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之双颜传》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前世今生之双颜传- 第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这一日早朝后,熙早的爹爹将她叫到了坤宁宫。雍王登基为帝后,王君便被封了皇后。

熙早一走进屋子,便见自己皇后爹爹穿着家常的便服,鬓边斜插一支凤钗,再无其它饰物,依靠在座塌之上,气态雍容,他不到四十的年纪,年轻时本就是个美人,又一直养优处尊,看起来倒象是自己的哥哥一般。

请安后,皇后仍象从前那样,招手叫熙早坐到了自己身边,拉起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神都是骄傲。俗话说父凭女贵,现如今熙早就是他全部的希望。

他摸着熙早的头发,温言细语,语气里全身宠溺:“唉,一转眼我的熙早都快二十岁了,这几年太过动乱,把我儿的亲事都耽搁了,这么大了,还未曾大婚,连房夫侍都没有,委屈我儿了。”

熙早一听他提起这话头,心中暗叫不好,刚经历了和谢临炎的情伤,顾飞颜的离世,她可没心思谈婚论嫁,她愣了一下,赶紧说道:“明明我现在只有二十岁,还小嘛,我有爹爹就行了,什么娶夫纳侍的多麻烦,再说现在天下初定,还有那么多事情做,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好不好。”

“不能再等了,你母皇让我跟你说,她已经给你订下了长治王的世子楚玉为太女正君,这几日已经开始为你筹备大婚了。”

熙早不由的皱紧了眉头,前世做梦恐怕也想不到,这父母包办的婚姻居然就这么砸到了自己头上。

看出她满脸的不情愿,还未等她开口,她的皇后爹爹满脸担忧的说:“怎么?难道你还记挂着那个谢临炎?听说你前一阵还跑到男戒岛去了。他一个鳏夫,又曾经犯下不赦之罪,赤,身露体于人前,枉他出身名门,真是辱没门风,亏他还有颜面活在世上,莫说你身在皇家,便是市井百姓,也不会有人家再娶他进门,爹爹劝你千万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免得为世人耻笑。”

熙早听他这么说谢临炎,心中不由的愤愤不平,她忍不住反驳说:“难道是他心甘情愿身受屈辱吗?还不是被那顾老贼陷害,张之清早将顾老贼的所作所为告诉我了。想他为国沙场征战,竟落的如此下场,我只是觉得他可敬可怜,没什么可耻的。该觉得耻辱的是忠奸不分、**堕落的朝廷官吏。”

皇后听她如此一说,担心更甚:“熙早,你不会真的还记挂着他吧?便算他从前是遭人陷害,他现在投在了逍遥派门下,却是不争的事实。江湖上早就传开了,前一阵子在江湖上引起血雨腥风的逍遥派银面护法便是他。那阮清儿本来就与顾太师早有勾结,如若不然,何以能不惧朝廷,独霸一方多年。顾太师一死,她又投靠了宋颐水,皇城之战她不仅提供钱粮,而且还派兵支持。谢临炎认贼做母,做了她的爪牙,犯的是大逆之罪,便是他的父母家人也不耻于他。你母皇念他母亲为人忠直,没有治罪于他家人,已是仁至义尽,我儿切不可再执迷不悟。”

“父后,你怎么对谢临炎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

后宫不得干预朝政,她的皇后爹爹如何对谢临炎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熙早狐疑的看着他。

“哦,……还不是你母皇告诉我的,她也是担心你才让我劝劝你。”

看到爹爹言语闪烁,熙早疑心更起:“父后,你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那阮清儿兵败后退守男戒岛,还想做垂死挣扎,想她逍遥派在南部武林盘根错节,甚有根基,你母皇怎能不趁她重创之机一举剿灭,所以那谢临炎是死路一条。你母皇怕你对谢临炎余情未了,才事先没有告诉你,让我多劝解你,免得你做傻事。你还是早些收收心,和楚玉举行大婚方是正道。现在你的婚事不只是家事,更是国事,关系到国之根本……”

熙早心中担心谢临炎,正待询问,只听的一声:“皇上驾到。”她的皇帝娘也来了,熙早心中烦乱不已,心道:

