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直播的绑架案作者:沐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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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直播的绑架案作者:沐九-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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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打算怎麽办……严弈秋恍惚,他打算先离开叶则自己冷静一下,这之外的却从来没有想过。
  “没有想过,是麽?”皮尔斯冷笑,“你最终还是会原谅你的哥哥,并且乖乖回家对麽?”
  严弈秋无法反驳,尽管自己现在非常痛苦,甚至有些恨著叶则,但是皮尔斯说的却是他无法否定的事实,他回答:“对不起,但是血缘关系是无法切断的纽带,无论他做了什麽,我最终都会原谅他,你如果恨我,我能够理解,你如果想报复,我也等著,不过超出我该付出的代价的话,我也不会束手待毙。”
  皮尔斯的笑容凝固了,然而却渐渐扩大为另一个更大的笑容,诡异得骇人:“是啊,血缘关系是无法切断的纽带,如果叶则不是你的亲哥哥,你还会这麽想麽?”
  这是什麽假设……严弈秋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张卡纸朝他的脸摔来,他及时地躲了过去,皱眉看了笑得几乎疯狂的皮尔斯一眼,他弯腰捡起了那张纸。
  那是一幅画,上面画著一个人的半身像,这个人的脸……十分熟悉,那是镜子中的自己,这个人跟他长得一模一样,这是谁画的?严弈秋皱眉,季思礼麽?
  然而视线移到右下角时,他的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
  绘画的落款人是严衍──这是他们父亲的名字,而落款日期是二十年前……
  似乎有恐惧压制著他的思考,空白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形成一个答案,他的下巴就被皮尔斯牢牢掐住,被逼迫和皮尔斯对视。
  皮尔斯抢过了他手上的画,男人冷笑。
  “你知道怎麽从脸部分辨成年人和未成年人麽?”皮尔斯的手狠狠按过少年的双眼,仿佛被灼烧一般的疼痛,然而严弈秋的大脑却仍旧做不出任何反应,“如果是成年人的脸,从头顶到下巴这段距离的中间刚好是眼睛瞳孔的位置,你的瞳孔中部并不在这个线上,而画中的这个明显已经成年了,那麽他是谁呢?”
  皮尔斯还在说些什麽,严弈秋却已经听不到了。
  在那艘飞船上,他似乎这样问过季思礼。
  如果只有你一个人,你也会选择这麽做麽?
  嗯,不过我也许会换个方法救,但是我遇到你後就不一样了。
  又关我什麽事了……
  一旦器官开始衰竭,会带动全身的各种病变,最可怕的是脑部的萎缩,器官可以换,但是脑部却是最难的……
  别走,我想和你在一起。
  最後,那是自己不曾听到的话。
  弈秋,我爱你。
  你是谁……
  
    
    ☆、79、回忆篇【完】

     回到基地已经一个小时了,叶则心中不安的感觉始终无法抑制。
  找到弈秋後,别让他再出去。
  在这个时候,原本被他无视季思礼最後说的话却不停的在脑海中,当时毫不在意直接扣动了扳机了的,为什麽现在又没法从思维里排除掉?
  叶则摇了摇头,开始处理文件。
  在邮箱的最新邮件中,他发现一个让他诧异的发件人──季思礼。
  叶则扫了一眼时间,确定是季思礼死後才发出的。
  那麽,这应该是一份条件触发邮件,每隔一段时间,如果得到特定的命令,邮件就会自动发送,季思礼已经死了,而他死前给自己准备了一封邮件?
  叶则点开了邮件,扫了几段後,他的脸色变了。
  看到全部的信件後,他又重新拉到开头,却根本读不下去,他猛地站了起来,朝一个房间走去。
  房间的主人──严衍现在正在疗养中,但是进入房间的许可他是有的,验证脉搏并输入密码後,叶则进入了书房,书房仿古红木桌子上的电脑他却是一直无法进入的,就因为那套无法破解的密码程序。
  打开了电脑,叶则在密码界面输入那个邮件中写出来的密码:
  阿棋
  然後按照邮件中的步骤,点开了那个文件夹,拉著一张又一张照片,照片中全是自己花了十几年心血去保护的人,是他又不是他。
  照片上的人看上去更淡漠一些,态度也更冷傲,似乎从来不会露出笑容一般。
  然而在季思礼传给他的那幅画,那副自己父亲亲手画的画中,不知道是星光的作用,对方的表情却很柔和,显得十分随意。
  这时候一张照片就突然间弹了出来,他们的父亲就这样出现在照片之中。
  两个人都穿著军服的衬衫,严衍显得更随意一些,衬衫上端纽扣解开了三个,袖口也挽了起来,而那个人却严密地系到了最顶端,连领带都不曾有松懈。
  看上去性格差异极大的两人,却有一个相同点,他们的脸上都洋溢著他们那个年龄特有的活力和韵味。
  一切都无法辩解了,不可能还会有第二种可能,叶则失去了力气,几乎是瘫坐在了座椅上。
  他知道克隆体最後会变得怎麽样,也察觉到了父亲的秘密,他要失去他了麽?
