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犯罪- 第77部分

　　
　　「哈，谁知道呢。」向卞勒住安野脖子，卡得他满脸通红呼吸不能。向卞伸出舌头舔｜吻安野的耳朵，暧昧又色｜情。
　　
　　宗正义嘶吼道：「住手！他还是个孩子！」
　　
　　「哈哈哈哈……」向卞抑制不住地笑起来，「你看你看，会不会同意呢？不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侵｜犯他如何？」
　　
　　向卞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震得宗正义动都不敢动。
　　
　　「这就对了。」向卞露出胜利的笑容，踢开房门，朝宗正义蔑视地笑，「再见了，正义哥哥。」
　　
　　宗正义与安野的视线就此扭断，他走到窗边俯视，凶手下楼后钻进早早准备好的逃跑用车，带着安野扬长而去。
　　
　　原本他是应该追上去的，可躺在他身边的三名被害者还需要他……如果有其中一人存活下来，那事件又会有专机。
　　
　　「可恶！」宗正义重重锤了墙面，他在自欺欺人！
　　
　　他只是单纯的不敢追上去，因为他害怕安野出事……
　　
　　作为一名警察，他失职了！
　　
　　宗正义调整情绪后，用安野家的座机旁给局里打电话。十五年前，手机这东西还是奢侈品，待遇好的警部每个警察都能有一台BB机，一般点的就只能靠座机电话联络。因此直到现在，宗正义对新新电子产品还是有点不理解，他的手机除了打电话就没有其他功能，偶尔会发个短消息，也只给安野……
　　
　　「嗯，是的，就在安野的家。」宗正义望了眼脚边的三具尸体，「除了安野，都确认死亡。」
　　
　　「我们现在就派人过来……」接电话的警员声音发抖，没想到凶手竟然会盯上安野……
　　
　　警局里的大部分警员都与安爸爸交好，一听到是安野受难，心中五味具杂。安爸爸去世后他们没好好照顾安野，特别对于安野的叔叔婶婶，实在没有办法……来软的，他们根本无视，来硬的，最后受苦的还是安野。
　　
　　事情会发生到自己熟悉的人身上……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宗正义挂上电话后仔细翻查起尸体。他戴上随身携带的塑胶手套，对凶手折磨人的喜好进行侧写。
　　
　　一脚就可以踩断人的脖子……虽然对方还是孩童，可也足以说明凶手的气力与魄力过人。他完全没有犹豫，找准要害就下脚，力道用得巧又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女人肚子上的口子很深，但非常不整齐，可见捅刀子的人□时的恐慌。
　　
　　是安野做的？
　　
　　不对，凶手给安野指定的目标是安野的叔叔。他冲进来的时候，凶手为了弥补安野的反抗，亲自动手杀了这个男人。
　　
　　脖子上的刀口利落干净，一刀下去一刀出来，完全没有犹豫，很专业。
　　
　　这是凶手第一次留下那么多线索，宗正义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他在脑海中模拟案件发生的经过，突然有一点引起了他的疑问……
　　
　　凶手从来都是选择三口之家下手，先控制住孩子然后钳制父母，作案选择的也基本是住在容易进入的公寓。
　　
　　这次他却破天荒地例外了……
　　
　　安野家住在三楼，对面的那颗银杏树可以爬，从那里跳到阳台不是不可能，但危险系数极高，一个不小心随时可能引起房间主人的注意。而且安野家住着两个小孩，这与他以往的目标都不同，有两个孩子就意味着挟持难度的加大，稍有差错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凶手是如何在孩子们对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进入房间的？特别是安野……宗正义不认为安野是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孩子。
　　
　　「除非安野认识他？」宗正义回想到自己之前的疑惑，当他问凶手是否冲着安野来时，对方既没肯定也没否定，轻飘飘的眼神可以代表不在意，但也可以代表他并不清楚。
　　
　　宗正义觉得他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安野被带走后S级人格便出来了，他将安野送到他的秘密基地后立即开车回医院。
