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来的突然,来的快速,然而却是点到即止,无比温柔之吻,没有任何邪念之吻,只是单纯的表示他的爱意,表示着他的心情。
不知为何,只是这样简简单单,轻轻淡淡的一吻,竟然将自己的身体瞬间变热,脸如火烧,心跳急速,竟然连目光都无法再坚持与他对视。
急忙转首躲避他那炽热的目光。却见,城楼之下的皇城犹如处于火海之中。
萧涵天再次被惊呆,看着那处处火海,处处硝烟,自己仿佛看见了无数人再挣扎,无数人在呼救,老人孩童,男人女人,全部处于火海之中,刀光之下。
心里突然一阵酸痛,不是为那些死去的无数生命,而是为那天闵基业惋惜。众多朝中大臣的一夜逝去,不知天闵的将来会如何发展。
还来不及去思考其他,便感觉脸颊之上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触及,无比温柔的手掌将自己的脸拉回。
“天儿~!你只要看着天空的美丽便好。”
没有太多的言语,自己确实什么都明白,简简单单的一语,却将自己心中的一切不忍全部抹杀。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犹如魔咒一般捆绑着自己的心,让自己不得有任何胡思乱想。只能沉浸在他那如海般的温柔之中。
萧涵天看着萧子落淡淡的微笑,如此残忍的夜,却被他用烟花装扮的如此美丽。说他残忍好呢,还是说他痴情好呢?竟然为了自己那一点点的心情煞费苦心。
正天门城楼之上一片温馨寂静。而整个皇城却是处于恐慌状态,兵荒马乱,刀光剑影,家家户户紧闭房门,生怕灾难会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然而皇宫之中,随着那绚烂的烟花过后,也是变得一片混乱,太皇太后的咆哮,皇太后的忧心,无数侍人的惊慌。
正德殿外,数千侍卫把守,杨虎一身戎装笔直的站在那里。今夜是一个重大的时刻,注定着天闵一朝天子的将来,所以自己必须要保护好这里的安全。
正德殿内,萧子祥一身明皇龙袍穿得极其挺拔威严,紧绷的脸孔使他变得深沉许多。
萧涵玉一身墨蓝锦袍坐在案前深思,许久之后,他突然开口说道:“今夜大事已成,皇上准备何时征讨陈国?”
萧子祥转首看他,也是沉思片刻,才开口说道:“皇叔,不是朕想悔诺于你,只是吾天闵失信在先,此刻朝中更是混乱不安,所以朕想先稳定稳定再……”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突然又变得无比坚定。
“当然,如果他陈国肯趁此时机先攻打我天闵。那么,朕当然会重重的给予还击。”
萧涵玉那深沉的脸孔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相信,以陈逸飞的才智,一定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谢皇上成全,皇上请放心。我萧涵玉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更何况还有萧子落。”他相信,那个人也一定不会放过陈国,更不会放过逸飞。不过,自己是不会让他伤害到飞儿的。
一夜的兵荒马乱过后,天闵朝堂之上彻底换了模样。无数新官上任,各个意气勃发,这些新官对于天闵的年轻皇帝都是尊敬万分,甚至是膜拜。武将们也变得各个挺拔,似乎是早已做好了报效国家的准备。
数日之后,天闵年轻皇帝便宣布,落王萧子落大病痊愈,并赐予黄金千两,白银万两,绫罗绸缎千绢。外加皇城禁军十万兵符一枚,以护皇城安危。
萧子落接到圣旨,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然后便跑去与自家美人温馨,不过却被自家美人给踹出了落心殿。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两个儿子,跑去鹭王府消遣。
萧涵鹭在萧子落的帮助下,找到了姚初悔的下落,而且小优也被他们一同带回了鹭王府,只是如今的小优却变得痴痴傻傻,似乎是已经不认识任何人。
他们的事情实在是过于复杂,所以萧子落也懒得去理会这些。只是含有兴味地看着自家两个儿子为了那聂红尘争风吃醋,每日争吵打斗不休。
不过他一直很好奇,这聂红尘到底是何身份?虽然看他一身朴素,但他那高贵的气质,却是让人无法忽视。看来,自己这两个儿子的爱情与性福,注定了要坎坷非常。
又是一月的过去,边城终于传来八百里加急。祥帝接到急报显得有些压抑,而萧涵玉却是异常兴奋与沉稳。
正德殿内,萧子祥放下八百里加急,抬头看向萧涵玉。“皇叔,看来陈国这一次是有备而来!你看何人带兵最佳?”
