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书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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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书流年-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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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那男人道着歉然后就拉起打人的女人走了。



“对不起”么?若辰刚才背着包对我说对不起的样子又浮现了出来。对不起有什么用,能让人的心不难受,不痛?



隔得不远,我看得很清楚,那丫头的拳头攥得很紧,上牙紧紧咬着唇,她转过头看着男人和女人离开的方向,那倔强的侧脸忽地就让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等到男人和女人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时,那丫头才一屁股坐了下来,趴在桌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继续抬着步子往下走,从她哭着的那张桌旁路过。我只不过再次随意地看了一眼趴着的她,却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接着,拿起放在桌上的纸,递到她跟前,说了一句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擦干净,不值得。”



那丫头听到我的话抬起头来,先是一呆,然后脸变得有点红。我此时已经很后悔自己做了这么神经的事情,所以把纸扔到她面前就快步走了。



坐上车,我看了眼摆在坐旁的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觉得刺眼无比。我之前甚至都想好了,和若辰表白完后,就带她下楼把这花送给她,然后带她去临江苑。



可谁想得到,我还没开口,她却先像我表白了,表白——她爱上了萧念远。



“零川,去把这花扔了,还有,有烟吗?”



“没,没有,应少。”零川转过头接过我手上的花,“要不,我去给您买?”



“恩,好。”



我坐在后座,闭目养神,但若辰说她爱上萧念远时那种欣喜的神情却总是在我脑中晃动。我蓦地张开眼,把头转向窗外,却差点被吓得半死。



一张脏兮兮的脸凑在我的车窗外,正把我旁边的窗玻璃当镜子照得很欢。车外,那顶着双骇人的核桃眼的女人,可不就是刚才在咖啡厅里哭的丫头。



她此时正嫌她的样子不够吓人,对着玻窗轮替着掰了下左右眼的下眼皮。嘴里念叨:“害老娘眼睛都哭得充血了,呸,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真不值得。”



说完,又理了理她有些乱的头发转身走了。



“噗,噗~~”我忍了半天到底是没忍住,刚才一直难受的心情因为这么一场闹剧变得好了起来。



“应少,烟买好了。”零川坐上车把烟给我递了过来。我取出一根烟,掏出火机,刚要点火,突然又想起那丫头的样子,忍了笑我从嘴里拿出烟放进了烟灰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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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的时间让我对若辰的感情淡了很多。念远没有接受她,而是用了一种若即若离的方式,这让若辰总是来对我诉苦。我每次看见她在我面前为另一个男人哭,都觉得很烦闷,很累。



时隔两年,我没想到又会遇到那个丫头,进电梯的瞬间心莫名地跳了一下,但是很快我把所有情绪都收了起来。因为她看着我,虽然眼神放光,却用了很陌生的表情,没来由的有点不爽。她好像很怕我,窜出电梯的速度很惊人,我看她那样,突然……又想笑。



那天,我正在看下个月的投资计划,凌霄又来了。我觉得她们李家姐妹真是我命中的桃花劫,看上的不爱我,没看上的又死缠烂打追着不放。



我正想着这次要怎么应付她,结果听见外面昕薇说了句进来。应该是有人来了,我看了眼正在喋喋不休说话的凌霄,打断道:“昕薇,谁在外面,叫她进来。”



进来的——居然是她。我心里笑了一下,脸上却做出心情很不好的模样。那丫头好像真的很怕我,放下文件就打算溜人,我看她脚底抹油的样子,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文件说:“站住,等我看完再走。”



那丫头一下子站定,肩颤了颤,然后转身。她摒气凝神,表情异常幽怨,我心情真的变得很好。



凌霄又开始说话,却被我不冷不热地压了回去。其实我倒不是真的讨厌她,只是也不喜欢而已。凌霄可能是真的气急了,竟然挑明了若辰,念远还有我的事。我生气地把手中的文件一拍,让她出去。



其实我们三人之间微妙的关系谁都看得明白,只是凌霄她实在不该说出来,因为是男人,都会在乎脸面,何况在这场感情里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凌霄哭着跑了,她也傻在原地。



