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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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杀劫-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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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身体过于虚弱赵勋没说两句话便睡过去了。赵勋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抽烟,赵勋女朋友在赵勋身边陪护,躺在长椅上梦想可以不时听到病人痛苦的呻吟声,以及后悔的哭泣声。



次日,梦想醒来时医院已经人来人往,梦想走进赵勋的病房不见其女朋友,或是去买早餐去了。这时,赵勋醒来,梦想扶着赵勋提着吊瓶来到厕所,



‘怎么不见我女朋友啊,他昨天不是来了吗?’赵勋声音低沉,精神恍惚。



‘应该有事先出去了吧!’



‘大夫怎么说的,我的手是不是很严重啊?’赵勋缓缓的提上裤子看着梦想问道。



‘没有,医生说只要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就会没事的。’梦想笑着看着手中的点滴示意赵勋往房间走不要再继续问下去。



‘别骗我,我的手当时我最清楚,无非就是废了。’赵勋说完转身向病房走去,梦想跟在后面看到赵勋在擦眼角,谁都会有难过的时候,流泪只是一种发泄的途径,一种无奈,除了流泪自己无能为力。



梦想买来了一些早餐,任凭自己怎么劝赵勋就是不肯进食。到中午还不见赵勋女朋友到来,梦想拿起赵勋手机,对方状态是欠费停机,不一会手机响了,赵勋匆忙抓过手机;



‘喂,你在哪啊?’



‘梦想在吗,我是郭月。’



‘哦!郭月啊!’赵勋失望的把手机递给梦想。



‘喂,我现在在医院,朋友受伤了,你有有事你先回家吧!’梦想淡淡的说道。



‘我那有什么事情啊,你朋友受伤了,等我一会,我买些礼品去探望一下。’



没等梦想回答对方已经挂机。



到下午郭月提着一些水果牛奶来到赵勋的病房,看到赵勋的伤势,便安慰道;‘别想太多,会好的。’之后扭头看着梦想问道;‘他女朋友那。’



哪壶不热提哪壶,梦想冲郭月摇了摇头,郭月也像是明白了,见气氛有些尴尬便摘下一根香蕉剥去皮递给赵勋笑着说道;‘吃得多,好得快。’



赵勋摇摇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到了晚上,赵勋女朋友还是没有来,手机依旧欠费停机。



‘好饿!’赵勋突然说道。



‘稍等’梦想到街道上买来很多吃的放在赵勋眼前,虽然手指不便,但赵勋执意一个人自己来,习惯的右手无法在帮自己吃东西,只是自己以前忽略了左手,若要生活继续对自己来说只有适应另一种吃饭的方式。虽然不习惯,但总有习惯的那一天。



赵勋所在的病房一共是六个床位,住进去之前加上自己也就是三个人,在不到一天的时间,上午送来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手指断裂,男孩很淡定打着电话有说有笑;下午是个中年妇女手指被切断,做完手术后一直在哭;晚上送来的是四十多岁略显老态的中年男子,手被机器碰伤,粉碎性骨折,男人做完手术后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思索。当再有病人被送来时看到爆满的病房不禁感慨一句;‘这生意太火爆了!’



这天正在熟睡的赵勋被主治医师叫起来说是要换药,在一边的梦想倒是打了一个寒战,吸一口冷气,因为自己曾经尝试过换药的痛苦,撕心裂肺。在一个推车上,上面放着白色的绷带,红白药水,当镊子或是医用刀片与玻璃器皿发出声音时,让人不寒而栗。医生一圈一圈的扯下赵勋手上的绷带,由白变红,层层深入,赵勋只是用被子盖在自己脸上,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梦想可以想象到。当绷带全部扯开时,梦想也吓了一跳,如果手上没有血色的话,给人第一印象就是影片中的木乃伊,弯曲的手指像是树枝一样,模糊的血肉,梦想能够想到赵勋此时所承受的痛苦,只是在自己最痛苦,无助的时候,连曾经和自己相爱的人都离自己远去。身体上的痛苦一个人可以承受,但更多的时候在精神上谁都希望可以有个依靠,孤独的时候能够有另一只手拉着自己。



医生又给赵勋重新包上绷带。待医生离开病房梦想追上来问赵勋病情。



‘伤口恢复得很慢,情况不容乐观,希望病人可以看开眼前所发生的,有时不是药物能解决一切伤口,好的心态也是一道良医妙药。’



