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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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生烟-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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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没摔着哪儿吧,来我看看。”白玉将落日扶坐在床边,便要翻看他的衣服下面,却被落日按住了要动作的手。
  
  “我没事,你要笑就笑好了。”也不知道是被羞的还是被恼的,落日的脸颊红彤彤的,末了,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白玉看着他红红的脸颊,再也不客气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哈哈大笑起来。
  
  落日忍不住做了个此生或许都没做过的动作,翻了个白眼,但想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他从来没这么笨手笨脚过,都是因为她呀。
  
  ﹡﹡﹡﹡﹡﹡﹡
  
  距离北域城外五十里的地方就是北域市集,因为先帝重视商业,所以大涂国商务条例中便规定,每年五月份商贸活动都免税,所以市集在五月这一整个月里都是十分热闹的。
  
  大涂国临近的国家也常常趁着这个月到这里贩售或者采购商品。其中最吸引人的大概就属北蛮的杂耍艺人表演的吞火,顶人;再有就是北域土著将自家农场养的良种马拉出来给行商客人做示范的,而有些商客也同样是马术高手,好马术加上好马,那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总之,来了北域若是没有到这市集走一遭就算是白来一趟北域。更有不少比试的大赛,而且若是能够赢得一项赛事的奖品,这里的女子或者男子都可以拿奖品向自己倾慕的意中人表白,即便是被拒绝了,也不会有人笑话,反而还会赞赏那人有勇气,是个勇士。
  
  吃过了早饭,白玉就带着落日出了前远斋,白玉本以为自己的行动应该是够快速隐秘了,却万万没想到她毕竟身在北域,身在前远斋,怎么可能少了关家的眼线呢,所以除了自己的四名护卫外还带上了关月绵及将诸事放在一边的关平纵。
  
  人员虽不算多,倒也够让人侧目的一小队人马就在白玉暗自叹气和落日毫不在乎的情况下出发了。
  
  “白玉姐,我要这个。”
  
  “白玉姐,你看那个好玩。”
  
  “白玉姐,她真敢吞火吗?”
  
  “白玉姐,”
  
  一行人刚走进市集,什么还没看到兴头上,就只听到关月绵一阵大呼小叫,惹的白玉一阵紧皱眉头。
  
  落日只是走在她身边,一点也不关注白玉这方的无奈,本来他是极想离开这一大队人马自己行动的,他可是不想再继续被这位前远斋的小少爷拿眼睛瞪来瞪去的了。可惜手被白玉给握牢了,想挣都挣不出去,也不知道她的手是什么做的,比老虎钳还厉害,握着就不撒开。
  
  “平纵,我要带落日好好逛逛市集,你带月绵先回去吧。”白玉决定自己的忍受度就到这里了,要是再放任关月绵在这里只怕她也别想和落日培养什么感情了,所以一开口她也就不拐弯抹角,直接就让关平纵带人回去。
  
  关平纵一路上看弟弟高高兴兴的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或许不能像落日那样和白玉靠的那么近,但到底还是在白玉身边,而且白玉也没有冷下脸来斥责弟弟贪玩什么的,她索性也就闭嘴不去约束弟弟的言行,但白玉向她提出了要求,她也不好拒绝,她也只好答应下来。
  
  “好的,白姐。”
  
  “落日公子,这里的市集很热闹,与别处的市集大为不同。月绵以前常常来这里玩,白姐也都纵着他,自从白姐走了后,他也就不来了,这次又能来,他才会这么高兴。白姐对这市集很熟悉,落日公子可以玩的尽兴些。”关平纵招呼了一声关月绵后,便又转向了落日,当然她的表情依然很诚恳,客气,但最后的两句话却有些意有所指。
  
  落日看她如此,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并未有任何表示。而白玉在听到她的话后,不自觉的嘴角微微上挑,眼中有一道晦暗的光芒稍纵即逝。
  
  关月绵自然不乐意这么快就回去,但白玉不肯答应他继续留下,关平纵又是强硬的拉着他要他回去,没办法他毕竟也不过是弱小男子,最后,他只好扁着嘴被带走了。
  
  “有个姐姐真不错。”落日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人不由得感叹着,他是真心的在羡慕,毕竟他并没有兄弟姐妹。
  
