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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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岁书-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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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向子啼笑皆非,小老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神经不搭正电路。
  缘分什么的,家传什么的,捣药那不是玉兔的事儿吗?杨向子没听懂,实在没办法,薛润却是第一次当师傅的,他怕他嫌弃,没错,就是怕他嫌弃,便是有薛润的记忆,他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对修真这件事,真正的态度是什么?考虑了一会,他回到屋里,找出一本以前房客看的盗版小说,《牛人修仙》回来,一脸正经的递给杨向子。
  他拍拍书面煞是神秘:“虽没有这么玄乎,但是也是八九不离十的,你别想太多,有些书里说要去征服外星人。这是不可能的!恩,你看看吧,我们明儿详谈。”
  杨向子傻乎乎的抱着那本盗版书,以前他从不看这类东西。现在,为了巴结小老板,他就必须读一读了,不管小老板的脑子有什么问题,只要小老板吩咐的,叫他去死也可以的。
  于是,这一晚,杨向子挑灯夜读,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的阅读了一晚上,硬是读了上百万字。那盗版书本身字小,看得他一直揉眼球。他却不知道,为了他,这一晚,薛润出门去了。
  薛润第一天来的时候,躺在那山坡上,远远的便感知到远处的苍山,有一处秘境,虽然不知道那里隐藏了什么。可那股子气息,那些阵势他是熟悉的。便是几处隐藏的阵法跟迷魂、聚灵阵而已。如此列阵,该是修真者留下的。此处必有大玄机,他双手空空的来到此地,也需要找些东西,糊弄一下徒儿,自然,给徒儿存些家当是师傅们义不容辞的义务与责任。
  薛润慢悠悠的从家里出来,一路用了一些小身法,如履平地的在都市石粪墙上跳跃。午夜一点,他来到苍山的一处山坳,停下脚步叹息:“我这一跳,尽揽万年修行者跃动的精髓,可惜不过是省了三十多块出租钱。”
  此时,因是冬日,山里是枯草凄山一派荒凉,一眼看去,到处是无助的树杈杈,地面上的冻土上铺着一块块的冰霜。
  薛润绕着那古阵法走了十多圈,一圈约有五里地的路程。他并不打算破坏这古阵法,要知道,明儿这里突然出现成片的建筑,引了人来这里看外星人,门票钱还不归他收,就不妙了。
  使了手段,绕过古阵法,眼前便是一亮。此处虽不大,也不小,面前有半耕半荒的十几块田亩。田地周围大大小小的用了中品灵石跟灵器摆了复杂的聚灵阵,田中植有各种植物药材,这些作物被灵气润养的健健康康长势十分喜人。就拿那靠着古井的那几分参来说,成了人形的参型都长到土地外面了。
  在易玉子的记忆里,人参其实不算好药材,这天地之间大了去了,灵草奇花他见过不少。
  发了小外财的薛润也是高兴,他绕过田地,向着中央的小农庄走去。也不知道是那一门那一派留的这小边角。按照易玉子以前的世界观来说,这里是不值得他来踏上一脚的,家里仆人修炼的地方都比这里好。
  可现在,这里随便什么都是宝啊!好歹也是有了徒儿的了,薛润又想起自己那个徒儿,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两辈子的第一个徒弟。要是父亲还活着肯定会高兴,他长进了,知道为家里打算了。徒儿有着多么好的天份啊,性子也好,和和软软的,天生就像清灵源的人。
  农庄外,三四十棵果树连成了片,树上的果子熟透了便自落下,却不结苗。这篱笆上有阵势,若不然这果树多少代一茬茬的冒,这千丝草盖的小茅屋绝对存不下来。
  小茅屋有三间半的样子,推开正中这间,这墙上挂着的人像挂画便入了眼。哎?怎么是个道姑呢?薛润长长地叹息了下,他家以前也有很多师姐师妹,那些女人活的太久,研究男人比研究术法还有心,个顶个的将男人看的透彻。女道姑啊,有时候办起事比男人还要绝。
  薛润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会这画中人,又看了下摆放在正堂的几块灵位,便确定这茅屋里本是住着一位洪太山的后裔。薛润不懂得近代修真史。其实,这洪太山是了不得的大世家,在很多年前,成为洪太山的弟子,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美事。这屋子的主人,大概是这一派的那一旁系,不然不会这么寒酸,她也许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来此处避难。总之,在薛润眼里,这里着实是寒酸到了顶。
  看看这堂屋,地上的草垫子,只是用一般有静心效果的草编织的。他撇撇嘴,伸手摘下画,将桌面上的排位一起拢了来到院子里,念了一个法决取了火,烧了这主人最后的印记,他来了,这地儿就是他的了。
  待那画卷跟牌位化成灰,一块锦绢露了出来。薛润向天翻个大白眼,嘀咕到:“又是这一套!”