梦想带着沉重的脚步来到赵勋身边坐下,看着赵勋依旧躲在被子底下。梦想把手伸进被子里抓着赵勋颤抖的手,赵勋也紧紧的抓住梦想的手,



‘赶快好起来吧,总有面对的一天,不可能在医院住一辈子吧,逝去的尽量去追求,实在不行,那就重新另一种生活,坚强,你令所有人刮目相看,软弱,给谁看那,没人会同情你。’



‘梦想!我的右手以后不能用了!呜呜呜’赵勋放声哭了起来。



梦想拍了拍赵勋的肩膀安慰道;‘既然你知道了结局,那你就要振作,想到可以让自己生活的方式。’



几天过后,赵勋的饭量有所增加,心情也开始好转。这天夜里赵勋和梦想在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看着娇媚的月色,清风缓缓地吹动。



‘不知道为什么,有时感觉这一切的发生不是偶然,像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想,是我坏事做多了。’赵勋说完笑了起来。



‘这并不是你的错啊,有时只能怪经历的少,说句不该说的,还好你没结婚,你要是和你女朋友结婚她是否会承受得住,这年头真爱难觅,你应该替自己庆幸。’



‘应该是反悔吧,不知为什么这几天的日子让我很想念夏雪,有时发现,人们所追求的往往是自己以前曾经肆意挥霍的,后悔的时候,以前的都早已不再。’



梦想沉默起来,一想到夏雪便想到天都峰上的一幕,梦想看着月光,如果在另一个国度的夏雪能过听到自己的心声的话,自己会把赵勋发自内心的语言说给夏雪听,希望身边的人不要在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因为我们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梦想来到赵勋病房,不见赵勋,问护士得知是去了康复室,隔着玻璃梦想看到了赵勋,康复室不大,里面坐满了人,每个人的年龄看起来都在二十多岁,都伸着受伤的右手在医疗器械的帮助下进行康复,而那一拍手,有的没有手,有的就只有一个中指,有三根,两根的,赵勋虽是五指健全但单和少两只没什么区别,只是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广东的崛起成了所有打工者的梦想之地,可是在这梦想之地又有多少人的梦想被埋葬在这里,载着青春的梦想,有多少人一去不复返的。这里不但吞噬着人们的灵魂,更是直接咀嚼人们的肉体,杀人以无形,却没有人抗议,反对,或许这些都无济于事。一个人做坏事有法律制裁,可是在这里,谁来惩罚,谁来制裁那些被吞噬灵魂,肢解肉体的罪魁祸首。机械化的今天,机械给人带来了方便和好处,可是,面对不知疲倦的机器,是人们创造了机器,还是人们早已被机械化,与其说是机器无情,倒不如说是人情冷漠。梦想不敢走进康复室,看到那一双双被肢解的手,想看到无数在运转的机械,受伤的手像是在诉说,像是在讲解,眼神中留露出无奈,青春在机械的道路上行走,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也被机械化,没有思想,这样才能适应社会,这样才能不知廉耻的生存,有时想想,有梦想,是件可怕的事情,因为他让人看到美好和向往,你会为之不惜付出一切代价;没梦想,同样也是件可怕的事情,因为它让人像是生活在无底的深渊,越陷越深,越陷越深,看不到光明的存在。想到那些吞噬灵魂,赚取青春,奉献精神的机器,梦想写下了关于机器的文章,依旧文不对题,【非长相问题】;



驴耳朵长,但不听话,便被人骂作是‘驴耳朵’,又因脾气倔,又被人骂作是‘驴脾气’。虽然有时候被人骂的是一无是处,但还是为人类服务着。一条黑布,一块磨盘加上简单的机械,这边是驴的工作装备。



牛和驴的不同之处就是两者相反,无论脾气还是性格,牛,永远被人赞美着。这个年代很少年轻人做牛了,虽然被人赞美着,不走寻常路成了他们的招牌,倒很有几分驴的味道。毕竟水往低处流,一个劲的苦干,只能表现在身体四肢是上,有些表面上听起来像是赞美,仔细一想是贬低。驴虽不喜欢强加在身的工作,但为生活有别无他法,黑布条的作用对自己来说形成一种自欺,一切都要从不适应到离不开。



