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情之偷心趁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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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情之偷心趁年少-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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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昙墨却一手支头,不慌不忙的侧身倒卧着,还露出一副淡淡的笑容来。



“你将来,想要怎样?”



这话像是随口一问,他的语气却有些认真,眼神也不乏诚挚,梦果儿甚至觉得,他问的很是郑重,需要仔细想过了才能回答。



他此刻红衣似火,青丝如墨,身姿慵懒,面含魅惑,哪里像个仅有半妖之体的少年?分明是个纯粹的妖孽,不对,简直比那些幻化之后的妖孽还要邪魅,连她这有高明心法的人,被那美玉映辉的笑颜一摄,竟然都有些走神了。



这家伙真时刻不忘用那魅惑之术,功法太过末流,也不嫌丢人现眼,只是,穿着一身女红装,躺在杂草铺就的鸟巢里边勾引人,这场景岂不是很好笑?她极其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随即把手中的果子砸了过去。



“你将来,想要怎样?”



江昙墨摩挲着手中的果子,问的还是这一句,脸上更加魅惑,语气越发认真。



“关你什么事!”



“你将来,想要怎样?”



这厮还真是固执,不得不说,这种固执的探究,还真成功的避免了一场血光之灾,梦果儿打消了之前用果子砸得他头破血流的计划,变得有些无奈了。



“我将来。。。。。。”



“那枝桠太细,你又站得太高,可别掉下去摔。。。。。。过来说。”



江昙墨微微招手,像是大家闺秀在叫一名使唤丫鬟。



梦果儿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他想说的是,你别掉下去摔断腿,或者是摔死,这厮总是这么皮痒痒,“我干嘛要听你的!”虽然如此说着,她却兴冲冲的跳到他对面坐下。



若是论起她想要的将来,其实很简单,就是像宋凡心那样,住黄金堆砌起来的宫殿,而不是住在光秃秃的山野洞府,能看到的东西除了石头还是石头,衣服要雅致讲究,用世间最好的裁工和布料,而不是用仙法物化出来的,衣食住行吃喝玩乐,时刻都有人精心准备着,时刻都有人竭力伺候周全,凡事都不用自己去烦恼费神。



“吃喝玩乐,衣食住行,你脑子里边还有没有别的东西了?你真是个修仙道的?怎么会这么俗,大俗,俗不可耐!”江昙墨听的瞠目结舌,然后一脸鄙夷的嘲笑。



“呃。。。。。。其实我是想,一觉醒来修成了厉害的功法,厉害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但天下无敌,还拥有通天彻地的广博见识,然后收上万八千个弟子,创建一个比玄清道还要声势浩大的道派,布道天下泽僻苍生。”



其实功成名就是次要的,主要是想把以前受到的那些严厉管教,通通都还给那个无良师兄,每天逼着他念书念书再念书,练功练功再练功,用惊人的武力压制,他想不服都不行。不过,师兄可不像她这么资质愚钝加顽劣,而是天赋异禀,一身的成就多是自修而成,用得着旁人来逼迫半分吗?



隔着几尺的距离,江昙墨波光潋滟的眸子直勾勾的凝视过来,梦果儿顿觉一阵忐忑,还当会被笑话异想天开痴人说梦,谁知他却很认真很严肃很郑重的问道:“你想。。。。。。重归仙道?”



“谁说的?我才不想着成仙呢。”



这厮连话都问不明白了,什么叫重归仙道?她可从来就没修成过仙道。



“你。。。。。。本来就应该成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在遵循一场宿命,一道轮回。”



你以为你是我师兄,整天都说这样晦暗高深的话,还用这个理由不断地逼迫我做事?梦果儿嗤笑着想要反驳,江昙墨却道:“听说,睡眠不足会让梦魔的功法轻易就趁虚而入。我要睡了。”



这话题转换的也太快了,梦果儿刚要说什么,他已转身躺好,看架势似乎真要睡了,梦果儿急道:“你不准睡!江香香?香香姑娘?”



