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英豪之一 销金行动醉雨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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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英豪之一 销金行动醉雨倾城-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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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现实,依旧吓了江扬一大跳。
    “这是什麽?”苏朝宇把一只外国产的录音笔拍在桌子上,完全忘记了上尉和少将的差距,大声说,“你怎麽解释这些东西?这麽复杂的事情,瞒著我你有什麽好处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在我手里,它会有什麽後果?我在飞机上就看著它大约会记录到什麽,没想到……”
    江扬被吵得头疼,不理会面前的人,自顾把录音笔插进播放机器,按下按钮。“这样确定的爱无论再活几生几世都不可能再遇到,你知道麽……他乘著彗星到我的身边,我突然发现原来过去的全部生命全部经历,都是为了走到这里来,然後遇到从天而降的他。我知道自己没有得到幸福的权力……”
    苏朝宇的脸色变得红润而略带气愤似的,江扬愣住了,飞速去摁停止按钮,却不小心摁到了快进:“……根本不懂什麽叫爱一样……对他,是因为我懂了却不肯接受。”
    刚带著月末报告进门的程亦涵听到了熟悉的一个段子,看见一个满面尴尬通红的指挥官对著一个脸红的更厉害的上尉,於是立刻转身锁门:“打扰了。”说完便朗朗踱开。
    “这是什麽?”苏朝宇不依不饶地问。
    江扬露出了略带无奈的表情,不得不承认自己生命礼服上最灰暗的一颗污斑被对方抓了个正著。苏朝宇的心里暖暖的,却不愿意饶过他,只是横眉冷对,并且再次提起对方从来不愿意在自己面前重复这些情话的事情。
    “你知道麽……”江扬深深吻著苏朝宇面颊上因意外而获得的、标志著被保护、被真爱的红晕,“被你听见这些,又是一颗污斑呢,我的小兵……你要负责,嗯,全责。”
    …The End…
    番外1《精英教育》
    程亦涵想,如果今後因为退役而带来了无聊,他一定会去著手研究精英教育,并且成为这个领域的专家。从小接受这种看似非人却容易出成绩的教育,又在同样接受这种教育的人手下做副官,因此很容易从亲身体验和客观观察的双重角度来评价这种贵族教育方式。
    他郑重其事地找了一个看起来尽可能严肃、厚重的本子开始记录自己的所思所想:“目前看来,精英教育是在最大限度和最短时间内满足国家对於人材需求的,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弊端也是无可避免的存在著。到目前为止,精英教育暂时无法成功涉及情感领域。”
    江扬很紧张,是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像蒸汽一样迅速扩展全身的紧张。他把头枕在浴缸沿上,拨通电话。
    “哥?”
    “呃……江立,你有空麽?”
    “即使没空,你的电话也要接啊,而且你不是从来都长话短说麽?”
    “可是今天的话真的很长。”
    “嗯?”
    “那个……”江扬第一次吞吞吐吐地跟弟弟说话,“我想做个心理咨询。当然,为没有预约,我愿意以厚礼弥补,好不好?”
    江立也一哆嗦,还是顺手从目前就职的首都财政部行政助理办公桌上抽了一张纸,规规矩矩给亲哥哥建了一个病例文档。
    这次心理咨询以江扬把皮肤在浴缸里泡皱了才正式开始,一直持续到一向崇尚节约的司令官用掉了所有热水。他开始还用循环的方式试图打听江立对於苏朝宇的看法,却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冷笑:“不就是不知道如何搞定苏朝宇学长麽?哥,你真够迟钝的。”
    江扬几乎把电话扔到水里。
    “明白地说出来就好,我是专业地建议。”
    “我说过。”江扬诚实地说,“可惜他没听见。”
    在排除学长失聪的可能後,江立终於在对方平板而毫不有趣、更类似述职报告的叙述里找到了无数幽默因子,放肆地大声笑起来,并为自己哥哥的行为感到万分荣幸和骄傲。
    “你真的这麽说?真的?哥,你是我的榜样!我要把这事迹告诉爸妈去。”听说帅气的苏朝宇学长就快要变成自己嫂子,正在为手头财务头疼的江立仿佛看到了阴霾後面的灿烂阳光。
    本来在浴缸里用泡沫遮盖自己从头红到脚的皮肤的江扬一听这话,瞬间恢复了基地指挥官的严肃和厉害:“不行!你如果敢说,我就……”
    “怎样呢?”