  “我从未带关月绵到市集来玩过,会常来这里为的都是找你。你是我带来的第一个男子,也会是唯一的一个。”白玉牵着落日的手继续往前走,但话里的意思却有些类似于誓言和保证。
  
  落日顿了下脚步,但立即又恢复了原先的步伐规律,他并没有要试探她的意思。
  
  “我也没想到平纵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我还以为她是个直性子的人,即便成为最高明的商人,应该也不会对我使用这种伎俩呢。”过了一会儿,白玉见落日并未再说话,心情放松了,话也就多了,但说出来的话却还是不免有些怅然,毕竟一直以为的朋友竟然对自己也开始耍弄心眼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地事。
  
  落日诧异,她这一番话应该是和亲近的人说吧,他也看的出白玉和关平纵的关系既像朋友,又有些像上下级,但今天关平纵会说出后面的话,倒也让他始料未及,可也能够理解就是了,她何来如此感叹呢?
  
  “大概是你对人家弟弟太不放在心上了,那位关当家会这么做也没什么错。倒说不上什么伎俩不伎俩了。”关平纵的话他并没有当真,毕竟白玉对关月绵的疏离,他看的分明,况且凭借白玉的身家也犯不上对他作假,那么关平纵会这么说,无疑就只是想挑拨他和白玉的关系,他看明白了也不过就是一笑了之,倒是白玉因为在乎他,才会极力解释,这份心意他收下了。
  
  “我就知道我的小暖最聪明,才不会相信有心人的挑唆。”落日的话让白玉还有些紧绷的心情完全放松了下来,她不由得更是攥紧了落日的手,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灿烂了起来,吸引的从身边路过的年轻男子不由得频频侧目。
  
  落日瞪了一眼白玉,她还真是能招蜂引蝶,笑的那么傻干嘛,决定不理她,他又转回头去继续看身边的各色小摊上的各类小商品,他还从来没看过这么多好看的东西呢。
  
  缺少了关家姐弟的队伍依然在市集里东家看看,西家看看。
  
  看完了小摊上的货品,又看完了北蛮人吞火跳火圈,一行人又辗转的去看了玉鲁国商人高超的马术表演,白玉决定带着落日去参加市集里一年一度的骑射大赛,所谓骑射大赛从字面上就能理解,骑马射箭样样都得行,而且考较的并非一般的骑射技巧,百步穿杨这种还得是小意思。
  
  比赛中,说不定哪里就会跑出一只什么野兽,在奔向目标物射出箭矢前得先和野兽搏斗,当然还得要快,否则时间一到,即便解决了一个麻烦,也不能取得最后胜利。
  
  这样的比赛其实是有一定危险性的,倒不是和对手,那些野兽种类里包含了狼,虎,豹,野猪等等,但凡能想到的凶猛的动物都能在这里见到,在比赛前必须签署生死状,人死了主办的地方不负责任。
  
  也正因为比赛的严酷,所以最后得到的报酬也相当丰厚,不但能得到金饺子一枚,还能得到良种马十匹,而且还有浪漫的地方就是最后的胜利者可以向主办方的小公子大胆示爱,并要求见小公子一面,据说主办方家的小公子可是天人之姿,长相俊美无俦,更是有传说能够得到薛家小公子者便可富甲一方。若是薛小公子拒绝,那么胜利者便可要求主办方再加十匹良种马,怎么算都不吃亏就对了。
  
  白玉和落日到达比赛场的时候,里面已经开始了热火朝天的比试,但场面却是血腥无比的,先前还意气风发的骑士还没有走过半场,便被那不知什么名字的野兽挑的肠穿肚烂,让一心想要报仇的落日也有些手脚发软,脸色惨白。
  
  白玉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有如修罗场的地方,心中也有些作呕,但却也没有急着要走,只是伸手把落日揽进怀里,不让他再看这似乎已经变了味道的格斗场。
  
  身边的人大都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有的在高声呐喊助威,有的在低声交谈,白玉敛下眼皮仔细回想,这个骑射场原来的老板并不姓薛,现在的老板是半年前来的,以前的那些凶猛兽类都是经过人驯化的,并不会真正伤人,而现在这些猛兽看的出并没有如何驯化,只要一见血,那么参与者不死也会重伤,这一场比试已经鲜少能有人取胜了。
  
