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花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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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花如诉-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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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议论声一阵高过一阵,布隆方丹略有些烦闷的揉了揉额角,低声对屠符道,“依族老看,这该如何是好?”

屠符正心烦这帮人时时搅他雅性,本想今晚借着寿宴与年轻一辈的小子姑娘好好乐一乐,竟给这些顽固的大人们搞砸了。

此时,步萨却又添油加醋的来了一句,“不来使贺寿,怕是要同南疆宣战了吧?”

几个年轻些的部首领血气方刚,哪里容得这般一而再的挑唆,当即便拍桌而起,嚷着詹朝的小皇帝竟如此不将南疆放在眼里,要女王立即集结了军队将士,准备开战。

屠符见场面失控得有些难以收拾,在上位冷冷的哼了一声,硬是将众人的气势压了压,他随即半笑半怒的道,“各位果真是想将我这寿宴给搅了才安心。”

见众人被制住,步萨岂能善罢甘休,起身似笑非笑的朝屠符礼了一礼,“族老,他詹朝皇帝小儿竟不将你放在眼里,事说小可小,说大可大呀。”

屠符面有愠色,淡淡的将他看着,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场中一人朗声说道,“詹朝未有使者来贺,会不会只是某些人一厢情愿的猜测?”

众人只注意上位,一时未发现一个女子此时正握着酒盏站在明亮的灯火下,俏眸含笑的看向步萨。

白洛顺利将众人的注意力转向自己身上,目光聚得似乎要将她烧起来,她微微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心里到是十分清楚的,五个月前她的父亲便按皇帝的旨意开始筹备一位外族长者的寿礼,只是当时她并不甚注意朝中之事,也没真正了解过那位外族长者姓甚名谁。如今想来那位外族长者应该就是南疆的族老屠符了。既然备了礼,必定是要送的,也不知是不是送礼的人路上出了什么叉子。她因为云榕和布隆娸若两人暧昧不明多喝了几杯,再听有人如此抵毁自己的国家难免有些气血上涌,趁着柳如醉身旁之人扯着他聊天,便斗胆站了出去。

白洛淡淡的扯了个笑,将场中众人一扫,目光中带起难得的犀利,“詹朝使者未到,并不一定表明詹朝的皇帝不想送族老贺礼。詹朝今夏洪灾不断,不但百姓流离失所,洪水更截断了京城南下之路Qī。shū。ωǎng。,保不定皇帝为族老准备的贺礼连大河龙王都看上了眼,巴巴的先抢了去呢?”

此言一出,不知哪位女眷十分适时的笑出了声,众人才一片哗然,方才要打要杀的人此时便觉得有些突兀,悻悻的收了拳脚坐下来。族老一看是白洛,便在心里暗叹果真没有白疼她一回,顿时面露喜色,“好个心灵嘴巧的丫头,来人,赏她一坛御品果酿。”

话音刚落,一个清朗洪亮的声音从末席处响起,此声虽离上位甚远,却暗蕴劲力,将将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分明,“便是大河龙王看上了眼,本将军也定保贺礼万无一失的送到族老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写到这里,某月觉得有必要将几个主要人物的武功等级做个排序,以方便阅读。

云榕≒墨叶=步萨》柳如醉》沈竹》云梃》滕渊=毕昭

另:最近发现有个朋友的文的读者特别有爱,经常表白,鸡肚啊,羡慕啊,五味杂陈。遂向她取经,曰:作者有话要说里,要多做受,要多点名,要多说话。

可是,偶乃强攻,受无能,怪不得不受读者喜欢,无人愿意表白。唉,难道这年头读者都转移性格路线了么?

于是,拍桌子,偶要反包养,看偶的文的都进偶后宫吧。咩哈哈哈…………

再另:今天我一朋友生日,在此祝他生日快乐,虽然他一定不会看到,呵呵。2010…10…28

   峰回路转夺先机

此话一出,在坐众人皆面露惊异,白洛更是惊喜交加,蓦的转身向帐口看去。

只听见帐门末席处,侍从高声喊道,“詹朝贺使白儒林白将军到——”

众人神色各异,侧着头向末席看去,只见来人一身暗紫紧身的武士服,身形颀长精壮,猿臂蜂腰,窄袖束腰皆有着银白的束扣,玉冠束发,腰配长剑,每走一步都沉重稳健如虎行路,双眼炯炯有神暗含精芒,扫视而过竟是一番千军万马的凌厉气象,令人心惊胆寒。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机灵的小侍卫,许是头次见这样的大场面,眼睛十分好奇的左顾右看。

