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毛,过来!作者: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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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毛,过来!作者:毛球-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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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把他带回来的决定是否正确。
“小黑……”身下传来小孔雀带着哭腔的急切声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要不我现在就出去找吃的赔给你。”
看在他这么诚恳的份上,就再原谅他一次好了,黑猫从他身上爬下来,弯下身子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他的眼角。日头低沉,是这里一天中唯一见得到阳光的时候,墙上隐隐约约映射出一片温馨的影子。
“我出去找吃的,你呆在房间里不要出去,不然被人抓去我可救不了你。”
“为什么……”不是要我赔的嘛,小孔雀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黑猫凶狠地打断了。
“你只需要服从命令,不需要提出质疑。”
“那……”小孔雀想说那你小心一点,又觉得黑猫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只好小声说道,“那我等你回来。”
“嗯。”一眨眼就没了踪影。

黑猫特意跑到动物园周围,刚好遇到闭园时间,只有几个清洁阿姨在打扫,不时聊天说笑。园内一派宁静祥和,小孔雀最终没有被通缉,甚至连一点风声也没有,阿翎他们悠闲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仿佛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同伴。黑猫舒了口气,蹑手蹑脚地往回走。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特地在人类一家叫做开封菜的快餐店门口乖巧地站着,他在等待。目标出现——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子手里握着玉米棒从店里走出来。他走上去,友好地蹭了蹭女孩的腿,抬起头用酝酿了很久的,带着水汽的眼珠望着她。
女孩子显然被激发出无限的爱,蹲下身子抚摸他的头。黑猫得意地想:成功一半了。他看看女孩手中的玉米棒,怯生生地喵了一声。
“小猫你是想吃这个吗?”女孩把玉米棒拿到他面前晃了晃。
“喵喵——”黑猫仰起头,虚扑了一下假装摔倒,他聪明地收起了尖锐的指甲,避免勾破女孩的丝袜。
“好可爱。”女孩看他笨拙的样子,捏捏他的右爪,把玉米棒放在他的面前,“给你吃吧。”
“喵呜~”黑猫坐正,对女孩摆了摆尾巴。
“小猫你的尾巴好短啊……”
话音未落,黑猫已经叼着玉米棒消失在街角。
他回到屋子,小孔雀已经睡着了。像是为了弥补今天的错误,他没敢占着棉被,只缩在被子一角。黑猫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他把尚带着余温的玉米棒轻轻放在孔雀身边,俯下身蜻蜓点水地吻了吻小孔雀的眼睑。小家伙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安分地动了动。
~~~

9。
你以为小孔雀会因为这个吻醒来,然后四目相对相顾无言唯有相拥而泣再滚一发床单?这显然不科学。事实是第二天早上小孔雀醒来,闻到了玉米的香味,他一下子跳起来,用喙啄啄黑猫,兴奋地说:“小黑小黑!”
黑猫趴在一旁咬着藏在被子里脏兮兮的毛线球,心里暗暗等着小孔雀来道谢,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喵了一声。
“小黑,原来真的有心想事成这种事!”小孔雀蹦蹦跳跳,“昨天我睡觉的时候许了个愿望,希望醒来能吃到玉米,结果天神真的掉了一个玉米给我啊啊啊!”
黑猫瞳孔一缩,把激动得转圈圈的小孔雀吓了一跳。
“怎么没有掉在你的头上砸死你呢。”黑猫不冷不热地说道。
“……”小孔雀低下头,连最爱的玉米好像也变得索然无味,可是他迅速回过神来,把玉米往黑猫那里拱,“小黑你要吃吗?”
“我不喜欢吃。”黑猫翘起尾巴把屁股对着小孔雀,“走了。”
“等一下……”小孔雀急急叫住他。
黑猫斜睨他一眼,只见小孔雀低下头,在玉米棒上千挑万选,找了一颗看起来最饱满丰盈的咬在嘴里,啪嗒啪嗒地跑到黑猫面前往他嘴里一送:“真的很好吃的,甜不甜?”
其动作一气呵成,黑猫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碰了一下嘴。机械地嚼了几口,喃喃道:“甜……”
小孔雀这才满意地退后几步,自己吃了起来,边吃还边问道:“小黑我早就想问了,你的尾巴为什么这么短呀?”