得,又来了个说客。

皇后和熙早忙起身接驾,皇上走进来后,径自坐到了上首。

礼过之后,熙早起身,她看着自己今世的娘亲,鬓边已见白发,比初见时苍老了许多,心中感叹不已。

如今娘亲已是九五之尊,一家人再也不能象从前一样相处随意,便是爹爹和娘老夫老妻的多年了,见了她也得规规矩矩的起身行礼。大臣这一阵子群起上奏,让娘亲广选男妃,广衍后嗣,比她们自己娶夫纳侍都心急。世人只道皇上高高在上,哪知道越站的高,越不自由,便是自己的家事也得听外人指手画脚。

“熙早,你父后可都和你说了?长治王世子过两日便到京城了,虽然刚逢打乱,一切从简,但毕竟是太女大婚,也不能太过马虎,钦天监已经选好了良辰吉日,婚期便定在了下月初八。”

“我不娶那个叫什么楚玉的,我都没见过他怎么娶他?”

熙早摆明了态度。

“娶不娶的由不得你,这事就这么定了,等长治王到了,朕会设宴迎接,到时候你不就见到楚玉了。”

“我根本不喜欢他,便是娶了他,也不会幸福,难道母皇忍心让孩儿一辈子不快乐吗?”

“朕亲口许了长治王,难道你让朕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况且天下刚刚经过动乱,难道你想因你的婚事再起干戈?什么喜不喜欢的,楚玉乃世家公子,听说为人端庄娴淑,定会是个贤惠的夫君。等以后两个人相处久了,自然和睦。

熙早正色跪在了地上:“母皇,我不求别的,只求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还请母皇收回成命。”

“放肆!你竟敢如此忤逆不孝,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见已经把皇上惹毛了,熙早却没有一丝慌乱,心想:大不了不做这个太女,她面色平静,语气坚决:“此事请恕熙早万难从命。”

“熙早,你便听你母皇的话,答应了吧,难道要爹爹跪下来求你吗?”

皇后见熙早如此莽撞,眼圈也红了,忙在一旁劝解。

皇上气得一时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缓和了面色,徐徐道:“熙早,娘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思,实话跟你说吧,谢临炎现在就秘密关押在天牢里,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也见不到他。当时攻打男戒岛,抓住的匪众一律就地处决,唯独留下了他的命的,秘密押解进京,你道娘这么做都是为了谁?朕本想放他一条生路,谁想他已经身怀有孕,想来定是逆贼的孽种,国有国法,便是朕贵为天子,也不能罔顾国法。熙早,你说娘如今该怎么处置于他?”

熙早一时就愣在了当地,心中五味杂陈。

皇上这一军将的实在是太狠了,无论她顾不顾念旧情,结果都得迎娶新人。

她低下头半天没有说话,过了良久,才抬起头来,涩然说道:“我想见他一面。”

“见他可以,不过凡事都有轻重缓急,等宴请过长治王母子后,我儿再见他不迟。”

熙早听了她那皇上娘亲的话,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一声,都道皇家情薄,为了利益威逼利诱,便是亲身骨肉又当如何?

见她不说话,皇上缓和了语气说:“熙早,娘都是为你好,天下哪个当父母的不为儿女考虑,等日后你便明白娘今日的苦心了。”

“好,我就听母皇的,不过还请母皇不要为难于他。”

皇后听熙早总算是答应了,站起身,把熙早拉了起来,喜笑颜开的说:“这才是听话的好孩子,爹爹就知道你一定会想明白的。”

三日后,皇上在麟德殿大宴群臣,为长治王接风。

熙早第一次见到自己未来的准夫君——一个衣着华贵的年青公子,那个楚玉和她见礼后,一直低着头。一想到这个人是硬塞给自己的,熙早心中便比吃了苍蝇还难受,见礼后,再没多看他一眼。

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天色又太晚了,不便再去找皇上讨手谕,她心中记挂着谢临炎,又心急的煎熬了一夜,第二天早朝后,便在御书房向皇上讨得了探望谢临炎的手谕,来到天牢。

狱卒将皇上的手谕交给了牢头,那牢头引着熙早穿过牢房狭窄过道,一直向里走去。拐了好几弯,方来到一处过道的尽头。牢头按动墙上的机关,只听咯吱声响,地面上出现了一个狭小的入口,里面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

牢头燃着了火把,带着熙早沿着仅一人宽的石阶而下。刚才经过过道时,两侧的牢房尽是嘈杂的人声,进了这地牢,却一点声响也没有,死气沉沉,象进入坟墓一样。

周围一片漆黑,比上面更加的阴暗潮湿,两侧石壁不时传来滴水的声音,污浊的气味呛的熙早喘不过气来。

石阶尽头是一间囚室,想来便是被称作老鼠洞的地方。熙早从前也听说过凤景天牢之中的设有这样的地牢共三十六间,民间俗称老鼠洞,散落在天牢地下隐秘的角落里,关押的都是身份显要的重犯,犯人进来了就别想再活着出去。