萧涵玉与他直直对视。“当然是我亲自带兵。”随后犹豫了一下又道:“这落王一直不肯上早朝是何意思?皇叔劝皇上,还是早日将他请上朝堂为好。”
萧子祥沉默,自己何尝不想。只是自己已经暗中寻过他很多次,可他一直不予理会,也不说理由。自己根本就无法猜出他到底是何意思?
两人一时沉默,这时殿外却传来老太监于安的声音:“皇上,落王千岁求见。”
两人听语同时疑惑,这人往常请也请不来,今日却自己来了。两人对视一眼,萧子祥开口说道:“请落王进殿。”
随着他的话语,萧子落一身红袍已经阔步而入。进入正德殿的他不改以往之风,依然没有跪拜,只是简单地俯了首,开口还算恭敬:“微臣参见皇上。”
萧涵玉微微皱了下眉,似乎不太喜欢他的举动。萧子祥与他相比,这次却是显得自然了许多。“皇兄,快请坐,你今日怎么想起进宫来了。”
萧子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向右侧桌案走去,坐好之后再次开口:“微臣当然是为了边城之事而来。”
“哦?皇兄有何看法?”萧子祥听语有些兴奋,他没想到萧子落会关心此事,他以为他在那夜之后,永远都不会再过问朝中之事,更不会帮自己。
“微臣没有什么看法,只想请旨西征。”
萧涵玉再次凝眉,他知道萧子落心中对陈逸飞有恨,却没想到他会请旨西征。如果他去,他会不会杀了陈逸飞?自己也深深的恨着陈逸飞,想毁了他的国家,想毁了他的羽翼。但是,自己更加的爱他,所以不想毁了他的生命,只想将他夺回,就像多年前那样,将他圈牢在自己的身边。然后给他温柔,给他爱,给他呵护,让他慢慢明白自己的心。
萧子祥心中有些为难,他知道萧涵玉为何要征讨西卢,更清楚他想要什么。可是,如今萧子落也要西征,这是为什么?太上皇会允许吗?“皇兄,不是朕不允许你去。只是皇叔他刚才已经请了旨,再说父皇那边……”
“天儿从不干涉我的事情,玉王西征与我萧子落也并不冲突,我们可以同去。”萧子落似乎是早知道萧子祥会这样说,开口便将他堵了回去。
天闵帝王的脸色终于有些挂不住,不是因为他那生硬的反驳。而是因为他的那句“天儿”。这人竟然在这大殿之上称自己的父皇为天儿,如此爱称,不是应该在无人之时,或者是温存之时才唤的吗?
“咳~~!”萧子祥不自然的咳嗽一声,然后转首看向萧涵玉。“皇叔你看……”
“我没意见。”萧涵玉相信,只要自己在,他便没有机会杀得了陈逸飞。
萧子落冷冷的看了萧涵玉一眼,然后起身向萧子祥说道:“那么,微臣告退。”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身后的皇帝有多尴尬。
“哼~!狂妄~!”萧涵玉冷哼,心中很是不屑。他真为自己的五弟萧涵天惋惜,他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毛头小子?狂妄,嚣张,没有一点道德理念。
卷三 第三十四章 再约三年
萧子落步出皇宫,直接返回落王府邸,自己的这个决定还没有跟天儿说过。不知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态度,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不过自己知道一点,即使他生气也不会阻止自己,更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和自己大吵大闹。
进入落心殿宇,萧子落愣了一下。只见白衣美人儿正坐殿中品茶,两个漂亮儿子在站在旁边伺候着。
来到美人对面坐好,定定的看着美人儿,这美人儿就是美啊!连喝茶的动作也这样美。
美人儿抬头看自己,还给了自己一记冷眼刀,并开口说道:“把你的口水收起来,实在是太恶心了。”
萧子落急忙抬手抹了抹双唇,然后献媚似的看着美人儿,试探性的问道:“天儿!你今日的心情可好?”
萧涵天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手中茶盏放在了桌案上。“为何这样问?”
