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废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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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废妻-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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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妃微笑着将炎帝扶起来,搀扶着炎帝向宫外退去。

众臣起身跪拜,恭送炎帝太上皇。

殿内一番威世韶华,花著雨心中却一片惆怅哀凉。

“小宝儿怎么了?”皇甫无双似注意到花著雨的不快,侧首低声问道。

花著雨垂首笑了笑,俯身低语道:“殿上,奴才胸口有些闷,想出去走一起。”

皇甫无双眉头一凝,极是担忧地问道:“别是病了,不然待会儿酒宴散后,宣御医过来看看!”

花著雨躬身道:“殿下,不用了,奴才出去走一走便好。”

皇甫无双还是不放心,不舍地说道:“好吧,那你去走走。今夜禹都也有烟花,不如一会儿本殿下陪你出去逛逛?”

“不用了,殿下还是朝事为重,奴才自己去即可!”花著雨低声道。

皇甫无双无奈地叹了叹气,挥手让她去了。

花著雨淡笑着退下,不经意间抬眸,看到几道目光深深浅浅地朝她射来,眸中神色不管暧昧讥诮。

她这才惊觉,方才和皇甫无双一番低语,在旁人眼中,却是暧昧异常。若是换了其他太监,或许众人也不会作此想,自从当日出了妖孽祸主的谣言后,似乎只要涉及到她和皇甫无双,便总会遭到这样那样的一番猜测。

花著雨心中冷笑,抬眸冷冷迎视着那几道目光回望了过去。清冷犀利的目光逼得那几位大臣目光转走,花著雨转身方要离去,眼角余光却感知到了道更深冷的目光射来,她抬眸望去,只见姬凤离睫毛轻敛,仰首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花著雨心中微微一滞,快步从大殿内退了出去。康宁宫外,夜色初临。清凉的空气迎面扑来,将胸臆间的不快和憋闷荡尽。

花著雨孤身一人沿着长廊漫步而行,廊下侍立着的宫女正在悄悄说着什么。隐约间,花著雨依稀听到一个宫女似乎是在说:“今日威宴,倒是不亚于当日花穆老将军回朝那一次!”

花著雨的脚步猛然顿住,风迎面扑来,似乎比塞北西疆的风还要凄冷。

多久了!

这宫中甚至军中,再没有任何人敢提起“花穆”这两个字,那两个字便像瘟疫一般。很久很久,不曾有人提起了。

今夜,这两个字从这两个小宫女的口中悄悄吐了出来,她们,似乎也未料到殿内会忽然有人走出,看到花著雨,吓了一跳。

花著雨面无表情地从她们面前走过,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杀气腾腾地跳动着,那两个字就像惊雷,将她血液中的利刃轰得脱鞘而出。

白茫茫的夜雾弥漫,在她眼中,似乎也沾染了血色。

转过长廊,沿着宫中小径缓缓前行,前方树影下,一个悠然立在那里。花著雨生生刹住前行的脚步,唇角,轻勾上一抹淡淡的冷笑。

“宝公公真是悠然,如此大宴,也不用随侍,真是羡煞旁人啊!”姬凤离的声音,随着冷风悠悠传来,似乎被冷风感染,也是那样的深冷沁骨。

“左相大人立得大功,一身荣耀,这才令人艳羡!”花著雨淡淡扫了一眼树影下的姬凤离,冷冷说道,她的声音,也同样冷得如冬日落雪。

姬凤离漫步从树影中走了出来,修长身形临风而立,风拂起衣衫,只觉得凌厉气息在空气中悠悠流转。

他迈着散漫的催步子淡淡从花著雨身侧掠过,擦肩而过的瞬间,耳畔,一道低沉冷然的声音随风飘入花著雨耳畔,“本相今日方知,宝公公原来是男女通吃!”

花著雨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男女通吃?

她真想仰天长笑!喉咙内忽然一阵翻滚,她生生忍住呕吐的感觉,回眸笑道:“相爷今日方知,也太过迟钝了!”

姬凤离的背景脚步顿了顿,没有再回道看她,只是冷冷“哼”了一声,那声音带着几分不屑,几分自嘲,几分讥诮……他快步离去,修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花著雨回身扶小径一层的树干,呕吐了起来。晚宴上,她这个随侍的自然是什么也没用,这一番呕吐,便将午膳全部吐了出来。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最后似乎连胆汁似乎都吐了出来,唇中,一片苦涩难言的味道。

花著雨扶着树干撑着身子站起身来,喘息了好久。

好端端的为何吐了呢?

