃,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无意义的字句。
  “准备好了吗?”
  苏一夫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着。他想要回答,却发不出完整的词句,好像缺氧一样大口吸着气。苏一夫重叠上自己的嘴唇,吞噬了他的喘息。突然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好像出现了五颜六色的烟花,一阵激痛穿透了脊背,他不由得挺直了身躯,从心底沸腾起来的热量从身体的每个毛孔窜出,身体仿佛被氤氲的水蒸气包围了。
  几乎是瘫软在床丨上,关景祺茫然地看着前方。苏一夫轻轻地吻了他的嘴唇以后,退出了他的身体。他把用过的东西小心地系好,又装在塑料袋里之后才扔掉。
  “来,稍微动一下。”
  苏一夫走过来把关景祺翻了一个个,抽出了他身下的浴巾,打开他的双腿擦拭那些黏着的液体。每次的善后工作几乎都是苏一夫处理,就连缝隙中残留的润滑剂都不放过。
  “你好色哦。”
  小小的入口仍在不住地收缩,好像在抗议苏一夫的离开。他一边说着一边坏心眼地把手指探进去,痒得关景祺“咯咯”地笑个不停。
  “不行了,你再这样小心我这个大色狼反扑啊!”
  “我好怕啊!”苏一夫笑着拍了他的肚子一下,“那里有点红红的,涂点药再睡吧。”
  关景祺疲倦地点了点头,陷入了沉睡之中。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吵醒。
  “到底是谁?真是烦死了!”
  小声地抱怨了一句,他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张字条:“我妈叫我去医院拿检查结果,下午回来,冰箱里有饭菜。”
  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要十一点了。不知道苏一夫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他睡得实在太沉了。半睡半醒地下床开门,腰部传来一阵熟悉的钝痛。关景祺锤着腰,把门打开了一道缝隙。
  “又是你。”
  看到门外站着的姜廖轩,关景祺不客气地说道。早上
  做的有些过火,现在仍是两腿发软,他懒散地靠在门边,上上了门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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