    “我就……”江扬两次试图威胁什麽,却都没成功,不得不承认江立的心理学实在优秀,“我正在争取你的赞同票,江立。”
    “我不会反对。”江立清脆、干脆地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也不会弃权。”
    统领几万军官、士兵的总司令官在浴缸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苏朝宇对於官舍的新房间实在是满意,但是浑身的疲惫和伤痛使得他没空研究窗帘到底是顺时针卷会出现夜幕图案还是逆时针卷才好,直接倒在床上,裹进被子。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有一束光线直直罩在面颊上,他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军校里:总会有满面横肉的教官查铺,就用这麽野蛮和直接的方式。
    江扬穿著米色的睡衣站在门口,端一只托盘,歪著头看苏朝宇:“没吃东西就睡了?”
    “没睡……”苏朝宇爬起来的瞬间,向来动作敏捷的司令官已经坐在身边了,“我例行来看看我的小兵,有没有吃药,有没有休息。”苏朝宇想了一下,觉得这话里并没有其他意思,於是放心大胆地要取托盘里的咖啡,却被温柔地捏住了腕子。
    “什麽口味?加方糖还是焦糖?几分奶精?或者要冲淡的纯咖?”若不是亲眼看见,苏朝宇不会相信那个在作战指挥图前都没有说这麽多话的人,会给出这麽多选项。他吃惊地望著娴熟准备各种配方的江扬,支支吾吾:“嗯……一块糖,半份奶,谢谢长官……不过,我说……”
    “嗯?”江扬的心情格外好,却还是习惯听见“长官”这个称呼,条件反射地重复,“你是受欢迎的,我的小兵,要问什麽?”
    苏朝宇不知道,国家大元帅原来真的把亲儿子扔去做过行政勤务兵。他也难以想象,那些开会的军官如何能够从容接过这个一举一动都透著将帅气息的年轻人递过来的咖啡和茶水。可是江扬准确、快速的动作都表示,他的的确确花了很长时间和其他高中毕业的小孩一样,站在会议室的角落里,敏锐看著桌上的微小动作,忙不迭地伺候。
    “杯子会很热,但是必须双手捧著,因此指尖会烫起一层油皮。”江扬和苏朝宇盘腿坐在床上喝咖啡,“每次糖、奶的浓淡都因为产地而变化,我必须在放入杯子之前先尝尝,免得惹人不高兴。你知道,他们也都是呼风唤雨的人,江家的荣辱成败,也跟他们息息相关。”
    苏朝宇忽然明白了江扬这时候出现的意思。
    这个缺乏情感教育的人,正在用独特的方式向自己表达感情:甘心做一个勤务小兵,端来咖啡,悉心调兑,送到床头,盘坐对饮。苏朝宇忽然觉得非常温暖,因而不自然地笑起来。
    江扬还在简单而平板地说著从前那些故事,因为从小经过瑜珈的调养,盘坐姿势即使复杂,呼吸依旧通畅、均匀,咖啡的香气就在两人面前被浅笑和点头的波澜推来推去。
    这样,是不是开始呢?
    三天後,江扬在离基地7小时车程的花园城市参加军部的高级军官边境半年峰会──其实就是变相发给将级及以上军官的十天休假时间。这种会议上,江扬只是起到出现并象征一部分军事力量、签字这两大作用,所有与会人员都是国家栋梁级军官,并非官僚,十分明白这种峰会的实质意义,因此齐心协力在3个小时内搞定了所有该办的事情,之後大多携家带口,纷纷散开,各自找快乐去了。
    江扬例外。
    他只能看著那些对自己来说是叔叔级别的人物捧著白兰地打桥牌,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论老婆孩子;爷爷级别的人物都被孙子带著,以极慢的速度游览这个并不大的城市,呼吸新鲜空气。身为国家最年轻、太年轻的将级军官,他最好的选择就是以“去基层锻炼学习”为理由,早早离开,哪怕回家和程亦涵剪草坪,都不要待在那边。
    这次例外。
    江扬不但带了一个根本就没有实质作用的文秘以外,还在城市中心最有名的旅馆订了一套温馨的计时房。苏朝宇把整理了两次、添加了抬头和结尾依然只有2页的会议记录交给江扬以後,就主动打开行李箱收拾东西。他去浴室查看了一下设备的安全性能,摆好了洗漱用具,再出来时,吓了一跳。
    司令官穿著市面上能找到的最精致的绣花白衬衫,却没有扣上面三颗扣子,而且脖颈里挂上了象征家庭荣誉与传承的精巧挂饰;熨烫妥贴、裁剪极其合身的米色休闲裤,系著有银色镶钻饰扣的鹿皮细腰带,加上铮亮的白色浅口皮鞋、精致的面容和优雅的微笑,苏朝宇脱口而出:“有非正式晚宴?”
