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鬼怪公寓第四个故事女王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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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鬼怪公寓第四个故事女王蛇-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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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恐惧!比女王蛇更让人难以承受的极度恐惧!是恐惧杀了女王蛇,也是恐惧封锁了他们的记忆! 
        这世上没有比蜚语蛇更恐怖的东西,也没有比“女王”更可怕的力量。 
        蜚语女王不会死。这世上的任何东西都杀不死她。流言……是无敌的! 
        兄弟二人飞窜起来,从楼房破洞处冲入经理的房间。 
        一片狼藉的房间,所有的蜚语蛇都不见了,只剩下一片片和女王影消失时一样的水渍。 
        “任烟雨!”温乐源叫:“你没事吧!” 
        任烟雨打开门走出来,脚下还有些趔趄。 
        “我们没事……”她虚弱地说。 
        经理从她的身后走出来,低着的头慢慢抬起。 
        温乐源和温乐沣忍不住退了一步。 
        还是那张漂亮精致的脸,柔软纤细的腰身。 
        但她步履微晃,看来却不像任烟雨那般虚弱,反而更加漂亮。 
        流言是什么? 
        流言是这世上最有活力的东西。 
        无论你用任何方式也杀不死它。 
        当你以为你杀了它时候,它却会伪装成其他东西,再次出现在你的眼前。 
        变得更加漂亮……更光彩夺目! 
        那天晚上的事,从报纸到电视台,都用很大的篇幅报导了好几天。 
        那个小区的所有人都没有听到声音,可是等他们醒来之后就发现,某栋某号的某个房间外墙,被不明物体轰出了一个大洞,暖气管被轰得一塌糊涂,碎得找不出原型。 

        幸亏淩晨时暖气就都统一关闭了,要不是这样,说不定连锅炉也会炸掉。 
        按理说自己头顶,或者对面、楼下、旁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周围的人都应该立刻都知道才对。 
        谁知道那却像是凭空出现的东西,悄悄地就已经在那里了,等你期待着它像出现时一样神秘消失的时候,它却恶意地微笑着,纠缠着你,瞪视着你,让你想逃都没法逃。 

        这神秘的事件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借着它的东风,又衍生出了许多关于外星人、特异功能、集体催眠等等的流言。 
        流言就是这样,不管你如何厌恶,如何心烦,它总会在你想像得到和想像不到的任何时间出现,杀了一个,又跑出另一个来,生生不息,循环往复。 
        任烟雨对那天晚上的事记得已经不是太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后来一直抱着经理,经理紧紧地抱着她的头,自己哭得就像一个小孩子。 
        她身上的女王呢?不知道。女王是怎么消失的?不知道。他们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不知道。 
        温家兄弟一问三不知,只告诉她不用担心,就算以后她身边的流言像山一样多,她也不会再因为蜚语蛇而死了。 
        “一山不容二虎,有一个女王就容不下另一个。” 
        绿荫公寓里,温乐源坐得远远地对她说:“所以你身上的女王才会藏得那么隐秘,还不时长出幼芽来迷惑他人,连我们都上当了。不过现在无所谓了,长过女王的人身上不会再长普通的蜚语蛇,只要另一个‘女王’在你身边,你就永远也长不出第二条女王。” 

        “另一个……女王?” 
        温乐沣坐得比温乐源更远,而阴老太太在他的背后,似乎连冒个头都会让她发抖。 
        “偶尔,女王蛇也不一定都是对你不利,如果不是她,你说不定已经被杀了。”温乐源又说。 
        任烟雨大惑不解:“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们以为你们经理是最难得的纯体,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能帮你拔出你体内隐藏的女王,可是女王为什么会隐藏在你体内呢?我们当时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 
        温乐源指指窗外。“其实答案不复杂,只是我们一直没有想到而已。” 
        想起了一个可能,任烟雨渐渐发起抖来。“一山……不容二虎?” 
        温乐源不置可否道:“你还记得在公司里的时候吗?我说她身上有蜚语蛇,而你说没有,为什么?因为我看到她的时候,她身边有人,你看到她的时候,她身边没有别人对不对? 

