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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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逃妻-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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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妇人,堂堂北王,又怎么能不风风光光地成全她呢?!

    妇人已经义薄云天至此,作为她的原主人,堂堂北王又岂能让世人笑话?!

    钟无双清楚地知道,自己以这种方式请求回到南宫柳的身边,司马宣不答应则可,一旦他答应了,那么以夫人的礼遇送自己走,便是必然的。

    钟无双更清楚地知道,在这件事上,也由不得司马宣不答应。

    然而,一旦她的手上有北王的甲士,那么,她就一定有办法将北国拖入这一滩浑水之中。

    北国想要置身事外,那司马宣便得要天天求神拜佛,求各路神仙保佑南宫柳没事才行。否则,那可就由不得他了。

    一直低眉敛目,静静地想着心事的钟无双没有察觉,司马宣已经暗里盯了她好几眼了。

    他在盯了钟无双好几眼后,不知为什么,竟是低叹了一声。

    这声叹息一入耳,钟无双便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过来。

    半晌,司马宣低低地说:“妇人不晓事呀!”

    这话有种怅然若失的味道!

    这话是真的带着一股怅然若失!

    钟无双差点就抬头看向司马宣了。她实在是很好奇,司马宣怎么会说这种话?!

    不过她愣是忍着,没敢乱动。她可不想让自己一时的好奇,打破自己全盘的计划。

    竖起耳朵倾听的钟无双,听到司马宣的声音再次低低地传来,“胡城之险,已经远远超出我的想像。姬可知道,五胡部族精锐之师尽出,已经埋伏在胡城四周,只等着南宫柳送上门去了。”

    “啊!”

    钟无双惊呼了一声。

    同时她亦在想,如果司马宣所说的属实,那么事情的严重性,可能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了。

    不等钟无双反应过来,司马宣继续说道:“由此看来,五胡部族并无与南侯公子洽谈的意愿。他们知道,南宫柳在南国内声望极高,或许,他们意在生擒南宫柳,以此为条件,借以胁迫南王。”

    “如此岂非正好如南王所愿!这么说,南宫柳这次胡城之约,定然是有去无回了?”

    钟无双静静地听司马宣说完,喃喃地轻声问道。

    司马宣静静地盯着钟无双,轻声回道:“南宫柳其人,是当世少有的善谋之士,本王能想到的,估计他亦早就想到了。但是此次的胡城之约,他却是势在必行。现下他能不能全身而退,尚不好说,但凶多吉少却是必然。”

    钟无双沉默了。

    就在司马宣以为她改变了心意,不再去胡城时,她却朝着他缓缓伏了下去,在行了个叩拜大礼之后,她开口了。

    她说:“感谢皇上将这机密之事告知于妾,然而,越是如此,妾便越是不能袖手旁观。现在,你我不是在议事殿上,妾也不是在对北王说话。妾只想请您,看在曾与南侯公子相识一场的份上,帮妾一个小忙。”

    她的语速很慢,但吐字十分清楚,似乎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的。

第九十八章 擒贼先擒王 (万字更)

    同时,她的语气很恭敬,带着明显请求的意味。

    这样的钟无双,不容司马宣拒绝。

    司马宣怔怔地望着她,良久,心里终于略为放松,他低沉而温和地说道:“你不妨将所求之事说来听听,至于能不能帮,本王尚须视情况而定。”

    钟无双抬首望向司马宣,用那无比幽深的双眸静静地望着司马宣,她的面上却平静如水。

    “妾想求北王赐妾一道手谕,一道足以号令北王两千甲士的手谕。妾还想求北王,将南国及五胡部族的消息及时告知于妾。如此,可行?婵”

    钟无双的语气一如她现在的表情,从容,淡定!

    司马宣猝然回头,定定地盯着钟无双,一字一句地问:“如此,姬还是执意要前往胡城?”

    “是!碚”

    钟无双的回答,轻柔而坚定。

    司马宣的双眸,似要喷出火来一般,他双眸灼灼地盯了钟无双许久。

    然后,他侧过头,随即,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值日令官进殿,传朕手谕。”

    他在叫人?他这是答应了!