  “王钏!王钏!王钏!”随着不断高声呼喊,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已经将一头凶猛无比的老虎砍翻,并且她还帮助身边的对手砍翻了一头凶狼,她骑着高头的大马直朝目标物而去,一支银色长箭以百步的距离准确射中了目标物,引得场外的看客一阵高呼。
  
  白玉举目望去,心中倒是有些诧异,细看那人的服饰,心中更是一揪,那人穿的衣服分明是北蛮的武官服。
  
  王钏此时已经拎着被射中的白色银环朝设在高台上的帐篷而去了,想来是要以此次的胜利来换取薛小公子的一次见面了。
  
  白玉注视着那顶帐篷,帐篷里却是半天都未有任何动静,场上的比试在王钏胜利后就算是接近了尾声,而主办方也已经有奴仆出来收拾场子。
  
  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去,在白玉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个身穿大涂国传统对襟长衣的男子却站在围栏外迟迟没有离开,他也凝视着那顶极为艳丽的帐篷,而且眼中还有点点泪花闪烁。
  
  这样的一个男子不由得让白玉产生了些微好奇,他到底在看什么呢?而且以着那样专注且还有些忧伤的眼神。
        闲事,莫管
  薛小公子见不见王钏,站在骑射场外看的人都是无法看到的,所以大部分人也都散了去,留下的也就是想看看王钏到底能得到什么罢了。
  
  骑射场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那些仆役打扫后也渐渐淡了,人沸马嘶声也消失了,落日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着和暖的阳光味道,他推开白玉,想要再看看骑射场现在的情况。
  
  只是刚推离了些距离,他一瞥之间发现白玉的视线并未在骑射场,反而是放在了离他们十步远的一个男子身上,起初他是有些嗤鼻,想着女人都一样,见到美男子大约都会两腿发麻,恨不得上去咬两口,等他看到白玉那种似研判似玩味的眼神时,才确定她并非是因为好色才盯着人家不放。
  
  索性他也仔细的打量起那边的男子来,他们看到的只是男子的侧面,但也足够了,那是一个身材纤细的男子,可以说过于纤细,若是有强风大约就能将他刮走。
  
  想是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的面色发黄,从轮廓看倒也算得上清俊端庄,却与美人扯不上关系。一身大涂国传统的藏青色对襟绣银色牡丹的长衲衣穿在他身上显得过于宽松了,风吹过衣服还有猎猎的风声,他的长发盘了起来,用一只有些泛黄的小冠扣住,以一支长簪别在了脑后,这样的束发方式是大涂国已婚男子的典型梳法,他应该是已经嫁过人了。
  
  那男子此时双手紧紧地握着栏杆,身子挺的笔直,仿佛是在等待什么最后的宣判似的,但让人不解的是他细长的眼中流露出的却是让人一击即碎的脆弱,这样的男子怎不叫人心疼,更加令人想要探究他站在这里的目的。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从远远的这方能看到那鲜艳的大帐篷里终于有了动静,四名身着青色服饰的男子跟着王钏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而每个人手上都捧了一只巴掌大小的金钏。
  
  跟在王钏身侧的是位矮胖的中年女子,她的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送王钏到了帐篷外,拱了拱手,似是送行,两人又寒暄片刻,王钏才带着那四名男子离开,那名矮胖的中年女子也转身进了帐篷。
  
  看着王钏朝骑射场南侧角门而去,先前那名手握栏杆的男子眼中射出强烈而坚定的光芒,擦了擦眼角的泪,放开栏杆,也朝王钏他们离开的方向而去。
  
  “我们,还要跟着么?”白玉握住落日的手,低低笑着问道,她早就发现落日看着自己了。
  
  落日看看她,又看看那已经远去的男子,有些挑衅的挑了挑眉:“你敢吗?”
  
  “哈哈哈!走!”白玉看着这样的他,不由得哈哈哈大笑,随后只说了个走字,就拉着他的手也朝那个方向而去。
  
  跟在二人身后的四名黑衣女卫,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是无奈,她们跟着这位少主也不是一年半载了,她行事虽然随性的多些,但都是有分寸的,像今日这样毫无理性行事还真的不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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