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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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婚姻-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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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没想到,简竞被陷害的事第二天居然登上了各大媒体头版,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如今天网恢恢,主任医师以双重罪名被捕,即将面临法律的公正审判。
  事情总算结束了,简家三口人彻底放心,简竞现在既是受害者又是正义的使者,医院、警局很快送来了慰问信和慰问礼金,简竞乐得合不拢嘴,他终于也因祸得福了。
  然而简宁还不得轻松,昨天跟父亲和弟弟答应得爽快,可真要付诸实践,压力实在太大。
  他已经五年多没见过朱南了,甚至有点儿想不起他的样子。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那个临时租用的破旧公寓里,那晚发生的事他不愿再想起,即使朱南转身离开的背影曾在他脑海中留了好久,可最近这一两年淡了,真的淡了,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又要把那些记忆生生拉回来?
  捧着手机犹豫不决,离婚后他烧毁了所有跟朱南有关的东西,删掉他的电话和网络联系方式,可记忆这个东西很可怕,刚才一想到要找朱南问真相,那串数字居然就自己跑了出来。
  
  他看着手机屏幕,心跳加速身体沸腾,如果他现在张口说话一定是结巴的!
  他一个个按下数字,也许朱南早就换号了吧,这么多年,他都换了。
  “嘟——嘟——嘟”,电话接通,简宁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浑身颤抖。
  “喂你好。”
  说话了……是朱南,简宁浑身僵住,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喂你好?”朱南又问。
  “朱南,是你吗?”简宁鼓起勇气,总算没有丢脸地直接挂断。
  朱南的语气带着点儿质疑,“我是朱南,你是哪位?”
  简宁心中一滞,他……应该的吧,这么多年,一定早忘了。
  “我……是简宁,你……还记得吧?”
  跟着朱南也愣了一下,“哦,是你,好久没联络了,有事吗?”
  “我……”说到这儿,简宁已经平静许多了,并没什么难为情的,他们仅仅就像……多年未曾联络的普通朋友一样。
  “我想问一下,简竞的事是你帮的忙吗?”
  朱南顿了一下说,“是,是我做的。”
  “那谢谢你,非常感谢你,我们一家……都很感谢你。”
  “没关系,举手之劳。”
  “我父亲说了一定要好好谢谢你,”简宁发现自己除了说“谢谢”之外什么都不会,“那……不如我们请你吃饭,你什么时候有空?”
  “不用了,这不是什么大事。”
  朱南拒绝得很干脆,简宁一愣,“这……”
  
  朱南又道:“我没别的意思,简竞确实是被人诬陷的,我既然知道了,就肯定会帮他,让真正的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不管他是不是简竞,我都会这么做,你明白吗?”
  简宁又一愣,自己似乎……自作多情、多此一举了。
  “那……我们还是得谢谢你。”
  “嗯,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吃饭就算了吧。”
  “那……我们前不久回老家带了些土特产,要不要给你送一点儿?你在这边买不到的。”
  “也不用了,你们留着吃吧,”朱南诚恳地说,“我不太喜欢那种东西,你……知道的。”
  “哦,”简宁小声应道,对方这样的态度,让他更加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那我再一次代表我们全家,尤其是简竞谢谢你,不打扰你忙了,再见。”
  “好的,再见。”
  挂了电话,简宁顺势倒在床上,终于结束了,五年前的感情,到今天终于结束……
  朱南现在坐在那个位子上,一定觉得当年的爱情,只是一场年少轻狂的游戏吧。
  游戏结束了,大家就都回到现实里,好好生活,就是这样。
  他没来得及想更多,电话又响了,猛地抓起一看,心中顿时一凉,是方宏。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明天包子君将正式出来卖萌!朱南还会做一件非常重大非常惨烈的事!


