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它了！”
严天华将秦远方迅速带到目的地，指着一块比人矮不了多少的巨型翡翠毛料。
秦远方都不用看第二眼就说道：“是新场口来的黄盐沙皮，这么粗糙的皮壳，根本没有一丝‘老’的迹象。我估计上边的癣还是后来生成的癣，不是那种因为风化沙蚀而出的风貌。”
林立却纳闷道：“不对吧，黄盐沙皮是黄沙皮中的上等货，虽然产量丰富，但是它的表层沙粒都仿佛立起来，生得匀称，摸上去很象荔枝壳，都是十足的老坑料迹象。”
秦远方无奈地问道：“是的，你说得没错。但是你只看其一不看其二。你认真看这个不知道是运输过程的磨损还是擦出来的矩形天窗，它有没有雾层？”
“没有。”
林立应得有气无力。
秦远方直说道：“新场区的黄盐沙皮就是没有雾的特殊品种。这种黄盐沙皮的水头比较差劲，总体的种偏嫩，没什么价值。以这块翡翠毛料的总体表现，能开出豆种的水头就是天赐的了。”
“哎！可惜了！”
严天华和何明朗同时叹息。
彭国强则纳闷问道：“即使只是豆种，但在那么重的分量堆积之下，我相信多少也能卖出个好价钱的。”
何明朗解释道：“大强，虽然这块巨型毛料的关注度不如那两大超级热门，可也有一些人关注，估计其最后的成交价格不会低于千万元的。如果开出的是豆种，那我们大概能赚那么一点点；可若是干青，那我们就至少要出现4、5百万的亏损了。”
“这么多！”
在彭国强的眼里，4、5百万是一个天文数字，哪怕他之前很运气地淘到一块上品翡翠，赚到半间门店的金钱，也觉得这个数字是可望不可及的。
秦远方理解严天华和何明朗的担忧，所以没说什么。
他刚才用透视眼看了其中的奥妙，发觉林立很看好的那块大翡翠也很险恶，那块大翡翠的确很大，估计有300公斤重，可以开出许多的手镯。可是它的绿就不符合预期了，因为绿面越走越不均匀，最后居然变成飘花。
简单点说，若是严天华和何明朗去竞争这块巨型毛料，其损失恐怕不止4、5百万，还要稍微增加200万左右的亏损额度。
第200章金丝种
“可惜了。”
何明朗看着巨型毛料，眼神十分惋惜。
他之前一直都在做梦，都梦见自己带回了充足的中档翡翠后，得到总部的认同，再给他更多的权利和资金。那时候，那他就是一个大型珠宝集团的核心成员，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地回去跟那个一直都不怎么看得起自己的姐夫炫耀了。
“的确够可惜的。”
严天华眼中的失望之意一点也不在何明朗之下，只听他呢喃道：“我多一份翡翠就等于别人少一份，那我就变相地占了人家的市场。这样的消耗战略若是实行得通的话，那吉祥珠宝的地位肯定能提升一个层次，到时候或许有资格跟天赐珠宝相媲美呢。”
天赐珠宝作为国内珠宝界的翘楚，自然是严天华超越的目标。
秦远方说：“有机会的。”
秦远方说完就准备离队了，因为他到现在还没看一块属于自己的翡翠毛料呢。若是不能淘到足够的毛料，来弥补自己日益贫乏的资金缺口，那秦远方的古玩楼就会变成空中楼阁。
严天华主动说道：“我们到处看看，就不打扰你了。”
他是明白人，不会再去阻挠秦远方的。
而何明朗和林立似乎还有话要说，但严天华既然这么说了，他们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事实，让秦远方离开，独自搜索去。
约定了汇合的时间和地点后，队伍分成两支，秦远方只带着大熊去搜索理想中的毛料，而严天华他们则拉着彭国强去填表什么的，准备做最后的冲刺。
因为时间有限，秦远方也懒得逐一分析，他看到成堆的小毛料就直接开启透视眼来个集体透视，随后将那些好的仔细记录下来。虽然这样对秦远方的精神有巨大的消耗，毕竟他的透视眼不是无限制使用的，但为了最快速度取得战果，秦远方也不得不这样做。
至于那些被分散开来的毛料，秦远方则是靠自己的水平简略鉴定一下，好的就用透视眼去看结果，差劲的就直接淘汰，节省精神。
如此淘汰模式，速度自然很快，但效率就不怎么样了。
