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表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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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表雄风-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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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思温转身向东面走去。一路询问,不觉走出东门,放目一瞥,只见不远处大江茫茫,横亘眼前。江边船舶云集,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史思温放开脚步,沿江边走去,大约走数箭之遥,便瞧见大树下有辆马车,车辕上还跨坐着一名大汉。史思温大感高兴,匆匆赶去,到了切近才叫道:“胡师叔,你在看什么?”

胡猛一见到他,大喜道:“你回来了,石夫人呢?”

史思温顿然一怔,道:“怎么啦?她几时走开的?”

胡猛茫然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史思温发起急来,道:“师母去了哪里你可以不知道,但她几时走开的你也不知道么?”

胡猛一听真有道理,登时涨红了脸,说不出话。史思温想想不对,这位胡师叔心眼有点儿闭塞不通,莫要一急之下,闹出乱子。

当下连忙道:“胡师叔请听我说,师母会不会在你驾驶马车之时,悄悄地跑开的?不然你一定知道她几时离开的,对不对?他说这话时,心中暗自叹息,只因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会有这等怪事,试想朱玲法会一声不响的溜掉?

胡猛却跳起来.道:“对,对,她悄悄跑掉的。”

史思温沉住气和他谈了一阵,这才弄清楚事情经过,是朱玲命他驶到此地来,而她却不知几时走开不见了。

史思温弄清楚之后,骇然忖道:“师母除非是碰上什么怪事,否则的话,不会半途悄然离开,目下要赶快查明的,一是她在何时何地离开马车?二是她碰上什么怪事?才会使得她不暇通知胡猛而悄然走开?”

他想了一阵,但觉满腹疑团,无法解答。于是向胡猛道:“叫小侄自个儿到那边瞧瞧,师叔请在此地稍候,如果师母来到,也请转告她等一等我。”

胡猛挥手道:“你去吧,但最好快点儿,不然我真是无聊极了。”

史思温笑一笑,道:“师叔你可以在车厢内坐坐,或者打个瞌睡,那就不会觉得难过了。”

胡猛大笑道:“好极了,我怎的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一直在这上面张望,生怕石夫人找不到,其实这辆马车她一定认得出来,是不是?”

史思温连连应是,然后向回路走去,耳中突然听到胡猛大声道:“见到老郑,叫他快点儿来。”

史思温大声应了,陡然间如有所感,边走边忖道:“奇了,为何郑师叔也不见了?听胡师叔的口气,好像他一直都没有上车。”

于是他突然间有所决定,放开脚步,奔回城去。一路上毫不停滞,一直走到早行的冷巷。

放目一瞥,四下静悄悄的,他略看了一下,便知道冷巷两旁的府宅正门均在相反的方向。

他听一听没有动静,便向郑敖所去的那边墙头跃去。墙内乃是后院,过去一点儿就是后宅厨房等地方。

这时悄无一人,史思温飘身落去,走入厨房中,但见这厨房规模好大,各式各样的设备都齐全,可以想见这处人家定是当地豪富。

他一直搜索到前面大厅,仍然没有发现人踪。可是他总觉得这座巨宅之内,好像有一点儿骚动。偶然间听到一种奇怪的声浪,细听时又没有了。

他不知不觉又走回厨房中,瞧来瞧去,突然心中一动,向角落那个巨大的石灶走去。

那石灶纤尘不染,十分干净,不过灶内却道有灰烬,他蹲下去伸手入灶内,取出一把火灰瞧瞧,发觉一则十分干燥,二则气味新鲜,一看而知这些灰火竟是不久烧成的。

他想道:“假如我这样做,无疑是要人家相信这个石灶曾经用过。

但为什么呢?”

正在想时,修然听到一点儿异响。他机警地四望一眼,便迅疾地躲到灶后。

他一转到灶后,便听到衣襟拂风之声。他暗中一数,进来的人一共有五人之多,都从后院进来,向前面奔去。

史思温冒着被发觉的危险等最后一人奔过之后,突然跃了出来,在空中一个翻身,便飘落回灶后。

这一眼瞥去,只见到最后一个人是个大汉,身穿绿衣。

他吃一惊,忖道:“原来此地也是琼瑶公主的巢穴,这样说来,郑师叔甚至师母必是陷在此处。”