56、真戏假作 。。。 
 
 
  “简宁,听说你弟弟没事了,太好了……”
  “方宏,”简宁坚决打断他,“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头方宏一愣,语气有些急切,“我知道这次没帮上你的忙你很生气,但我实在找不到人,我怕你觉得我没用,而且当时正好学校有事忙不过来,所以才没联系你。”
  简宁淡然道:“不,我并没有因为你没帮上忙而生气,更不会觉得你找不到人就是没用。说实话,哪怕你一点儿本事没有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诚意,是真心。”
  “我、我的的确确是因为……简宁,”方宏有些语无伦次,顿了一下,“简宁,一出事我就开始找人了,但我没有太要好的朋友,那些普通朋友一听事情这么严重,都敷衍我,我也很难过,我不想告诉你这些,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无能为力!你原谅我好吗?”
  
  “你还是没弄清楚,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需要你诚恳地说一句:‘简宁,我找不到能帮忙的人,但我会在你身边支持你’,就这么简单,你说了吗?”
  “简宁……我以前没谈过恋爱,我不懂,真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可能了,”简宁淡淡地说,“没谈过恋爱的人或许不知道怎么讨好别人,但如果是他真正重视的人,他一定会发自内心、自然而然地关心。”
  方宏愣了,电话里一阵沉默,正当简宁要说“就这样吧”的时候,方宏抢先一步道:“我们能不能再见个面,就这样说分手太仓促了,很多话也说不清,我们见面谈,行吗?”
  简宁想了想,电话里确实说不清,未免纠缠,他答应了。
  
  第二天是周末,和方宏约在一家咖啡馆,店里人不多,灯光灰暗,高而厚实的靠背沙发隔绝出一方小天地,他们相对而坐,简宁面色平静,方宏却显得有些慌张。
  “简宁,对不起,在你最难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真的……很对不起。”
  “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了,”简宁说,“这只是一个导火线,这几天冷静下来,我觉得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
  “为什么?”方宏惊讶地问,“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很开心。”
  “那对我来说那都是假象。我跟你相处,是因为我不讨厌你,换言之,换一个人我还能跟他这样相处,我要的不是你,只是在你位置上的那个人。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在这段关系里很不负责任,所以现在……我们应该断了。”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吧?”方宏不死心,“我知道,你只是没消气而已,我保证我以后一定改行吗?任何人都会犯错,你不能因为我犯了一次错就彻底否定我!”
  
  “我没有否定你,”简宁事先想好了怎么说,现在游刃有余,“我否定的是我自己,我根本不爱你,连喜欢都没有。我只是想找人搭伙过日子,难道你想跟这种人结婚吗?”
  “简宁,我们到现在不过才交往了一个多月,”方宏拼命解释,“这期间感情最容易出现问题,这时候我们应该坚持下去,而不是贸贸然就放弃!我很喜欢你,所以请别这么快说分手,再交往看看,或许过一段时间,你也就喜欢我了呢?”
  “不可能,我不可能喜欢上你。”
  简宁抬起头,目光冷漠。他常年戴眼镜,视线被隔绝在镜片后,这样无论是别人看他还是他看别人时都有种安全感,谎话也能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就如当年签离婚协议,朱南让他看着他的眼睛再说一遍不爱他,因为有镜片的存在,他完美地完成了任务。
  
  在方宏失落的神情中,简宁道:“其实我以前结过婚,大家都说,只有投入一段新的感情才能真正忘记前一段感情,所以我来试试,我很认真地跟你在一起,但事实证明这并不是真理,我还是忘不了以前那个人,在我心里,没人能取代他。”
  方宏惊愕地张开嘴,“你说的……是真的?”
  “是,都是真的,之前没告诉你,真对不起。没什么好说的了,好聚好散吧,如果你不想连朋友都做不成。”他吸了口气,起身,“就这样吧,再见。”
  简宁走了,方宏呆呆地坐在那里,摇头叹气一阵,也走了。
  而就在简宁坐过的那张高背沙发后,紧贴着另一张沙发,上面坐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一头红发,一双红眸,正是真灵国五大贵族之一的朱家家主,朱南。
  他一手拿着勺子轻轻搅拌咖啡,一手插在兜里。
  他兜里有两支手机,一只是刚刚上市的新款,另一只却很旧,能摸到掉漆的小块和划痕。
  