黑猫不自然地撇开头,回答道:“小时候不小心被人类的车子压断了。”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把小孔雀心疼得不轻:“啊……现在还会痛吗?”凑上来就要去蹭黑猫的尾巴,“小黑尾巴尖也是秃秃的呢,还说我。”
黑猫晃动着比同类短了许多的尾巴不让他碰到,终于受不了,一爪子拍上去:“不会啦,笨蛋。”
“今天早点回来可以吗?晚上等不到你我有点害怕。”小孔雀无意识地撒着娇。
“嗯。”
不知道是我也没有关系,以为玉米是天上掉的也没有关系,你的愿望,我会为你一一实现。

生活就这样一天一天波澜不惊地过了下去,小屋里再也没有出现过最开始越狱那样轰轰烈烈的大事件,平淡的日子多如繁星,小孔雀也慢慢适应了这里,还学会了自己出门找食物,在黑猫“温柔”的教导和白眼之下,他渐渐能分辨出什么能吃、哪些吃了会拉肚子、哪些吃了会死……甚至到了后来,因为几乎不会再饿肚子,小孔雀的羽毛奇迹般地重新生长了起来,他的毛全都是黑色的,却与黑猫那种漆黑如墨不同,带着微微的油亮光泽。有好几次黑猫都威胁他说如果再不听话,就要趁他睡觉拔光他的毛去卖钱,害得他好几天都睡不好。
冬去春来,到处都是鸟语花香生机盎然,小孔雀抖了抖他的尾羽,竟然能够开出一个小小地屏来。这可把他高兴地不行,一整天都在黑猫面前晃来晃去地显摆。黑猫却没有表现出他想象中的惊喜,反而用一种他从没有见过的眼神看着他。小孔雀讨了个没趣,倒也没有很在意,自顾自地在小水塘前摆起姿势来。
~~~

10。
最近小孔雀日益丰满,黑猫的心情也一天一比一天差,这一日他正支使着小孔雀用尾羽打扫卫生。
“这里!自从你住进来之后满地都是灰和你的羽毛,还不快点打扫干净。”黑猫后妈状颐指气使。
“我来了。”小孔雀虽然心里腹诽着明明是我来之前就是这样,但还是好脾气地摆着尾巴一颠一颠地跑过去。
窗外飞来一只小鸟,站在窗沿上叽叽喳喳地叫。
“黑猫先生,中午好。好久不见啦。”清脆的嗓音在闷热的夏日午后响起。
“我认识你吗?”黑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你忘记了吗?”小鸟飞了下来,停在了黑猫的头顶上,唱歌一般地说,“去年秋天,我被卡在下水道的盖子上,是你,是你救了我。”
黑猫歪着头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他觉得面前窨井盖上凸出的小鸟十分碍眼,毫不犹豫就上去一巴掌把他拍了下来。
“我是来感谢你的。”小鸟在房间里飞来飞去。
黑猫问:“带礼物了吗?”
小鸟吃惊地回答:“礼物?我的感激不需要那种东西来表达。”突然,他发现了一脸呆滞的小孔雀,一时之间惊为天人,“天哪!我看到了什么!这是珍稀的黑孔雀啊,你的尾羽,为什么蒙着灰尘~你的眼睛,还是那么明亮~你的……”
“闭上你的嘴。”黑猫又给了小鸟一巴掌,把他打得眼冒金星。
“黑孔雀?”一直沉默的小孔雀开口问道。
“是的。”小鸟站在小孔雀面前,“我可是动物世界里的百度知道,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黑孔雀先生。”
“额……你好。”小孔雀这次竟然没有问什么是百度知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小鸟不解地问道。
“我本来就在这里呀。”小孔雀说,“小鸟先生你让一让,踩到灰尘了。”
黑猫懒懒地下了逐客令:“谢也谢过了,你可以走了。”
小鸟不甘心地说:“好吧,我改天再来登门拜访。”说着从窗口飞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对小孔雀念叨,“你的美丽应该让更多的人欣赏。”
小鸟走了以后,小屋里又重归平静,小孔雀埋头打扫,黑猫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小孔雀打扫完,在水边洗干净自己身上粘上的灰尘,这才想起刚才小鸟说的话。
“小鸟先生他说我很美?我没有听错吧?”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听错了。”斩钉截铁。
“……好吧。”小孔雀被打击惯了,并不放在心上。
黑猫有些难过,之前见小孔雀慢慢长出了毛,逐渐和普通孔雀差不多,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妙,现在小鸟来告诉他黑孔雀是珍贵的品种,而自己……只是一只哪里都能见到的普通野猫而已,就像人类说的那样:物种不一样,怎么在一起!也许他很快就要离开了吧,很快就要……不属于自己了。
“小黑小黑!”
