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了吞口水,咽下已近崩溃的欲望。
再等一下,想看到你因我疯狂的样子。
挥开挡在他眼睛的额发,注视那淡色瞳孔中倒映出的自己,被情/欲浸透的脸,慢慢的,落在眼睑。再往下,鼻尖,嘴,被等着的另一片舌翼勾住,便再也无法离开。
我抓起他的右脚架在肩上,加快手指开拓的速度。
“我。。。不行。。。啊。。。”
浊色的液体沿指尖流出。
在他说出恳求前,我已迫不及待的插入。没有缓冲,直至最深处。
空气中麝香愈浓,我伸手抹了把腹上的粘液放进嘴里。动作倒映在底下人眼里,冉起一片红晕。
我坏笑着把剩下的手指送入他嘴里,前后摩挲着牙龈。
“恺,”宵风起身环住我,已有些涣散的眼不停有泪水渗出,不知出于享受还是其他。
“我爱你。”
细碎的吻落在耳根,伴着爱语。
他的主动从来都是带有摧毁性的。
我捞起人换成跨坐的姿势,更紧密的贴合令我差点缴械投降。
耳边,类似嘤咛的声音始终未停。
宵风已到了极限。
可不够,我还没够。
我咬住他的唇,辗转蹂躏。
“这只是开始,Yoite,今晚,你别想睡觉。”
这不是玩笑,为了兑现承诺,我几乎磨了他一夜。做到后来,宵风甚至带着哭腔的要我停手。
让我想起了他最后与蒋烬的那晚。
说不出的相似。
睡到第二天傍晚才醒。
身边的人早先一步起床准备晚饭。
他正常的好像过去一切都是梦。没有去过登别,没有订婚,更没有谁离开过。
让我想找个开口道歉的机会也没有。
吃饱餍足之后便是另一轮交融。
这样昼日交替不知过了多少夜,我沉溺于类似糜烂的生活里,什么也不愿想。
再好的计划都会被打散。
只要他们一天不开口说放过,我便逃不掉的。
昨天何靳的话犹然在耳。
“你真的不回来了?
董事长手上的股份已经全部转给你了,就算你不要,董事们也不会允许它再转回来。相反,他们会利用你的丑闻攻击董事长。而那些股权很有可能会流入市场,被罗先生或曾先生吞掉。钟式从此便彻底消失了你明不明白。
即便这样你也无所谓?”
我烦躁的抓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个声音。
好在宵风不在家。
铃音又响了。
这次的来人让我有些意外。
当她沉着声叫我‘小恺’的时候,我愣了足有半分钟。
“徐太太。”
我尝试着喊,没有收到预期的怒火。
她苦笑了一声,复又叫我的名。
“小恺,回来吧。”
“这不像你所希望的。”
“。。。对,我是恨爸把所有财产给了你,但我更怕钟式不再属于钟家。”
“有何靳,林先生他们在,一定可以帮你夺回来。”
“到那时候,人心便难测了,我也没有这个能力,你很清楚。”
今天女人似乎特别诚实。
“这已经不是我们之间的纷争了,我随时可以离开钟式,只要你肯回来,爸的年纪大了,很多事,我应付不来,徐冉又不懂事。。。小恺,我们始终是一家人,算小姑求你。。。”
求?
好沉重的字。
我摸索着键盘按下终止,全无征兆的,因为听见了开门声。
男人抱着大袋出现得恰好时机。
令我隐约嗅出不同。
“Yoite。”
“嗯?”
“我回来多久了?”
“19天。”
坐进沙发另一端的人只想了想就给出确切的数字。
“为什么你不问我什么时候陪你回登别?”
他偏过头去,显然不想回答。
被我勾住下颚又转回来。
“为什么不问我那个女人是谁?不问我为什么要骗你?还有。。。为什么你都不生气?”
