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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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逃妻-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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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悄悄地走了进去,在司马宣的身后坐下。

    恰逢一个朝臣正在禀道:“禀皇上,上军共有二十将,每将手下甲士二千。每一个甲士一月需用粮二十一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司马宣便打断他的话,“直接说,上中下三军,一共需备军粮多少?”

    那朝臣一愣,僵在当地。半晌他才讷讷地说道“这,这数目巨大,臣,臣需再算三天。”

    就在这时,钟无双清脆温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以每个甲士一月需用粮二十一斗算,上中下三军一日需用粮二万八千斗,一月需用粮八十四万斗。”

    众人同时怔住了。

    这一刻,殿中安静了。

    连那些正伏在案几,翻看帛书的朝臣,也都抬头看来。

    司马宣回过头来。

    因为对着光,钟无双雪白娇嫩的小脸,在阳光下鲜艳欲滴。那双莹莹墨眼,亮晶晶的,显着睿智的光芒。

    司马宣盯着她,问道:“夫人从何得知?”

    从何得知?

    如此简单的乘法,当然是算出来的。

    当然,钟无双可不会这么说。她一个妇人,张嘴便轻轻松松地说出朝臣们需要算三天的数目,若再吐出什么惊世之言,恐怕众人看向她的目光,便不是惊诧,而是如看妖怪一般了。

    想到这里,钟无双抿唇一笑,“妾算出来的。这数定然不曾有错,皇上若是不信,不妨待大人算出之后一比,”

    不待司马宣下令,那朝臣已经站了起来。他朝着钟无双叉手一礼,朗声道:“甚好。我前两日算得战马所需粮草之数。夫人且帮我算上一算。”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依然是上军共有二十将,每次六十九佐,每佐用马约二十许,每匹马需要准备佐粮一百斗,姬可算得来?”

    钟无双嫣然一笑,她自司马宣几上拿过笔墨,一边歪着头细细思量,一边涂涂画画,少顷,便抬起头说道:“上军众马共需佐粮二百七十六万斗。”

    那朝臣惊呆了。他张大嘴,呆呆地站在当地。

    直过了好一会,他方叉了叉手,转向司马宣苦笑道:“夫人之才实在令人可畏!臣,无能,”

    他没有想到,他费了两天工夫才算出来的数字,又让负责监理的大臣用了二天,才确定这个数字无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妇人,不过眨眼之间,便给出了正确的答案。

    这个时候,那朝臣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是天下间有名的擅算之人,他真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人,一眨眼间,便可算出这么繁复的数目。

    一阵清咳声传来。

    这时,另一个朝臣站了起来,他朝着钟无双一叉手,朗声问道:“刚才夫人已经算出二十将,每将手下甲士二千,每月需用粮八十四万斗,若以三月计,又共需要用粮多少斗呢?”

第一百五十一章 妇人有惊世之才(二)

    像这样的问题,钟无双便是连涂涂画画都省了。舒殢殩獍

    她略一沉思便答道:“两百五十二万斗。”

    大殿中的人再次惊呆了!

    在这个时代,多以筹为工具来记数、列式和进行各种数与式的演算。

    钟无双所知道的,筹算在中国肇源甚古,春秋战国时期的《老子》中就有“善数者不用筹策”的记述。当时算筹已作为专门的计算工具被普遍采用,并且筹的算法已趋成熟嬖。

    但是,相较于现代常用的乘除法,或是更为先进的计算方法而言,用这种方式来计算军需开支,实在是件劳心劳力,并且及为费时的事。

    而且,在这时世,擅算者并不多。但凡有这方面才能的人,多受时人重视。

    众人怎么也想不到,如此庞大的费用开支,钟无双居然不用借助筹算,张嘴便能算出来廊。

    这在后世之人中极为普遍的计算之法,在这时世,无异于天方夜谈般的神奇。

    时人除了惊讶,叹服,及觉得难以置信之外,便再无其他的表情。

    在众人的哗然声中,突然,一个朝臣越众而出,他朝司马宣跟钟无双隆重地行了个叩拜大礼之后,朗声说道:“夫人之才世间少有,我皇娶妻如此,实乃皇上之福!实乃北国之福也!如此贤妇,当为国母。臣,恳请我皇,早立夫人为后,让夫人恩慈黎民,母仪天下!”

