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或许是不聪明的,但是事已至此,当血丧微了那个少年竟然杀死了四大嗜者中的一名,这样的事已经证明了,这个平衡点此刻的方向,不是么?
而心中除了对于亚克的死的愤怒,更多的或许是恐慌,而其他的情绪……解脱?或许也是存在着的。
利卡特斯并不知道亚克的事,或者说,他这三天中一直是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因为失血过多,即使是醒着的也是迷蒙着的,只一会儿就有感觉昏眩了。只是偶尔能感觉到有人在身边,有人会喂食,会擦洗。
身上的伤口结了痂,但是任然会偶尔牵扯到而感到疼痛,耗子啊他本身也没有多少力气去折腾,便是入睡了,也很少翻身。
真正清醒已经是五天以后了,张开眼的时候,除了太过耀眼的光线,以及那浑身结疤后的麻痒,他甚至仍然是混沌的。
“醒了?”
淡淡的话语却似乎透着水一般的温柔。
缓慢的点了点头,却是感觉嘴边被凑上了什么,抬眼便是那张熟悉的脸,太过近的距离,令人眼花。
一股股浓稠咸腥的液体被喂入口中,便如新生的孩儿一般毫无抵抗的吞咽。
“这是第几天?”喉咙依旧干哑,口中却已经被鲜血滋润了。
“第五天了。”如此说着的时候,血丧小心翼翼的将人抱了起来。怀中的人似乎是瘦了,即使在视觉上对于这样细微的变化或许并不在意,但是真的入手后,却能感觉到,是那触觉在作祟吧。
五天,利卡特斯的心中一惊,利卡娅,利斯还有妈妈应该担心了吧,可是他这样的身体也不可能去见他们。
“我已经告诉过他们了,你暂时会住在我这里。”
似是知道利卡特斯的想法一般,那凑在耳边的话语竟然是说不出的贴心。
这算是什么?因为不想丢弃了,所以对于发生的这一切的弥补?
利卡特斯的心中想着,脸上便也不自主的表现了出来,或许这几年他唯独没有能学会的便是在血丧面前的隐藏,总是将厌恶、不愿意、或者是无奈的顺从,表现的清楚。
“不是我让她做的,若是我想要杀你,我会自己动手。”血丧依旧是淡淡的话语,但这却是解释。
无疑利卡特斯是诧异的,血丧的言行,就像是那时被逼着喝血,被逼着成为‘离丧尸最接近的人类’,即使是不一致的,即使现在他说着是因为他后悔了,因为他还没有玩腻而将他救了回来,或者什么也不说,而利卡特斯也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但是丧尸只听你的不是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问这一句,是因为要确定血丧话的真实性,还是因为让自己不再摇摆?
丧尸应该只听血丧的,但是那些丧尸是想杀他的不是么?怀桑说的那样骄傲,所以他不确定了……
但是脑海中却是有着这样的劝说的,什么都是与他无关的,不是么?无论是不是血丧要杀死他,这一切都不是他能反抗的,但是那张嘴在那一刻就好似不听了他的控制一般。
“新生的丧尸,或许还存在着人的本能,并不接受我的控制。所以那些丧尸并不是我能控制的。”血丧道,那青黑的手时不时的抚摸着利卡特斯那结了疤的胳膊,但是那力道很轻很轻。
“恩。”闷闷的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以前似乎也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话说原本就是正常的,但是搁在现在却又似乎怪怪的,事实上,怪怪的应该是血丧,或者也有他……
“那个诺言,既然是我提的,便没有打破的道理。”血丧将下巴磕在利卡特斯的头顶,缓缓的摩挲了几下。
夏日炎热的温度并达不到这个处在城堡内部的房间,利卡特斯便这样被血丧抱着,许久,直到他再次的疲累的阖上眼。
穆斯雷与科里吉回到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在相遇后的第七天了。
自然迎接他们的是热情的村民,以及担忧过度,见了科里吉便甩了一巴掌之后一直哭泣的科里吉的母亲。
“妈妈,我没事,真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是男孩子,总是要出去闯闯的。”一边安抚着母亲,科里吉一边说道。