    钟无双心里一揪,随即又一松。

    其实,就在刚才,钟无双一边静静地聆听司马宣对南宫柳处境的分析,一边也在心里暗自修正自己的计划。

    南宫柳是钟无双来到这异世后,第三个贵人。

    是除了十七跟嬖人管事之外的第三个贵人,也是对她帮助最大的人。

    她与他,相识于微时。

    钟无双时常想,如果没有南宫柳,或许自己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虽然钟无双跟他在一起时,被他捉弄的时候居多,但仔细想想,他明里暗里为她所做的,那就更多了。

    基于这样一种报恩的心理,或是她自己也解释不清的原因,钟无双觉得自己应该去胡城,一定要去胡城。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可以让南宫柳化险为夷,但是,她可以去搅搅局,至少她要让南宫柳活着离开胡城。

    其实钟无双费尽心机地从司马宣手中得到一批护送的甲士,其目的便是去搅局的。

    她想把北国也拖入这一团乱麻当中,逼着司马宣不得不为南宫柳出面。

    就算此事了结之后,南宫柳当不成南王也无所谓。

    因为在钟无双看来,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还能呼吸,还能吃,还能睡更好的事了。

    毕竟,钟无双是再世为人。所以,她比一般人更能体会到活着的幸福。

    钟无双的这些心思,司马宣自然无法体会。

    他只知道,这个妇人为了南宫柳,在自己苦口婆心地说了这许多之后,仍然要执意前往险地。

    这种认知,让司马宣除了觉得气恨,还有点嫉妒

    对,就是嫉妒了!

    然而,他再是气恨,再是嫉妒,那个妇人还是执意离开了。

    当她从他的手中,接过他的亲笔手谕之后,行了个叩拜大礼,便施施然起了身,连头都没有回地走掉了。

    她一身火红袍,长袍大袖,婀娜多姿的身影,在春风的吹拂下,透着一股别样的风流。

    司马宣只看了一眼,便决然地转过头去。

    他强自抑制着那种要拥她入怀,诱哄她留下来的冲动。然而心里,却颇为无力地想道:南宫柳初回南国,根基未稳。胡城之险,凭他一己力,很难力挽狂澜。妇人执意前往,只怕也跟着凶多吉少

    再往下,他便不敢再深想了。

    良久,大殿中司马宣的声音徐徐地传来:“去!告诉兵总,让他拔两千精锐铁甲骑士,护送南侯公子之姬前往胡城。传朕密令,如事有突变,众甲士可护着姬原路返回,为姬之安危,当可一切不计!”

    候在殿外的寺人一“诺”而去。

    大殿内的司马宣却仍然怔怔地立在原地,脑中仍然翻腾着那句:为姬之安危,当可一切不计!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妇人的一切,已经刻入他的骨血,溶入他的生命之中了。

    为了她的安危,他竟然可以一切不计!

    可是,可是,妇人对南宫柳的感情,却已经到了生死难分的程度。

    自己再是悔了,再是不舍,又有何用?

    翌日,钟无双收拾好她一切细软及全部财产时,司马宣派出的两千甲士已经等候在府外了。

    几乎是钟无双一抬头,她便看到了站在一匹骏马旁边的英俊少年。

    那个里面穿着金色盔甲,外面披着一件白色长袍,背负双手,在金色的阳光映照下,一张黝黑的脸,俊美中带着冷冽的少年。

    一见是他,钟无双便张大了小嘴。

    少年对上她惊愕的脸,满意地露齿一笑。他挥了挥手,喝道:“将姬的车驾驶上前来。”

    声音清利。

    “是。”站在他身侧的几十个士卒应声走开。

    少年转过头,锐利的目光盯向钟无双微笑的脸。

    饶是他如此年少,可这目光中,已带着一种见过血的死气。

    盯着钟无双,少年脚步一提,‘蹬蹬蹬’地向她走来。

    他走到离钟无双只有三步远的地方,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歪着头,少年朝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嘴一咧,哼道:“才分开这些时日,怎么你就变傻了?明明南侯公子自己都快混不下去了,你还要急急地跟过去送死?”