  不,这绝对不可以。
  突然间──
  找到弈秋後,别让他再出去。
  季思礼这句话如同闪电划过天穹一般,叶则猛然清醒过来,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如果季思礼知道,那麽皮尔斯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按照弈秋的性格说不定会去找皮尔斯。
  弈秋有自保的能力,可是精神上的打击却未必,必须马上找到他。
  之前知道弈秋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放松了监视,如今根本不知道他具体的位置,只能重新进行一遍排查。
  一个小时後,他终於找到了皮尔斯,在酒吧的後厨的走廊,皮尔斯刚从某个房间走出来。
  看著大步走进来的叶则,皮尔斯吓了跳,眼前这个男人的戾气显然已经达到了极致。
  “弈秋在哪里?”叶则不想多废话,尽管如此他还是想听一个否定的答案:比如他从来都没来过,尽管他心里知道这个期盼有多麽可笑和渺小。
  “你不是都知道麽。”皮尔斯眯起眼,跟这种人绕圈子,吃亏的是自己。
  “我那个叔叔是舍不得伤害他的,你亲手杀的他,别告诉我他没给你留下几句忠告:比如让那小鬼远离我之类的,”在叶则强大气势下,皮尔斯笑不出来,语气中的嘲讽却仍在,“很可惜,你没当回事,对麽?”
  皮尔斯感觉叶则的怒火已经积压到了临近爆发时,但是他仍坚持继续说著。
  “你知道麽?我曾经跟你一样,不把别人当回事,尤其是弱於我的人,在我眼中只有强者才值得我去看一眼,但是有人告诉我‘在强大的人,忽视周围人的感受,自以为是看不起弱者,缺乏那点善意,最终一定都会遭到对等的伤害,’我不信,但是眼前确实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皮尔斯冷笑,观察著叶则的反应。
  就在叶则打算直接逼问的时候,皮尔斯却用手指指出了一个位置。
  “他往那个方向跑了,你是打算先杀了我,还是先去找他呢?”
  叶则顺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转身飞快离开了。
  看著门被关上,皮尔斯松了口气,他身体放松下来,握著门把手无力地滑下。
  和皮尔斯分开後,严弈秋并没有走多远,很快他就失去了支撑,剩下的意识让他勉强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缩了起来。
  他习惯的等著伤口能够自己愈合,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何疼痛的感觉却迟迟没有褪去。
  不对,他明明没有受伤的,为什麽还这麽难受……
  “弈秋……”
  少年愣愣地抬头,他看著叶则站在小巷的外面,然後冲了进来,然而他却没有靠近自己,动作十分小心的蹲了下来。
  “哥……?”
  叶则顿了顿,果然还是只能如此,他轻轻抱住少年:“嗯,是我,我是哥哥。”
  “我们回家。”
  “没事的,我会解决一切事情,没事的,什麽都别担心,相信我。”
  “我保证。”
  “叮”一声,博客软件提醒订阅者──博主季思礼更新了一篇博文。
  会是什麽呢?
