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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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胴体-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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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的,有一次,一个修士对年轻的修女说,他身体里有一个魔鬼,魔鬼想要反对
我们仁慈的主。修女问怎么办?我可以帮你吗?修士说:是的,而且只有你才能
帮我把它打入地狱。修女说,那么好吧,我来帮你。修士脱光了衣服,他的魔鬼
吓坏了修女,修女

  说我怎么办?打它吗?修士说,不要,你也把衣服脱光了,抱紧我。修士成
功地把魔鬼打进了地狱,为了保险起见,他接连打了三次。修女没有想到魔鬼竟
然这样可爱,而把魔鬼打入地狱的感觉真是好极了。于是,每天她见到修士时,
她就会急切地要求‘他把魔鬼打入地狱’了。“

  林雪茵双颊绯红,笑着说:

  “你净瞎扯!”

  “瞎扯什么?约翰,你又在对小雪瞎扯什么?”陈洁这时从外面走进来,插
入两人的谈话。

  曹约翰暖昧地笑着:

  “这是真的。”

  “你不要相信他,小雪。他肯定讲的是修士和修女的故事吧?当初他也对我
讲过。”

  “我才不会相信。”林雪茵笑着站起来,亲呢地挨到陈洁身边,她的身体已
经有些发热了,陈洁回来的正是时候。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对曹约翰所说的感到厌恶,她那颗在孤寂中被封闭已久的
心,在幕春的这个傍晚慢慢地湿润起来。

  陈洁爱怜地握着她的小手,拉着她在床边上坐下来。

  床上的气息是腥热、潮湿的,令人手脚酥软。可以想像得到,在这张床上两
俱肉体相互拥抱的情景。

  陈洁的皮肤上泛着一层金黄的光泽,宛若熟透的果子。林雪茵轻轻摸上去,
就像按在了钢琴的白色键上,音乐和着陈洁的呻吟响起来。

  林雪茵觉得自己复苏了。

  陈洁要回上海去进行论文答辩,曹约翰陪她一起回去。在车站为他们送行时,
林雪茵哭成了泪人儿。

  陈洁用纸巾替她揩着不断流出的泪水,不觉也有些鼻酸,但她还是做了个笑
的表情,嗓音艰涩地说:

  “傻丫头,别哭了,又不是生离死别。”

  林雪茵哭得更厉害了,紧紧抱住陈洁,仿佛害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了。

  “洁姐,你会回来吗?”

  “当然会。我不回来上哪儿去?”

  “一言为定哦。”

  “来,我们拉勾。”

  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在站台上郑重其事地勾起小手指,其实陈洁并不知道自
己是否还会回来,是否还能再见这个可爱而纯洁的孩子,纵然会再见,到那时,
她还会是一个这样单纯而痴情的女孩吗?时间!时间会使一切发生变化,旧的老
死,新的诞生。活在时间中,人类就是一个过程,一个悲剧,尤其是女人,尤其
是美丽的女人。

  陈洁狠了狠心上了火车。火车开动了,车窗下面那张泪脸像一张鲜艳的照片
印在陈洁的记忆里,它将是永远年轻的!

  “女博士走了?”羊子看着恹恹不乐的林雪茵问。林雪茵有些反感羊子问话
的语气,趴在书桌上没有反应。

  羊子大声叹了口气:

  “唉!一个女人何苦去学什么历史?到头来连男人都找不到,只好弄个假洋
鬼子和尚过瘾。”

  林雪茵猛地抬起头盯着羊子:

  “你——你不能这样说陈洁!”

  “哟,瞧你,致于吗?”

  羊子俊俏的脸上因为做出不屑的样子,显得很是丑陋。她避开林雪茵的逼视,
背着身又说:“我宁愿做妓女!”