白洛自出京以来,许久不见家人,如今骤然一见与自己甚为亲厚的二哥,当下便要惊叫出声,幸好云榕在那处拳着手低咳咳了两声,她才惊觉此刻自己正站在席边,确实不是个相认的好场合,才生生将心里的激动压下,礼貌的对着一步步走来的白儒林点了点头。

此时,步萨却暗中扼腕,一记狠厉的眼神扫过下座史忠那方,手中的酒盏几乎要被捏得粉碎,幸好娜卓暗中弹了颗蜜饯过来,将他惊了一惊,才咬着牙把酒盏放下。

白儒林走到白洛身边,眼底无波的对她略点了点头,转身向上位女王与族老单膝跪下,手一抱拳,朗声道,“詹朝皓帝来使白儒林,派见女王殿下与族老阁下,祝南疆族老福如东海,寿比松龄,耆英望重,千秋万世。”

屠符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心情大悦,“白将军不辞辛劳,远道而来,快快请起吧。”

白儒林将衫角一掀,立身而起,举手投足间极是自信潇洒,引得众多女眷投来惊艳的目光,“多谢族老,本将军此次虽远道而来,但或许以后能常有往来。”

布隆方丹心底一动,淡淡的问道,“白将军此话怎讲?”

白儒林轻松的一笑,答道,“方才本将军在帐外略略听了听步萨首领的话,虽似有请战之意,但步库部的地界与我朝没有交界,若两国恶交,似乎也不太能影响到步库,到是要累及邕琴,首当其冲成为战场。”说着,目光一环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底,又接着道,“我朝皓帝今派本将军南下,除了将寿礼送于族老,还顺路走马上任。”

布隆方丹微挑了挑眉稍,“走马上任?”

白儒林点了点头,“是,皓帝已命本将军驻守易州。”

此言一出,场中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这位白姓将军的英迹或许詹朝百姓知之不多,但南疆各部却是都知晓的。五年前,詹朝与南疆联兵对抗西狄,那时方年十八的白儒林便创下了累累战功。特别是万枯山一役,更以五千兵马捣毁了西狄五部十二万雄师。此后搬师回朝,皇帝御赐亲封他昭德将军,年纪轻轻便官派二品,一时荣极京师。皓帝此番让他来驻守与南疆交界的易州,是何用意,众人皆心知肚明。若要宣战,少不得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够不够这位大将军重。

布隆方丹眉宇间闪过冷光,扯出笑容道,“将军的意思是?”

白儒林朗朗一笑,“或许女王对我朝有些误会,灿布江长年洪水泛滥,我朝在邕琴部与易州间修建水坝之前,曾几次三番派人递了文书,还亲自上门与邕琴部首领处合计如何施工,却不知为何文书未能送达,而邕琴部首领也闭门不见?”

布隆方丹眼光一动,当时确实没见有什么文书呈上来。

又听白儒林道,“还有当初我朝确实招了一批劝绿宣纱的老手艺人进京传艺,也在规定的时间内任她们去留,只是她们看惯了京城的繁华和又能赚到更多的银子过更好的生活,许多人最终都选择留在京城。皓帝感念她们辛劳,还特地下旨为她们安顿了住所,颐养天年。怎么传到南疆竟变成客死他乡了?还有商驰部的炼铁制刀的艺人大致也如此,至于商驰的矿产大部分都不是贡品,而是我朝出高价购去的,怎地就变成强取毫夺了呢?”

白儒林见二部的首领听了相互对了对眼色,部中之人也多露疑惑的神情,心中一片了然,再道,“再有若然部的女子,每年百人上京,或进宫为妃嫔,或嫁于达官贵人,皆有正式的品位和头衔,并非供人玩乐。不如说南疆各部每年从若然带走多少女子,大多进了青楼花巷,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说到此处,他言辞犀利,语调沉重,见众部首领私下议论纷纷,其中一名中年的女子右拳紧握,把着酒盏默默的喝酒,想必她便是若然部的首领了。于是他又沉声道,“詹朝百年,向来以和为贵,即使新帝登基也不会更改这一治国理念。还望女王殿下并众首领莫要中了他人挑拨离间之计。皇上命我驻守易州并非其它,只不过近年来南方山匪路霸颇多,本将军也不过是来做个剿匪的头儿罢了。”说着面上还多少显出几分苦笑,但这笑到是让众首领提起的心略略放下来。

白儒林所说的一切,身为皋兰女王的布隆方丹如何不知啊,只是族老大寿,她也不好发作,方才步萨那般咄咄逼人,若是在朝上必然被她一句驳回。南疆地域广阔,各族之间相距较远,消息传递多凭书信口述,难免有些消息被有心人误传。这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今日差点闹出事来,日后这块心病还得想法医治一番。

屠符见气氛有些凝滞,哈哈一笑,插上一嘴,“敢问白将军千里迢迢的送了什么好礼?不如呈上来让大家都开开眼界?”