那些人一出去之后,就分头散开,似是有极为重大之事,所以人人都不言语。

史思温一面寻思,一面向眼前的灶壁打量,忽然发觉靠近墙边处隐约有几个指印。他立刻伸手照着那几个指印,暗运内力一按。

灶壁应手而塌下去,眼前陡然现出一个高约三尺,宽约半尺的窄缝。

他向内面瞧了一眼,那灶壁登时又无声无息地关闭起来。史思温见这处暗门造得如此精巧,极为钦佩。突然又想到能够设计这等精巧暗门之人,势必在门上装好消息,暗门一开,必有门铃声警报,如若贸然进去,势必陷入洪中。

他立刻奔出厨房,在后宅转了一下,耳中听到前面语声隐隐,连忙侧耳聆听。只听一个冷漠的声音道:“说处空无一人,实在令人奇怪。”这人的语声正是无情公子张威。

史思温听得一愣,忖道:“难道此宅不是琼瑶公主的巢穴?不然他们怎会觉得奇怪?正在想时,一个女性的嗓音道:“你们再细查一下,此宅之中必有秘密机关,或者复壁,或是地道秘室。”

史思温知道这个女子必是琼瑶公主,不禁对她的判断十分佩服。

他随即藏匿起来。

不久工夫,琼瑶公主等数人由无情公子张咸领着,笔直向厨房走去,张咸一抬石灶,道:“就在那儿。”

琼瑶公主肃然地瞧着地面,地上有几只清晰的脚印,一直伸展到灶后。

无情公子张咸伸手一按灶上指印,道:“公主请看,暗门在此。”

琼瑶公主过去看看,见那道暗门转得极快,同时发觉又矮又窄,绝对无法容许两人一齐进出。当下点点头,道:“目下不忙,我有几点意见,先研究清楚再进去不迟。”

五个人站在厨房中央,琼瑶公主道:“首先我要问你们,这些脚印表示什么意思?”

独眼大汉应道:“自然是有人向那暗门地道走去所留下的。”

其余穿心神刀白城,铁翅神鹰莫相及无情公子张咸等三人均无异议。

琼瑶公主道:“这般推测,就是诸葛孔明复生,也不会说你猜错。”

众人甚觉不解,方想这等小事,何必浪费时间加以讨论?

只听琼瑶公主道:“可是有一点使我想不通的,那就是那石灶后的暗门做得何等精巧隐秘。进去的人,断断不会是粗心大意之辈,最低限度也不至于留下足迹这么愚蠢。然而你们看看,这几个足印清晰之极,有如故意印上去.竟是唯恐我们瞧不见似的,”

众人都恍然大悟,低头瞧着那几个脚印,心中暗暗佩服琼瑶公主的机警滇密。

琼瑶公主又道:“第二件事,就是要你们再想一想,那道暗门如此精巧,转动之际毫无声息,门上会不会已装有警铃,我们在外面开门之时,里面之人早就警觉了?”

张咸道:“公主的话有理,设计这暗门之八,势必布置好警铃。”

琼瑶公主道:“‘假定装有警铃的话。第三个问题就是他们如何对付来犯的敌人?第四个问题是那道暗门为何开得这么矮?这么窄?”

穿心神刀白城道:“暗门之内,必定装设有消息埋伏,加上对方在暗处,我们进去时已处在被动之势,自然是危险万分。”

琼瑶公主道:“还不止这样,以我的推想,他们只须把那地道弄得十分狭窄,仅容一人通过,那时墙壁里突然有利剑刺出来;武功再好也躲不过。”

张咸道:“既是如此,我们都不过去,他们就无法可施了。”

琼瑶公主道:“这就关系到第四个问题了,这道暗门为何这么矮这么窄?”

铁翅神鹰莫柏道:“设计此门之人,必是防备敌人一拥而入,所以弄得矮矮窄窄,另一方面也有容易隐蔽之意。”

琼瑶公主又道:“事实上你们还没考虑到一点,那就是敌人如若不肯贸然进去,由几个高手日夜轮流在此处守伺。他们出来一个,就杀死一个。这门如是之窄,里面的人无法一齐冲出接应救援,岂不糟糕?”

独眼大汉道:“是呀,这一来里面之人岂不是完全变成瓮中之鳖了么?”

突然灶后有人接声道:“胡说八道,我们是鳖的话,你们就是王八蛋。”

话声中灶后冒出一个脑袋,却是个娃娃脸,头上扎着一根冲天辫子。

穿心神刀白城冷笑一声,道:“小娃娃你不知天高地厚,小心你一条小命断送在嘴巴上。”

那孩子道:“笑话,我老人家什么高人未曾会过,倒不信你这小子有能耐取我性命!”