刚才赌气将妙妙收了起来,自然不好这么快便叫它出来,既要睡个好觉,哪儿能没个守夜的人?见叫了几声没反应,她不由动手去推,几乎要将人给推到鸟巢外面去了,竟然还是没反应?这厮摆明了是要无赖嘛。



梦果儿气的牙痒痒,打算将他给推下去,摔个猪拱地加狗吃屎最好,转念想他也不容易,昨夜应付那十几个小妖的围攻,还要应付什么总管的刁难,本就有伤,今天又四处闲逛了许久,想必也真累极了。



可是,他累极了,她也累极了呀,全是刚才捏果子累的,救了他的命,受了他的戏弄,还得费神考虑他的感受,怎么就这么好心没好报呢?恨恨的朝他挥了挥拳头,然后一咬牙,捏个法诀盘膝打坐起来。



*********************



明月高挂,星子寥落,花香涌动。



一位衣衫如月的少女,疾行在姹紫嫣红的花海之间,费力追逐前面的一道身影,那身影似乎在等她追上,又似乎在逃避她的追赶,微风拂起他玄色的衣衫,几缕青丝缭绕在肩头,夜色下看来无比的飘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两人之间始终都保持着几丈的距离。



“喂,你是谁?”跟着走了许久,白衣少女终于按耐不住发问。



“我是。。。。。。一个你不认识的人。”那人的嗓音清奇柔和,语气却有些落寞。



“你在我眼前晃了大半天,不就是为了叫我认识你?你到底是谁?”白衣少女的语气有些气恼,却带着一脸的好奇,“你也不认识我吗?没关系,相遇即是有缘,咱俩说说话可就认识了。”



那人身形一滞,终于停下了脚步,白衣少女大喜,疾行几步赶上前去,闪到他面前抬头一看,然后发出一声惊叫,一脸警惕的退后了几大步。



“你的眼睛,怎么是这样的?哦,原来你是魔,你。。。。。。你接近我想要干嘛?我警告你,我带的法宝多得是,哪一样都是世间的绝品,你要是敢打什么坏主意,我就。。。。。。就叫我师兄收了你!”



那人发出一声冷笑,道:“你师兄?他还没那个本事!”



“胡说八道!世上还有我师兄降伏不了的邪灵吗?哦,我知道了,我一定是在做梦,哈哈,你不知道,我经常会做些稀奇古怪的梦,譬如梦到我师兄良心大发现,对我说:果儿呀,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尘缘,我也不急着成仙,所以,你就不用这么辛苦的修炼了,以后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陪着你玩到你羽化飞升那一天,然后我再成仙。”



“尘缘?”那人虽然在问,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惊讶。



“对呀,尘缘。师兄说,我要是成仙了,他的尘缘尽了,也就可以成仙了。”



“那他有没有说过,这尘缘,是亲,是友,还是。。。。。。爱?”



“你真是笨,尘缘就是尘缘,哪里分的出那么多种?我还梦到过,小气又吝啬的宋凡心说:果儿呀,十年前我买你用的那十两银子,虽说已经利滚利到了三千两,但你一两都不用还了,今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想怎么花都行,谁叫咱俩是最好的朋友呢。”



“最好的朋友?”



“对呀,最好的朋友,就是那家伙太抠门了,整天顶着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如醴的口头禅,对别人豪爽大方一掷千金,对我就变成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了。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我是女子,就不能讲点实在的,把他那些亮晶晶的珠宝送一颗两颗的给我把玩?所以,我早晚要受不了跟他绝交,再交几个新朋友。”



“新朋友?”



“对,譬如江香香那样的,虽然无赖做作了点,倨傲又爱吹嘘,贫嘴寡舌,奸诈狡猾,一肚子花花肠子,但是,他好歹也知道给我献献殷勤嘛。”



“江香香,这名字。。。。。。真难听,人也不像个好人。”



“谁说的?我就觉得香香这名字很好,书香加梵香,合起来就是儒雅有道,寓意很深嘛,有我帮忙,他肯定能改邪归正做好人的,将来说不定还能够修成仙道呢。咦?你身上怎么有股奇怪的香味,好像是花香,又像是墨香,难道,你的真身是一方灵砚?这东西也能修成神识吗?”



