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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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之爱-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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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
  银色对戒,在阳光下,闪烁着不强烈却让人很难忽视的光茫,这是他们再续前缘的见证,也是摧毁沈青所有坚持的利刃。



     ☆、无相依1

  楚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都说富不过三代,到楚家这里完全不顶用,真正的百年家族能存活下来都有它不外传的家训,而楚家显然有。
  衣香鬓影,烛光美仑,显然这里正在举办一场不盛大却很重要的party,而女主角正是莫泠。
  莫泠的妆浓而不俗,眉眼描摹很精致,线条勾勒精心,颈间的银色链子熠熠生辉,她本就身材高挑曼妙,从楼梯间款款下来,淡紫色拖地长裙随着她一个站定,轻轻摆出一个完美弧度。
  很多人都认得这位美丽高贵的女子,虽然她近几年鲜少在国内露脸,但是这并不影响她的知名度,因为她的父亲莫涛是本市最大的房地产商,可以说本市有百分之五十的商品房都是莫氏投资建设的,不单如此,这位地产大亨眼光也长远,他不单只会建房子,还会做旅游,五年前他和楚幕天的父亲楚耀廷合作开发了君澜湖那片不毛之地,这次合作使他们俩觉得找到了知音。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恰恰他们俩都只有一个孩子,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结成秦晋之盟。
  既是地产大亨的掌上明珠,又是楚家未来的女主人,莫泠从踏进这片土地之时,就受到不少媒体记者的追捧。她本想给楚幕天一个惊喜,但不曾想到反倒是他先给她一个惊。跟一个男人同居同食,这让她不能接受。
  三年前,她可以收拾南风遥,沈青也不例外。
  所以这一次她要高调露面,宣示她的主权。她的男人,谁都不能碰。
  自然,她开晚会,应子扬必然会出席。本来她邀应子扬只是世交之仪,但不曾想,应子扬给她带来一个预想不到的人,这倒省了她不少功夫。
  “爸,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莫泠走到楚耀廷身边,悄声说。
  楚耀廷今天很高兴,容光焕发,即便此刻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正在异国他乡风流,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心情,他的儿子他清楚,风流是一贯的,这没什么,反正最后娶进家门的只有莫泠。
  “你去吧,不过可不要耽误太久。”
  莫泠有的不单是富贵的出身,还有高妙的手段,三年前她替解决南风遥那事就让他很满意,利用可利用的,人和权势,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是他欣赏的。
  楚家二楼廊檐前,这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安静开豁。
  “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什么事儿?”莫泠晃荡着杯子里的酒,半是打趣半是盯视,平心而论应子扬也算是仪表不凡,斯文有礼,但是她讨厌这个人,总觉着他有一双能洞窥一切的眼睛,在他面前,自己似乎被他看透了。
  应子扬今儿个戴上了金边眼镜,这是他自己形成的一个习惯,但凡在公众场合,他都习惯戴上眼镜,有时候是金边眼镜,有时又是粗框眼镜,多数时候戴的是隐形眼镜,至于戴哪种,全凭心情而定。
  显然,他今天的心情并不算好,也算不上坏,顶多算得上是沉重,这脸色倒是同窗外呼啸而过的风,莫怪莫泠特意多瞧了他几眼。
  “三宝殿谈不上,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他在哪儿?”
  莫泠知道,但是她却明知故问,反问,“他是谁,我怎么会知道。”
  应子扬素来跟她不大对盘,或许是A型血的他和B型血的她本质上排斥,又或者是因为他们是同类而互相反感,不过他今天确实有事相求。“楚在哪?我知道你知道的。”
  “就算我知道又怎么样,说与不说,是我的权利,你不是警察,而我也不是犯人,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我还有客人要招呼,就失陪了。”
  欲擒故纵是上策,但她最想戳的是应子扬的傲气,能看见眼高于顶的他在自己面前受挫,不可否认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应子扬冷下了脸,褪去了斯文的面具,露出他本应有的狰狞,他半挑眉梢,眼神犀利,“如果我告诉楚三年前你做的那件事,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可真是期待。”
  莫泠并不心慌,反而淡淡然转身,淡色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微笑,“你倒是去说,我也很期待呢。”
  莫泠冷静的反击在应子扬的意料之中,大家族出身的子女又有几个是单纯的,如果喜怒不形于色这点本事都没有,那她就没有资格成为楚家的媳妇。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走近几分,带着淡淡的笑,“自作自受这种事有一次就够了,你不觉得吗?”