  林雪茵看着羊子披肩的长发,她被昔日的好友刺伤了。

  “我们是朋友,羊子。我请你不要诽谤我的朋友。”

  羊子耸了耸肩,没说话走了。

  第六章

  林雪茵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她被一些声音惊醒了。那是床在响,还有羊子的兴奋但压抑
着的呻吟声。林雪茵明白了正在发生什么事情,她有些惊讶,黄炜竟然敢如此大
胆。

  为了不惊动他们,林雪茵只好静静地躺着,两张紧连的床都在动,林雪茵躺
在自己的床上,几乎同样感受着来自一个男人的挤压和冲击,这是一种几乎陌生
了的感觉。但男人的喘息声仍旧令她颤栗起来,浑身的皮肤一下子绷紧了。在轻
微摇晃着的床上,她的感觉在荡漾,在飞翔,肢体麻木着,甚至连大脑也麻木了。

  于是她又慢慢地睡过去了。在梦中,她看见约翰走近她,约翰的身体高昂着。

  他吻了她,他开始抚摸,手在她的衣服里熟练而温柔,这很快使她兴奋了。
约翰把她的腿分开,让她坐在桌子上,他细细地从脚向上吻着,在大腿根部蹭着,
耐心地撩拨她。她已经完全被打开了,要求他进入,快!快些!但约翰仍旧在她
的体外磨擦。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片沼泽,一片活力盎然的沼泽,在身体深处,
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它需要无穷无尽的填塞。快!快!我要!她像个荡妇一
样扭动着、叫着,锐利的快感像一把刀子优雅地割破了她,血红血红的一片漫了
上来,把她淹没了。

  这时,一阵急剧而粗野的敲门声把她惊醒了。

  “开门!”

  外边有个男人叫着。

  林雪茵从床上下来,拽了拽衣裙。羊子和黄炜从蚊帐里探出头,黄炜的脸色
都苍白了,她向林雪茵示意先别开门。两个人在床上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林雪茵觉着有些发冷,大概衣服湿了,贴在身上粘粘的。她抱紧了肩膀,发
着抖,问羊子:

  “怎么办呀?”

  “你怕什么?”

  羊子拢着头发赤着脚打拖鞋。外边的人已经在用钥匙开门了。羊子冲到门边
把门反锁上,外边的人大叫:

  “快把门打开!保卫处查房!”

  “保卫处查房怎么了?这是女生寝室!”

  羊子隔着门喊。黄炜终于穿好了衣服,林雪茵过去帮他把羊子的床整理好,
羊子示意两个人坐下来。

  “再不开门我们就砸门了。”

  门被踢得咚咚响着,林雪茵越发抖得厉害了。黄炜小声说:

  “镇静些!”

  然后让羊子把门打开。从外面冲进来三个高大的男人和一个宿管科的老太太,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问黄炜:

  “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是老师。”

  黄炜故作镇静地吐着烟圈。

  “你知道现在什么时间?你作为老师清楚不清楚学校的规定?”四十几岁的
男人又问林雪茵:

  “他来找你?”

  林雪茵刚想说话,羊子冲过来:

  “找我的。”

  “找你的,好。”四十多岁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羊子。

  同来的老太太在两张床上看了看,冲男人使个眼色。

  “你们,三个人一起到保卫处。”

  黄炜脸色蜡黄,口干舌躁地说:

  “我是老师。”

  羊子瞪了他一眼,对保卫处的人说:

  “他是来找我的,不关她,”她背着林雪茵说,“不关她的事儿。”

  最后,羊子和黄炜跟着三个男人走了。老太太留下来问林雪茵,林雪茵发着
抖只是摇头,老

  太太说:

  “你要想清楚,你包庇他们对你有害无益。”

  林雪茵说:

  “我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

  老太太问:

  “你睡哪张床?”

  林雪茵指指自己的床。老太太转过身去在羊子的床铺上仔细察看,但一无所
获,不免有些失

  望。她临走前对林雪茵说:

  “你要对自己的安全负责。”

  羊子一夜未回,林雪茵一夜未合眼。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羊子回来了。林雪茵问:

  “他们说什么?”

  羊子往床上一躺:

  “还能说什么?就是想知道我们俩怎么干?是通奸,还是强奸?我说是通奸
又怎么了?他们什么也没抓到,我才不怕!”

  “我什么也没说。”

  “说也没关系。我就是破鞋,谁还能怎么着我?他* 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比
谁都想干你,我爱跟谁跟谁,谁让男人喜欢我呢。”

  “不会处分吧?”

  “处分?正好,我正不想在这儿呆了!”

  “黄老师怎么说?”