穿心神刀白城哼一声,左手微微一杨,一道寒芒电光射而去,手法之隐秘神速,的确是武林一绝。

那孩童口中轻轻吹口气,只见那道电掣寒芒到他面前半尺之处时,登时去势一滞。那孩童跟着一张嘴,鏘一声把那道寒芒咬住,原来是把小刀。

他呸一声把小刀吐在地上,朗声道:“穿心神刀也不过如此而已。”

白城气极反笑,道:“小娃娃可敢把全身露出来么?”

无情公子张咸忽然道:“那厮是阴阳童子龚胜,可不是真是小娃娃。”

琼瑶公主冷冷道:“龚胜你出来,还有别的人没有?”

阴阳童子龚胜微微一笑道:“敝教主也在此地,如果公主要见她,本座可以代为通报。”

穿心神刀白城不是没有听过阴阳童子龚胜的名头,但他却不服气,冷笑道:“龚香主难道只敢躲在灶后说话?白某的飞刀虽是扎不住阁下的混元一气功,但如若阁下露出全身,只怕来不及使用混元一气功。”

阴阳童子龚胜哼了一声,道:“本座如不是有严谕在身,这刻非使你这狂妄之辈得到点儿教训不可。”

琼瑶公主道:“白城别多话,龚胜我问你一句话,那就是朱玲可是落在你们手中?”

阴阳童子龚胜点点头,道:“不错,相信公主你也知道她乃是敝教主得而甘心的人。”

琼瑶公主想了一下,说了一声走,转身先行走出,其余的人自然不敢停留,都跟着离开。

阴阳童子龚胜愣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这些人忽然离开这一着。

他愣完之后,低声向暗门内道:“请转禀教主,琼瑶公主等人已离开,但本座尚恐他们有诈,暂时留在上面,”

他说完之后,便从灶后纵出来,向后院外面查看。忽然如有警觉,回头一瞥,只见一个面貌诚朴的少年,笑吟吟站在石灶前面。龚胜见他似无敌意.便点点头,低声道:“你早就藏在一旁了,是不?”

那少年嗯了一声,道:“不错,我看了好久啦!

阴阳童子龚胜道:“这样说来、最初我们接获的警铃,是你掀动那暗门所发的?”

“是!”他简短地回答,双目凝视着他.似是在他面上发现了新奇的事物。

阴阳童子龚胜行年七旬,脸皮已老得不能再老。因此虽是感到对方看得奇怪,却毫无不安,低声又道:“这么说来,地上这几个脚印也是你做的手脚?”

那少年道:“是的,我必须设法教他们打头阵,可以免去不少危险。”

阴阳童子龚胜辫子一晃,道:“真有一手,不愧是崆峒掌门,剑神传人。”

那淳朴少年敢情就是史思温,他歉然一笑,道:“这等以杀攻杀的手法,算不得如何高明。龚香主过誉之言,倒教我难以承受。”

他停顿一下,徐徐道:“请问龚香主,家师母可是已落在贵教主手中?此刻有无生命危险?”

龚胜大声道:“本座虽是佩服观主的机智武功,但这等事恕难奉告。”

话声甫落,人已向史思温纵去,去势极快。史思温戒备地举掌护住全身。阴阳童子龚胜向他眨眨眼,一掌劈到。

史思温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随手封架。嘭的一声,两人各退了一步。

这一招表面上虽是不出胜负,但史思温不过使出五成功力,明眼人一望而知龚胜虽是修为了数十年,但如若史思温发出全力,他决无法接住。

阴阳重于龚胜纵声笑道:“观主的功力比本座尚差一筹。本座如若用足全力,这一招就可重创观主了。我念着以往和你打出一点儿交情,放你逃生去吧。”

他说完之后,一径向灶后走去,掠过史思温身边时,竟毫不戒备,更无出手之意。史思温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倒不知出手拦他好抑是让他走过。

他终于没有出手拦阻,眼看龚胜走到处后,低头瞧看暗门之内,龚胜随即又走出来,轻轻道:“我怕有人在暗门边,因此使点儿诈语手法,以便瞒过耳目。观主你功力大见精进,可喜可贺。”

史思温肃然道:“无怪龚施主面上已无暴戾之气,原来已回心向善,使人无限敬仰。自兹以后,龚施主大名将永垂武林,为后世示范。”

龚胜笑一笑,道:“这也算不了什么一回事,我是自从在鄂西轮回毒阵中,和观主及金瑞兄分手之后,屡屡自思,感到过去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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