他垂下眼摇头。
个中寓意,我无从了解。
“恺,爷爷他很需要你。”
“需要?他不过是利用我而已。什么照片,亲情,都是假的。包括你,他对你说的任何话,都是有目的的。”
宵风按住我挥动的手。
“没有。。。我们每次见面都只是聊天,聊你的事。”
“我?”
住在心里的天平又趋于倾斜。
宵风是不会说谎的。
我知道。
“所以你从开始就准备好了我会回去?”
难怪他们每次都是挑宵风不在的点打来。
“为什么?”
你要帮他们。
“我明明已经决定了。。。”
舍弃这个姓,不再管钟家的事。
“可每次一想到老爷子,一想到钟式,又忍不住担心。”
“为什么你不留我,如果你开口。。。”
我一定不会走。
“我爱你,我应该只爱你才对。。。”
可为什么每次在天平两端我总是选择丢弃你?
“我甚至想过用谎言把你束缚住,但是不行。。。”
我不愿看到你被困在牢笼中,无论那是来自蒋烬的,还是我的。
“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
“再没有以后了。。。”
不论我说什么,宵风都只点头。他脸上的哀伤,说不清是为我多一点还是为自己。仅看着,就觉得痛。
透不过气的痛。
直到他欺身向前,指尖触到了脸颊,我才发现自己在哭。
“我爱你,Yoite,但我要放了你,放你自由。。。”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我自己也记不得。
当回到床榻,我依旧不愿从宵风的怀抱退出。
被熟悉的味道包围着渐渐入睡,我想我是真的累了。
再睁开眼,室内安静得过分。
窗帘把太阳挡得严实。
他走了。
不用确认也知道。
因为了解我,他知道,只要有他存在的空间,我是决计踏不出的。
套上来时的衣服,没有带任何行李。
这地方,每一件东西都有我跟宵风的回忆。
比起陌生的环境,我相信这里才是它们的‘家’。
打开公寓大门就看见外面高大的身影。
倚着车猛抽烟。
“你在这做什么?”
他面无表情的脸射来两道冰冷的视线,随即又转为疑虑:“你要离开?”
我斜他一眼不做声,接过手里烟盒,自顾点起来。
“为什么?”
“因为这世上不只有爱情。”
“听上去很伟大。”
“可不是,”我顿了顿,“你应该高兴才对。”
“也许吧。”
他站直身去开车门,眉宇已不复刚才的僵硬。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都要离开了,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在这。。。自然不会是为了你。”
说得也是。
“既然不需要送,那么,拜!”
“等一下,”我挡住合到一半的车门,“虽然不知道你跟老爷子做了什么交易,但代价应该不小吧。”
他眯起眼,笑容渐深。
那里面不完全是得意,还有些怅然。
这男人受老天太多眷顾,实在不应露出这样的表情才对。
令我忍不住挖苦:
“为了一个旧情人这么劳神劳财值得吗?”
“他爱上别人,一次就够了。这辈子,我也只允许你一个人罢了,不会再有下次。”
他由下而上幽黑的眼里尽是挑衅:
“五年前你等他离开我,今天我等你离开他,我们扯平了,Kevin。”
他用了“等”,很婉转的词。
我放开手,没有追问下去,看着车快速划出小区,朝着一个方向。
想来,是宵风离去的方向。
管家先生为我开门。
一进去,便看见端坐在花园角落的老爷子,摆弄着花草。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只一眼,又继续手上的活。
“进去吧。”
很轻一句吩咐。
听来却是有历经沧桑的疲惫。
转过身,站在门庭的罗依依,早已是个泪人。
我伸手接住她扑进怀里的身体,没有厌恶,没有伪装,或许有些疲惫,但这次是真的。
“我回来了”。
我重新拾起了丢掉的一切。
名,利,还有情。
我得到了我所想要的尊严。
但心里属于那个人的位置丢失了,永远的。
听说,他要回登别。
听说,他和我一样,除了钥匙,没带走那个房间里任何东西。
我们没再联系,连启程也是通过蒋烬得知的。
两周以后。
收到消息我第一时刻冲出了门,不顾餐桌四面困惑的眼神。
这样的任性,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深夜的机场人流不减。
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米色衬衫还有标志性的贝雷帽,多年未变。
他坐在落地窗边,低着头,白色耳麦自两侧垂落。
“为什么站在这?”
