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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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天师-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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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休只怪身上有伤,根本不是段铜雀敌手,只能嗔怒发狠:“他们就是日月教徒余孽,大家皆知,何必自欺欺人。”

老烟枪冷笑:“峨嵋尼姑怎生会是黑白不分,竟然如此暴戾,和流氓有何差别!”

段铜雀冷笑:“流氓也有义气,她近乎耍赖,连流氓资格也没有!”

三休气得七窍生烟:“有胆下来,老尼拿你见佛祖!”

“省了吧,看你一脸苍白,准是有伤在身。”段铜雀冷讪道:“何况我对尼姑一向不感兴趣,你还是去找你的日月教余孽才是正途。”

“可恶!”三休忍无可忍,一掌打得古松齐腰折断,倒下的大树往下压,段铜雀有意整人,凌空倒掠之际还用双腿猛踹树干,使得它方向倒偏,急往几名掌门压去。

掌门等人显得尴尬,站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齐扬掌打得枯枝碎烂四处。

段铜雀则平身落地,频频道谢:“多谢各位帮忙,替我解决劈柴之苦。”

此时七空脸色也转为不悦:“段施主,老衲因你在江湖辈分而以礼相待,你却百般捉弄,阻挠群雄捕捉日月邪教,若再不听劝告,到时休怪老衲出手无情。”

段铜雀冷笑:“少来这一套,惹我的是你们,说我阻挠追捕日月教徒的也是你们,好人都被你们抢去当,硬把坏人塞给我来当,这是什么世界?”又冷笑:“想听听我的意见?很筒单,我们只是在烧柴,说玩,说暖身都可以,就是不习惯你们说通知日月教徒,口说无凭,有本事找出证据。至于你们跟日月教徒之过节,千万别套在我们头上,免得大家伤和气。”

老烟枪也补了一句:“捉贼捉贼,烧个柴就说我们跟日月教徒有关,简直比土匪还厉害!各位身为名门正派领导者,岂能落人口实?”

千苫已拱手为礼:“实在是日月教徒复出而猖狂,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三位既然跟日月教无关,贫道也不愿为难,就此撤退,只希望三位也明白此事之严重,日后有状况,也该有个是非抉择。”

他终于抛不下正派人士该有的风度,准备唤退众人。

老烟枪则是欣然接受:“放心,是非黑白,我们看的清清楚楚,做事但求问心无愧,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千苦拱手为礼,随即转向七空及众人,尤其是三休,仍想劝服她暂时忍下,又能如何,三休只有忍了,满是不甘心地转身而去。

然而,就在段铜雀、老烟枪暗自庆幸过关,群雄退出十余丈之际,远处林区竟然传出轰然巨响,似某株巨树被打断倒塌之声音。

众人一愣,纷纷传言去看看,于是一窝蜂拥去,段铜雀、老烟枪和冼无忌也觉得不妙,急急追在后头。

倒塌巨树果然是毛盾藏身那棵,也不知青衣女子如何找到毛盾藏身处,她将脸面罩上一层黑纱,掩去本来面目,然后相准后劈掌打断桌般大的树干,轰得里头两人耳根生疼。

巨树一倒,两人躲在对心中央之地底,更是不敢乱动,那女子一愣,以为找错地方,但唑一愣,始发现地面曾被挖过,登时发掌拔来,松土一扫飞去,两颓脑袋已现形那女子轻轻笑起:“我说嘛,一路追来怎会不见人影,原来是打地洞当老鼠去了?”

两人窘干直笑,毛盾道:“姑娘找我们有事?”

毛头道:“你是如何能找到我们?”

那女子指着左侧一只野兔,笑道:“你占了它的家,害它归不得,在外面徘徊,我就发现啦。”

毛头苦笑不已,毛病竟然出在野兔,输得实在冤枉。

毛盾道:“你是谁?想来杀我还是救我?”

“杀你!”那女子淡笑:“不过我不会笨到自己出手,我会让千苦那些笨蛋来收拾你。”

“为什么?”毛盾问。

因为你是日月教徒,人人得而诛之。”

“我看你另有目的吧。”毛盾道:“泄露我身份的人,以及这一连串阴谋都是你搞的鬼?”

“不错,是我将你这日月教主身份泄露,然后再找一名无赖作证,就这样啦,你不想死都难。”

毛盾苦笑:“你一连串用计陷害我,不只是我这日月教主身份,你恨我入骨,你是花弄情对不对?”

“什么花弄情?”青衣女子谑笑起来:“等我收拾你之后,会再去收拾她!我要所有得罪我的人都死得凄凄惨惨!”

毛盾又猜:“你是阮月仙?对,你一定是!”

“我是吗?”那女子不置可否弄笑道:“你还是快逃吧,追兵不及三百丈啦!”

