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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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仙玦-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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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贞星君当时意识模糊,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只看到商青用监兵刀伤了鸣素,然后鸣素掉入裂缝,商青也跟着跳了下去。
  离墨无奈地叹了口气:“什么魔物,鸣素的原身是玄鹤,玄鹤本来就是仙魔同体的灵族。”
  “但是——”
  “算了,其中缘由太复杂了,以后再跟你解释,”离墨按着额角,眉头紧皱,“总之,你被骗了,对你和商青下令诛杀鸣素的是假的帝君,”离墨瞥了眼怔住的廉贞星君,补充道,“魔尊假扮。”
  
  原来那日魔尊带领部下杀入凌霄宝殿,混乱中将天帝制住,魔尊自己假扮成天帝的模样,对众神仙发号施令。
  鸣素天劫之时,松涛海崩塌,魔尊便卸去了伪装,直奔松涛海而来。同时真正的帝君也冲破压制,但已来不及拦阻魔尊。
  松涛海是混元阵西南阵脚一事,天界知之者甚少,天将言凛是其中之一。
  言凛是九天上仙座下大弟子,昔日天族第一战将,人称“天将”。三界混战后言凛潜心修行,极少现身,是以廉贞星君并不认识。言凛此次只为松涛海而来,顺路救了因发现魔尊秘密而被困住的离墨,接下来却一路沉默,不肯透露其他。
  
  “如果这里是阵角,那会不会掉到凡间去了?”离墨望着鸣素与商青跌入的黑漆漆望不到尽头的裂缝,撩开额前长发,咬牙道,“我去找找。”
  说罢纵身一跃,也跳了下去。
  
  




25

乐二十三 山幽幽 。。。 
 
 
  
  对于这场发生在天界的意外,很快尘埃落定。
  魔尊带人杀入凌霄宝殿,假扮天帝,意欲毁掉混元阵的野心,最终被天帝和众神仙挫败。
  松涛海化为一片废墟,所幸法阵完好,于混元阵影响不大。
  可惜的是,松涛海的主人广韵仙君在魔尊的阴谋下魂飞魄散,三界之中,再无九皋仙羽的曼妙乐声。
  而天帝爱将,十万天兵的统帅白虎星君亦在此役中不知所踪,至今杳无音信。
  这便是三百年前那场“意外”留在天界中的说法,至于究竟怎么回事,大概连当事人本身都不太清楚。而在天帝的刻意压制下,众人也识相地不去追本溯源——既然天帝是这么说,那事情就是这样了吧。
  
  时光飞逝,人间五百年转瞬即去。
  又是一年四月,灵山上桃花方才盛开。桃花林不远的池塘边,一名青年身披蓑衣,临水垂钓。
  他手握鱼竿,睡着了似的动也不动,对身后缓缓走来的人全然未觉。
  “鸣素!”那人颤声唤道。
  青年头一顿,慌忙回头,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被吓到一般。
  ——这个看起来很激动的人有点眼熟,名字就在嘴边,可怎么也叫不出来。
  “鸣素!”那人又叫了声,扑了上来,抱着鸣素,声音哽咽,“我就知道你没死!我就知道!”
  鸣素被他勒得难受,只好把鱼竿放下,架在地上事先埋好是树枝枝桠中间。
  “你认识我啊,你叫什么名字啊?”鸣素一边问一边安抚地拍着那人的后背。
  “你忘了我!?”那人眼泪马上就止住了,瞪着鸣素惊呼,“你竟然忘了我!我是姚天君啊!姚淮!我是姚淮!咱们在一起四千多年,从东溟府到松涛海,朝夕相伴同床共枕……”
  “姚天君!”随后而来的离墨嘴角抽搐,“你扯过头了!”
  姚天君当没听见,继续拉着鸣素哭嚎:“你还说过,我只要收拾了屋子你就跟我混,我现在把屋子收拾干净了,你跟我回去过日子吧!”
  鸣素被姚天君的声势唬到,连声说“好”,姚天君一听,站起身拉着鸣素就要走。
  这次,他们被另外一人拦住。
  鸣素见了那人,立时笑开。
  他想到一个名字,唤出口的却是另外一个:“商青!”他指着脚边的鱼篓说,“今天有两条鱼,清蒸一条,红烧一条!”
  “好,”商青柔声道,“这里我来收拾,你先把鱼拿到屋子里去吧。”
  鸣素痛快的点点头,拎着鱼篓要走,姚天君一把抱住鸣素的手臂,喊道:“鸣素!”
  “要留下吃饭吗?”鸣素认真地看着姚天君。
  姚天君下意识地回答:“好。”
  然后被离墨拽住领口,拉了回来,眼巴巴目送着鸣素走远。
  