  “你什么意思?”别的人如果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她就甩脸走人,但是应子扬不是别人,而他显然将她的心思看透了。
  “三年前你利用南氏陷入债务危机时逼迫阿遥离开楚,你以为阿遥走了,楚就会回到你身边,但是事实并不如你所想,楚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沈青。沈青同阿遥不一样,沈青他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害怕失去的,你找不到方法逼沈青离开,所以你想到了阿遥。”应子扬顿了顿,接着说,并不理会莫泠愈渐难看的脸色,“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恐怕调查过沈青以及这三年来楚交往过的人,发现他们无一例外都同阿遥有一部分相似,而这些人里只有沈青最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极了。你知道要让楚离开沈青,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让阿遥回来。”
  莫泠听到这,脸色反倒是恢复了,既然已经撕破了这张面具,那不妨打开天窗,莫泠笑着饮尽了杯中的酒,将被子放在柱子上摩挲着,看着楼下灯影交绰衣冠楚楚,不由淡讽,“生活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有几人是自由的,又有几人最后能得偿所愿,我所做的这些,又有几分是出自我的意愿。坦白说,我并不喜欢楚,他在外面要怎么风流我懒得干涉。男人嘛,哪个不风流,尤其是像你们这样的天之骄子,在外面拈花惹草那算不得什么,但是玩玩也就算了,可是你看看楚,早些年玩女人,女人玩腻了,然后玩男人,玩到要取消我跟他的婚约。如果输给女人也就算了,可是输给一个男人,你让我的面子往哪搁?他既然不给我面子,我为何又要让他好过。”
  “你们的事情如何我不想管,我今天来就只是想知道楚的下落。”是的,他没资格对莫泠的行为指手画脚。
  通常莫泠挑高眉毛看人,自然就生成一股天生的妩媚风流,你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风情而是不屑,“都说男人是喜新厌旧的,如今看来这话挺适合你的。怎么又看上别的什么人了?让我猜猜,庸脂俗粉是入不了你应大少爷的眼,那么究竟是谁能让你应大少爷这么关心楚的去处呢。”莫泠作思索状,其实她心里根本就猜到了,“我听说你前儿个火急火燎地抱了个男人去了你家的医院,我还听说你为了这个男人闹了一出笑话,我可真是好奇啊,到底这个男人是谁呢?”
  说起来这事也算巧合,她去应家医院看一个熟人,恰巧听说了这事,应子扬可谓是应家的活招牌一举一动都能引起医院上下的关注,谈的人多了,自然也就传开了。
  显然应子扬并不这么想,在他看来,莫泠知道这件事的契机跟自己知道阿遥的事情是一样的,都是调查得来的,为此他并不否认,也没什么恼的,“行了,我们彼此都很忙,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就目前的形式而言,我们的目的暂时都一样,大家都是明白人,我想你应该很愿意帮我这个忙才对。”
  “南风遥出尔反尔我要对付他这我很清楚,但是你为什么要帮着沈青去对付南风遥,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沈青是你的新爱,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莫泠可是好奇了,三年前应子扬对南风遥的态度她在一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曾几何时那么在乎南风遥的人居然会想到要去破坏他的幸福,看来这沈青魅力可真不小,或者说这是应子扬故意为之,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有好戏可看了。
  “也许只是因为他们是不一样的吧。”阿遥从来没有像他求助过,而沈青却求他,尽管他是为了楚,可这样又如何,总之他想帮沈青,仅此而已。
  莫泠显然不信,不过她也不想刨根问底,毕竟她要的只是教训那些让她难堪的人,“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呢我暂时没有想到。”
  开出了条件,条件却是未知的,换作一般人恐怕会思虑,但应子扬却未曾想那么多,直接应了。这让莫泠又冷嘲热讽了一番。
