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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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娘子-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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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氏拍了他一下,骂道:“放你娘的屁!你看三弟右脸上那道血印子,就知道是在家弄的。”回头看阮小七问道:“是不是弟妹跟你别扭了?”
  周老三插嘴嚷嚷道:“弟妹那娇滴滴的,哪像你个母老虎一样,伸手就往人脸上去的。三弟肯定去赌坊了,他那模样就是以前连着赌了几天的样子么。不过你那右脸上怎么弄的?”
  唐氏眼睛一瞪道:“你懂什么!弟妹前些日子心里不自在呢。”
  阮小七被这两人吵得头大,很是怀疑自己找这两人帮忙是不是靠谱,冲着两人摆摆手,问唐氏道:“二嫂,你有了?恭喜恭喜,想要什么跟兄弟说。
  哎,你知道我娘子心里不自在啊,她跟你说过?”
  唐氏双手护着现在还完全看不出来的肚子,周老三不用她吱声就殷勤地过来小心扶她坐下,唐氏坐稳后,才冲着阮小七点点头道:“嗯,她前些日子不是病了好长日子么。
  我得了信去瞧她,不像以前一说到你就羞得满脸通红,我提起你来她也不接话,我猜是与你起口角了。
  就是怎么问也不肯说,只自己一个人憋着。
  我看她这些日子瘦的,本来长得就像画里的人,这回好了,跟纸片似的,直接能挂墙上了,怕是她心里十分不好过。
  要我说,有什么不高兴的就该骂出来,要不就打,自己苦自己,你们男人在外头还浪得乐呵呢。”说完,往周老三那里斜了一眼。
  周老三正听热闹呢,闻言皱眉道:“你说就说,七三八四的,怎么又能牵扯到我身上。”
  唐氏哼了一声,撇撇嘴道:“那是因为你心里有鬼。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周老三不欲与她为此争执,摆摆手,点头道:“对对对,我说不过你,你最对了。你就改名叫胭脂对!”
  阮小七见不得那两人在自己这个伤心人面前打情骂俏,过去掂了一把椅子过来在两人对面坐下,叹了口气,
  抓抓头发,又撸了一把脸道:“你俩可够了啊,差不多就行了,看着膈应。二嫂,你跟她不是挺好的?快点救救兄弟啊,她现在看都不肯看我。”
  唐氏身体向前倾,盯着阮小七的眼睛,问道:“弟妹不肯说,那你自己说说,你们俩怎么了,你怎么招她了?”
  阮小七就将那天自己听到李瑾的事情,回家跟谭雅如何发火讲了一通,顿了顿,还是没说谭雅画腊梅的事。
  不等唐氏开口,周老三插嘴道:“操,那什么李五郎还惦记着弟妹呢,等咱们兄弟打进京城。。。”
  唐氏使劲掐了一下他,骂道:“嘴里没有个把门的,要透了风声可坏了大事。不会是在那个贱人那里也说过吧。”
  周老三揉揉被掐的地方,点头称是,道:“行了,知道了。我就刚才说说,别墨迹,这屋子只咱们几个,有谁能透风声。”
  见唐氏还要开口,立刻恼了,张口骂道:“操,这几天给你点儿脸啦?”
  唐氏一边骂着:“你他娘的跟谁操操的?”一边站起来,“呼啦”一下推倒了身下的椅子,撸袖子就要动手;
  周老三也瞪着眼睛挺起胸脯,嘴里依旧骂骂咧咧。
  阮小七叹口气,站起身来隔开剑拔弩张的两人,无奈道:“行了。说我的事,快点,我这心烦着呢。
  你俩等我这头完事了再打。”说完,又上前将唐氏的椅子扶起来摆正。
  周老三夫妻两人怒视对方一阵,方各自坐下来。
  唐氏想了想道:“弟妹哪里是那样的人?我以前一提你脸红那样,我看分明就是跟你要好;
  再说她们那样的读书人家最重名声,你那么说她,碰到心窄的,投河上吊都有的。
  更何况,那什么李瑾画她又不是她画李瑾,你跟她闹什么?”
  阮小七喏喏不开口,心道:她是没画李瑾,他娘的,画个腊梅花挂在墙上,干巴巴的,有什么好的。
  只听唐氏接着说:“要我说,弟妹还是在意你才那样伤心。
  好好的,你突然回去骂人家一顿,临了还把人家推摔了,回头哄都不哄,扭头一走一个多月,是个人都要生气。我看弟妹那场病说不上就是因为这个。”
  阮小七叹口气,道:“她非说我打她,我是真没打她,就是打自己也不舍得动她一下啊,哎,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了。
  给她拿刀子,让她割我几刀还回来她又不肯,好像还更生气了,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唐氏奇道:“她个娇滴滴的斯文人,能气成什么样,不过就是生闷气,自个气自个罢了。”
  提到这个阮小七也来了气,瞪着唐氏道:“还说呢,二嫂,我娘子刚嫁过来时多文雅的一个人!