  “他现在不能离开这里,”离墨摇着扇子教育道,“我费了多大力气,内丹都借给他了才保住他的命,现在刚有好转,你就别添乱了!”
  “我怎么会给他添乱?我是鸣素的福星!福星你懂吗?”姚天君委屈地抹了一把伤心泪:“要不是我建议鸣素种蟠桃,改变了灵山的风水,别说你的内丹,就算你把内脏都掏出来也没用!”
  离墨扇子一横一道掌风划破姚天君的衣襟:“再敢冒犯本君,下次就划你的脑袋!”
  姚天君抱着脑袋撇撇嘴,敢怒不敢言。
  离墨望着远处一株大桃树下,明显别于其他桃树的歪脖小桃树,叹道:“西王母说‘中夏地薄,种之不生’,没想到它居然在灵山生根发芽了……虽然有点发育不良……也算广韵仙君命不该绝。”
  商青抱拳笑道:“多谢。”
  离墨很是受用,得意的扇了两下:“你也够大胆的,居然替他挡天劫,还敢一而再的抗命不遵,拒回天界!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没来,你这天劫挡也是白挡;来的如果不是我,那恐怕不仅如此,你们两个统统都要丧命也说不定。”
  商青笑而不答,离墨望着鸣素离开的方向,又叹了口气:“他虽然还是没想起来,但总算不再叫你阿泽了。”
  当年商青替鸣素挡下天劫,离墨帮鸣素保住元神,可却都没办法抹去谪仙玦的影响。谪仙玦融入鸣素的元神之中,加上连番受伤,陆清羽的七情六欲最终占据了鸣素的全部意识。鸣素醒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认为自己是陆清羽,商青是魏泽。
  直到现在,他虽然不再将商青叫做“阿泽”,但也没能把商青和魏泽两个人区分开来。
  也许在他心里,商青始终是那个陆清羽心目中完美无瑕的魏泽。
  
  离墨赶来后,告诉了商青当年父母惨死的原委。
  鸣素被魔族追杀,逃入商青父母隐居的地方,商青父母为了帮他换取一息逃离的时间,现身与魔族战将们缠斗,最终在惨遭杀害。
  鸣素因此对商青心怀愧疚,对商青的指责无法开口辩解。且在当时,商青也的确不想听所谓的辩解,他为天庭斩杀魔族无数,多年浴血,最终也不过为了复仇。眼见仇人就在眼前,还是他曾经信任的人,更加失去理智,最后在魔尊属下奉钦的推波助澜下,鸣素被监兵刀砍伤,跌下凡间。
  而真正下手杀害商青父母的魔族,正是奉钦。
  彼时离墨正受制于青岩山。
  他在清泉殿识破鸣素的身份后,便开始暗中查探个中缘由。他顺着细小的线索逐步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意外发现了魔尊设下的圈套,正待回到天庭禀报,却被魔族发现,被困在青岩山,好在后来言凛路过救了他。可惜为时已晚,鸣素重伤,松涛海崩毁,通往九霄云台的阶梯现身,魔尊的目的已经达成。
  后来言凛似乎也没能在九霄云台中发现魔尊的踪迹,魔尊从此也是音讯全无。
  
  商青厌倦了作为白虎星君的杀戮,不愿再回天界。离墨见他执意如此,也只能帮忙,回到天界后,谎称没能找到商青。
  不久后,另一名白虎神族的年轻将领受封白虎星君。
  天界的一切,很快恢复如初。
  
  这些都与商青和鸣素无关了。
  微风轻抚,商青走到池塘边,捡起地上的鱼竿,仔细收好。
  他觉得自己此刻心中宁静如深水。
  就像鸣素希望的那样。
  
  




