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被读者扎小人的坑神你伤不起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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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被读者扎小人的坑神你伤不起 完结-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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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白抬起自己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伤着自己的手了。

    原来削得好跟不受伤,他永远是只能选一样的。

    姜河星怒气冲冲地拉了他就往自己房间走,一边走一边骂:“一看你这死人脸我就知道没好事!以前也总是这样,你以为你心脏是铁打的啊?不高兴你说出来会死啊?沈青白……”

    沈青白被他拖进了门,坐在沙发上。

    姜河星拿出医药箱,很熟练地帮沈青白包扎。

    忽然之间的沉默来得如此猛烈,几乎要将沈青白击倒。

    他陡然发现这样的场景是这样熟悉,以前因为顾沉,他也总是浑身带伤,在自己的公寓里,也只有姜河星帮自己上药或者裹纱布。

    他总是不想让姜河星看到自己浑身的伤,就关了灯,两个人在黑暗里就自在了。

    沈青白看着姜河星低垂的眼,不知道为什么还能够笑得出来,“姜河星,你其实也是个心软的。”

    姜河星低着头没说话,他是心软,可是只对沈青白一个人。

    沈青白又开始说话了,有些机械,“那个时候还是只有你,你说你一个人,怎么就把我这么多年的狼狈全部看完了?姜河星……我真恨你得很……”

    一颗滚烫的眼泪忽然就砸到了沈青白的手上,他颤了一下,又低头看姜河星,笑道:“老子还没死呢,要哭也等以后。”

    姜河星的刘海太长,遮住了他的眼,也让沈青白看不清他的表情。

    姜河星的声音干干地,不像是在哭,“是,等你死了我再哭。”

    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沈青白。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脸上和眼眶里干干的,什么泪痕也没有。

    沈青白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我说姜河星,我觉得我完了。以前因为他,现在因为他。我是不是很没用?”

    “是,很没用。”姜河星包好了他的手,转身去收拾医药箱,不再说话。

    等他忙完了,背对着沈青白站了很久,再转头看时,沈青白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他的睫毛湿湿的,贴在下眼睑上,一片浓厚的阴影。

68、年会(十一)最终章

    彼时;叶东旭从地下室出来,有些心神恍惚。

    他看着部里的李铭站在那儿,没看到江凛便问了一句:“江凛呢?”

    “江哥回华兴去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在追咱隔壁创意部的御姐尤;对了,总监你的手机。江哥说在门口捡到的。”

    叶东旭接过来,看了一眼,没有未接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些不安。

    他站了一会儿,看一眼时间,下午一点。

    沈青白应该走了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很生气,也许是因为那一本黑道教父……

    如果不是创意部的小美那天突然跟他说“你跟墨渣渣写的顾沉好像”;他也许不会去看那一本书。

    或许以后会看,但不会这么快。

    他觉得自己是在做一场梦;梦醒了却觉得丑恶。

    沈青白为什么要删文,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一本书?他才不会自恋到以为沈青白是在写他,他写那本书的时间太早,那个时候他们还不认识呢。

    那么沈青白写的是谁?他喜欢的是自己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叶东旭觉得心里空空的,沈青白总是那样,轻描淡写轻而易举地拒绝着,撒谎不眨眼,骗人之后还能没心没肺地笑得流眼泪,他总觉得摸不透,只是隐隐确定,却又不敢肯定。

    沈青白,什么时候就像是扎在他心底的一枚刺了?有些疼,又不能拔出。

    □,那鲜血就会流出,他就会死去。

    叶东旭面上划过黯然,他突然又觉得自己是错了,凭什么这样不相信他?