  咖啡厅的门再一开一关,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走了进来,个子小小的,黑西装、黑领结、黑皮鞋,稚气的脸一本正经地绷着,让人忍不住发笑。他也是红发红眸,看上去完全是朱南缩小版。但这孩子的发色和瞳色比朱南暗了许多,身上背了个书包,鼻梁上还架着副黑框眼镜。
  小家伙快步朝朱南走去,站定后一板一眼地鞠了个躬,“父亲,下午好。”
  朱南蹙眉,“叫老爸。”
  小家伙面无表情又鞠了个躬,“老爸,下午好。”
  “嗯,过来坐吧。”
  小家伙迈动双腿,铮亮的黑色小皮鞋一换一换,走到朱南对面的沙发前先把书包卸下来放在旁边,然后自己坐上去。由于沙发太高,他坐上去时双脚悬空,但坐相笔直,看上去很有趣——朱南一脸黑线,他说“过来坐吧”,是想让儿子坐到他身边来。结果这家伙总是少年老成地自作主张。
  朱南盯着他那副黑框镜看了许久,“隐形眼镜呢?”
  “早上忘了带眼药水,眼睛又很涩,所以把隐形眼镜摘了。”小家伙说完后顿了一下,“我待会儿回去就换。”他不知道为什么,父亲非要让他戴隐形眼镜。
  
  朱南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天生就近视,而且他一戴上框镜,就像极了简宁。
  而且……朱南忍不住托着下巴,他怎么就遗传了简宁面瘫的毛病呢?五岁多的孩子,正是最调皮捣蛋的时候,他偏偏少年老成,又听话又规矩,话也少得可怜,一点儿都不可爱。每次家族聚会,他一个人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也不跟别家孩子玩,那些孩子自然也不会来找他。
  可他却又不甚聪明,需要你推一步他才走一步,学习挺认真的,但成绩不拔尖,只算还可以,简宁读书明明很棒,不知道为什么这点没遗传。
  “思琪,今天发这一季度的成绩单了?”
  “嗯。”朱思琪小朋友点点头,从书包里掏出成绩单,双手捏着递给朱南。
  朱思琪上的是贵族学校,学制和科目设置跟一般学校不同,更加多样、覆盖面广、任务也相对较重。他这个年龄的其他孩子大多还在幼儿园打闹,他身为贵族,已经开始学一些复杂的东西了。
  
  朱南打开成绩单一看,满分十分,他大多得了八分。
  朱南又盯着儿子看,这家伙从小到现在,多余的表情一概没有,即使成绩考得很差也敢一脸无所谓地随便交给他,心里抵抗力极强,弄得他几次想去测测他的心理年龄到底有多大。
  朱南继续往下看,居然看到了一个0。
  “辩论?你的辩论成绩为什么是0?”
  “因为我没有参加考试。”朱思琪淡淡说。
  朱南惊得瞪大眼睛,“你为什么不参加考试?”
  “因为我觉得……”朱思琪难得地皱了下眉,“考试题目没有意义。比如让我们就学时改革的问题辩论,是上午上课下午休息好,还是上午休息下午上课好。但关键是……无论哪方获胜,学时都不会变,那辛辛苦苦说了那么多,不都白说了么。”
  朱思琪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低下头抿了抿嘴。
  
  “你……”朱南哭笑不得,“你太小了,别这么自以为是。辩论的目的不是必须辨出一个结果改变什么,而是学习思考问题和表达的方法,知道吗?”
  朱思琪想了想,点头道:“知道了,我下次会参加的,对不起。”
  朱南唉声叹气看着他,越发觉得自己是个问题儿童的父亲。
  好好的一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他长臂一伸,手掌按在儿子脑顶揉了揉,“放假以后带你去滑雪,X国的天然滑雪场,跟我们国家的人工滑雪场有着本质区别。”
  朱思琪闭着眼睛,被动地接受父亲的手掌在他脑顶又摇又按,然后顶着一头微乱的红发,点头说“哦”。——从小到大,他从不反对父母的任何说法。
  
  想了想他又问:“母亲一起去吗?”
  朱南道:“你问问她吧,不过我猜她不会去,她一向不喜欢刺激运动。”
  跟陆钦的新婚之夜,那女人默默地哭了整晚,朱南才知道,原来她也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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