  “他?等着让他老婆收拾吧。”

  “黄老师结婚了?”林雪茵十分惊诧地问。

  “我早知道他结婚了。男人一结婚就想别的女人,恋爱时信誓旦旦,忠诚不
渝,到手了就没新鲜劲儿了。所以,我劝你以后别嫁人,一个人,爱怎么玩就怎
么玩。你别看男人在外边拈花惹草,自己可还不想戴绿帽子。想想吧,独守空房
那滋味。”

  “他结婚了你还跟他好?”

  “我才不管他爱不爱我,我爱他就行了。你知道吗?结了婚的男人才有经验。

  “系里会知道这事儿的。”

  “已经知道了,系主任把我们保出来的。”

  羊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翻身脸向着墙睡了。

  第七章

  羊子被开除学籍,黄炜被调进图书馆工作。羊子离开学校那一天,打扮得特
别漂亮。不知道从哪儿买到一条超短裙,几乎整个大腿都露在了外面。她就穿着
它,在学校里挺着胸脯走了一圈,几乎让所有的男生发了疯。美学老师黄炜站在
图书馆六楼的窗前看着这个毁了自己前程的女孩子,仍旧有些冲动,但他已没有
勇气去和她告别了。

  羊子离开学校后,林雪茵便与她失去了联系。

  接下来的学校生活缺少了少女的骚动和激情,林雪茵变得成熟了。她很快成
了所有女生的知己,和所有男生的女友(一种友谊)。在她身上,再也没有了过
去的娇气和柔弱,而代之以平静和开朗。她的美,已不再是那种含蓄的静穆的美,
而是一种活跃的、膨胀的、开放的美,但是这种美不会偏爱某一个人,它是自足
的,任何人都可欣赏,却不容接近。

  在夏日的黄昏湖畔,林雪茵坐在男女同学的中间,她的音乐一样的笑声令人
心荡神驰。图书馆员黄炜和妻子在散步的途中,停下来向她望着,林雪茵看了看
他的妻子,发现这是一个幸福的女人,相比之下,黄炜却有些尴尬。林雪茵没有
同他打招呼。

  她的一视同仁的热情,最终赢得了四个男生的爱慕,他们自以为是地认为自
己比其他人更有希望获得她的爱情,但是在精疲力尽的勾心斗角争风吃醋之后,
他们发现,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骗局,是他们自己骗了自己。

  和所有漂亮的女生一样,林雪茵不费力气地保持着自己既不突出,也不十分
难堪的学习成绩。每个假期,她都和第一个假期一样,回家中与亲人团聚,林锋
夫妇对爱女的生活和学习表示放心,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满意,林雪冰在过了一段
野马般不羁的自由生活后,开始对做生意产生了兴趣。没有人知道她是否赚了钱,
但她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在表明:她已经找到了最佳的奋斗目标,并且,似乎
还蛮有把握获得成功。

  姐妹两个仍旧像幼时一样,同床而眠,相拥入睡。两个青春的胴体在梦中互
相缠绕在一起,犹如并蒂莲花。早晨醒来,姐妹二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林雪冰的男朋友是个比林雪茵小一岁的男孩子,面目清秀,身材瘦高,在两
姐妹谈论他时,脸会红得像抹了胭指。他是那么爱林雪冰,有时,林雪冰的要求
无理到令姐姐都无法忍受时,这个腼腆的痴情者却任劳任怨地听从调遣。

  林雪冰洋洋得意地对姐姐说:

  “他敢不听我的?”

  江涛——这个男孩的名字——很快赢得了全家人的好感,连她们的母亲也喜
欢上了这个手脚勤快的小伙子。

  他的仿佛含着泪水的眼睛盯住林雪冰听她说话时,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

  林雪茵十分羡慕妹妹的爱情,这对年青的小恋人的亲密无间和江涛在爱情上
表现出来的真诚,让林雪茵不禁要与自己的初恋作个对比。

  那个叫庄文浩的男人虽然已经在记忆中刻骨铭心,但他留给自己的却更像一
场少女的春梦;模糊,朦胧。他从来都没有真实地面对过自己,纵然是和她灵肉
媾合时也没有。

  林雪冰的身体发育得比姐姐更加丰满,两岁的年龄差距几乎是不存在的。在
妹妹的聚会中,林雪茵羞答答的少女样子常常引起人们的误解。妹妹的朋友们很
快被她迷住了,当他们发现她的音乐才能时,她就几乎成了这一群年青人的一个
偶像。

  有两个男孩子托江涛向林雪茵表达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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