打扮休闲的男人来到身边绝非偶然,我瞥了眼墨镜下那张端正的脸,以及脚边的行李箱,
“这话应该问你才对。”
“他不知道我也回去。”
“哦?这么委屈,不像你的风格。”
“彼此彼此。”
我用鼻子哼了哼。
他也不介意,靠过来,与我一起往下望。
“他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嗯。”
那掩藏在犹豫背后的事实,我终究没有勇气问。
“谢谢你通知我。”
“不用,反正那也不是我的本意。”
“什么?”
“上海至北海道的乘客们请注意,您所乘坐的JL3045班机即将开始登机。。。”
“啊啊,该走了。”男人拖起箱子踱到另一边,镜片虽挡住了视线,依然可见底下笑容灿烂,“下次见面,我再重新介绍他给你认识。”
他敲打扶栏,对着宵风的位置。
我很没形象碎了他背影一口,不明白这股子‘自信’出自哪里。
那边宵风也站起来。
他走出两步,忽地抬头,目光不偏不倚投过来。
让我揪紧了呼吸。
我突然明白,他其实早可以进去的。
坐在这,是为了等我。亦或是,他也早已认出了我。
我原想悄悄的送他离开。离开这个城市,离开我的世界。
但其实宵风选择的方式更好。
我们没有争吵分手,没有生离死别,哪天再见,依然可以笑着称呼对方名字,不是陌生人,没有卸下过感情。何尝不失为一个最好的结局。
呵呵。。。
明知对方看不见,我依旧努力的拉开嘴角。
这么对视着,直到宵风伸出手,朝着天空挥了一下,再一下。
然后转身。
比想象中干脆。
让我回忆起上一次,对着蒋烬的那次。
时间在这之间翻了整整五年。
所有记忆都还历历在目,它的主人却已然不同。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下。
有新简讯,出自刚刚走进去的那个人。
“结婚的时候记得微笑,恺,我看得见。”
工整的中文,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一定是琢磨了很久。
我看着,一遍又一遍,终是模糊了双眼,泣而无声。
候机大厅里回响着不同的航班号,来来去去。
一部分的灯被关闭,更显周围冷落。
外面,天色自黑幕落至雾白。
当第一缕光亮照进候机大厅时,我按下手机发送键。
给蒋烬的。
于他们落地前。
虽然很不甘愿,但这世上,我所允许的也不过只有他。
既然我已没资格陪Yoite走以后的路,那么,
“请你好好爱他,连同我的份一起。”
END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每年圣诞是我们聚会的日子。
所谓“我们”包括了庄齐夫妇,继宇夫妇,乔伊和他的爱人,还有蒋烬和宵风。
他们在一起已经12年了,有一个儿子,是蒋烬基因配对的孩子。7岁已初显轮廓,像极了父亲,连无条件执着宵风的脾性也如出一辙,每次出来都是缠着宵风不放。
我嘲笑蒋烬这辈子都在与人争宵风,他无奈摇摇头,随即又笑起来:
“但只有我真正得到了。”
我吞了口酒没有反驳,只轻巧抛回一句:“所以你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才向他求婚的?”
果然前一刻得意的人立时泄了气。
“当然不是。”
他边说边环顾四周,顿时没了高大帅气的形象。
引得我哈哈大笑。
他们是在离开我的第三年举办的婚礼,伦敦一个教堂里,邀请了两家的家人还有朋友。
我没去,因为给不了祝福。
两年不算短,零零散散听庄齐说起蒋烬的种种,那些连我也没把握做到的事,无怪他们又走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