“啦”字尚在口中,毛盾猝然抽鞭想扯掉这人面纱,虽然自己受伤,未能把长鞭耍得百份之百满意,却也奇速无比,岂知那女子更如幽魂般一闪晃即轻松逃过,连她衣角都没摸着,她谑笑、怪笑、狂笑,像逗弄两只垂垂欲死之老鼠的疯猫,随又一闪,立即消失无踪。

如此身手,毛盾大约只见过师父老柴房施展一次。这女子到底是谁?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有声音,在那边。”

群雄已听及怪笑声,纷纷追掠过来。

毛盾更苦了:“溜吧,又有罪受了。”

毛头虽然慌张,还是一手拉起师弟,再次往反方向逃去。

他们一动,眼尖者已发现,猝而猎喜般急叫:“他在那里,妖人已出现,快!”

赶得最急的却是各派掌门,那种兴奋,那种失而复得且能报此冤仇的心灵已让他们失去一派掌门之尊,直如饿虎猎杀食物般兽性尽展无遗。

尤其三休,两眼睁红,远远地即不断抓树枝当暗器打,追奔半里,终也被她打着,毛头左脚本受伤,右脚再打着,一个踉跄已滚落雪地。毛盾失了他逃奔速度已慢下来,不到几个掠身,众掌门已赶至,三休一剑就想刺得毛盾前胸穿后背。

毛盾却挺直直让她刺,手中长鞭抖在一旁,猝见长剑刺中心窝,三休顿时想笑,想泄恨,岂知却像刺到铁板,锵然一声,震得她虎口生疼,原是刺及那面阴阳镜,毛盾就是等这机会,一鞭扫来,直抽她那脑门,三休本就有伤,闪身并不灵活,硬被抽得秃头见疤红,算是还了毛头两颊被抽伤痕之债。

毛盾一鞭得逞,却也不敢恋战,急急滚身滑落二十丈斜坡之毛头,要走也得一起走,可惜两人全都有伤待要奔逃之际,千苦长剑及七空掌劲已劈扫而至,毛盾暗道:“完了”,只有硬挺胸脯,想靠阴阳镜护住心脉以挨掌。

那七空果然毫不留情,砰然一响打得毛盾倒飞十余丈,虽然阴阳镜消去不少劲道,但七空能当上掌门,武功修为岂是假的,一掌仍打得毛盾口吐鲜血,旧创复发,已是倒缩雪地,难忍疼痛地抖抽着。

“把他擒下!”

七空稳操胜算,立即指挥手下欲抓人,却见三道人影掠来,挡在众人面前,原是段铜雀、老烟枪和冼无忌,三人同时发掌逼向欺前者。

七空见状,冷道:“三位不是说只烧柴,跟此事毫无瓜葛,为何又插手?”

段铜雀:“路见不平有人踩!”

三休厉笑:“我看你们根本是日月教余孽,来人,不必留情,全部拿下!”

一声令下,太清剑阵女尼首先攻上,只见得剑影乱飞,顿将三人吞没。

他们不敢大意以应敌,段铜雀早把孔雀翎抓在手中一连截断七名剑手,他急往毛头叫去:“把人带走,快溜!”

毛头总是负伤又负重任却毫无怨言,强忍脚伤,欺往毛盾,又自拖着他往后峰逃去。

千苦道长见状又命七星剑阵以拦人。冼无忌岂肯让他们得逞,轻易不用的银刀已划开,硬砍偏两把利剑,凌空斜冲七星剑阵,冷喝道:“接我几招试试!一招“火根银花”化成千万光点,光彩夺目罩向七人,光点过处,七把长剑纷纷锵锵乱响,或打偏或脱手,竟然也有两只被斩成两截,道士们个个惊诧,这冼无忌已然尽得父亲冼银灯之真传,又岂能大意?

七人重新定位,断剑从掠阵者手中补齐,七人认真展开阵势,只想砍杀对手,至于追人一事已无能为力。

现场能用的只有罗汉阵以及终南、泰山等派高手,七空喝向罗汉僧,围杀出去,再加上几派掌门,其势又增强不少。

段铜雀见状,心知不用心眼不行,登时猛抖孔雀翎,那翎针如同松急尾巴暴开,千万把利针全往群雄打去,他本是绝顶高手,猝又释展暗器,其威力足可穿金裂石,据说天下除了排行第一的武向王和第二的冼银灯之外,无人能躲,那群人马但觉翎针飞冲过来,想闪躲已是不及,纷纷挨针,疼痛尖叫,阵势为之一乱,三人轻易得以破去。

段铜雀一招得逞,冷笑道:“下次可就没那么容易躲闪,小心你们双眼!”