脑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她好似被魇住了一般,惊得脸色煞白。

她曾经在战场上救过一个妇女,彼时那妇女有孕两月,每日里都是吐啊吐的。听那妇女说,女子怀孕,大多会有孕吐。那妇女说,她怀上一个孩子,就吐得分外严重,每日里几乎不能用膳。这一次还是好的。

花著雨想起那女子的话,心中顿时怀疑。难道说,那一夜,那荒唐的一夜,她因此有了孩子?花著雨细细一想才乍然发现,自己这个月的月事似乎已经过了好久都没有来了。

一颗心慢慢地沉了下去,一直沉了下去,就好似沉到了冰窖之中,冷得发抖……

但愿不是真的!花著雨迅速定下心神,沿着小径快步走了出去。

第115章

禹都的百姓并不清楚朝堂内的暗涛汹涌,他们只知道左相日姬凤离大败北军,阻住了北军铁蹄南下。

漫天烟火,满城灯火,锣鼓喜庆,彩绸飞扬,这一切,都是为了欢迎北征回来的英雄。花著雨在街上缓缓走着,身侧是涌动人潮,喧闹的声浪。似乎人人都很欢喜,只有她是悲伤的。

天色愈晚,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花著雨感觉自己几乎不用走,就被人潮推动着向前而去。曳她的衣摆被谁踩了…脚,花著雨踉跄了…下,扶了一下身侧的人,才稳住了身形。久不穿女装,还真有些不习惯。

‘哎呦,佳人投怀送抱啊!”身侧一道醉醺醺的声音传未。

花著雨侧眸,只见身侧之人眯着酒意熏熏的眼睛,仰头笑着说道。显然,这是一个喝醉酒的登徒子。她多年男装,倒是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冷冷眯眼,扭身避过扑面而来的酒气。她不欲惹事,待要抽身离开,发现裙角还在此人脚下踩着。

那人身后还有几十同祥酒意熏熏的男子,看样子都是世家子弟。一看这边情况,都笑着涌了过来。街上行人看到这边情况,都不敢惹事,纷纷绕道而行。

男子踩着花著雨的衣袂不放,一手拽着花著雨的衣袖不放,另一只手抬起试图去掀开花著雨脸上遮面的丝巾。

‘慢,要不要打个赌,是上货、中货、还是下货?”

“下货!戴着面纱遮遮掩掩不敢见人的,肯定是下货!”

几十醉酒的男人发出…阵轰笑声,七嘴八舌地嚷道。

‘我看中货,别的不说,瞧这身条,比醉仙坊里的小梨妖一点也不差!

“我猜上货,赌不赌,五十两银子!”

“我押五十两赌下货!”

花著雨冷然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眯眼听着身侧几人的争执,唇角勾起…丝冷笑。

“爷儿,你们今夜不能惹事啊,一会儿相爷的车撵从这里过!“一个家仆趋步上前,规劝道。

可叹,这几个人醉得有些糊涂了一把将家仆推开,将花著雨团团围在中间,其中一人伸手去揭花著雨的面纱。

花著雨心中早已怒了,眼见此人伸手朝着面门抓来,她微微侧首,躲过了伸来的手。足下暗暗用力,正要将几人齐齐撂倒。忽听得不远一阵骚动,就听得有人欢呼道:“相爷来了!”

一时间,烟花威放,火树银花,将暗夜点染。街上百姓奔走相告,锣鼓齐鸣,好不热闹。

身侧几人也愣了愣,花著雨抬眸望去,只见面前的人潮瞬间分开一条道路,几匹相府侍卫骑着马缓援奔过,其后是一队持著长枪的将士,再后面,一辆华丽的丰撵缓缓驶来。

这是姬凤离的车撵,不过此刻,姬凤离却并未坐在车撵之中,而是骑在马上,在几位将士的拥簇下,越行越近。

百姓纷纷向他欢呼,他唇角挂着笑意,领首从人流中穿过。

他的笑容,虽然很淡,却也足够颠倒众生。

花薯雨凝视着他唇角那株笑意,待眸中冷光乍威。

凭什么,当她如此狼狈悲凉的时候,他却可以笑得如此淡定优雅。说刭底,她今日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尤其,是她腹中的这个孩儿!

可是,当她为此痛苦纠结之时,这个罪魁祸首却如此逍遥自在。

凭什幺?

姬凤离后面,华丽的车撵辗蓝而来,车撵窗子上的布帘被一双纤纤玉手掀开,一张娇俏的面客出现在窗衅,神色淡淡地扫过外面的人群。

花著雨心中乍然一滞,那车撵中坐着的,是锦色。

花著雨万万没想到,锦钯也随着姬凤离回到了禹都。原来以为,她说不嫁姬凤离,不会再随着他回禹都的。她觉得自己当日抢亲的行为,足以让锦色明白她的意思了。为何,她还要跟着姬凤离来到禹都,将自己置身在这龙潭虎穴之中?