  君澜湖畔山脚下,沈青背着一个小肩包来回踱步,本来他想要同应子扬一起上去的,可是应子扬怕楚家人刁难他,所以没让他上去。他对楚家有些什么人,这些人的性格又是怎样的,他都不清楚。
  与楚同居大半年,他从没有问过那方面的事,他不问,楚幕天自然也就不提,如果不是莫泠跟南风遥找上门,他恐怕压根就不想去接触楚家人。只是有些事不是他不想面对就能装作不存在。
  他同楚幕天的这段日子,就跟这覆盖这山的雪花一样,青山原本不老,只是遇雪才白头,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沾了楚这个人,连心都跟着雪一样苍白了。
  没容他想多少,应子扬的车下了山,停在他面前,车窗摇落,露出应子扬斯文的脸,眼镜摘掉了,露出他斯文本质下温柔的一面,这种温柔他只给过两个人,沈青应该是最后一个。“上车,地址我弄到了。”
  沈青依言上了车。
  因为雪才停了不到几个时辰,路面上的积雪清除得差不多,但保险起见,或者也是不舍与沈青独处的时间太短,总之他开得很慢。沈青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但是并没有催。
  车里两个人都很沉默,沈青从没有想过他们会这样安静的相处,沈青是无话可说,想说声感激,但他觉着这是应子扬欠了他的。而应子扬也想说点什么,但是他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谈论楚明显是个不理智的话题,至于阿遥,那就更不必要了,似乎唯一属于安全的话题,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
  “康俊回来了,他一直在找你。”他思来想去的话题,可惜没得到沈青半点反应。
  康俊是谁,与他又有什么关系。沈青只是漠然转头看了一眼应子扬,随后继续看车窗外倒退的风景,曾经他也这样坐着车窗里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从眼前倒退。风景依旧,可人却不是过去的那个人。
  “你啊……太静了。也不知道……”不知道与楚是怎么相处的,话到嘴边,却顿住了,这话说出来,沈青八成会不高兴。
  沈青状似没有听见似的不发一词,本就话不投机,又何必装熟络。
  应子扬没兴趣表演自言自语,只是明显心情复杂起来。康俊曾与他相处几年,尚且得不到他丝毫反应,那自己呢,在他心里只怕么有半点位置。是不是你不在意的人,就只能是陌路。即便曾经亲密入骨。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冷漠。”
  何止是冷漠,更多的其实是寡淡。只是那又如何。
  



     ☆、无相依 2

  应子扬某些方面来说,也是个固执的人,沈青明显表示到就好,但显然应子扬存了心想跟去。他的理由很简单也很实际,因为沈青不会日文。
  本来他是不愿意的,但是应子扬却说服了他。
  应子扬这人做事很干净利落,面面俱到,沈青出国的签证都是他一手置办的,就连机票也是他通过别的渠道弄来的,年关将近,机票涨价得厉害,出国回国的人也很多,而且这个时候要去办签证也很麻烦,但是这些问题到应子扬面前基本都不是问题。
  沈青没坐过飞机,他不知道他会晕机,而应子扬就算神如诸葛也没料到这点,所以才不到半个小时,沈青就难受得想吐。
  “来,喝点水,这是晕机药。”应子扬找空姐要了杯水和一些药丸,通常普通人如果不是特别晕机,吃一两片药丸就够了,但是他觉着沈青的反应跟常人不大一样,或许是体质的关系,他又要了几粒别的药,沈青吃下去了觉着没那么难受,然后又觉着有些犯困,迷迷糊糊地就这么睡了。
  这是应子扬第二次看沈青睡觉的样子,还是那样的让他移不开眼睛,他睡着了的样子显得特别的脆弱,眉毛紧紧拧成一团,应子扬很想抚平他眉间的忧郁。
  沈青,沈青。
  如果当初最先遇见你的人是我,如果,那个人不是楚,那该多好。
  如今我能够与你在一起的时间,也就只能是现在了,多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没有别人,就只有我和你多好。
  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世上没有如果,月亮会落下去,而太阳还会升上来,日升月落亘古不变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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