        “蜚语女王的感染方式和普通蜚语蛇的不同,她身上的蜚语蛇是会掉下来,爬到任何它看见的人身上……” 
        “你们经理她,的确是纯体,”温乐沣低声说,“不过她不是‘正’的纯体,而是‘负’的纯体。也就是说,她不是我们所想像的那种,完全不被蜚语蛇侵蚀的人,而是……” 

        而是……而是…… 
        这世界上,除非只剩下最后一个人类。 
        否则绝不会有不被流言侵蚀的人。 
        流言是无敌的。 
        能打败流言的,只有流言。 
        任烟雨走出绿荫公寓的门,和一直等在门外的经理打了个招呼后,如温乐源所说地回头,果然发现门框上方,有一个不知何时安上去的晶亮明镜。 
        镜子倒映着这个世界,包括正缓缓走向她身边的人。 
        一个巨硕的绿色软体动物,正在镜中向她蜿蜒爬来。 
        “这镜子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恶心的软体动物在镜子里张开嘴,声音却在她的身后,温柔地问。 
        “啊……没有。”她回头一笑,“我只是想,今天是一个星期的最后一天,明天就看不到了。” 
        “什么?” 
        “哈哈哈……陪我去逛街吧,我现在还没弄清楚订婚要准备哪些东西呢!” 
        “……我觉得你还是找你未婚夫来陪你比较好吧?” 
        “你先陪我看看嘛!” 
        两个女人互相挽着手臂轻快地离开了,镜子里,一个女人拉着一个绿色的东西,带着一路弯弯曲曲的黏液,缓缓走远。 

      第九个故事 行尸之一 

        清晨六点的大街上,清道夫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望着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男子在街道上慢慢挪动。 
        之所以说他是挪动,是因为他的双腿似乎不会打弯,每只脚要挪动,就必须在外侧划半个圆圈才能过去,看起来有点像是小儿麻痹症患者。 
        不过他们注意他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他那身装束。 
        他的头上戴着压得很低的黄草帽,脖子上围着女式的花围巾,身上穿着盖过膝盖的白色风衣,可是他的腿……他的腿上只穿了一条极为单薄的丝织裤子。 
        他这身打扮,除了品味的问题之外,还有很多地方不对劲。 
        工人们窃窃私语了半天,终于认定他绝对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这样的人可危险得很! 
        说不定杀人哩! 
        要报警不? 
        精神病院电话谁知道? 
        那人没有发现这些好奇又害怕的目光,他只是执着地走着自己的路,朝着他最后的目标,坚定地走过去。 
        忽然,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他的身形微微停顿,似乎在犹豫,但随即又继续向前走。 
        “你家不在那边。”身后的声音说。 
        他仍然一步一步往前走。 
        “你家人在等你。” 
        他的脚步没有停。 
        “你父亲他在等你。” 
        绿荫公寓门口,寒风飕飕。 
        阴老太太的脸阴沉得好像能看见冰块,插着腰站在门口,恶狠狠地盯着温乐源和温乐沣兄弟。 
        那两个人站在台阶下眼巴巴地看着她,多么希望她能让开一条道儿让他们进去,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又莫接到……”空气从阴老太太缺了好几块的牙齿屏障中间喷出来,“要你俩屁用哈!” 
        温乐沣打了个冷颤,一半为寒风,一半为阴风。 
        “姨婆您也知道……” 
        温乐源陪着已经冻僵的笑脸谄媚地说:“我们的能力不如您,所以出一两点错也是很正常的,如果是您出马,那绝对没问题!俗话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他一边说一边想往门里挤,阴老太太瘦小的身体一挡,他又讷讷地退了回去。 
        “第一天莫接到,算蜚语蛇错。第七天莫接到,算那俩女王错,那第十四天咧?今第二十一天!又莫接到!又为啥?” 
        “因为我们看到咖啡馆,进去坐了几分钟……”温乐源垂头丧气地说。 
        阴老太太气得发抖。 
        “你们……你们……你们想死噢!” 
        她举着胳膊猛点温乐源的脑袋,大骂:“早上我说啥!二十一天是最后一天哈!你们接不到让我咋办!” 
        “反正这世上流浪汉多了,再多个游魂也没啥……” 
        “再说!” 
        温乐源抱头躲到了温乐沣的身后。 
        “姨婆!”温乐沣无奈地说:“其实我们也不想连续接这几次,不过实在是太冷了……而且那个人的年龄、外貌、性别都不详,万一他当自己还是活人,走掉的话,我们也看不出来呀。” 