  捡起锦绢,抖抖干净,薛润看都不看的将它塞进怀里,给徒弟拿去练着玩吧,人家藏了那么深,想来东西不坏,当然,养性子的心法还是他来教,他自认清灵源的心法,是世界上最好的。
  推开堂屋右边的门,是一件卧室,有床,床上的丝绸铺盖什么的都还在,靠窗户边有个梳妆台,拉开那些小抽屉尽是一些钗环玉佩。那些小首饰有些功能,虽不堪大用,也比他两手空空的强。
  有几个佩饰,却有一些储物功能,内有几十平米的面积,穷兮兮的一点家当没装。薛润没客气,随手便把这里打劫了,连床上的铺盖都没剩。
  堂屋左边那间是个丹房,有个炉鼎倒着,鼎里一些没练成的药渣散了出来。看样子这里的主人走的很急,不小心还绊倒了炉鼎。屋子三面墙便均是一些药柜,随手打开,炒好的,晾干的,煮熟的,处理好的各色药物还算全也没坏,这是最幸运的事儿了。薛润没动这屋子,毕竟在福村开炉制丹有些不现实。
  出了茅屋,薛润在地里采了一些药物回去给徒儿洗髓,自己也需要洗洗,吃吃,临走又把院子里的果树采摘了一下,把一处不紧要的聚灵阵拆开搬走,这一看就是新手摆的,只摆五处聚灵法阵这里就尽够了,多了就是浪费材料。
  今晚算是小有收获,薛润走的时候,把门口的阵法又加了几处,今后错非他那个年份的高人来这里才能进来,便是来了,也得必是研究专业阵法的人才能解开禁咒进来,虽大材小用。可是这满院子上千年的药材,再找找可就难了。
  离开苍山,薛润一路心情很好,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厨房里,吸油烟机的声音轰隆隆响着,杨向子在做早饭。
  薛润心里得意,像小孩子得到玩具一般的打开门帘,对着屋里扎着围裙正在打鸡蛋的杨向子笑着说:“一会,来我屋里。”
  杨向子做好饭,用围裙擦干手,撩开帘子进了薛润的屋,一声进屋,便呆了。
  原本这卧室里,有床,有书桌,有电脑,有衣柜,现在这里空空的。一眼看去,正墙上挂着一快白布疑是前老板娘住院的床单。白布上拿钢笔绘了一个人像,穿着的那是古代的衣服吧?显然,小老板没有什么美术天分,那人物画的面目模模糊糊,大约有些像孔子?也许他是李时珍。
  屋子中间,一个旧沙发靠着白布墙。沙发侧面,放着一个小茶几,几上摆着一碗倒好的热茶还冒着热气。沙发前,有块圆形的草垫子放着,这种圆形的垫子,以前杨向子在乡下见过,农村老太太喜欢盘腿坐在上面捻线。
  薛润大款款的坐在沙发上,右手的大拇指上赫然有一块钢笔漏水儿的痕迹。
  杨向子对着空气咳嗽:“小老板,您这是做什么?”
  薛润撇嘴,耐着性子指着面前的草垫子,认真的说:“跪下。”
  杨向子不愿意跪,这个时代的人把给别人跪下,当成被侮辱。他又想起这几天收徒的事儿,学习就学习呗,小老板怎么搞这一套。这不是封建迷信吗?
  见杨向子不想跪,薛润很不满意,可是也理解。他耍了一个小手段,凭空指使着那杯茶从茶几上浮起来,飞到杨向子手里。
  这下玩大了,杨向子吓到了,四下看看,并没有机关,于是目瞪口呆,在他的脑袋里,这个叫特异功能,也许外星人会有这个本事,科幻片最基本的外星人技能就是这个。
  他接过茶,傻乎乎的看着薛润。
  薛润又看看面前的草垫说:“跪吧!以后你就学这个。”真是憋气,第一次收徒,还搞得这么不乐意。
  杨向子迷迷糊糊的跪下,觉得自己疯了或者是在做梦。他傻兮兮的奉了茶,那边又教唆他:“喊师傅。”
  “师师……傅。”实在别扭啊!
