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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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婚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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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做好了承担任何后果的心理准备,也签了责任书,当然我们医生要尽职尽责,用一切手段保证产夫和胎儿的平安。凝血影响了正常宫缩、阻塞产道、并会大幅增加产夫痛苦,这时应该将灵力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控制凝血,一部分保护孕囊内膜,一部分推动胎儿……”主任医师加大灵力冲击量,“这非常不易,诸位需要不断练习灵力控制和牵引的精确度。”
  产夫声嘶力竭地喊着,仿佛这里正进行着一场屠杀,饶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的实习生也不禁听得头皮发麻。
  主任医师又道:“当然,良好的心理素质和临场随机应变的本领也是产科医生必须的。”
  实习生一边负责被分派到的任务,一边牢记老师的教诲,简宁却心不在焉,总觉得主任的话在暗示什么,至少……即便是为了教导学生,一名合格的医生也不该当着产夫的面说这些话。
  何况他刚才看过,待产记录根本没他说的那么严重。
  或许是性格耿直,或许是一时冲动,或许是命该有此一劫,简宁突然将双手放在产夫肚皮上,同样催动灵力,然后根本没来得及多想,便吃惊而疑惑地看着主任医师,“老师,您把产夫的灵力全部引向了胎儿身上?为什么?”
  主任医师根本没想到会被学生突然横插一脚,没想到一个学生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摸清他灵力的动向和真实目的,更没想到,他会当众拆穿自己,质问自己!
  一瞬间的恐惧让他脸色发白,注意力分散也使灵力控制出现偏差,产夫发出一声极痛苦的大叫!
  产房里顿时气氛诡异,所有实习生先看简宁,再看主任,然后面面相觑。
  老师不是说把灵力分成三股吗?简宁却说老师把产夫的所有灵力引向了胎儿,那会害死产夫的!
  话好像长了翅膀会飞,简宁脱口而出之后立刻就后悔了,害怕了。前后想想,这件事里有太多古怪,难道真有阴谋?而且被自己无意揭穿了?
  然主任医师很快就镇定了,略带怒意问:“你说什么?”
  简宁连忙答道:“没、没什么……可能感觉错了,我没看清楚……”
  “我让你动手了吗?”
  “没有,”简宁尴尬地退到一旁,“对不起,老师。”
  “注意一下,再自作主张,就取消你的实习资格。”
  “是。”他自觉地退回,却再也无法集中精神。刚才的感觉不会错,主任嘴上说的和实际做的根本是两码事,他的行为,明显是保存胎儿放弃产夫!
  最终的结果是胎儿平安出生,产夫因难产去世,与他所想的一模一样。纵观整件事,产夫情况危急,根据产前责任书,产夫及其家人自主决定优先考虑孩子,一切有理有据,产夫也将成为为了孩子不惜放弃自己生命的伟大父亲。
  可简宁知道,这是人为的,正常情况下产夫根本不会死,是有人故意害他!
  是主任吗?把助手全部换成实习生,因为实习生流动性大,缺乏经验,容易被他糊弄?
  带着满肚子疑问往回走,主任从身后跟上来,低声说:“下班来我办公室一趟。”
  简宁愣住,机械地答应了。
  这个时候单独找他,想干什么?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下班后简宁来到主任医师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过了十来分钟,他刚掏出手机准备问问,后颈便猛地一痛,接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瞬间,脑海中蹦出四个字:杀人灭口。
  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睛看到这个清明世界的时候,他庆幸极了,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有醒过来的机会。
  他正坐在一辆高档跑车上,身上又盖着一件西装,扭过头,朱南那红曜石般的眼眸正盯着他,“醒了?脖子上给你抹了些药油,还痛不痛?”
  简宁下意识伸手去摸,黏黏的。
  摇头表示不怎么痛,他别扭地张嘴,“是你……救了我?”
  朱南一副“那是当然”的表情,“本来是去医院找你的,结果巧了,我刚进地下停车场,就见有人鬼鬼祟祟地扛着个麻袋装车,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人,而且……”他露出有些复杂的神色,“可能是天意吧,直觉告诉我那就是你,所以我派人跟上去,在合适的时候救下你。”
  简宁蹙眉,“合适的时候?”