现在的工厂就像是原始森林一样,一切回归于原始,但人并非是原始人,进了那道门变成了‘驴’。在工厂里机器排列的堪比阅兵式还要整齐,时间一到,一人一台机器,机器齐鸣,场面颇为壮观,每人重复着昨天的动作,无论是效率还是产量,那是相当的牛,机器往哪里转,动作也要跟着往哪里转,思想若是打掘,只有换来肢体上的痛苦,只有将自己机械化才能保证你的安全,时间长了,熟练的程度可以闭上眼睛,和蒙上眼睛拉磨的驴一样,上班工作如同睡觉梦游一样,下班休息时间才是自己最清醒的时候。员工除了上班睡觉时间,无非在宿舍吃吃睡睡,像什么,不用说每个人都知道,只是别无他法罢了,时间一到,打开大门,继续梦游【拉磨】。



没有驴如何显示出老虎的威猛。生活就像是食物链,虽然底下,但又不能缺少,就像是基层百姓,老虎可以瞧不起他们,但是,没有驴,折磨谁来拉!怕是有钱人,那时真的要找鬼来推了。



有这么一群人,正在从驴的性格向牛改变,可是现在赞美牛的概念不再是六七十年代那么想的了,对于他们来讲,现实可以抹杀掉一切的伟大或是渺小的梦想,从而在以后的生活中开始了自己,没梦想的人生。从机械化以后到再也离不开……



梦想和赵勋两人从来都是不辞而别,没有辞就没有别。因为两人相信,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谁都没有离开过谁,或许,在下个路口,两人又回不经意的遇见。



这天,郭月找到梦想,让梦想很意外。



‘下一站是哪里啊,香港吗。’郭月好奇的问道。



‘我的旅程已经结束,不能陪你了,祝你好运了。’梦想严肃的说道。



‘为什么,你不是要游遍全国吗,故有出师未捷身先死,你这身还没死,却把自己的梦想搞的怀胎不孕啊。’郭月劝说道。



梦想看着炭黑的大海,叹了口气说道;‘我以前遇到一个驴友,他问我是做什么的,我说我是行者,他说有什么区别那,我说旅游只是把景点当做自己的目的地,行者便不同,因为我在寻找,我以前只是迷茫罢了,其实我早就找到了自己想要干什么,应该干什么,就像是我这次的行动一样,一旦付出就不会再有回头弓,生命不就如此吗!怕的就是没目标。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在去寻找什么天涯海角。’



‘那你就当是为我可以去往天涯海角吗。’郭月眼神露出从来没有过的渴望。



梦想沉默了一会,想到了远方的梦圆,说道;’不行,明天我就要走了,祝你好运。’



回到旅馆时梦想买了一包烟,回到屋里,梦想点上烟,刚抽上一口,只觉得头蒙有呕吐感,烟气没有规律的向上升腾着,没想到以前让自己精神依托的香烟,才搁置不到一月感觉口味便不同了,把烟放在烟灰缸时,梦想有些惊呆,自从右手受伤以后,一直都是自己的左手走为自己提供衣食,以前不习惯的左手,现在却可以代替右手,梦想笑了,其实根本就没有不合适,不习惯,只是用惯的右手没有受伤,其实左手可以比右手做的要好,只是自己没有发现,一直将其排斥在外。此时,再想起梦圆的时候,和郭月相比,梦圆就像是自己受伤的右手一样,突然发现左手也很美。



梦想来到郭月的房间门口,在门口踱来踱去,想想自己该说什么好。向好的时候再敲郭月的门却没有动静,打郭月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梦想怕郭月出意外,找到老板向老板要郭月房间的钥匙,老板告知郭月刚才退了房。梦想从从提上自己的行李出梦的时候说道;‘女人就爱这样,动不动就知道离开。’



车站人依旧很多,来珠三角务工人员还是那么多。梦想来回走了几遍没有看到郭月,来到售票窗口,



‘我问一下,请问有没有一个长发女孩大眼睛,身材苗条的女孩来买票啊。’梦想焦急的问道。



‘有啊’女售票员说道。



‘那请问她是买的到什么地方的车票啊?’



‘像你说的长头发,大眼睛,身材苗条的有好几个啊,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售票员想开玩笑似的回答道。



梦想坐在椅子上抽着烟。习惯的事情也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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