26

乐结 无觅处 。。。 
 
 
  
  屋内,鸣素双手托腮,望着盆里的鱼发呆。
  屋外的后面是桃花林,桃姑娘修行千年,入了仙籍,如今是天界的桃花仙子。
  她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鸣素与商青俨然成了桃花林的主人。
  鸣素从前常常梦到这片桃花林,最近,却开始做另一个梦。
  梦里他似乎受了伤,很重很重的伤,黑暗中有人抓住他的手,他想看看是谁,却疼得动弹不得。
  隐约地看到天边雷电交加,突然一道惊雷劈来,他知道自己躲不掉了,便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就醒了。
  天已大亮,商青还在熟睡,被子下他们十指交握,四周安静得只听得到呼吸声音。
  
  阿泽……还是商青?
  虽然商青一再强调自己叫商青,鸣素心里总是忍不住唤着他脑海中的名字。
  他是陆清羽,而商青是魏泽。
  一开始十分坚信的事,在时光的流逝中慢慢动摇。
  他渐渐想起一些不属于陆清羽的片段;他发现自己和商青不会变老;商青还告诉他,他们就是不吃东西也不会死。
  他们不是凡人,他们本是天上的神仙。
  鸣素觉得这话很可笑,但又不能反驳——这种情况不是神仙就是妖怪,难道还能说自己是妖怪吗?
  他不得不接受商青陈述的许多事情,也很快习惯了“鸣素”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的确让他感觉不到丝毫的不妥或排斥。
  但对商青,鸣素却做不到。
  总觉得如果全心全意叫了商青这个名字,他就要失去这个人了。
  失去商青,失去魏泽。
  他舍不得。
  鸣素直觉地认为这样很糟糕,但却控制不住自己。
  
  鸣素有点头疼,他按揉着额角,瞥了眼木盆里的鱼。
  今天有客人来。
  三五不时就会出现的那个叫离墨,很会弹琴;第一次出现的那个叫姚淮,看样子大概是个……妖怪吧。
  鸣素笑弯了眉眼。
  今天有两条鱼,一条清蒸,一条红烧,是他和商青的晚餐,至于客人吗……客人可以吃野菜!
  
  忽然一阵风吹来,吹开窗户,案台上摆的木琴应声落地。
  鸣素吓的一惊,立刻上前查看,好在木琴结实,什么事都没有。
  鸣素松了口气,笑自己太紧张。
  他顺着窗口往外看,商青正扛着鱼竿,带两位朋友走来。看到鸣素,笑着扬了扬手里的鱼竿。
  鸣素也跟着笑起来。
  暖风呼呼吹进屋里,夹带着花瓣,落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空白和飞霜姑娘一路上的支持!!谢谢!!

昨天熬夜到凌晨四点多,今天又努力了两个小时,总算把结尾写了出来。
其实最后还有一问题,犹豫修改了很久,最后还是删除了。
就是关于鸣素到底是喜欢商青还是魏泽的问题,我把这段情节左右安插,怎么都觉得别扭突兀,最终放弃。
不过这个问题也没什么重要的,喜欢魏泽的是陆清羽,就算陆清羽完全消失,商青依然可以让鸣素喜欢上他。头疼的是这两人的JQ一直隐晦,描写的不清不楚,导致这段小纠结没办法自然而然的安排进来。实在是我的失败。

其实这个文写到现在很囧很郁闷,这其实是在只有开头的情况下,凭着其他两个相关的故事(言翳的,魔尊和师父的)的构思,一步一步勉强编出来的。过程中也一直多灾多难,前后三次文稿毁坏、消失、覆盖,各方面的囧。
作为给好友阿萧的受礼,在后文以及人物关系个中缘由完全没有构思好的时候,我就冲动地发了出来,不自量力,盲目开坑,结果前后不一致,很多时候不知所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写什么。这样匆匆结尾,也不能叫烂尾,因为它跟头到尾就没好过。为此深表歉意,对好友阿萧,对空白姑娘,对飞霜姑娘!
感谢你们即使如此还是没有放弃我!!让我能有动力编完它!有你们在实在是我修来的福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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