花著雨凝立在人群中,心潮起伏。身侧原本意图调戏花著雨的几个醉鬼看到姬凤离策马而来,似乎也不愿被左相看到他们调戏美人,拥簇着拽住花著雨的衣袖想要将她拉到旁边一侧的巷子里。其中一个醉得比较厉害,喷着酒气说道:“美人,我猜你是上货,若是对了,今夜你便陪小爷共度春宵”说道,也伸手来扯花著雨。

花著雨看到姬凤离,胸臆间的烈火正无处发泄,她冷笑着扬于扯回衣袖,可是那人拽的太紧,只听得一声裂帛声响,衣袖竞被扯下来一块,露出了皓白的雪腕。

一瞬间,寒意侵肤,冷意渗人。

几个人齐齐朝着她裸露的手腕瞧了过来,花著雨心中顿时大怒,眼角余光瞧见姬凤离似乎也朝这里望了过来。她清眸冷冷一眯,丝丝锋锐从眸底掠过。

这边的骚动引姬凤离勒马驻足。

他侧道朝着这里望了过来,只见几个世家子弟围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的衣袖都已经被扯坏了。他唇角的笑容一凝,正要挥手让身侧的侍卫过去,就见得那女子忽然伸足一施,衣袂飘飞如夜花初绽,就在众人被她一旋身的风致所迷醉时,只听得接连几哀嚎,身侧围着她的几个男子便被她踢倒在地,摔得四脚朝天好不狼狈。

在那些人还没有爬起来时,她便一闪身挤进了人群中。

姬凤离的目光从那几个哀嚎的男子脸上扫过,勾唇轻勾超一丝笑意,倒是未料到那女子竟然还会武功。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中,却见熙熙攘榱的人群中,那女子早巳淹没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他一甩疆绳,座下马儿得得奔了起来。

花著雨人群中回首,盯着他愈行愈远的身影,宽袖之中,玉手已经不自禁握起。当他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视线内,她笼起身上衣衫,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夜色已深,冷风扑面,愈发寒烈。

姬凤离回到相府,却并未回他的凤园,而是漫步去了馨园。

馨因一切还是走时模祥,只不过走时尚是秋日,回末,却已经是寒冬。

最重要的是,这里再没有那一个人的身影。

他在屋内枯坐良久,眼前浮现出不自禁浮现出宴会上她倚在皇甫无双身侧,言笑晏晏的样子。胸臆间只觉得憋闷的难受,他起身,快步出了馨因。吩咐姬月和姬水道:“你们两个,日后就住到罄园。”

姬月和姬水嘴里答应着,心中其实着实不情愿的,怎么也想不明白,相爷何以忽然要他们住到那个元宝住过的屋中。

姬凤离屏退下人,一个人漫步向后园而去。

已是十一月底,空中无月,只有繁星满天。

湖中心水榭的亭檐上,挂着一盏风灯,晕黄的光晕从湖面上扫过,新结的薄冰被光亮一映,闪着幽冷的亮光。姬凤离在湖畔凝立片利,漫步穿过九曲栏杆,来到湖中心的水榭之中,缓缓坐在冰凉的石椅上。

他在石椅子上尘了很久,终从袖中掏出玉笛,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凄冷的夜雾在他身畔缭绕,让他的身影在夜色之中越发朦胧。

他一遍又一遍地吹奏着《弱水》,漂缈动听的曲子,在薄冰覆盖的湖面上飘过,不知是否因为这冬夜的寒冷,这吹了多年的曲子,在今夜听来不知为何,竞是分外孤苦。

远处夜空中,偶尔有烟花盛放。那一瞬间的绚烂,将夜空映得璀璨而美丽。

只不过,那美丽终究是那样遥远,又那样虚无缥缈,让他,永不能触及

不远处传来…串轻巧的脚步声,如凤离执着玉笛的手微微颤了颤,笛音也因此变得凌乱起来。他倾听着那脚步声穿过丸曲栏杆,越来越近。

“相爷。”一声低低的呼唤从身后传来。

姬凤离的手一顿,笛音乍然变得凝噎起来。

“你来做什幺?”他慢慢放下笛子,淡淡问道。

锦色唇角的笑意慢慢凝住,她将手中的披风披在姬凤离身上,柔声说道“相爷,这里风凉,别冻坏了身子。”

“本相无事,你早点去歇着吧!〃姬凤离把玩着玉笛,淡淡说道。

“我想在这里陪着相爷!”锦色慢慢走到姬凤离身侧,悠悠说道。

“你这是何苦呢,这里风凉,你不宜吹风,若是冻坏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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