    “臣等恳请我皇,早立夫人为后,让夫人恩慈黎民,母仪天下!”

    不过转瞬,大殿中的朝臣已然跪了一地,齐声高呼道。

    呃!

    这下,倒轮到钟无双傻眼了。

    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做了几道简单的算术题,居然就莫名其妙地收服了众人之心!

    司马宣笑了。

    这一笑,颇有些骄傲,颇有些得意,还颇有些自豪。

    他游目四望了望,见众臣此意出自真心,便声音一提,高声说道:“妇人三德俱全,本王早有立她为后之意。如今既然各位爱卿俱有此意,便由巫真择定吉日,为夫人正名罢!”

    “皇上,此举万万不可!”

    众臣还不待回应,钟无双已经急急出言阻止道。

    众人闻言一怔,无不抬头向钟无双望来。

    便是司马宣,他看向钟无双的目光中,也带了几分紧张,几分不解。

    钟无双缓缓自司马宣的身后出列,来至殿前,冲着他盈盈一福后,方直视着一脸严肃的司马宣,直言道:“皇上曾与燕公主有过婚约,后又因无双两次婉拒燕王好意。是以,皇上若不纳他妇则罢,若皇上一旦宣告天下,在迎娶无双为后,却无意迎娶燕公主为夫人时,必将为燕王不满。无双恐燕国以此为由,举兵侵犯北国。”

    “燕敢犯我北国?哼!我堂堂北国,威武之师,便是富足有余的燕国,却也不用放在眼里。”

    率先请命的那位朝臣,又率先发话道。

    一时间,对于钟无双的话,深思者有之,与那朝臣一般无二者也有之。

    司马宣怔怔地听着众人的议论,半晌,他皱紧浓眉,手一挥,低喝道:“想我司马宣,自问政以来,还不曾怕过谁!燕国虽然强大,然我堂堂北王想要立后,难不成还要看他的脸色行事?夫人多虑了!”

    钟无双闻言,雍容一笑。

    她便是在这种轻笑声中,清脆地说道:“自燕大败宗国之后,随着宗王失势,诸侯们便再不把宗天子放在眼中。现如今,宗王室一年没落过一年,天下诸侯,无不对天子之尊虎视眈眈。不出几年,众诸侯必会进入了不择手段的混战当中。在此之前,北国当明哲保身,保存实力,为以后雄霸天下之时可一举扬名。”

    她声音朗朗地说到这里,司马宣已是脸上变色。便是一众朝臣,在一阵愕然后,频频低声议论起来。

    关于诸侯争霸之事,这些北国之臣,便没有不知道的。

    北国有意与众诸侯争夺天下,在这些北国之臣中,也早就各有盘算。

    身为北国的臣子,当然希望自己的国家强大。

    尽管司马宣有这样的野心,朝臣们或许不敢揣测,但作为北国的臣子,这些人是绝对有这样的野心,有这样的抱负,希望北国能够足以强大,可以被世人尊为天子之国的。

    这种时候,钟无双这话一出,众朝臣便齐齐的惊住了。

    他们委实难以相信,像钟无双这样的妇人,居然也有这样的抱负,这样的野心!居然也可以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在众人惊讶的瞪视中,钟无双傲然而立,款款说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可论,不图千秋霸业,不为天下子民谋福利的君王,自然不是好的君王。想我北国,兵强马壮,国富民安。想我北王,是天下诸侯中的少年英雄,如此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诸般先机,这天下霸主之位,必然当得一争。”

    “天下霸主之位,必然当得一争!”

    “天下霸主之位,必然当得一争!”

    在朝臣的大声附合中,钟无双转首望向司马宣,目光炯炯地接着说道:“无双以为,燕国虽然不足为惧。但为长远之计,此时却不宜激怒他。毕竟,伤兵一千自损八百。此时若是北、燕两国相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必然为天下诸侯所图。是以,妾恳请皇上,将立后大典延后。有朝一日,当皇上登上霸主之位时,请再以皇后之尊隆重迎娶无双罢!”

    “好!”