        温乐源拼命点头。 
        阴老太太冷哼一声,转身,兄弟二人立刻以迅雷之势冲入狭小的门中,飞上二楼,去抚慰他们冻僵的身体和受伤的心灵。 
        阴老太太却一直背对虚掩的门站着,好像感觉不到从门缝中四处窜入的冷风。 
        叩!叩!叩! 
        门被礼节性地敲响了。 
        “哪个?” 
        “老太太,是我。” 
        阴老太太打开门,当看到外面的人时,微微呆了一下。 
        “你的脸……” 
        那人苦笑,伸手摸摸脸上那几道连肉都翻出来的狰狞伤痕道:“有点大意,想不到他居然拼死反抗……” 
        “莫带来哈?” 
        “嗯……” 
        阴老太太的表情显得非常失望。 
        “连你都不成,这最后一天……”她叹息。 
        那人摇头说:“您别这样,我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跟我回来。他不能过二十一吧?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就只好把他……” 
        阴老太太沉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温乐源把电暖炉的插头插上,搓搓被冻得像萝卜条一样的手回头道:“喂,乐沣,你说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温家兄弟的职业就是和鬼怪打交道,不过这次并非有人雇佣,而是阴老太太下的命令。 
        她一个姓徐的老朋友,一直受病痛缠身之苦,前段时间忽然病情加重,医生说恐怕活不过一个星期,连病危通知单都给了。 
        徐老的小儿子为了赶回来见父亲最后一面,一路飞车赶回,结果在途中发生车祸…… 
        按照他们老家的风俗习惯,必须把人带回家火葬,但法律却有规定,尸身不准移动,只能原地火化。 
        为了逃避各关卡的检查,他家人就自己弄了辆车,让死者的姐姐坐在后座上,一路抱着他回去。 
        他们一路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天黑之前到城里。 
        司机已经过于疲惫,再赶下去说不定会出问题,只得在一个路径的小镇上,找了个停车的地方稍作休息。 
        一天的舟车劳顿和过度紧张,让护送的人都绷紧了神经,稍一放松,车上的人很快就都睡了过去。 
        最先发现尸体不见的是抱他的姐姐,她被冷风吹醒,睁眼看见自己的腿上空空的,车门大敞着,别的东西都还在─包括她身边皮包里的几千块钱,但她的围巾和司机的风衣却都不见了。 

        他们的老父亲正在医院抢救,本来已经打算准备后事了,然而在女儿发现儿子尸体丢失的同时,他却忽然醒了过来,抓掉输氧管,用异乎寻常的大力死死抓住陪床的大儿子,把他平时用的小电话本翻到最后一页塞给他,颤抖的手指在上面用力戳。 

        那上面记录着阴老太太家的位址和电话,被老人的手擦来擦去,字迹都稍微有点模糊了。 
        他的四个儿女从来没有见过阴老太太,也不知道他找她有什么事─连阴老太太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她接到电话就很快赶到了医院,把这位父亲的孩子们全部赶出去,只剩下他们两人独处。 
        一个小时后,那位佝偻的老太太走了出来,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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