萧子落继续献媚讨好。“呵呵~!天儿!我有话想和你说。”这事得趁美人儿心情好时说,不然自己一定会被毒打。
“我也有话想对你说。”萧涵天不屑冷哼,心中很是不齿他的表现。
“哦?”萧子落有些惊讶,然后心虚地笑了笑。“那天儿你先说。”
萧涵天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郁漠和千里。“去将东西拿出来。”
“是!太上皇。”郁漠与千里听到吩咐走了出去。
萧子落迷惑,什么东西这么神秘。看着美人儿那紧绷的脸孔,冷厉的双眸,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妙。难道自己又做了什么错事,惹得没人不开心了?郁漠和千里不会是出去拿杖棍了吧,美人不会是要打自己板子吧?
足足一刻钟的时间过去,郁漠和千里终于返回落心殿。萧子落看着两人手中之物呆了,彻底的愣了。
郁漠手中展开的是,一件无比华贵的暗红锦袍,与自己以往穿的袍子颜色相同,可款式却不同,这一件比较简单化,袍袖并非广袖,而是紧袖,并带有描金护腕。
而千里手中展开的却是一件闪亮,纯白金制造的铠甲。只见此铠甲胸前与背后未端都缀有甲片,皆是绘龙形暗纹,整件甲衣前长约一米,后长半米之多。
腹部以下,背部中央和后腰等处,都缀有小型白金甲片。甲片形状为四方形,每片宽大处理均匀无比。右肩领口之处竟然还镶嵌了一抹暗红缨絮,显得格外张扬扎眼。
萧子落已然处于石化状态,好精美的铠甲,只是这一件铠甲穿在身上也太昂贵了些。
萧涵天看着他那痴迷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强忍心中不适,开口问道:“怎样,可还算合你的心意?”
“啊!”萧子落傻傻应了一声,双眼一直盯着白金铠甲,确实很合自己的心意。
这件铠甲简直就是极品,和自己梦中的那一件几乎一模一样,过几天去边城正好穿。等等,不对呀,自己还没跟他说要去边城之事才对?
恍然回过神来的萧子落顿时吓了一身冷汗,匆忙收回贪婪的目光看向美人儿。“天儿~!你,你怎么……”
萧涵天目光淡漠,没有任何的责怪之意。“这几日,落天阁送来的消息全部都是边城西卢之事,我自然也就知道了你的心思。既然你心中不甘,不愿平凡,我也只能任你随意。”
萧子落听语心中不安,抬手示意郁漠和千里出去。然后起身来到萧涵天前面,蹲下身去仰视着他那绝美的容颜。
“天儿~!你不怪我吗?我答应过你,解决李承恩之后便与你离开。”
萧涵天一直沉默,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萧子落的心开始越来越惊慌,甚至是恐惧,他觉得此刻的萧涵天很冷,虽然表面与以往没有任何区别,但自己就是能感到他的心在慢慢变冷。
“天儿~!说话好吗?”
许久之后,萧涵天似乎有些疲惫,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右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庞,开口很是温柔,从来没有过的柔和。
“你既心中不甘,我又能如何。”
“天儿~!我……”
萧子落想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的任何解释都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心里在作祟,驻波亭内的那一幕是自己心中的结,是自己心中的痛,所以要报复,所以要拿下陈国,所以要毁了那个曾经让自己迷惑之人。
“落儿~!”萧涵天的手指冰冷,继续抚摸着那温热的脸颊。
“我给你三年时间,三年之后,你若是不能返回天闵。我便削发为僧,永绝红尘。”
“天儿~!”
萧子落听语无比惊愣,心中剧痛不已,急忙抱住他的腰身开始恳求。“天儿~!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好吗?我不去边城,我哪也不去。我求你,你别出家,我我我……”
他很想说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放弃。可是,他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因为,自己根本就无法释怀,心中依然在呐喊,在愤怒。
原来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心胸狭窄,原来自己是这样的自私,原来自己的爱是这样的脆弱。
萧涵天觉得自己有些冷,即使此刻有他在抱着自己,依然会觉得很冷。
“落儿~!你这又何必?我只说三年之后,并没说现在便出家不是吗?”
萧子落抬头看着他,那绝美容颜依然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