    他甚至在开门前幻想着沈青白就在里面,看到他回来,可以对他又打又骂,可以踢他咬他……都无所谓,只要他在。

    可是推开门,空空荡荡。

    茶几上放着一只削好的苹果,又圆又大,地上还躺着一只,瘦小,表面坑坑洼洼,丑得很,连果肉都没剩多少。

    无一例外地,两只苹果都发了黄,看上去很难看。

    那个水果盘里,少了最大最红的一个苹果。

    叶东旭捡起地上那个难看的苹果,心脏陡然被一把利刃破开。

    他知道沈青白懒得很,要是自己吃苹果绝对不会削皮的,他会连着皮一块儿啃。

    只有他,吃苹果一定要削皮。

    已经不敢去想沈青白是怎样削出这一只苹果的,他那样的人,会为他削一只苹果,还是心甘情愿的……

    沈青白一定以为最大最红的就是最好吃的,所以才会挑了这只苹果。

    他现在一点一点地去想当时的场景,只觉得心都要被堵住,呼吸不过来了。

    他近乎虔诚地看着那个丑陋瘦小的苹果,突然就忍不住地想要哭出来,但是没有眼泪。

    冰冷的苹果,在冬天的地上躺了多久?沈青白削这一个苹果又需要多久?

    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这一切都荒唐至极,叶东旭突然颓然坐下来,手里还是握着那苹果。

    只是坐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什么,什么不想管不想顾,推开门就要去找沈青白,说他错了也好,要他认错也好,他把他当作别人也好,只要他是沈青白,他怎么也可以的,怎么也可以的。

    只是他终究还是只停在了门前,面前的唐夜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

    “沈青白不在你这里?”唐夜很是诧异,应该是因为看到了叶东旭那前所未有的表情。

    说不出那是怎样的一种表情,沉郁得让人心惊。

    叶东旭是真的愣住了,不在,不在他这里,也不在唐夜那里。

    沈青白哪儿去了?

    沈青白自然还是不可能走远的,他走不远。

    他其实一直是个很敏感的人,只是他不说别人也不知道。

    他以为叶东旭是忙去了,结果他还真是忙去了。

    他沈青白头一次真心实意要为别人削个苹果,结果还送不出去。

    沈青白觉得自己是傻了,他以为叶东旭对他是死心塌地的,可现在他又开始怀疑了。

    不是没有注意到他之前答应得太爽快的异样,只是没有想到叶东旭这个人脾气也这样古怪。

    沈青白睡了三四个钟头,醒了也闭着眼睛,就躺在姜河星的床上,一语不发。

    姜河星端来的饭菜冷了又换,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次。

    他就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的却是墨千城的那本教父。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翻了多少遍了,可是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忍不住地要翻开。

    这书里的每一个字,大概都是用刀子刻在沈青白的心底的,也许不是最华丽,也许不是最成熟,也许不是最感动,可一定是沈青白最真实的感情。

    书里的这个男人,连名字也没有改,就被墨千城搬了下来……他不由自主地翻到最后一章去。

    '黑道教父的人最终章、天不明

    ……

    卫云觉得自己快被胸膛里烈烈的心跳逼疯,他一手握紧了手里的枪,捂住手臂上的弹孔,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

    在他视线的前方,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扶着墙向前面走着,缓缓地,明明举步维艰,可还是固执地向前。

    午夜的钟声早已经不知道敲过了多久,街道上静悄悄地,连路灯都已经不再发亮。

    天要亮了。

    顾沉脚下的血汇成了一小潭,目光平静地向前望。

    那个他有预感将夺去他生命的男人站在前面,只要他扣动扳机,这一场博弈就将再无悬念。

    可是他看着这异国的风景,只觉得心灰意冷。

    “啪嗒”一声,他扔下了那一把枪。

    又看了卫云一眼,他转身了,像上次在赌场一样,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他。

    卫云的心跳忽然就不猛烈了,他镇定地抬起了枪,那一管漂亮冷艳的改造版银色沙漠之鹰,向来是他最爱的枪了。

    顾沉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一步一个血印。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快接近一片羽毛,穿过美国大平原的风穿过他的身体,一阵阵地发着冷。

    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要过问,容许自己任性,任性这一回,即使代价是他的全部,包括他的生命。