这样维持了大约一个小时，秦远方已淘汰掉千余块翡翠毛料，其中有全赌的，也有半赌的，也有新坑老坑的区别，可最终能让秦远方记录下来的好料子居然就只有十来块而已。
百中取一，这样的命中率实在是低得可怜。
秦远方看着笔记本里的资料，叹息道：“这些都是小型毛料，而且最好的也就是价值百来万的冰种江水绿而已，除去成本，我总的赚头恐怕连200万也没有。”
200万的利润不算少了，可是在亿元的资金压力下，秦远方真的不能这样下去。否则任是他如何折腾，任是他的透视眼多么犀利，至少要跑上一年的时间也才能筹集到买地的资金而已。
这样的发展模式，可不对秦远方的思路。
秦远方惋惜地看着眼前的毛料，继续呢喃道：“如果不是暗标，我就不用支付那么多的成本了。”
暗标的竞争远比明标来得惨烈。因为暗标的不确定性，还有盲目性，造成了许多离谱的价格，变相地增加了秦远方这类赌石高手的资金压力。正如秦远方所感叹的，如果这是明标，恐怕秦远方这一次的利润能超过300万。
因为投标方便的不同，中间就出现了50％的利润差，这就是明暗两标的区别。
“算了！不想那么多，继续吧！”
抱怨也无济于事，秦远方只能埋头继续。
也不知道秦远方今天是走了什么运气，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居然就只收获了三块上品翡翠而已，比之前的命中率来得更加可怜。这样的成绩，都让秦远方有种直接放弃的冲动。
“这样下去，恐怕我坚持不了半个小时！”
秦远方突然发觉精神疲惫，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来，他就知道自己的透视眼消耗了大量的精神，估计再过半个小时就要出现恶劣的影响了。
“糟糕了！”
秦远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休息。
或许是天意弄恩，秦远方还没真正想要休息，但是他的身体却做出了反应，朝边上的架子稍微一靠，触碰到一块中型全赌毛料。
“田鸡皮！”
秦远方稍微有点动心了。
田鸡皮是产自后江场区的高级老坑料子。这种料子的表皮如田鸡皮，薄而光滑，多透明，无沙，有蜡壳但容易摩擦掉落。最重要的是，这种料子的产量不少，所以价格不是很昂贵，是赌石圈里很受欢迎的料子。
之前秦远方看到中型毛料，基本上都是避开的。除非这些中型毛料的表现好到让秦远方略略一看就留下来研究。
而眼前这块田鸡皮就是如此。
“好漂亮的丝蟒！”
秦远方研究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成排蟒纹，嘴巴呢喃道：“罕见的丝丝蟒，排列虽称不上整齐但也不拥挤，而且都能朝一个方向延伸，如同木纹丝。按照这样的排列分布，里边有可能出金丝种啊！”
丝丝蟒，石头表皮上如同木纹丝的蟒。这样的毛料里面的色也是丝丝，即便是表现优秀的老象皮也有可能走成丝绿，或者色不连片的翡翠。但是丝绿也有丝绿的好处，那就是可以演变成金丝种。
金丝种，色形大体定向排列的翡翠。颜色其较深的绿色条、带、片或丝缕分布在较浅色部位（比如淡绿、灰白等淡色）之间，使得深绿被衬托得更加鲜艳动人。就因为金丝种翡翠的相对透明，质地细润，裂绺棉纹较少，在市场颇受推崇，属于中档到高档的翡翠，具体的价格视翡翠的绿和水而定价。
如果秦远方眼前这块翡翠真的能开出金丝种，以其表现和分量，那至少是千万级别的翡翠。如果丝走得好，绿表现得鲜艳的话，那绝对是高档级别的翡翠，重量稍微起来一点，那不就得几千万了。
想到这里，秦远方的呼吸开始急促。
别说几千万了，哪怕只有几百万也足够让秦远方动心的。要知道在这之前，他用作弊的方式搜刮也就是得到价值300万的翡翠而已，让他郁闷得可以。现在这宝贝出现，足够弥补秦远方这一次的所有遗憾了。
第201章偶遇旧敌
金丝种！
而且还是近十公斤重的顺丝冰种！
用透视眼看里内里的奥妙后，秦远方知道自己走大运了。