“是啊,科里吉本就是勇气的意思,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好了,好了,快点进去吧!”前村长,科里吉的父亲立刻打圆场的说道。
科里吉的母亲劳拉终是点了点头,止住了哭泣,却还是忍不住的责备,“外面那么危险,你若是出了事,怎么办?”如此说着那眼泪便又要下来。
“我没事啊,你看,妈妈,我好好的,而且有穆斯雷在身边,我怎么可能有事。”科里吉这么说着的时候,眼光不时的瞟向另一边已经跟着村子里的医生一起医治巨狼的穆斯雷。
“这,我也知道,但是外面的世界多危险,以后不能这样不声不响的出去,知道吗?”看见自己的儿子平安回来,本来就应该是开心的事儿,劳拉终是停下了责备,严肃的说道。
“知道了。”自然是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入夜,将巨狼安置在了自己的木屋后,穆斯雷便出了门。
小小的一团篝火,在已经闭户的村子中显得极为的明显。
“村长。”前村长,科里吉的父亲名叫科尔,高大而长相英武的男子,在看到穆斯雷到来时,不自主的便站起身唤了一声,无疑这是对于穆斯雷的敬重了。
村子能发展到这样的规模,虽然不能说完全是穆斯雷的功劳,但无疑穆斯雷在其中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
“大家都来了。”面对着篝火旁的数个男子,穆斯雷打了声招呼。
因为人员众多,无疑一个村长是不够的,所以将整个村子分成了六块,穆斯雷仍是村长却在其之下有六名管事。此时六名管事,也就是村中的领头人物都已经在这里了。
“这次找我们来,我想村长是有大事要宣布了。”开口的是一个与穆斯雷年纪相仿的少年,也是同样的魁梧,但是那张脸与穆斯雷的忠厚不同,是极为俊逸的,雪白的皮肤,碧蓝的眼,金黄的长发,若不是那身材,便是错认成女孩也不为过。此时少年看着穆斯雷,便笑着说道,语气中满是跃跃欲试。
穆斯雷点了点头,“我想,是冲出这里重新统治这块土地的时候了。”穆斯雷的声音不大,但是这消息无疑是令人振奋或者说震惊的。
“是因为这一次的外出,您得到什么什么消息么?”这一次说话的是一个老者,名为瑞恩,是村子里最为博学的人了,雪白的须发,那模样与莫林德倒是有几分神似、
穆斯雷再一次的点头,而后道,“我想着世上的丧尸或许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多,或者说即使多,也并没有聚集在一起,依照我们现在的能力,加上您研制出的武器,我想攻破丧尸之地应该并不困难。”
这些年来,穆斯雷不断的壮大这个村子,意旨一直是明确的,便是不在这样相识过街老鼠一般的生活,这个世界原本便是属于人类的,那么就让那些恶鬼回到地狱去吧!
而他一直是保守的,从建造这个村子的样式便可以看出,是以防御型为主的。今日他可以说出这番话,无疑便是有了十拿九稳……众人对于他,若不是十分的信任便也不会让他称为村长。
“恩,您打算何时动手?武器还需要赶制。”瑞恩听着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一个月后……”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就收藏作者吧,作者的作收好可怜!~
53
53、第五十二章 我只要你 。。。
而在穆斯雷准备向着丧尸开战的时候,利卡特斯的身体也开始一天天的复原了。但是失血过多的身体,即使身上的痂已经褪去只留下浅粉色的嫩肉,但是身体却依旧是虚弱的,他每日都要许多的睡眠才能保证一个或者两个小时的清醒。
他依旧回去书屋,编写那些零散的史料,而后趴在那桌上睡去,醒来的时候却必然在血丧的石床上。
这天利卡特斯在石床上睡得朦胧,便是感觉到一个女声,声音太过尖锐了,让他即使双眼黏合着,脑子却也缓缓的清醒了。
入眼的便是血丧的背,以及那女性丧尸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原本怀桑是害怕的,因为血丧的怒气,所以她同一般的人类一样选择了避开,当然也与她竟然连食物都比不上的伤痛心情有着不可分的关系。只是没想到她回来的时候,听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噩耗,亚克竟然死了,而杀死他的凶手根本就不需要猜测不死吗?