借着火把微弱的光亮,熙早见到儿臂粗的铁栅栏后,一个人坐在囚室中央,四肢、脖子上戴着粗黑的铁链,铁链被固定在左右两侧石壁上,脖子上的锁链从囚室顶部垂下,使得他只能略微活动,根本无法移动转身。

那人长期呆住黑暗中,似乎被忽然到来的火光刺痛了眼睛,抬手挡住火光,带动腕上的铁链,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

熙早一时心中巨痛,大脑一片空白,直到牢头将火把插到墙上,打开了囚室的铁门,听到一声熟悉的低喃:“熙早,你终于来了。”

她才回过神来,看到谢临炎头发散乱,脸庞消瘦的脱了形,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自己,印着墙壁上的火光,似跳跃着火花。

她心又响起裂锦之声,转头向牢头冷厉道:“把他身上的锁链打开。”

那牢头虽不识得她是谁,但刚才见她衣饰华贵,衣袍前襟绣有金凤,便也猜出她身份尊贵,此时不敢怠慢,忙弯腰施礼,战战兢兢的说:“小的没有钥匙,钥匙早被押解犯人来的人带走了。”

熙早的心中悲愤,心象要爆裂一样,她从怀里掏出匕首向锁链狠狠砍去,却见火花蹦出,那锁链竟然丝毫未损。

一旁的牢头忙阻止她说:“这铁链是千年玄铁所造,斩不断的。”

熙早根本不听劝阻,发疯一样的砍了数十下,火气发泄了出去,方渐渐住了手,她转头冷冷的对牢头说了一句:“出去。”

牢头不敢违拗,将牢门锁上后,摸黑爬了出去。随着地牢口关闭的声音,地牢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两个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黑暗之中,熙早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声,静默了很久,熙早忍不住摸上了谢临炎手腕上冰冷的铁拷。

好像被她的动作鼓励,谢临炎颤抖着声音说道:“熙早,救我,我不能死。”

熙早的嗓子哽的生疼,眼睛模糊了起来。

谢临炎杀死了卫承枫,自己的父皇又杀死了阮清儿,她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之间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心中乱成一团。心中想:

他那么倔强的一个人,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人。如今这样求我,定是为了他和阮清儿的孩子。

她心中苦涩,嘴里好像吃了没成熟的青葡萄,待要说几句重话,又不忍心,说好话,也说不出口,忍了半天,重重的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见她不说话,他又试探的叫了一声熙早,有些怯意的说:“我……我有孩子了,是我们的孩子。”

第53章

“你说什么?”

他在她眼中没有看到喜悦,看到的全是不可置信,她的眼睛明白的回答他:“你疯了吗?”

自从那天熙早伤心而去后,谢临炎便病倒了,历经折磨的身体,一直不过在勉强支撑,经历了这次和熙早的离别,他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整天了无生趣的躺在床上,任自己一天天虚弱下去。大夫给开的药,他都趁下人不备倒到了窗外,饭也不好好吃,除非阮清儿逼得紧了,勉强吃几口。

阮清儿见他虚弱的连床都起不来,也许是想日子久了,等他自然回心转意,倒也没有再怎么逼迫他。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阮清儿匆匆带兵去了京城,临走将他锁在了石屋里。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苟延残喘,却一直吊着一口气,冥冥中似乎在等着什么,直到他发现自己的月事一直没有,并且开始恶心呕吐,每天清晨尤其厉害,和上次怀孕时一模一样,他才惊觉自己又怀孕了。就在熙早临走前那晚,他竟然有了她的孩子。

自从发现自己有了她的孩子,他的心一直在喜悦之中,似乎一下子有了希望,他要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就是进了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他也没有放弃希望。他一直坚信她会来的,他等着亲口告诉她,他怀了她的孩子,期待的心情甚至可以说有一点雀跃。

阴冷潮湿的牢房让他常常腰酸腹痛,他每天强迫自己咽下狱卒送来的参杂着沙砾的黑乎乎的食物。黑暗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周围没有一点光亮,除了墙壁上,滴答的滴水声一片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