　　
　　他没有去警局是故意想造成他没回家的假象，否则不是很奇怪吗？安野那么大动静地闹，身为离他家最近的向卞竟然没听见？
　　
　　所以他赶往医院，当作投入凶手布下陷阱的傻警察之一，围着那个昏迷的孩子团团转。
　　
　　这一夜十分忙碌，江城警局出动所有警力在各个路口设下障碍，一辆辆车进行检查，即便知道不一定会有成果他们也没放弃。
　　
　　等向卞回到他的秘密基地时，已是次日下午五点。
　　
　　这里不止安野一个孩子，都是一些与他年龄相仿的，两男两女。他们都会自己拿取食物，自己进食，像是台机器一般自我操控。安野一开始不愿意吃他们递来的食物，可时间一长，肚子饿得不行，他还是没忍住诱惑。
　　
　　其他四个孩子称向卞为「爸爸」，但说到这两个字的表情非常诡异，安野问他们为什么不逃，结果四个孩子吓得脸色青白，一股脑地跑开，再也没人和安野说话了。
　　
　　逃跑对他们来说是异想天开，没有人能逃过爸爸的监控，再聪明的孩子最终都会被抓回来，死在他们面前。
　　
　　向卞回来后看见安野乖乖候着他，心情大好。
　　
　　「我的正义哥哥一定会把我救出去。」安野黑色的大眼睛坚定不移。
　　
　　……
　　
　　向卞没想到安野看到他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又是宗正义！为什么你总是对他念念不忘！
　　
　　向卞冷酷地笑，拽起安野关进一间密封式的小黑屋。这间屋子被其他孩子誉为地狱房，顾名思义，在这间房里会发生的事让他们生不如死……
　　
　　不过向卞是不会对安野使用暴力的，他爱安野比爱自己还深，怎么舍得伤害他呢？
　　
　　这个S级危险的人格最拿手的就是催眠，他不要安野再记着宗正义，于是就想到一个好主意——将正义哥哥与他进行模糊。
　　
　　「爸爸就是你的正义哥哥，我就是你爸爸，你很爱我。」他不断对安野进行着暗示和牵引，将他的记忆全部粉碎重组。
　　
　　催眠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事，向卞对安野的每一件事都非常熟悉，他从细节开始模糊，先令安野对自己的记忆产生疑问，然后推翻，最后改写。
　　
　　一个月里，他不停反复地做着这个事。
　　
　　一个月后，安野终于开口叫向卞爸爸了……他建立在无数孩子尸体上的实验，成功了。
　　
　　向卞欣喜若狂，就在他以为自己彻底成功时，安野再次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你不是爸爸，你是另一个爸爸，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仇人，将来我要杀了你们。」安野错误地把记忆模糊成他在向卞的引导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他对向卞依然没有爱。
　　
　　原因就在于与他朝夕相处的那四个孩子，安野处于催眠状态的一个月，把自己和他们同化了。
　　
　　这是一个群体心里反应，在处于一个相似的环境下，意识就会相互吸引相互模仿相互靠近。这个现场解释了长时间相处的朋友会比普通朋友与你有更多的默契，喜欢、品味、对某件事的反应都有可能一样，这种同化现象还反应在女性的生理期中。同一屋檐下原本月经期不同的女生，会在长时间相处后生理期逐渐靠近，最后可能会在同一天来月事。
　　
　　向卞解决了内在因素，却遗忘了外在环境。如果他没有把那四个孩子与安野放在一起，也许结局又会不一样……
　　
　　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那个被向卞故意丢弃的孩子，在昏迷一个月后，醒来了。
　　



95

95、安野的秘密　。。。　
　
　
　　
　　醒来的孩子叫邵天；是向卞的第一个成功实验品。他能把邵天丢出去就不怕警察们能在他的眼皮子地下盘问出些什么；他不过是一个迷惑对象的烟雾弹；不需要多久等他们明白从邵天嘴里根本问不出什么的时候；他再命令邵天回来就好。
　　
　　可S级人格是这么想的不代表其他人格就认同。
　　
　　他们隐约察觉到记忆的断层与混乱，人格之间一旦开始相互猜忌怀疑就很麻烦；拒绝共享记忆会造成信息不平衡，那么每个人格主导身体时就会出现行为偏差；很容易露陷。一直以来他们都在避免这种情况，这才造就了完美犯罪，但是如果有人格企图破坏……他们绝不会视而不见！