“为什么,首领?亚克根本没做什么,为什么要杀死他?”怀桑的双眼因为愤怒更加的血红,就好似要流出血泪来一般。
血丧只是看着她,随后抬手示意她压低声音,脸上透着的不耐是那么明显,当然这,只能看到血丧的背德利卡特斯并看不到。
他只是将双眼微微眯起,便是在可视却又伪装成入睡的模样。
“他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怀桑不要来质疑我的决定,知道吗?”血丧的声音是刻意压低了的,但是那其中的压迫以及周遭的危险气息却是连处在他身后的利卡特斯也能感觉到。
利卡特斯对于整一件事其实是朦胧的,除了怀桑对于他的,其他的事情,还发生了什么?是了,一开始出现的还有另外一个嗜者,只是后来离开了,是叫亚克吧?死了?怎么死的?
一个个的问题,在利卡特斯的脑中盘旋着,却也只能不动声色。
“可是,这……这根本罪不至死不是么?他……毕竟是四大嗜者之一……您,您怎么能这样轻易的便将他杀掉。”若说有多少悲痛,怀桑并没有,或许只是兔死狐悲吧,因为那刺客安然睡着的人类,那食物,竟然失去了一个嗜者,一个与她有着相同地位的丧尸,那是一种怎样的冲击……她一直认为,即使丧尸没有感情,情感浅薄,但是,他们这数百年的相处,毕竟是存在的,也应该有着某种牵绊了……或许因为她是一个女人,所以感情,总是会稍稍的丰富些吧!
听着那样的质疑,血丧的脸色冷凝,“出去吧,不要再做违逆我的事了,否则亚克的下场,下一个就是你了,怀桑!”
血丧很少这样直呼名字,怀桑诧异的抬起头,那张脸,那具身体,甚至是那颗心,都是她曾经渴望的,只是这一刻,她忽然发现对于血丧,这个统治者,她根本不了解,他在想什么?他要做什么?
甚至是对于人类,将人类当成食物,本就不是报复,那是一种食物链的本能,那些仇恨,或许是存在的,但是在蜕变成丧失后,就几乎消失殆尽了,留下的,只有……虚无的饥饿。
怀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她根本不想再说了,她此刻最想做的,便是越过血丧,而后将那个安然入睡的人完全结果掉,但是……她,做不到。
“下去吧,怀桑,做好你分内的事,我想很快就会有事发生了……”如果那人足够聪明的话。
血丧的话,说出口的只有一半,自然令得听着的两个人都诧异,要发生什么?
怀桑屈身便要退下时,却似猛然想到什么一般的,询问道,“凋零的大批丧尸需要补足,是否……”是否用一部分铁栏内的人?
所谓的凋零,便是丧尸的死亡,那些腐肉完全脱落,只剩下零落的骨架子,而后崩塌,每到一定的时间都会是这样,丧尸没有繁殖能力,而蓄养着的人类,无疑就是新生力量的补充。
“再等等!”血丧答道。
“是的。”血丧没有明确表态,自然有了前车之鉴的怀桑是不敢妄动了,终是退下了。
怀桑便是如此忍气吞声的离开了,但是心中的那个疙瘩,或许除非是利卡特斯死去,否则根本无法解开吧!
“醒了?”血丧没有回身,淡淡的声音,那股压迫感似乎与怀桑一同离去了一般。
利卡特斯不知道血丧是如何发现他的醒来,被这样忽然的换了一句,不禁身体一颤,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隐隐的明白,这只丧尸似乎为了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但是打从心底里他却不肯往深处去想,他在逃避,这一点他一直知道,他本就是个软弱的人,无论披着多么坚硬的铠甲,本质却是变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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