  我不过让你帮着带出去散心几次,你跟她说什么了,怎么学得和你一样了?她还小着呢,有样学样,你那些个作风别教坏了她。”
  唐氏眉毛一挑,瞅着阮小七右脸上那道血印子嘻嘻笑道:“我怎么教坏了她?她揍你了不成?”
  阮小七不自在地摸摸脸,扭头哼了一声,复又对着唐氏道:“我娘子是那伸手的粗人么?反正多了,总之那做派就是跟你学的。”
  唐氏反倒得意起来,笑道:“嗯,这才好,也不枉费我带她一回。”
  阮小七举手制止唐氏再说,道:“行行行,二嫂,你都是对的。那你怎么没教她撒了火之后别不理我啊。”
  周老三插嘴道:“说了半天,就为这她不理你啊。哪有那么多想头,夫妻么,床头打架床尾和,往身下一压,舒服了,什么事都没了。”
  阮小七小声嘀咕道:“我倒是想压,不是没压过么,总不能我俩头一次就这么强迫她,那还有什么意思。”
  周老三和唐氏对视一眼,唐氏拍了一下大腿道:“我就说么,弟妹那样子哪里像是妇人,原来还是黄花闺女啊。”
  周老三疑惑地直往阮小七□看,低声道:“三弟,小七,以前给你女人你都不碰,我就说你有问题。
  现在成亲了,又娶到自己的意中人,要是还不行,那可真要好好看看了。
  你可跟二哥说实话,别因为不好意思就讳疾忌医啊。”
  阮小七被这夫妻俩看得脸红脖子粗,也不顾将自己房里事说出去,大声反驳道:“谁说我不行的!
  我是怜惜娘子年纪小,长得又瘦弱,这时候要是有了孩子可是要命的。说好了等大了些再圆房的。”
  唐氏一听这话,感动地无可无不可,连连赞阮小七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自己马上就跟着去劝说谭雅。
  周老三看着唐氏那副激动的样子,眉头紧皱,看着阮小七道:“三弟,跟哥哥说句实话,这女人躺在身边,你就能忍得住?”
  唐氏用力拍他一下,嗔道:“你当三弟跟你似的,见个稍微平头正脸的就软了骨头?”起身对着阮小七道:“走,二嫂跟你去,定帮你哄好了她。”
  阮小七也着急,二话不说,两人站起身来就要走。周老三在后头跟着对唐氏道:“哎,你慢些走,你给我小心点啊,我闺女还在你肚子里头呢。”
  又小声对旁边的阮小七道:“三弟,我跟你说啊,有句话极有道理,这女人啊,远之则怨近之不逊。
  你跟这女娘们讲不明白道理的,越说她们越是胡搅蛮缠,往床上一压睡了才是自己的,啥脾气都没了,还听话;
  你要是舍不得现在碰她,还想哄好了弟妹,哥哥告诉你,就一个字——缠!你别斜眼看我,就你二嫂那么彪悍,我也能拿得下;
  外头那个跟你二嫂正相反,娇娇柔柔的,这个缠字也管用。
  如果还能缠着往床上一压,那就啥事都没有,百用百灵。”
  送到了大门口,拍拍阮小七的肩膀,道:“你就听二哥的没错!还有,帮我看着你嫂子啊。”
  阮小七拱拱手,等着唐氏坐了小轿,在后头跟着回了阮府。

  ☆、第68章

  阮小七和唐氏两人回到了阮府;才进了主院就看到老管家正在院子里站着。
  他一见阮小七二人进院,忙上前施礼,不等阮小七问话就径自答道:“夫人身体不适,刚从唐家请了大夫来;正在里头看着。”
  阮小七一听这话,眉头紧皱;急的一个箭步窜进了屋子,唐氏也忙忙跟着进了去。
  此时大夫已经把完脉,正坐在外厅写方子;吴先生和谭庭芝坐在那里陪着说话。
  一见阮小七过来,谭庭芝和那大夫都要起身见礼;阮小七上前压住谭庭芝的肩膀,又朝那大夫点点头;示意他不必起来,坐在桌旁直接问道:“什么病,怎么回事?”