金丝种的又有顺丝种、乱丝种、丝片种之分，顺丝种翠丝十分幼细，思路顺直平行，具有明显的方向感，是金丝种中最好的品种，价值远高于乱丝种和丝片种的金丝种翡翠。
而且金丝种翡翠的价值跟水头也有很大的关系。玻璃种、冰种、蛋清种、糯种和豆种，在颜色相同的情况下，水头不同的金丝种翡翠首饰会有差距极大的价格差异，需要老道的眼光来鉴定。
不过秦远方这一次真的是发达了。十公斤重的上等翡翠虽称不上凤毛麟角，但也是罕见的级别，甚至可以用万中无一来形容。最关键的是这金丝种还是冰种的质地，丝线颜色也是相对强悍的菠菜绿，四大因素加起来，直接造就了它的珍贵。
只听秦远方呢喃道：“十公斤重的顺丝冰种菠菜绿，这样的翡翠若是给严总或何哥知道的话，还不跳起来。这样的宝贝绝对不能错过，如果错过了，我就是天大的笨蛋了。”
秦远方可是清晰地记得，第一次去拜访严天华的吉祥珠宝，珠宝行的大厅里就摆着一只顺丝冰种手镯。那只手镯的颜色还没这一块这么漂亮，但是它的销售价格却高达88万RMB。当时秦远方看到这个价格，几乎咋舌呢。
顿了一下，秦远方强行将自己翻江倒海的心给压制下来，冷静地分析道：“这块田鸡皮是很出色的老坑毛料，虽然松花走得不是很均匀，但是蟒带松花，再加上好种的翡翠却有十足的吸引力。估计暗中关注它的人不会在少数，恐怕普通的价格是不可能拿下来的。”
仔细计较了一下，特别是将暗标的非理性给计算了进去，秦远方最后有了大概的思路：“它的底价仅仅是20万而已，估计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把更多的人吸引进来，抬高竞争氛围。这样一来，因为暗标的不确定性和非理性，最终爆发出10倍，甚至是20倍于底价的成交价格也很有可能。这样一来，我就得拿出更高，高得让人都估计不到的价格才行。”
想到这里，秦远方终于确定了一个收购价格。
将东西的详细资料一切记好之后，秦远方也不浪费时间了，准备去拿投标单。
既然是竞标大会，自然需要投标单。翡翠公盘的投标单虽不是免费发放的，甚至还需要会员、押金什么的资格凭证才行，不过早在秦远方过来之前，严天华他们就替秦远方处理好一切，甚至连保证金也交了，所以秦远方只需要付点小钱，去拿投标区拿投标单就可以开始竞标。
“爸，他就是秦远方！”
一个很无礼的声音在秦远方填写投标单时突然喊了开来，引得秦远方停下手，不由自主地转过去。
“程小伟！”
看到久违的程小伟，秦远方稍微有点吃惊。
不过一位与程小伟有几分相象的五十岁男子听到程小伟的话后，径自走了过来，来到秦远方的跟前，很不礼貌的上下打量一通，最后还说道：“你就是那个赢了我家儿子的秦远方吧？”
“原来你就是那个骗子的父亲啊！”
秦远方稍微有点吃惊。
程小伟的父亲程老师是天阳第一赌石高手，连林立都自愧不如的人物。以前秦远方对这个程老师稍微有点期待的，总觉得他会是一位华老师一般的人物，不想居然是这么不礼貌的老家伙。
程老师被秦远方的直接刺激得可以。不过他也是老狐狸了，冷冷地说道：“当初你用卑鄙的手段战胜了我儿子，这笔帐今天怎么也得算清楚的。”
秦远方讥笑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都是这么不要脸。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们程家的名声都臭了，不用我说你们也是众所周知的。”
话完，秦远方就转身离去。
“等一下！”
“啊！”
程老师气不过想阻挠，给秦远方这个农村小子一点颜色的，可是他刚有异动就被大雄一抓扣住，反手扭了下来，如同警察抓小偷。
“疼！快放手啊！”
“快来人啊！打人了！”
程家父子开始咆哮，巨大的喧哗声把周围的人都吸引过来。
公盘的工作人员，特别是那些过来维护的武警们都纷纷冲了过来。其中还有一个比较出众的，居然是带着十数人的阵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