白儒林微笑着点了点头,从身旁小侍卫手中接过一个枣红锦布的包裹,双手奉上,“族老请看。”说着将锦布的结解了,露出一个紫檀木盒,再将盒盖掀开,盒中锦缎簇的是一黑一白两个棋笥,其中亦盛满了黑白的棋子。他将木盒转了个方位,呈给众人。

无奈众人大多对弈棋不甚感兴趣,自然也不知白儒林手中捧的是什么好礼。可屠符是个棋痴,一见这两个棋笥,当下双眼发亮,摸着胡须微微点头。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此刻他几乎要将自己的胡须摸得都快掉了。

白洛不知那是个什么东西,柳如醉淡淡的在她耳边说,“千里黑白乃是赞月老人用东海火山岛极品的黑白火山石亲手制作的棋笥和棋子,与冰地飘萍并称稀世棋偶。得一件便了不得了,他竟短短几日得了一双,估计非得几日几夜睡不得觉吧。”

白洛这才明了,敢情这千里黑白与那日柳如醉送给屠符的冰地飘萍是一对,皆是极上品的物件。

白儒林一来便化解了危险,又呈上如此贵重的礼物,布隆方丹当下便露了笑意,“白将军既是来使,也是我南疆皋兰的贵客,来人啊,快请将军入席。”

白儒林笑着坐到座首,与女王的上位挨得较近,又客套了一番,才挑眼将女王身后之人看了看,那人无意中瞥了眼这边,抬手摸着脸几只手指变换了两三个位置。白儒林便当没看见一般的,举盏与临座之人寒暄起来。

有眼色的侍官司早将那些娇娥飞燕请出,歌舞乐起场中又变得详和一片。

白洛已找了个机会回座,兄妹久别重逢,虽不能相认但到底是见到了,她心里高兴却又不能表露在脸上,眼见着对面那位公主贴着云榕一阵紧过一阵,于是心中又是甜又是酸,搅在一起便不知是个什么味道,十分的难受。柳如醉此刻偏又被临座的人拉着说话分不开身,她便将那坛御品果酿一杯一杯的倒出来喝,也不知怎么地,才片刻功夫竟将一坛子酒都喝了下去,一时间满腹都见香醇的滋味,鼻息口气中亦带了浓郁的果香,眼前的景物也有些朦胧,身上似乎发热,呆在帐中憋闷不已,便想着离席去门面吹吹酒气。

白洛正琢磨着出去的路线,便听见帐外几声炮声,空中闪亮的烟火隐隐照入帐内。

族老总算从一派昏沉中觉醒,乐呵呵的放下酒杯,起身笑道,“各位,篝火晚会就要开始了,别坐在这挖心眼,都散了吧,跟年轻人一起去闹腾闹腾。”

白洛一听便长长的松了口气,一旁的柳如醉轻笑了笑,抚了抚她的额头,“瞧我片刻没注意你,就喝成这样,呆会跟着我别乱跑,小心遇见坏人把你拐跑了。”说着话,却抬眼将对席的云梃看了看,还颇有意味的眨了眨眼。

云梃面上一片冷然,也不理会他的眼光,径直起身向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其实想说几句,那什么,我要留言我要评,就象老鼠要大米。

说话53章会有一段让你们看得有一点心疼的情节啊,虽然只有一点,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我提前通知一下。

   素手兰心为哪家

帐外,夜色苍茫,洗墨一般的铺展向天际,美丽明净的湖泊间,数堆篝火,烈焰高跳,火光倒映的湖面,将整个山脚照得晃如白昼。

早有皋兰族的年轻男女,男的健壮女的柔美,穿着节日一般喜庆的服装,围着火堆且弹且唱,翩翩起舞。明美华亮的篝火映着他们兴奋欢乐的脸庞,歌声笑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众人从帐内出来,立即被那些热情的男女拉进的人堆里,跟着或唱或跳起来。这些部族的首领和官员被他们的热情感染,将平日的身分放下,融入年轻人中尽情的发泄中心的激情。

云榕一出帐便被布隆娸若拉进一个大圈子里坐下。她跟着众人跳闹了一段,便和弹芦兜琴的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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