    卫云觉得自己的视线很模糊,手中的枪重得他快举不起。

    安了消声器的枪永远代表静谧的死亡。

    他相信,自己这次绝对不会留情,不会手软,不想再失败。

    他要站在,站在这异国黑暗土地的最顶端。

    身体被洞穿的滋味并不好受,可是顾沉像是没感觉一样,顿了一下而已,又继续往前走。

    惨烈的鲜血忽然就涌了过来,淹没卫云的视线。

    他发现他竟然在为那个男人感伤,何必如此,固执。

    男人前行的脊背,骄傲挺直,像是从来不曾弯曲。

    只是最终还是倒下了,倒下了,只余那黎明尽头一点昏暗的天光。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在支使着自己,他觉得自己应该上去看一眼,看一眼,就看一眼,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那种疯狂的执念一直在卫云的心里叫嚣,他要去看一眼,看一眼。

    那个男人得身体仰倒在巷边,潮湿的小水凼在夜里有一些反光,刚刚下过雨,旁边人家的黑伞放在巷口。

    他还没死,只是已经跟死没区别。

    眼神已经涣散,可是依旧是那种纯得让人心惊的黑色。

    在跟他对视的时候,那种同族人的血脉相连之感强烈到一种极限,可是他们只能相残。

    总是要有人死去的。

    顾沉的嘴角弯了弯,眼却眯起来,天色已经逐渐地亮了。

    墨黑色的天空里找不到一颗星,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云,明天是不是还是晴天。

    一团更浓郁的黑色忽然就遮了过来,令人安心的,完完全全的黑暗。

    睡吧,在黑暗里安睡吧。

    你本不是生在光明里的生物,我们,都是造物主内心最深最晨的黑暗,永远脱离不了黑暗,也看不见光明。

    生在黑暗,死在黑暗,腐烂在黑暗,又重生在黑暗。

    那男人的身躯被一片大大的黑暗遮住了,一把黑伞。

    人的一生有时也是这样,一把黑伞,完全终结。

    可是他死的时候,有没有谁来为他打这样的一把伞?

    雨,又下起来了。

    卫云咳嗽了两声,转身往回走。

    脚突然就踢到了一把枪,是顾沉之前丢下的。

    也许那个男人想不到,自己还留了一颗子弹吧?改造过的沙漠之鹰,里面多出的那颗子弹正是为顾沉准备的。

    他艰难地弯下腰,捡起那把枪,却忽然愣住了。

    常年用枪的人可以通过对重量的感知猜到弹夹里的子弹数,卫云无疑是一把好手。

    也许是伤得太重,伤口太疼,他之前开枪时都稳得很的手在卸弹夹的时候竟然止不住地在颤抖。

    他一时没接住,一颗子弹从他手心中滑下去,掉在地上,被雨水沾湿了。

    卫云忽然转过头,看着那个躺在巷子的泥土地上,躺在雨水里,躺在那把黑伞下的男人,他像是躺在了他简陋的坟墓里,卫云看不见他的脸,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那个男人,死了。

    终究还是死了。

    尽管他还有一颗子弹。

    卫云弯腰捡起那颗子弹,雨幕里,顾沉的血从巷子这头和着雨水流到那头……

    很多年以后,卫云坐在他已经坐了很久的那一张椅子上的时候,别人问他,为什么总是带着那一颗子弹,他总是说那是保命符。

    那一颗子弹,是握在顾沉手里的卫云的性命。

    是顾沉最后的良心,最后的怜悯,也是卫云最后的良心,最后的怜悯,最后的感情。

    顾沉终于如愿以偿地带着像一个人的感情死去了,可是他丢掉了自己所有的人的感情和人的良心,把它们全放在了这一颗子弹里,然后像一具冷血的尸体一样走到今天。

    顾沉的天空从来没有亮过,可他的天空,再也不亮了。

    那一夜的黎明,永远地停留。'

69、年会(终)出血

    下午沈青白还要去参加网络采访;三江论坛什么的早就已经期待这一天很久了,甚至无数的粉丝知道这一年的三江会有墨千城参加,都已经等在了网络前。

    沈青白这个人,就是有这么莫名其妙的魅力;明明无下限到了极点,偏偏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他。

    当然,也有人说他是在作秀,网络上的意见本身就是如此,有把他捧到天上去的,也有把他踏进泥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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