  “对,救人是一方面,我也必须知道他们为什么绑你。”
  “那你知道为什么了吗?”
  “正在查,绑匪是买来的,要查清楚恐怕得花点儿时间。”
  简宁犹豫了一下,便把产房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突然间他发现自己身边好像只有这个人能够相信。而他一向认为吊儿郎当的朱南,也在此时显得异常可靠。
  朱南听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就好查了。这两天我会让人暗中保护你,你自己也要小心,别接触陌生人,等查清楚这件事再说。”
  简宁有些感激有些歉意,“不如我先呆在学校不出去,就不用麻烦你的人了。”
  “那岂不是耽误你打工赚钱?”朱南打趣道,一拍他的肩膀,“不用有心理压力,正常过你的日子。手下人长时间不干活儿,也该放出来练练了。现在送你回学校。”
  简宁心中各种情绪纠缠,明明不想跟这个人进一步接触,却不得不接受他的好意,都是因为……自己的力量太渺小,太容易恐惧。
  “给你的电话。”朱南把被绑匪摸走的手机还给简宁,“里面存了我的号码,有事打给我。”
  简宁感慨万千地接过,酝酿了半天,只说出一句“谢谢”。
  朱南笑了笑,没说什么,车子开走有一会儿才不着边际地说:“是我应该的。”
  简宁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那话里的深意,朱南又说:“其实这事是你自己引火上身。”
  “是,是我太傻了。但我当时真的一点儿都没多想,发现有问题,不知怎么地就直接说出来了,好像我的嘴已经快过了脑子……”
  “所以我说你是个愣头青,”朱南嘲笑着打断他。
  简宁脸色一沉,心里挺不痛快,可也知道事实却是如此,没什么好辩驳的。
  朱南的办事效率快得出人意料,当天晚上,宿舍楼下响起连串车喇叭声,很快便有不少学生趴在窗口,对着下面的车评头论足,简宁一向无视这些,戴上耳机看书。可那扰人的喇叭声却停不下来,时间一长,就是欣赏车子的那些学生都觉得烦了。
  突然被人戳了一下,简宁摘下耳机,疑惑地看着身后的室友,室友指指桌面一角,他扭头一看,手机正在震个不停,来电显上两个大字:老公。
  简宁什么都明白了,黑着脸接起电话的同时,楼下的声响静止。
  “叫你那么久怎么不下来?”朱南自然地像老夫老妻对话。
  简宁漠然道:“我不知道是你。”
  “那也不接电话?”
  刚要张口解释,朱南便急切地又道:“你现在下来,事情查清楚了。”
  到底是求人帮忙,简宁没什么好拿捏的,站起来打了声招呼就走。可他没注意,从他出门到走上朱南那辆拉风的跑车,有多少学生极度吃惊地打量着他,交头接耳议论得热火朝天。
  简宁诶!接他的是谁?家人?朋友?恋人?平时完全看不出他居然这么有背景!
  而那些不认识简宁的,自然更是脑补得天花乱坠人神共愤。
  “事情是这样的,”朱南开车出学校,不知要去哪里,“那个产夫是一位商人的爱人,家里也小有地位。这几年来这个商人生意越做越大,手段和为人却都不怎么光明。因为一些复杂的原因,他跟爱人崩盘了,所以就趁这次爱人生孩子,买通、或者威逼你们的主任医师害死产夫,做出因难产去世的假象。可惜被你无意间抓到证据,所以他们要灭口。”
  “居然这么……”简宁瞠目结舌,这种动不动就要人死的生活,实在离他太遥远。
  “你肯定没兴趣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我只想告诉你,像今天早上这样的绑架,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那个商人的作风,不只是你,恐怕还会牵连你的家人。如果不妥善解决,你以后的日子……很难想象。”
  “那、那我应该……”简宁顿时就乱了,如果只是自己,大不了就豁出这条命。可一旦牵扯上家人就不能不多想。然而以他现在的能力,怎么可能跟那种人斗?