  关注者习惯性地点了进去,然而这不是一篇博文,而是一段视频,他惊讶地张大了嘴,惊讶地不止他一个人。
  在这个界面的所有人都来不及思考,直接点了播放视频。
  视频中只显示了男人的下半脸,并没有杀手的全貌。
  “我是季思礼。”但是这句话已经足够让所有人都吃惊。
  我还有一个身份是前科尔伯维克的唯一直系後裔,我知道你们的惊讶,崇尚自由、理想、人性的我会和科尔伯维克扯上关系,但其实在一开始科尔伯维克这个垄断的商业帝国的原点并非如此。
  高度的集权和垄断是为了更好的分配资源,达到真正的高效率生产和资源最佳分配,只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商业帝国,还有很多东西,比如欺骗,又比如人心的不可测。
  我用一个独生子的身份和角度,亲眼见证了它的覆灭和我们家庭的分裂。
  我了解我的父亲,年轻时候的他有著和我一样的理想和信念,只是和现实做斗争永远都是最难的,他不得不去迁就一些东西:
  对付欺骗而学了狡猾;人性的不可测让人变得无法去信任;面对残忍,很遗憾,以牙还牙往往是最有效的方法。
  最後科尔伯维克变成了一个毫无二样的垄断帝国。
  科尔伯维克就像我父亲一般,被渐渐蚕食、酸腐著,正因为过程的缓慢而让人难以挣扎,这的确是人性中最难以克制的缺点。
  我并非为他做的事做辩驳,当初曝光的事出去添盐加醋的成分和不切实际的渲染,法庭上出具的证据的确是事实。
  但作为一个儿子来说,我很高兴我陪伴他走到了最後。
  人生总是很长,人总是容易忘记掉自己的初心,我虽然很少这麽去想,但偶尔也会冒出这麽一个念头。
  我的话,能坚持多久?
  二十五岁?
  三十岁?
  而立之年?
  当你们看到这个视频时,我很高兴能够告诉所有人这麽一个事实,我将我自己坚持到了最後。
  这段视频是我重新录制的,因为我终於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我一直幻想著他的一切,然而真正遇到时,我才发现自己一切想象是那麽的单薄,他的美好不是我简单的想象力,我贫瘠的语言能够表述出来的。
  就像我现在为了他重新录制了这段视频,我却词穷,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我心中的感情,也许他根本不会看到这段视频,可我还是想做个告别。
  镜头上移,冰冷的镜片映出了从未露面的杀手的全貌。
  那麽
  再见,my frist love。
  我爱你
  从相逢
  至死
  
    
    ☆、72、结局(完结)

     
  “以後你也不需要叫我的名字。”
  叶则看著有些不解的奥伏塞,接下来只问了一句话:“你愿意跟他一起走麽?”
  对於叶则态度的突然转变,正常人都会愣住,然後大脑中充满了一堆疑惑,但奥伏塞思维跳跃得极快,一脸欣喜地问:“哥,你这是同意了我们私奔麽?”
  喂……私奔就没有同意这回事好不好,张菲翻了个白眼。
  然而让张菲下巴快掉下来的是──叶则点了点头。
  “经过这件事,我想他是彻底对我没有了幻想,”叶则冰冷冷的语气让原本就低的室温显得更加阴凉,“你要做的就是陪著他,不管他去哪里。”
  接著叶则抽出了一次性薄膜屏幕,读取了密码盘里的文件,将它一页一页展示给奥伏塞看:“这些东西你看一遍就能记住对麽,这样方便了,可以省掉了我跟你解释的时间,你之後再理解就好了。”
  “……”张菲瞪著奥伏塞,“你就是因为这个被他威胁接委托的麽?当初都叫你注意了,怎麽还被人看出来了你的记忆方式不正常?”
  “其实罗尔森也看出来了,可是他也没有威胁我什麽……”奥伏塞诚实地说道。
  “因为那个人正直吧。”张菲皱了皱眉,对於罗尔森,她还是挺欣赏的。
  “如果有意外情况发生,就照这上面的做,其它的事弈秋应该对付得过来,不需要你做什麽。”
  叶则展示完了所有的内容,接著销毁了薄膜,他抬起眼,看著奥伏塞和张菲两人,破天荒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这两人身上。
  “他醒了後,我们需要找个故事解释这一切,比如你怎麽活了过来,另外你究竟是怎麽回事,我也需要一个解释。”
  “这个……”
  就在奥伏塞迟疑的时候,严弈秋的手指头动了动,他睁开了眼睛,进入他大脑的就是眼前诡异的一幕。
  “……”叶则嘴唇抿紧了,如今还没想好对策,没想到弈秋醒这麽快。
  “……”醒了?!刚醒的样子看上去真可爱……奥伏塞的关注点全在严弈秋本人身上。
  “……”呵呵,越来越难解释了,张菲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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