“出去。”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她说。几乎和我的话同步,她应着“好好好”就飞快地往外跑。



我有那么可怕么?心里比刚才更不爽,我突然觉得我得让她和我一起不爽才行,于是我用了比平时更冷地语气:“如果,我听到任何一个人说起今天的事……”果然,她这次不只肩,连带着身子都抖了抖,才哀怨地应着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应轻书 番外(二)



她居然就是她。



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好小,她居然就是漠北的桑桑,居然,就是当年那个丫头。



“是你。”我吐出两个字,不过以她的智商应该是不会明白这其中深远的含义。



那丫头听见念远的名字后就开始不安分了,一会儿看看我,又一会儿看看念远。很显然,她那个不太聪明的脑袋关于那天凌霄的话倒是记得很熟悉。



介于她看得太过起劲我给了她一记白眼,效果很好,她似乎被吓着了。然后她说,她要去参观院子。漠北则一如当年那样,宠溺地摸了她的头,我忽然觉得心一抽,就像刚选好要买的玩具突然发现它早就被人订购了一样。



PARTY开始没一会儿,若辰就拖着我到了后花园,说是有话要和我说。我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她要对我说什么。所以当她真的说出要我和凌霄在一起时,我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但还是觉得有种悲怆的感觉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我笑了,只是那笑比那年听说她爱上了萧念远时更加苦涩。我闭了下眼然后张开,比眨眼的时间长了几秒,而后,我坚定地拒绝了。我爱她,不代表我会连感情都听从她的安排。



若辰还在说什么,我却没有心思听。我只是又想到漠北,他的桑桑还在,我的若辰却和我背离了十万八千里,青梅竹马?我的心里溢出一丝苦笑。



“嘭”的一声,我应声看去,居然是那丫头趴倒在花丛上。那模样都不用我去费脑子就知道,她100%在偷听。虽然她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虽然她很不怕死地对我打了个熏人的酒嗝,虽然她居然敢拿手指着我。但是她听到周漠北叫她时,那眼眸里瞬间喷发出来的亮光,很明显地出卖了她的表演。



她一个转身,柔软而温热的手擦过我的嘴唇,我的心脏忽然久违地有种砰砰跳动的声音。



第二天,好巧,我和她又在电梯里遇到了。我突然想起昨天对她那种砰然心动的感觉,觉得有点丢人,于是我皱了皱眉。好玩的事情发生了,我一皱眉,她居然就会一颤,我一松眉,她就舒口气。好玩,很好玩!



批完文件,我推开门准备去吃午饭。每天都是工作,工作,我忽然觉得人生好乏味。路过昕薇的办公桌时,我突然想,如果每天都有点乐子会不会好一点,于是我说了句:“昕薇,我看你一个人做这些工作挺累的,你再招个助理吧?”



调任函发出去不到十分钟,周漠北的电话就来了。他问我这么做是为什么,这叫我怎么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魔障了。居然对昕薇说,就要信息部那个新来的小丫头吧。面对漠北的等待,我想了想,然后很官方地回答他说,这只是公司的合理调动,不要太放在心上。



她来了总裁办之后,乏味的生活好像真的好了那么一点点。尤其是看见她被我指使来指使去后,那副想埋怨又不敢埋怨的样子,我觉得很舒心。



那丫头好像一天不出糗就对不起观众一样,我本来还欣慰她能顺顺利利地毕业,给她一个奖励性的微笑,谁知道,她居然下一秒就摔了个狗啃泥。



我实在看不过去她那副丢人的模样正想上前去拉她。结果,念远却先我一步把她牵了起来。他们很熟么?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刚看上的玩具准备掏钱买时发现不仅有人订购,还有另外的人觊觎的感觉。尤其,当她对念远露出那种灿烂的笑容时,感觉更甚。



晚上,我、漠北还有念远在fans吧喝酒,漠北无意中说了句要给那丫头找房,我却上了心。又抿了几口酒后,我装作很不经意地说:“我辉煌那边的房子还空着,叫她去住吧。你也省得费心了。”