    语气愤愤然,双眼中有怒火在燃烧。

    钟无双瞪了他一眼,嘴一扁,也是一哼,“不过才分开几个月,你一个小屁孩就成了什么破将军,不会是哪位贵人可怜你,才给你这个位置的吧?”

    “屁!这将军的位置,可是小爷我在与夷族人的血战中拿命换回来的,你没看出来小爷我,骨子里便流着能征善战的血么?”

    少年显然是真恼火了,一张黝黑的俊脸涨得通红。

    钟无双见到他这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笑。

    她伸手牵着他的手,眼波一横,嗔道:“好啦,我知道你英勇无人能敌,这不是激你吗,还真生气了,哼!”

    她这么一笑一恼,少年的怒火也是烟消云散。

    他右手一伸,重重握着她的手腕,便带着她朝一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走去。

    走了几步,他再次朝着钟无双睨了一眼,道:“钟无双,我说你怎么不消停一下?现在这都城中人,一提到你,那故事便是一大堆。”话是说得刻薄,可少年握着她的手,却是温柔有力,似乎借由这个动作,他那火热的气息,在驱去她满身冰凉。

    钟无双侧过头,望着少年。

    此时,正是艳阳高照之时,金色的阳光照在他金色的盔甲上,光芒灼灼逼人双眼。

    属于金属的冷硬,配上他那黝黑而英俊的脸,实在有一种别致的美。

    仿佛极刚,仿佛极柔。

    在钟无双向他打量时,少年头也不回便是咧嘴一笑,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这样子,是不是英俊不凡,宛若天神?”

    顿了顿,他又得意地说道:“我的声音变了,听到没?现在这声音是不是很好听,很让你喜欢?”

    望着他得意洋洋的模样,钟无双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哧地笑出声来。

    听到她的笑声,少年摇头晃脑起来,“其实不用你说,我这一路来啊,整个都城的妇人都看痴了去。我一开口,有的小姑子还尖叫出声了呢。”

    钟无双正乐着,少年猛然转过头来盯着她,怒道:“难道不是这样?”

    钟无双一怔,马上收起笑容,大点其头,说:“谁说不是这样?当然是这样了!十七将军,勇武英俊,实乃天下之大大大丈夫也!”

    十七正听得津津有味,可钟无双最为夸奖的几个字一经吐出,他顿时大恼。

    不由气极吼道:“好你个钟无双,竟敢戏弄于我?”

    钟无双忍不住格格笑着往马车跑去,嘴里犹求饶道:“十七将军饶了我吧,妾不敢了。”

    “说大声点,我听不见。”

    十七不依。

    “十七将军手下留情,饶了妾吧。”

    钟无双这话一出,**乐,他呵呵一笑道,“你这妇人还算识相。”

    坐在马车里,钟无双心中大定。

    她没想到,十七居然成了将军。而且这么巧,竟然由他护送自己前往胡城。

    摸了摸揣在怀里司马宣的手谕,钟无双心想:现在有了十七相护,倒不怕这两千甲士到时不肯听命行事了。

    钟无双正想着心事,十七一声令下,两千铁甲之士齐刷刷地跨上马背,护着钟无双的马车,朝城外驶去。

    北王宫,九层士台之上。

    司马宣遥望天际,心中怅然难挡。

    少顷,具公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侧。他静静望了司马宣一眼,喟然长叹道:“妇人,倒是贤妇,只是我皇意在千秋大业。如果这次妇人能历劫归来,皇上便将此妇纳入后苑罢。”

    若她能历劫归来,便将她纳入后苑?

    “现在,妇人的心里除了南宫柳再无他人,便是纳入后苑,又有什么意味。”

    司马宣闭上双目,静静地站了半晌。

    等他再睁开双眸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具公望着转身决然离去的司马宣,不由又在心里叹息道:没想到白骊国公主钟离,竟是这样有情有义的妇人。这妇人不仅有情有义,更是世上少有的聪慧。虽说为了北国千秋霸业,我皇不能纳她为后,但错过这样的妇人,终究还是有些可惜。

    张目四望了一下,司马宣已不见踪影,具公再次长叹一声,负手而去。

    护送钟无双前往胡城的队伍走得并不快。

    司马宣果然信守承诺,尽管钟无双一行一路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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