  喝了徒弟茶,薛润从怀里很大方的取出一块玉佩(女用),提着上面的丝线递给徒弟说:“乖。”
  杨向子噗的一声乐了,薛润也乐了。
  他们笑完,薛润没有叫杨向子起来,倒是很现代的解释了下:“其实吧,世界大了,很多事儿解释不清,你看的那本书里,人们飞天遁地的,不是也很畅快?”
  “飞天遁地不难吧,坐飞机什么的……”杨向子回嘴。
  那确实啊,薛润假装听不到。
  “师傅我来自清灵源,虽说现在老家没人了,门派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一些本事还是有的,如今这现世,物质其实挺贫乏的。可是,既然收徒了,我还是会好好教你,你也要好好学。咱这派门规跟电视剧里那些武侠片里大侠们守的规矩差不多。可是也没那么多贪官污吏给你杀,人家法院会生气的,抢衙门买卖的事儿自古不能干。
  保家卫国的事儿也跟咱师徒没啥关系,如今人家开着飞机丢导弹打,你做个好公民就成,其他的就交给法律,嗯……这个时代不需要咱们。所以啊,咱就剩下传承这个简单任务了。”
  杨向子想了会儿,抬脸看着小老板那张年轻的嫩脸,整个思维接受不能。薛润倒是无所谓,只是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锦绢,那绢帛上密密麻麻的有几千古代字儿。他挺不要脸的对徒弟说:“这是一些基础的功法,招式,至于心法就别练上面的,我口述给你就成。”
  杨向子点头,双手接了,看这绢布却是有些年头的古董,可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古代字儿,他一句都看不懂,这次倒是信了。泼天大的馅饼砸下来,他又有些迷茫了,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出家人了?不知道他那里来的出家人这个解释?
  美美的继续喝徒弟茶,薛润心里想着怎么教徒弟的事儿。杨向子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说:“师傅,咱这派可有戒律要守,忌讳吃什么?做早课在什么时候?那书里写的主人公,是容纳许多派才修炼成神功的,咱这个派,拜那路神……还有这些字我不认识,我是理科生。”
  薛润实在懒得解释,于是不理他。这点误会,被杨向子带了很久。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一直以出家人自居,慈悲为怀,圣父无比。

  第5章

  “徒弟,生命不息练功不止,我要是你就赶紧起来勤学苦练,报效国家!”
  “师傅,现在半夜一点,励志书那些词儿别乱用。”
  “这就对了,对于我们来说,日月精华一样重要。”
  “好吧。”
  杨向子艰难的爬起来,在院子里仰面看月亮,他看过一本书,妖怪才吸月亮的精华吧师傅又在身后唠叨,这几天他总是唠叨。
  “坐下,不对不对,不要仰着脑袋像个傻瓜一样对着月亮呆看,不对!不是叫你散发诗情。盘膝,对,五心朝天……”
  “这样?”
  “没错,坐下……缓缓的呼吸,吸收精华,把那些精华送入经脉,缓缓地……缓缓地……”
  “徒弟,徒弟,一日之计在于晨!”
  “师傅,我得去睡觉!”
  “睡觉?睡觉干什么?”
  “那我去做饭。”
  “做饭干什么?”
  “昨天您不许睡觉,今天饭都不许我们吃了。恕我失礼,师傅,我们就是不睡觉,不吃饭,也成不了神仙,真的,不出三天,先是我去医院,接着就得是您,我们去了没什么,问题是谁给咱们送饭?现在是正月,别给医生添麻烦。〃
  “这是辟谷,每个修行者都要走的道路。”
  “屁股?”
  “辟谷……bi gu,辟谷!”
  “秕谷?麦子的皮?不许吃饭,以后改吃麦子皮?我奶奶拿麦子皮做过枕头,说起来,那个没有荞麦皮好,会有尖尖的东西出来,这是我小时候在老家的一件事了,当时全家都吓坏了,每个人早上起来,脸上都有长长的几道抓痕!你知道的师傅,乡下都迷信的……说起来,师傅?你确定这不是迷信?”
  “徒弟?”
  “在。”
  “你去睡觉吧……或者吃饭,随便你了。”
  薛润收了徒弟,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了这个孩子。可惜,那个孩子当他是师傅的哥哥。虽然这个逻辑有些混乱,除了不爱出门,现在家里其实是徒弟在管。至于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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