    “很好!不愧是我司马宣的妇人,果然眼光独到,心思慎密!娶妇如此,孤已知足矣!”

    在连着大喝了两声好之后,司马宣手持酒樽,昂然起身道:“我司马宣以酒为盟,在此立下重誓。我司马宣,贵为一国之君,终其一生,必以壮大北国,攘护中原正统为己任!如有违之,诸神弃之,父老唾之!亡君灭族,亡国无家!”

    这是司马宣对他的家国,最慎重的承诺,和最庄严的起誓。

    一时间,在场的各位朝臣无不热泪盈眶,他们高举酒樽,慷慨激昂地大声应和道:“天地神明,佑我北国早登霸主之位。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群情激荡之时,众人不免又想起了钟无双的诸般好处。

    这个妇人,不仅有旷世之才,而且她对皇上对北国,素来尽心尽力。

    为了北国能早日登上霸主之位,便是唾手可得的皇后之位,她也浑不在意,不为一己私利而记较了。

    他们不自禁地想到,这世上,也只有他们的夫人,才可以做到如此豁达。

    他们不无骄傲地想到,这世上,也只有如他们夫人这样的奇女子,才足以匹配像他们的皇上这样的少年君侯。

    一时间,他们看向钟无双的眼神,便不自禁地带着尊敬。

    主榻上,司马宣意气风发地扬声大笑。然而,在众人散去之时,他却缓缓上前,将钟无双的小手,温柔地包在自

    己的手心,轻轻地摩挲着。

    他越是摩挲,动作便越是温柔。

    半晌后,他低低地磁性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悠悠响起,“无双,燕国之事,你实不足为惧。新春伊始,我实不能再等。此次我已经作好战时准备,便是为了防范燕国因我立后,而借故来犯。”

    其实在钟无双听到司马宣向朝臣问起军需之事时,她便已经隐约猜到了,司马宣已经有了要马上立自己为后的打算。只是他不愧为少年明君,便是他再是心急,终还是要考虑各方反应,谋定而后动。

    这个伟丈夫呀,他终于知道要在意自己的处境,想要给自己一个名份了!

    哪怕是与他国开战,哪怕是此事有会损他的长远发展,他也在所不惜,定是要许自己一个心安!

    得夫如此,已经足够了!

    钟无双痴痴地望着司马宣,不无满足地将自己偎入他的怀中。

    嗅着他的体息,感受着他浓浓的深情,幽幽说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无双真正想要的,不过独霸夫主之心。那些虚名,无双又岂会在意?!你我来日方长,便是没有皇后这个虚名在身,我依然是你的妻!也只会是你的妻!”

    拥着钟无双的司马宣虎躯一震,随即,似要将她揉入自己体内一般,重重地、紧紧地拥着她。

    自殿上就诸侯争霸之事谈论过自己的看法之后,钟无双突然发现,上至朝臣,下至剑士食客,对她的态度都发生了变化。

    现在,当她走在内庭正道上时,每一个剑士看到钟无双,都会冲她躬身行礼。武士们也会扬一扬戟,至于朝臣贤士,便会上前叉手行礼。

    就钟无双所知,当世之中,从来便没有哪个妇人,可以得到男人的正眼相看。

    而像自己这样,不仅能得到男人的正视,而且还让身份高贵的朝臣,发自内心地对自己叉手行上一礼,让那些重血勇的武士可以为自己扬一扬戟,这些,都足以说明了他们对自己的肯定。

    让这些眼高于顶的男人们如此尊重,这种回报,千金不易!便是以命相博也是值得的!

    至此,钟无双方才感觉到,自己真正地被这一个时代所接受了。

    看来,自己这些付出和经营,已经得到了回报。

    这些人的态度,便是最好的回报!

    自己正在一点点地,扭转着一个时代对于妇人的看法。

    就在各国忙于自己国家的春祭大典时,宗王使臣,自央齐公主死后,首次光临北国。

    这时世,世人最为重视的便是春、秋两祭。

    因为前者代表希望,后者代表收获。

    表面上,宗王使臣不过是代宗天子前来下召,让各路诸侯前往天子之国,举行春祭大典。实则,从司马宣掌握的消息来看,宗天子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向各路诸侯募粮。

    钟无双甫一听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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