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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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天师-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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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了,你没听及有位教主练了一年两月。”

“你不会骗我吧,我方才觉得身轻如燕的。”

“那是你劫后如获重释的感觉。”

毛盾不自觉地跳了两下,先前那股身轻如燕快感已去了不少,他苦笑不已:“全是幻象,我这天才也不怎么样嘛。”

“天才可以助人,也能毁人。”老柴房说道:“其实花—个月和一年两个月,效果完全—样。你也许可能会提前练成神功,但也许会失掉什么。”

“失掉什么?”

“例如经验,冲关那种痛苦的经验。”

“那种苦,我宁可放弃。”

“所以说,你失去了尝试某种方式,说不定较为不痛苦之机会,我想第四代教主可能有所领悟。”老柴房轻笑:“说这些都在指点你,凡事有失必有得,天才能成事亦能败事,何须计较时间长短,功力练得几成?你只要想着持续下去,必有成功的一天,其它想法都是自找麻烦。”

“我是有点自找麻烦。”毛盾自嘲地说:“照这种进度、我该多久才能练会日月神功?”

“十年。”

“这么久?”毛盾泄了气:“到时重出江湖,恐怕茅山派已变成了大平原了。”

老柴房说道:“练不成,你出去又有何用?别急,我是说说而已、进度快慢,全靠你努力结果,你不是一个月即练成朗阳交融?说不定—年就大功合成了。”

毛盾这才又喜上眉梢:“拼也要拼个记录。”

说着,他又想进入那水晶球,准备为神功拼命,早练成早日出关。

老柴房并未阻止,甚至乐见他兴致如此高昂,当下助他进入水晶球中,日以继夜地苦练。

时日匆匆,转眼三月己过。

毛盾已能将功力运行自如,甚至由外而内,由内而外皆能随心所欲,神功又精进至另一境界。

老柴房见及他一运真力,双手掌心即有淡淡日月光影出现,心知该学另一种功夫了,始把毛盾从水晶球中唤出。“三个月内,你已能将神功心法练的如此纯熟,内力已提升至一成,实在难能可贵;然而师父曾说过,日月神教不宜出现武林,故而此功亦不可随便施展于他人面前,以免别人认出。

当然,你会问,既然不能施展,练它又有问用?放心,师父想过此问题;练此神功,在于内力修为,只要不以双掌迎敌,掌上之日月标志自然不易被发觉。至于外门功夫,师父发展了一套九九连环鞭,将让你无往不利。”:

“这是什么东西?”毛盾颇感兴趣:“我只听过九节鞭及金环,还没听过九九连环鞭。

“自己发明,你当然没听过了。”老柴房颇为得意:“其实也差不多。是九节鞭加上金环所组成的兵刃。”

“这怎么可能,鞭是软的,金环是硬的,除非你使用两种武器。”

老柴房轻笑:“不可能的事还多得很,见了它,你自然会相信。

“那,快拿出来啊,我迫不及待。”

“不急,不急,它还在一个人的手中。”

“泄气,你准耍我吧。”

“师父要教你,岂会耍你?”老柴房目露光芒:“你进门那么久,我也该带你去见见你门下弟子了,免得你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毛盾霎时兴奋:“还有人?他是谁?哪里?武功厉不厉害?”

老柴房道:“我不是说过了,日月神教以前是天下各行各业精英所组成,他们不一定是个武功高强的人,但却是对某行业有所专精。那人叫厌铁,亦即是讨厌凡铁之精俗,他是当今天下第一把练剑好手,九九连环鞭正在他手中淬练,大概要完成了。”

“他一定很有名了?”

“老柴房摇头:“错了,他默默无闻,就跟师父隐身柴房一样,从不起眼,却是日月神教一员,厌铁也是这种人,几乎所有本教弟子都是这种人。”他反问:“你想这种人是何种个性?”

“大概都有神经病吧。”

“如此说,大概只对一半。”老柴房道:“在别人眼中,他们可能不正常,但在某方面来说,他们却是追求完美的艺术者,像一把剑他不练则已,若淬炼下去,绝对是个精品。”

老柴房凝视毛盾:“你要知道,武功并非人生的全部,因为你在武林,所以觉得武功之重要,但身为日月神教教主,岂能那么俗气,你该培养接受多方面陶冶,例如说茅山派,他既然能自成一派,自然对某方面抓鬼驱魂术有专精,你懂得这道理,你也很了解.若非仇恨暂时蒙蔽你心智,你会是—个精良的大天师。”

毛盾愣住了,老柴房的话,直捅他心脏,他的确被仇恨冲昏了头。

“虽然仇恨来自对方恶毒或误会,但它的确不是人生的全部。”老柴房继续说道:“我说了这些,是要你走向正确人生,学着去欣赏那些并不懂得武功,却对某种技艺有独到之人,可能的话,你还得学着去讨教他们。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义务,因为你是教主,你所碰上的门徒几乎都是学有专精之人,你要学会尊敬他们。”

“我懂啦!”