“你的想法。。。。。。统统都很有趣,很好。”那人发出一声轻笑,笑完又叹了一声。



“废话,当然很好了。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对了,我梦见杳云变成了话篓子,我倒变成了闷葫芦,天上下瓜子雨,河里流冰糖雪梨汁,玄清山的房子都是金砖堆砌的,我变成了绝世大美女。。。。。。呃,好像扯太远了,都怪你老是来打岔!俗话说梦由心生,既然是我的梦境,便是我一个人造下的虚空幻境,我就是这里的主宰,所以,我想叫你怎样,你就得怎样!不过,叫我师兄出现也好,待会儿你一定要打败他,给我在梦里出出气先。”



白衣少女装模作样的自说自话了半天,然后吃吃一笑,伸手便要去扯那人的面纱,他却闪身躲开了,眉眼轻挑似乎也在笑,赤红的眸子照旧直直凝视着她,带着些莫名的情愫,几分邪气几分忧郁,几分冷漠几分温柔,矛盾却又迷人。



“你的尘俗之气太重,倒不知何时才能够成仙?”



“你做你的魔,我成我的仙,至于什么时候能成仙,这又关你什么事!遮遮掩掩的,你到底什么意思?再不现出真容,我就醒过来,待这梦境一破,你可就要消失了,消失了可就死了,咱俩也没必要再认识了!”



反正是在做梦,假想出来的魔头有什么好怕的?白衣少女皱着眉头语带威吓,看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又冷哼道:“你这家伙真无趣,本来还想看看我心中幻化出来的魔是怎样的,不叫看拉倒,我走了,下次再也不梦到你了。”



“下次?不会再有下次了,我只是。。。。。。”那人的语气很轻,似乎在自言自语,“只是什么?”白衣少女连连追问,他却又道:“你知不知道,世间有一种玄妙的法器,叫做情丝?”



“情丝?什么东西?我还真不知道,你倒是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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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想来也好。”那人居然轻叹了一声。



“什么意思?既然没打算告诉我,那就别问嘛!”白衣少女眉头紧皱,眼神中却难掩好奇,“奇怪,有所思才会有所梦,我怎么会梦到从来都没听过的东西?喂,情丝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倒是快点说嘛!不说我走了。”



白衣少女作势要走,那人却轻叹了一声,道:“有些人,总会在你漫不经心的时候出现,有些事情,总会在你措手不及的时候发生,不知不觉间,干扰了神魂,改变了心性,令你彷徨又无奈,身不由己的做些愚蠢,混乱又无用的事情。等你蓦然发现受了它的侵蚀,却只怕为时已晚,再也摆脱不了这种甜蜜而又折磨人的牵绊。”



“你在说些什么,魔道的天书?是什么功法这么厉害?”白衣少女一脸的惊奇。



“功法尚能破解,剧毒尚有解药,唯独这一物大为不同,解不开也斩不断,得不到又忘不了,伤心伤神苦不堪言,却似含笑饮鸠毒一般,痛彻心扉倒也不怪不怨。”



“啊?这东西也太厉害了,难道你有?”



白衣少女更加的惊奇,那人静默了片刻才道:“你成你的仙,我做我的魔,两不相扰,各奔东西,如此,便很好。”说完轻笑一声跃起身形,化作一道青芒瞬间不见了踪影。



“喂,情丝到底是什么?你就不能说明白了再走!你脑子有病!”白衣少女气的跳脚,骂完忽然又反应过来,他要是脑子有病,那她这个幻化他出来的梦境主人,岂不也是脑子有病了?



*********************



梦果儿发现,人要是困极了累极了,打坐的时候都能够睡着,不但能睡着,居然还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见一个古怪的人,听他说了一些古怪的话,醒来的时候却又都记不周全了。



本来应该能记住几分的,就是忽然被个无赖给推醒,说是天亮了离仙果马上就要消失了,快点看看这什么什么的美,为了这个根本就看不出哪里美的美来搅人清梦,那厮真是欠揍,于是,睡眼惺忪的梦果儿狠狠挥出去一拳,然后在惨叫声中倒头接着睡,嗯,还是躺着睡觉比较舒服,至于那个挨打之人,也该轮到他来守着了。



她向来都嗜睡,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几个时辰,醒来时竟已艳阳高照。



确切的说,她是被一阵无比诱人的香味给勾醒的,香味的源头是举在她鼻下的美味,用它来馋人的正是小无赖江昙墨,她急忙坐起身来,眼瞅着那只油汪汪黄澄澄疑似烤野鸡的东西垂涎三尺,却冷哼道:“你刚才管我叫什么!”



梦果儿的耳朵可好使着呢,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在耳边叫猪什么混什么的,刚恨恨的问完,猛地见他有些青肿的眼角,这可就是之前那一迷糊拳打的吧?人家都受伤了,总比被叫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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