孔雀翎一扬,大堆人急急护向双眼,深怕当真被射着。

攻势受挫,七空不禁大怒:“段钢雀你敢跟天下同道为敌,将来必受报复,你还是放聪明点,别沾这档事。”

段铜雀冷笑:“我就是日月教徒,不沾行吗?你们还是回去好好反省,日月教徒又如何十恶不赦,容得你们赶尽杀绝?”

老烟枪也来一句:“我也是日月教徒,今天这档事耗定了,你们看着办吧!”

两人皆把事情往身上揽,却不知是真是假日月教徒。

那三休则大叫特叫:“好,全是妖孽,一网打尽,省时省事!”

段铜雀冷笑:“只怕你没这个能耐!”

“老尼跟你拚了!”

三休咽不下这口气,登时挥剑刺来,可惜她受伤在身,又面对绝顶高手,一个照面即被段铜雀给封退回来。

段铜雀讪笑不已:“退吧,再逼前,休怪我毒针无眼珠!”

孔雀翎一扬,又逼近一步,众人猛退三步,闻及“毒针”,多少人已吓坏,纷纷往伤口瞧探,哪有心情再战。

情势顿现胶着状态。

猝而一道青影掠出,正是那阴谋的青衣蒙面女子,她在暗处观察许久,本以为诡计成功,没想到杀出三位程咬金坏了大事,她怎能让计划失败,顿时出面想收拾这三名坏事者。

段铜雀但见青影来的又快又急,简直超过一般高手,目标又似乎对着自己,他冷喝,孔雀针大把打出右掌也切出劲道。

那青衣女子武功果然高得匪夷所思,但见她右掌一挥,大把毒针像掉入深渊,一无踪影,她却更猛扑来,像快箭中再发出快箭,奇速无比地蹿向段铜雀,他那手掌竟然来不及阻挡,胸口空门为之大露,那女子一掌轰来,段铜雀哇然鲜血直吐,倒摔七八丈,埋入雪堆。现场—片怔愕,武功排名天下第三的段铜雀竟然挡不了人家一招,正要杀向冼无忌忽见他长得不错,欣笑一声,一掌击落他手中兵刃,随即翻身落于一棵松顶。

“追人去吧,日月教徒人人得而诛之!”

说完一闪身,飞掠百丈,再闪不见踪影。

千苦、七空等掌门遂舍下三人率众向后峰追击。冼无忌为了兼顾段铜雀及老烟枪安危,一时也阻不了,只能苦叹,欺向老烟枪,直追问伤得如何?

老烟枪勉强挺身:“没事,快赶去救人,否则毛盾性命堪虑!”

冼无忌当下点头,立即捡回那银月刀,急忙追往山峰那头。

老烟枪则瞄了段铜雀一眼,苦笑道:“这次栽得冤枉,你还挺得住?”

“勉强。”段铜雀吸口真气,平息胸脯疼痛:“这妖女简直武功骇人,比多情婆婆只高不低,今天恐怕凶多吉少。”

“走吧,能救多少算多少,”老烟枪叹息:“全看你的毒针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勉强抑制伤势,还是慢步赶往山峰,想尽一已之力。

且说毛头和毛盾一同拼命往高峰逃躲,毛头早慌了目光,在白茫茫一片雪地里,终究留下一长排足迹,使得追捕之人有迹可寻而顺势渐渐追近。

更让毛头头疼的竟是翻向高峰后,本以为另有退路,岂知发现眼前一片高崖隔着万丈深渊,简直无路可退。

他焦急了,想转往左右逃逸,追兵却一大排地围过来,他只好苦笑,将毛盾摆坐于雪地。

毛头道:“不行了,还能拼吗?”

毛盾也发现悬崖,深黑不见底,苦不小心坠下,岂还有命在,再瞧瞧群雄,一只只如疯虎般杀来,他轻叹了:“待会儿你把我放开,我还有一口气,能接一阵。”

毛头两眼含泪:“要走一起走……”

“别在那里推脱,能走,谁不愿意走,可是此时,已寸步难行,若变成要死一起死就划不来了。”毛盾轻叹:“你逃出去后,去找我师父,告诉他是谁杀了我。”

“不要,专说些不吉利的话!”毛头更形难过。

他还想安慰毛盾,可惜已没机会,七空和尚和千苦掌门、三休师太以及大堆人马已围近不及三十丈,他们脚步放慢,像准备慢慢宰杀猎物般轻狂起来。

三休冷笑道:“任你多狡猾,到头来却仍难逃一死。”

毛盾反而安静多了:“我要死,也得拉你这臭尼姑垫底。”

“只怕你没这能耐!三人冷狠地抖着手中剑,很想剐光毛盾身上肉。

千苦冷道:“你还是束手吧,看在你如此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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