毛盾虽然嘴巴硬,其实对于尊师重道仍十分守本分,闻听师父如此教诲,他再也不敢口出狂言,这对窘涩的心头难以交代。

老柴房欣慰地摸摸他脑袋,含笑道:“走吧,希望这些话使你终身受用无穷。”

拉着毛盾右手,他已射出秘洞,倒翻悬崖。

瞧及满山瑞雪,毛盾心神一畅,却也不再觉得寒冷,大概功力有所精进的结果吧。

像废墟般的小村,显得奄奄一息。

它似乎得过瘟疫,居民全搬光,只留几户人家舍不得乡土之情而留下来残喘着。

倒霉的空气让人好生不舒服。

村尾一栋破宅院传来金铁锤打声。

那即是老柴房所说的厌铁住所。

破宅院早荒废百年,草田森森,说它鬼屋还差不多。

厌铁找到这里,是因为后院那口深井。井水常年清澈,更有某种特性,厌铁因而爱上它。

刚见着厌铁时,毛盾着实吓了一跳,他整张脸。不,该说是整颗脑袋像贴满狗皮膏药的皮球,勉强可见及眼睛。

嘴巴、鼻子被切掉半个孔,灌了一条浓鼻涕抽动着。稀疏的头发像刚铲过的秧苗田,散落在狗皮膏四周。

老柴房虽说过他曾被热滚滚的铁浆烙着全身,毛盾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然而厌铁却一如平常,光着上身活动在井水旁那自行搭建的练铁炉,他正认真淬练一条长如细蛇的东西,对于两人到来并未发觉。

“老前辈……”

毛盾想叫,却被老柴房阻止,两人遂坐在庭园栏杆处,默默瞧着这位练剑好手在工作。

他仔细将蛇形物体熔入火炉中,像老太婆绣花般小心地再挑出,然后细心锤打,一直到整条均匀如一方始罢休。那份细心跟耐心瞧得毛盾相形渐愧,自己何曾如此认识对待过任何一门事情?

从傍晚直到深夜,毛盾都等得心慌慌,厌铁却兴趣未园地苦练东西。

直到四更天,他将那东西丢人井中,发出哧地一声,还冒出白烟,他才欣然一笑,自得其乐地说声“成了”。

他想休息,刚坐下才发现仁立栏前的老柴房,整个人又蹦了起来:“柴房兄来了多久?”

“刚到。”

“别瞒我,一定等了一夜了吧?那小鬼都快睡觉了。我一时忍不了想赶完……”

他一笑,黄牙掉了五六颗,但毛盾此时看来却只有尊敬,真的,他一生从未如此尊敬过任何人。

对于打盹行径,他甚至有点自责内疚。

“饿了吧?”老柴房间。

“有一点,不过,没关系,好久没那么过瘾了。”厌铁笑脸并不好看却亲切非常:“坐,我弄点好吃的。”

“我们带来了……”

厌铁很快打断毛盾说话,语气甚是冷漠:“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随又转向老柴房,笑颜又露:“难得你来,当主人的当然要请你了。请到大厅坐吧。”

“随你,我有酒就行啦。”老柴房报以微笑:“不过,就在这里如何?今夜月色不错。”

厌铁瞧往天空,明亮弦月照得他心情甚佳,频频点头:“早知道你要来,说什么也赶着来拜会,就这么说定,我去搬东西。”

说着,他很快拐向草茎,眨眼不见。

老柴房此时才转向被训的毛盾,轻笑道:“要习惯,要懂得尊敬。”

毛盾苦笑着:“我这个新教主好像不怎么管用,其实我满尊敬他的。”

“待会儿谈开了就没事,现在你少说话。”

“知道啦!”毛盾道:“他可能弄什么菜?”