  “让我一直保护你,这也不太可能。”朱南手握方向盘,目光冷清,语气坚决。
  简宁登时怔住,忍不住去看朱南,却发现捕捉不到任何有用的神情。虽然很清楚他没必要为自己做这么多,但今天早上他明明不是这样说的,突然听到这种话,心里难免会有落差。
  难道因为对手太厉害,连身为贵族的他都招架不住?
  当然,这种可能性很低。然而无论如何,帮不帮自己,怎么帮帮多少,都要看朱南自己的意愿,他肯出手是好心,不肯出手也无可厚非,这点简宁非常明白。
  他尴尬地笑了笑,“这我明白,其实今天上午你能救我、还帮我查清整件事,我已经很感激了。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以后……就看我的运气吧。”
  朱南突然停下车,简宁看出去,只是一个普通的路边。
  “之所以说帮不了你,是因为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朱南的红发遮住了大半个侧脸,投影在车窗上,很不真实,“但如果你是我重要的人,那就不一样了。”
  简宁一愣,摸不清他的意思。
  朱南长臂一伸,从后座拿了张纸,“我这有一份草拟的契约,签署双方是你和我,契约规定,如果你愿意一恋人的身份跟我在一起,听我的话,那么我将帮助你和家人渡过这次难关,并且在今后毫无保留地对你实施任何援助,怎么样?”
  简宁大先是吃一惊,然后羞愤交加,“你什么意思?趁人之危?看我走投无路了,好欺负是吗?!”

  契约恋人

  “朱少爷,最初我以为我们俩的不同只在于身份、地位、性格,这些差异我能理解,可没想到你的人品居然也如此恶劣!帮助别人的同时居心叵测,怀揣着另一个见不得人的目的,攻击、利用别人,这我绝对无法接受!”简宁打开车门一脚踏下去,“曾经那样感谢你,现在我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我告诉你,我绝不会答应你的!因为你连一个最基本的好人,都、算、不、上!”
  甩上车门,简宁掉头就走,那种被从头羞辱到脚的感觉,即使是一顿痛骂也无法减少半分。
  车里的朱南嘴角噙着苦笑,喃喃自语:“小简宁,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有绝对的坏人,也不会有绝对的好人。”他伸了个懒腰,像是给自己鼓劲儿,发动引擎抡转方向盘追上去。
  好像只是为了确保他不会出事,朱南不紧不慢地跟着,简宁懒得理他,加快脚步,尝试着从记忆中来时的路回去。周围没有熟悉的公车,在几乎灭顶的气愤中跌跌撞撞,一个多小时后,他总算回到学校,朱南也在亲看看着他走进寝室大楼后离开。
  大力推开门,室友齐刷刷看着一脸不爽与烦躁的他,好像都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回来。惊觉自己失态,简宁说了声“对不起”,去洗手间用冷水猛冲几次脸,等水珠自然风干,就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脸,仿佛这样就能与世界隔绝。
  不久后朱南发来短信——
  “刚才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你就气得跑掉了,其实我的本意跟你的理解还是有些差别的。不过你既然已经认为我是个坏人了,那么我就再坏一点,也无所谓。换做你是我,在这种情况下你怎么做?不收取任何回报,一味付出吗?我自认没这么好心,也没这么盲目。喜欢你,并不代表疯狂地去做一切。我希望你再仔细考虑考虑,明晚这个时候,告诉我最后的答案。”
  简宁只看了一遍就关掉手机,一夜失眠后,他不怎么生气了。朱南此人与他根本无关,他凭什么控制朱南的想法?就算朱南要利用他,他也无权指摘。
  冷静之后,他离开学校,步行来到市立广场,坐在中间雕塑的大平台台阶上,看附近锻炼身体的老人,看周围来往的车辆,看远处天上的飞鸟,看越发阴云密布的天空。
  头脑已经彻底僵住,无法思考了。千头万绪结成一个个死疙瘩,唯有最清晰的一点,就是朱南说,只要跟他在一起,一切就会解决。
  可他怎么能这样妥协?
  十七岁那年,他扛起了家里的一切,他要保护父亲和弟弟,让他们的生活好起来。然而如今不过才遇到了一件事,他就束手无策了?
  雨点从天空飘散而下,街上的人行色匆匆,唯有简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痴痴地望着对面建筑上的大挂钟。九点,距离他做最后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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