    “没有。”江扬一本正经地回答,“你不是说要出去逛逛麽?”
    “我这身衣服真的很奇怪麽?”江扬在试衣间里郑重其事地问。
    苏朝宇拿了五六件衣服进来给他试穿,几乎笑出来:“没,长官。基地司令官的眼光和品位无可挑剔。”
    “因为以前负责我装容的军官的父亲是时装设计师。”江扬从从容容地把自己塞进一件T恤里,又开始换裤子。
    苏朝宇叹了口气,望著面前这个光华耀眼的同龄人,一时间无话可说。若是程亦涵看见了,一定会在那个严肃的、厚重的本子里再添上一句:“精英教育在某些时刻,会显出与常人不符合的高调态度,这使得他们很容易在人群里被发现、被标识、被敬畏、被疏远、被孤立。”
    後来,江扬在休假的十天里,每天以牛仔裤搭配T恤、衬衫的组合出门,终於没有再次引起所到之处女孩子的围观和星探小心翼翼却不依不饶地盘问、推荐。
    对於苏朝宇去买菜的建议,江扬立刻彬彬有礼地问了路过身边的一位老太太:“菜市场在哪里?”由於他早就忘记了两年之前曾经签署过“鼓励退役军人戍边就业因而增加超市数量”这种文件,因此这个提问被视作孤陋寡闻。“年轻人,很久没有菜市场这麽一说了。”老太太意味深长地说。
    开始生活意义上的长征。
    苏朝宇在踏进超市的瞬间就知道了什麽叫做来日方长。江扬列出了晚上的菜单并且飞速找到了几乎所有原料,但是他从来不知道,想吃煎豆腐的话,只有豆腐是不够的,还需要葱姜蒜、料酒酱油醋。苏朝宇耐心地教给他,看著那个从来都以全知者姿态出现的人带著小学生表情飞速记忆这些事情。
    其实他没必要知道,苏朝宇在厨房炒菜的时候这样想,自己动手,看他吃到满足、而後互相微笑的感觉,一定很美,他回头看看,江扬正在一边咚咚地认真拍黄瓜,然後发出像机关枪一样的声音切土豆丝。
    那盘土豆丝切得真是相当有水准,均匀细长,苏朝宇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野战部队学的,还不错吧。”江扬又娴熟地把葱姜蒜处理好,恢复了那种骄傲的口气:“我还会熬野菜粥,程亦涵和江立他们都不会的。”
    如果知道江扬只会熬野菜粥的话,苏朝宇一定狠狠顶他一句“我也会”的。江扬虽然一直在厨房里保持著表面上的从容和安静,但是苏朝宇在电话里跟二秘助理交代完工作回头去看锅的时候,里面本来应该煎到金黄的豆腐块发出了焦糊味道,另一只锅却被江扬咬牙死死摁住。
    “不会烫手麽?”苏朝宇颇为心疼地问,顺手接过被对方攥得热热的锅铲。“还好……”江扬用还没融化的冻鸡翅冰著手心,“我想问问,那条鱼……”话还没说完,掀开锅去看鱼的苏朝宇几乎被弹跳而出的东西砸个趔趄,开膛後没有立刻死亡的鲤鱼奋力挣出来,幸亏江扬一把接住,忙不迭地丢进水池里。
    一屋子乱七八糟。
    苏朝宇一边飞快的翻著豆腐一边愤愤数落司令官:“为什麽不按照我说的把豆腐翻面去煎呢?”
    “我翻过一次了!”
    自己是说“翻一次”来著的。
    面对这样的借口,苏朝宇实在无话可说,只能添水加料,把煎豆腐片改做豆豉豆腐花了。
    “鱼的生命力真顽强。”江扬颇为悲天悯人的看了看在池中挂著一身姜片、汤汁才停止挣扎的尸体。
    “那是因为你应该把它拍晕了才下锅!”苏朝宇重新搭配调料,却忽然反应过来,等回到了基地,大约江扬会用藤杖把自己拍晕,因而飞速立正,“对不起,长官,我想我刚才失礼了。”
    江扬仿佛没有听见,只是看著苏朝宇,用能读心的眼睛细细打量他,琥珀色的眼眸里有种罕见的光芒。他擦擦手,在苏朝宇一哆嗦的情况下扑了过去,从正面环住他,轻声说:“我弄砸了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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