“菜倒未必好,酒一定行。”

还未说上两句,厌铁已经抓着几包东西,两坛酒走出来,毛盾不必再吭声闪向一边。

厌铁和老柴房很快围向园中空地。

他把一坛酒交给老柴房,笑道:“西村的王大永在上次瘟疫时急忙忙地就溜了,后院的美酒一瓶也没挖,我乎日口渴就去挖一坛喝,也特地为你留了几坛,够你爽几天。”

老柴房欣然直笑,也不拆封,手指一戳,捣个小洞,张嘴即喝起来,酒香为之四溢,咕嘟吞了几口,他才哈出酒气,猛点头:“好酒,陈年玉冰烧少说也有百年,实在可贵。”

“所以说,有空要多来啊,还有老酒鬼也一起找来,我们很久没聚在一起了。”厌铁喜悦中亦带感功。

“老酒鬼恐怕流落塞外。”老柴房猛摇头:“为了采取吐蕃葡萄酿酒,他千里迢迢出走,实是酒瘾难挨啊!”

两人仰天长笑,似乎对这种酒有某种特殊之亲切感。

毛盾也跟着笑,他坐得老远,不敢再惹这疯子,摊着手中那包香油鸡和几道小菜,无聊地啃食起来。

远远瞧及厌铁带来的下酒莱,全是一堆腌肉、腌莱、花生,本是不怎么可口,两人都吃得津津有味,使得他不敢再将美味奉上,免得惹人厌。

闲聊中,两老人有说有笑,毛盾却无聊得很,吃完几口烧鸡,他开始注意四周环境,阴森森,又有大庭院,这若荒废了,不是闹鬼即是瘟疫,但瘟疫才在三年前发生,这里荒废至少上百年,恐怕就以闹鬼居多了。

毛盾很自然注意那口井,突然觉得一股冷意渗心头,这是茅山特别修行之秘术,那该是一种超感觉之发挥,他心神一凛:“难道真的有鬼?”

他很快不动声色,从怀中拿出一片干草叶,沾向旁边野草。用露水将它弄湿,然后食中指捏出指诀,默默念了几句咒语,再点往草叶,将整片移向服珠,让露水渗入眼睛,淡淡地似能瞧及橙红光影一闪即逝,他暗自窃笑:“有了阴阳跟,看你逃往何处?”

他将艾草摘掉,再瞧往并边,那头竟然出现一位身穿白罗裙之美少女在翘二郎腿,欣赏着两位老人饮酒畅谈,她喜欢耍小把戏,将花生吸向空中,那厌铁正巧也喜欢抛着花生而以嘴巴衔着吃,结果通常都掉到鼻孔中。不必说,那正是那美丽女鬼的杰作。

有一次,她还作法让花生掉入厌铁鼻头,本来厌铁喷出来即没事,他却在想喷气之际,不知怎么搞的却变成吸气,吸得花生往鼻头钻,这还小事,那女鬼竟让花生像活老鼠入水管,咻啦啦上冲下转左冲右溜,咕的一声,直冲到腹中去了。

厌铁张着嘴巴,一脸莫名其妙:“花生会从鼻子吸人,蹿到肚子里头?”

老柴房轻笑:“你多了一项绝技。”

“不可能啊,我没练过武,根本行不通。”

厌铁想试而不知该不该试,花生刚抛起,又不能自制蹿向鼻头,更快速咕嘟地吞入腹中,他抓住脖子,以为见鬼了。那女孩早笑得人仰马翻。

石盾见状突然大喝:“恶鬼,你敢捣乱人间?不要话了是不是?”

那女鬼猝见毛盾眼睛扣住自己,她被吓着,愣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这还是百年来第一遭。

毛盾声音当然也吓住厌铁及老柴房,两人同样愣眼瞧来。

厌铁自然反应斥道:“再多话,把你赶出去。”

“前辈方才溜吞花生是女鬼作怪。”毛盾立即回答。

“鬼扯,你才见鬼,快滚!”厌铁冷斥。

“是真的……”

厌铁为之气呼呼,老柴房见状不妙,登时说道:“你到隔间去,现在不适合闹鬼。”

“又不是我在闹,是鬼在闹。”毛盾满是委屈。

那女鬼见他一脸窘瘪,不禁已呵呵笑起,于跪突变凶相扑向厌铁,伸出十只利爪就想掐死人。

毛盾一见大急,怒喝:“你敢!”气冲冲两三步就想往前扑揍。

他那模样似想揍厌铁。这还得了,厌铁亦是怒不可遏,吼道:“你敢”,人立而起,想教训这野小子。

毛茅可急了,本是找鬼算帐却被误成找人算帐,他急急解释:“前辈误会了!”

“误会?你明明冲着我来。”

“真的有女鬼想杀你。”

“你才想杀我!”

“唉呀!真是!”毛盾顾不了那么多,立即转向老柴房,急道:“师父你照顾他,我先收拾这女鬼!”

情况急迫,毛盾二话不说,登时拿出阴阳镜,喝出咒语,一声急急如律令,猛将阴阳镜推照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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