黑猫回过神来,发现眼前赫然是小孔雀修长的脖颈,头上一暖,有什么东西被放了上去。
“你看。”小孔雀叼了一块碎玻璃放在他眼前,“多适合你。”
耳朵上被夹上一朵盛开的小花,花瓣软软地贴在毛上。
黑猫状似随意地问道:“你的毛长出来了,同伴不会再嫌弃你了。”
小孔雀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时不时调整一下花的位置,随意地嗯了一声。
“那你……”那你会走吗?
“小黑之前也没有嫌弃我呀。”小孔雀亲昵地蹭蹭他,花朵不小心掉了下来,他撇撇嘴又跑了出去。
黑猫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无论小孔雀变成什么样,都永远是他的小秃毛,谁都不能把它们分开。
小孔雀顶开门,嘴上叼着一朵红颜色的花背光站着,阳光从展开的尾屏里投射进来,看起来棒极了。
那是他的永远的小孔雀。
黑猫迎上去,对他说:“秃毛,过来!”
~~~
正文完

番外1 如果没有遇见你
黑猫打了个哈欠,仍旧不想起来。今天太阳难得的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在满地金黄的落叶上打了个滚,四肢挺直伸了个懒腰。
“好舒服啊。”黑猫这样感慨着,“差不多也要为冬天做准备了呢。”他抖抖毛,把身上的叶子甩到一边。
“先去哪里好呢?”黑猫歪头思考着,蓝幽幽的眼睛瞟到路边的宣传画,W记新推出一款鸡腿,促销期间第二只半价。当然人类的文字他看不懂,不过上面的数字他还是可以明白的。略一思考之后,下了决定的黑猫并没有直接去店门口,那里竞争对手很多,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他躲到隔开一段距离的垃圾桶旁边,静静等待着食物的来临。虽然作为一只体型不大的猫,喵两声也很容易从毛绒控手中得到更好的食物,但他是一只骄傲的黑猫,打滚卖萌这种事他才不屑去做呢。
果然,不多时就有人走过来。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黑猫心想,明明一个人吃不完两只,却会为了得到优惠而去买第二只。那人步履匆匆,看也不看就把一个袋子往垃圾桶里一扔。黑猫眼明手快,等他一走就窜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叼起袋子窜到一旁的花坛里。
打开袋子,一股油炸的香气传来。今天真是幸运呢,鸡腿还剩大半只。黑猫伸出舌头舔了舔,感谢人类的坏习惯,但愿这个活动能一直持续下去,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黑猫机智的举动早就被盯上了,鸡腿的香气很快引来不速之客,几只野猫围上来,不怀好意地望着他。
“好东西应该一起分享。”带头的三花恶狠狠地“劝说”道。
“走开!”黑猫把袋子踩在脚下,龇牙道。
那几只野猫比黑猫的个头要大一些,而且猫多势众,并不好对付。黑猫一边观察一边思考对策。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三花向前进了两步,几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黑猫弓起背,尾巴高高竖起,全身的毛都炸开来,做出迎战的姿势,虽然硬碰硬可能会损失惨重。但前面已经说过,他是一只有骨气的猫,对于自己的东西,他绝不会让给别人。
那群野猫刚要扑上来,就听见上方传来人声:“哪里来的这么多猫。”原来是环卫工人到了打扫的时间。
谢天谢地,黑猫舒了一口气,趁他们不注意叼着袋子跑了个无影无踪,剩下的野猫见无利可图,也只好一哄而散。
黑猫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屋子,慢条斯理地吃了几口鸡肉,把剩下的藏到横着的木板后面。退了几步确定不会被误闯进来的动物们发现之后,开始思考怎么打发接下来的时间。猫原本就不是喜欢群居的动物,他更是连朋友都没有一个,虽然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却从来没有被呼唤的机会。偶尔……也会有点寂寞呢。
有了!就去动物园逛逛吧,看看那些被圈起来没有自由的小可怜们也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
黑猫轻车熟路地从后门溜进去,先到了食肉动物区。因为害怕猛兽伤人,大部分食肉动物都被隔开在很远的地方。黑猫对这些没有兴趣,他来到熟悉玻璃前,里面趴着一只出生不久的小老虎。老虎还没有长开,奶声奶气的样子十分可爱。见到黑猫,他咧开嘴努力做出凶狠的表情。黑猫学着他滑稽的样子长大了嘴巴:“说不定我们五百年前是亲戚哦。”
耳边传来脚步声,黑猫灵敏的耳朵判断出是有人来了,他迅速离开,跑到了旁边的孔雀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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