那天,我忘了拿手机回头去取,一推门,却万万没想到能听见她对我的深情告白。真假我不得而知,不过她那句话却实实在在让我有种面红耳赤,口干舌燥的感觉。二十六年来,我第一次——“落荒而逃”。



中午和爸吃饭,我告诉他想推了李家的婚事。爸笑了笑,不置可否。其实爸一直对婚事挺不满意,因为若辰和凌霄的心思很明显。她们认为我爱若辰,所以不会取消婚事,那么凌霄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做我的未婚妻。



吃完饭,我告诉爸要先走一步,下午还要谈点生意。快走到门口时,却看见那丫头攥着拳死死盯着她面前的一男一女。阳光反射在玻窗上,有些晃眼,我眯了眼走近,看清楚那男人的长相后心里飘过一句话——冤家路窄。



也没怎么多想,我就走了上去,刚好,那男人正问她过得好不好,她却没有答上来。“很好。”我很自然地就帮她答了。欺负她是我的专利,别人还是离远点好。



那男人真的不怎么样被我说了两句就走了,但她却开始掉眼泪。我有些烦躁地伸手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她,有意说了那句和两年前一模一样的话。



她这次到没有辜负我的苦心提示,猛地抬起了头,眼神惊愕。旋即,她笑了,说:“你,你记得。”



我没有回答,心里却有丝开心的感觉,原来不只是我记得,她也记得的。



爸走下来的时候,她正抓住我的衣袖向我道谢,我们之间的接触显得有些暧昧。爸问我,我拒绝李家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她。



我看着爸探究的眼神,想了想,觉得与其纠缠着不爱我的,不如找个有趣的,何况她刚才不是还对我表白来着么。于是我点了点头,说了声:“嗯。”



爸问了她几句后说,既然定了,就带回家来吃顿饭,对你妈也算有个交代。妈?我的身子不自觉地一紧,妈肯定想看见我开心,幸福吧。或许,我是真的该和若辰做个了结了。



真的发现对她动了心,是出差回来那天。不过是因为漠北撞见了我和她同居的事,她居然会露出那么没精打采的样子。我看见她碰的关上房门,忽然有股危机感爬上心头。第二天早上,我连想都没想,就把松江那边的事交给了漠北。其实,我确实觉得挺对不起他的,但是这能怪我吗?谁叫他把那丫头搁我跟前了,那就怪不了我把她生吞活剥了。何况,青梅竹马什么的,不就是给人挖墙角用的吗?若辰如是,念远如是。



晚上,我买了菜就直接回家了,打开家门以为她会和平时一样很快就窜过来接过我手上的菜。可是她好像还没回来,应该是和漠北在路上耽搁了吧,想到这,我心里有点酸。



换好衣服,我径直去了厨房,今天我打算给她做她最爱吃的剁椒鱼头。洗着鱼头,我想起她问过我为什么会做菜,那时候我没告诉她。其实是因为那年妈去世后,爸吃什么吐什么,直到我亲手给他熬了第一碗粥,他才勉强地吃了下去。后来,渐渐地,手艺就越来越好了。



想到待会她吃鱼头时的谗样,我的嘴角微微上扬,无意间我从厨房的窗玻璃上看见自己笑着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样很好。家里就是该有个女人,会在你做饭时静静地在旁边看着,会在你上菜时期待地拿着筷子坐在桌边,会在吃你做的饭菜时不自觉发出嚼菜嚼得很香的声音,还会很不满意地撅着嘴但是却会带着笑去洗碗。



但那天晚上,我等了很久,等到桌上的菜都凉了,她也没有回来。心里的酸味越来越浓,我端起盘子,把里面的鱼头倒进了保鲜袋然后扔进了垃圾桶。又等了一会儿,她还是没有回来,我想着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可,如果她和漠北在一起呢?



我在屋里有些呆不下去,干脆出门打算去运动会儿。结果我刚走出楼道,就看见了她,还看见周漠北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心里像被扎了一下,是一种很痛的感觉,痛得我恨不得走上去把他们分开。



最可气的是,她居然还能那么平静地对我说:“应少,下来运动啊。”于是,我也深深吸了一口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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