　　
　　问题出在哪个人格身上显而易见；其他人格做出一致决定，将那面违反游戏规则的人格关押□，不再让他出现。
　　
　　S级人格消失后安野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他不会强迫安野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毕竟他还是从心底深爱着安野的。而其他被模糊了记忆的人格却不会手下留情，他们开始像对其他孩子一样，调｜教培养安野。从捕杀动物做起，传授他各种犯罪的手段与犯罪者的思想行迹。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持冷静，先思考后行动。
　　
　　这是他们灌输给安野最多的一句话，任何一个犯罪者在他失去冷静的判断力后，就会被杀戮的本性所挟持，那么他也就走到了尽头。
　　
　　他们知道有个叫宗正义的警察非常挂记安野，如果安野回到那里，凭借那位警察对他的关心，一定能找出突破口带出邵天，两人可以一起回家。他们是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对安野的教育愈加重视。
　　
　　安野也认真地接受着向卞传授种种知识，只为给父母报仇的那天。
　　
　　日子一天天渡过，向卞一边监视着被严加看管的邵天，一边训练着吸收能力飞快的安野，两人的表现都令他满意至极，这种变态的养成游戏满足了变态的心理需求。孩子们把他当作父亲，他给他们「爱」，这就是家庭，这就是亲情……
　　
　　他有了满意的作品便不再犯案，这也就中断了警局的探查线索。只不过向卞本人并没有意识到他没在继续犯案的原因，不单单是对他目前作品的满意，而是他得到了最终想要的人，内心深处诱使他去犯罪的初衷得到满足，不再发作。
　　
　　也就是说，一旦安野消失，他会再次陷入恍然若失的状态，进行犯罪。
　　
　　他的目光一天天被安野吸引，他并不知道这是出于他的本意，错误的把自己对安野的关注当作了着迷与迷恋，泥足深陷。
　　
　　「听着，非常自然地走进去，我会在那儿看着你。」向卞抚摸安野的头，「装作不认识我，要求和邵天在一起，除了他，不要和任何人说话。」
　　
　　「嗯。」安野乖巧点头，他会遵从向卞的每个指示，直到他有能力用向卞教的一切杀死他为止。
　　
　　「好乖。」向卞发现自己对安野越来越爱不释手，「小安野，别让他们发现你掩藏的感情，知道吗？」
　　
　　「保持冷静，先思考后行动。」安野的感情很难被探知，他精准地控制着脸部肌肉，连眨眼的频率都捏得刚刚好，每五秒一次，像极了训练有素的杀手。
　　
　　向卞完全沉浸在作为安野父亲的快｜感里，对于他所表现的一举一动都满意万分。
　　
　　他们关闭了S级人格的意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并不在意宗正义，在他们眼里，他与一般的小警察没有区别，更不如说这个「实习生」满身弱点，让他看见安野就会令他漏洞百出，从那天的对决来看，完全是一个被感情冲昏头脑的警察。
　　
　　向卞以为自己的计划周全万分，让安野与邵天见面能够促使两个孩子共鸣，降低逃离的难度，让他们在逃脱的环境中相互帮助相互监视。这是向卞给他们出的最后考题，一旦他们成功，他就可以进行养成的下一步——实战。
　　
　　安野在消失三个月后，出现在了江城市警察局门口。
　　
　　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音讯全无的安野没有伤口没有虐待痕迹，毫发无伤的从凶手虎口之下逃脱，并站在警察局门口。
　　
　　是凶手的挑衅？还是安野自己逃出来的？
　　
　　但是无论谁和他说话他都没有反应，任何对话的结果都是一句——「我要见他。」，可他是谁？安野又不肯说……
　　
　　宗正义看到安野时真呼吸都凝滞了。一秒之后，他发现了安野的不对劲儿……
　　
　　先不说他看见自己没反应……好吧，就是他看见自己没反应，这一点太奇怪了不是吗？
　　
　　三个月前的安野见到他时眼睛闪闪发亮，就像深夜星空中的星辰，璀璨烂漫，笑意满满。
　　
　　可眼前的安野……从他的眼睛里根本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