  那大夫是从唐家请来的,自然也认得阮小七和唐氏,拱拱手答道:“回小七爷的话,夫人还是老毛病,不是大病,就是难熬。
  夫人年纪小,初潮之后月事不稳倒是常事。
  难办的是后来又凉着了,她本就体弱宫寒,所以这次月事疼痛异常,以后怕是也好不了。
  那平日里喝的汤药只能调节,并不能根治。
  再说这月事疼痛也没法子治好,只能待夫人以后生了孩子,月科里头好好保养,自然也就慢慢好了。
  现在我给开的药方,里面加了些助眠的东西,但那东西不宜多用。总之,这番苦头是免不了的了。”
  那大夫开完药方,细细嘱咐了一番如何熬制,施礼走了。
  哑婆子拿着药方出去找老管家寻药,唐氏进屋去看谭雅。
  还没说几句,那药味就惹得唐氏不停干呕,谭雅和刘氏才晓得她有了身孕,恭喜之后又劝她回家。
  这妇人有了身孕,如果没出三个月一般是不宜出门的。
  此时谭雅疼得难受,唐氏也看出这时候不是劝人的好机会,就道:“三弟求着我帮做说客。
  弟妹,咱们俩一向合得来,你也知道嫂子我是个爽快人,别的我也不想多说。
  只是你生闷气难受的是你自己,他们男人往往都还不知道,自己乐呵呢;
  嫂子告诉你,你疼,你得让他更疼才行。”又安慰了谭雅几句才出来,摆手示意不用人送,自己坐轿子走了。
  路上碰到阮小七道:“不用嫂子手把手教吧,这次你就拿出不要脸的架势,弟妹再冷着你,你也往上凑。
  行了,赶紧去看看吧,我看她疼得那样,真是可怜的紧。”
  阮小七送完大夫回来,拿起药方看了看,皱着眉头道:“以前也是疼痛,可没这么厉害。怎么得了这个毛病?屋子里炭火不够不成?”
  刘氏此时正在内室心疼地给谭雅揉肚子,闻言一甩帘子,出来指着他骂道:“你个不知足的小贼,以前你怎么跟我说的?难怪都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那说的就不能当人话听!”
  内室里的琉璃一听这话,赶紧放下手中的痰盂走出去避开,刘氏心道:她倒是奸猾,唯恐阮小七翻脸拿她撒气。
  待琉璃走远了,刘氏才接着骂:“怎么得的?还不是当初你将她推在地上半天起不来,那大冷天就坐在地上,她当时正来这月事,能不坐病?”
  刘氏一口一个月事的,吴先生只好将谭庭芝拉了出去,到底不放心,就在院子外头等着。
  只听里面刘氏高声骂道:“我们千娇万宠的养大,再怎么样谁都没打一下,你说打就打了?
  人家有功夫打男人,都是跟外头使劲,你倒好,跟自家娘子动起手来!
  小芽儿从小缺爹少妈的,现在又没了娘家,也难怪阮七爷敢发好大的脾气,我倒是得佩服你练出一身好武艺,都用来打自家娘子了!”
  阮小七被骂的狗血喷头,也不敢答话,刘氏越说越气,伸手在身边乱摸一阵,拽过鸡毛掸子就往阮小七身上抽,
  一边抽一边骂道:“将我的小芽儿气哭了,自己还跑了,害她吃这么大苦头。我打死你这小贼,也省的她伤心受罪。”
  阮小七不敢躲,只把脸护上,嘴里道:“姑姑,先记着这顿打,以后再打我吧,现在让我看看小芽儿去吧。”
  外头的吴先生和谭庭芝听里面闹腾地厉害,面面相觑,赶紧进来;
  一见刘氏真的下狠手了,鸡毛掸子都要被打脱毛了,鸡毛乱飞,吓得这两人直往墙根贴。
  后来吴先生实在看不下去,壮起胆子拦住刘氏喝道:“别打了,现在去看看大娘子要紧。”
  刘氏迁怒,连着又开始抽吴先生,嘴里骂着:“你还帮他,嗯,敢帮他?我让你帮!让你帮!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一伙的,打死了干净!”
  吴先生可受不住刘氏的鸡毛掸子,两下被抽个正着,阮小七侧过身来一把拦住,
  求道:“姑姑,都是我的不是,你先歇口气,去看看小芽儿,我听她好像疼得厉害。”
  刘氏气道:“病是因为你得的,疼也是因为你;
  她反正也病了这么些日子,又不是没病过,大不了再病个十几天,过了年再请大夫治,还省了口粮呢。
  你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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