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锁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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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锁孽天使-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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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我,代替我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替我追寻上帝赐予的幸福,然後在每晚的梦里告诉我,你过得很好、很幸福。




囚锁孽天使 29-1

  「你相信他说的话?」听完柳夏桢转述白乔碧对於过去的自白,利音沛神色凝重地看著好友,略带怀疑地问著。
  「嗯,当然相信。」毫不迟疑地给予肯定的回答,柳夏桢确信那些全是真的,从白夫人劝他放弃时的说词和「白乔碧」的遗书中都能得到验证,且他也想不出任何白乔碧编造这套谎言的理由。
  「这太离奇,也太过巧合,让人难以置信。」利音沛在脑中重新整理著白乔碧的身世,以及被捡回白家作为养子的所有过程,并连结至「白乔碧」之死,和他进入灿明企业与柳夏桢的相遇,仍然不愿轻易相信。
  「音沛,难道你连我也不信吗?我确实看到了小碧的母亲,他们长得很像,不会错的,而且小碧没理由说这种谎骗我。」再次强调这一切是千真万确的事实,绝非刻意捏造出的故事,他爱著白乔碧,所以希望利音沛也能接受他。
  「有理由,为了让你看不起他、放弃将他绑在身边。」只有柳夏桢不懂得白乔碧的心思,在医院时就已表现得相当明显,这家伙却异常迟钝地没注意到,仍然每天准时出现在病房里。
  或许是因为柳夏桢的性子太过乐观正向,才会忽略了这重要的部份,更有可能是他压根儿想不通白乔碧想离开的原因,一个想得太美好,另一个却顾虑得太多,但利音沛是认同那些顾虑的,毕竟柳夏桢和他一样,有著家世的束缚。
  「小碧不是这种人,他不会骗我。」柳夏桢坚定地说道,丝毫不受利音沛的质疑影响,他相信自己对於白乔碧的认识,即使那人儿时常想些有的没的,但决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撒谎。
  「算了,就当是真的吧。」无奈地叹了口气,利音沛放弃继续讨论这话题,他认识柳夏桢也不是这一两年的事了,这男人也不真是个傻子,没那麽容易被个还算不上是成年人的少年欺骗,且他提出这些质疑并不是为了拆散这两人,只是想确定柳夏桢的想法。
  看来这次他是真心想和白乔碧在一起,而非一时被爱冲昏了头或因单身太久而产生的冲动,头一次见到如此认真的柳夏桢,令利音沛感慨万分,若他将这份认真用在工作上,柳老爷肯定会欣喜不已吧。
  「夏桢,你已经决定对你爸妈隐瞒他的性别和来历,就这样和他结婚了?」再一次地确认,同时也是在提醒著柳夏桢,他选择的这条路非比寻常,将来可能遇上的问题更是层出不穷。
  「嗯,我心意已决,无论发生什麽事情,我就只要小碧,谁也不能取代他。」柳夏桢微笑著说,那语气认真地彷佛是在宣告著极为严肃的誓言,他相信没有什麽事情是无法解决的,只要白乔碧愿意和他一起面对,再大的阻碍也能化为乌有。「音沛,你该不会反对我们吧?」
  「不反对。」利音沛拿起咖啡杯,轻饮了一口,「恩成知道他不是真正的白家千金吗?」这天大的秘密若只由当事的两人和他这位绝对的局外人守著,实在不够保险,且照道理柳夏桢应当会在第一时间告诉儿时玩伴赵恩成此事。
  「哪可能,要是恩成知道了,铁定立刻把小碧赶出公司,我哪敢告诉他。」回想起赵恩成对白乔碧的身份起疑,以及他拼了命地要让赵恩成放弃继续调查白乔碧的资料时的情况,柳夏桢不禁又捏了把冷汗。
  「今非昔比,你该让恩成知道了。」有些後悔问了个多馀的问题,他早该料到柳夏桢会因为这种理由而死守秘密,利音沛仍是冷静地继续说道:「以後若不幸被你爸妈发现,至少还多个人能帮你们说话。」
  「我知道,这次回去就会跟恩成坦白的。」其实柳夏桢很清楚,这事儿最不该瞒的就是总是无条件帮他的赵恩成,若非当初担心那人儿会找机会逃离他的身边,他也不需要将赵恩成蒙在鼓里,拖到此时才告知。
  突然忆起什麽似的,利音沛转移话题问道:「你留他一个人在房间,不担心?」看了看左腕上的手表,他和柳夏桢已聊了一个多小时,先前恨不得时时刻刻守在白乔碧身边的柳夏桢,竟敢离开那人儿这麽久。
  「我趁他睡著才来的,小碧看起来很累,应该不会这麽快醒。」一回到饭店,他便哄著满脸倦容的白乔碧就寝,或许是因为身体还未完全康复,情绪又过度低落,人儿显得更加疲累,没一会儿白乔碧就进入梦乡,确定他已熟睡,柳夏桢才到隔壁找利音沛聊天。
  沉默了会儿,利音沛带著沉重的口吻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快点回去得好,什麽事都怕个万一。」此话一出,柳夏桢的神色也变得凝重,确实,依照白乔碧的性子和目前的状况,无论他做了什麽事,都不令人讶异。
  两人对视了几秒,最後利音沛决定陪著柳夏桢一起回房看看,确定那人儿还安好地待在房里睡觉,没出什麽乱子。
  匆忙打开房门,柳夏桢立刻往床铺看去,该躺在上头的人儿已消失无踪,只留下铺放得齐整的枕头和棉被,他赶忙走进房内,确定浴室也没人後,又焦急地走至床边,很快地便发现放在床头柜上的纸张和钻戒。
  柳夏桢二话不说便将纸张拿起来看,还未看到一半,他已眉头深锁,但仍继续将白乔碧写下的字句全都看完。
  『夏桢,对你我有说不完的抱歉,无论是最初的误会,或是现在我所做下的决定,请原谅我的自私,尽管我不期望能得到任何谅解,只希望你别梗在心里,别对我的一切介怀。
   有些话,下午时我仍无法说出口,但总是想让你知道的,因为我已不想再欺瞒你任何。
  害死姊姊的真凶,其实是我,不是因为意外身亡的你的弟弟,也不是教唆他人对姊姊做出残忍事情的苏小姐,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因为我的存在,因为我的固执、不懂事。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姊姊整形过的事了,没错,姊姊到台湾没多久後便去动了整形手术,使我们两人看起来一模一样,这全是为了让我发自内心地接受自己已成为白家的一份子,是老爷和夫人的儿子,是她的弟弟。
   我对自己的身世感到自卑,自私地与所有人划上界线,遇到姊姊以前,我活著的每一天都只渴求著死亡,没有存活的目的和意义,一直让我感到恐慌,我早已被神给遗弃,更被生下我的母亲抛弃,所以我放弃存活,放弃了自己。
   白家的人都很温柔,尽管他们知晓了我的过去,仍然没有鄙弃我,甚至更加疼爱我,将我保护得好好的,让我体会到人心的温暖,但我却无法坦率地接受他们的好意,不断在心里抗拒著,被动地糟蹋著他们的好。
   所以姊姊整形了,她变得和我拥有相同的容貌,从此我们成了毫无血缘关系的胞胎姊弟,是的,我因此而接受了自己已成为白家人的事实,但讽刺的是,为了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却要赔上姊姊珍贵而美好的生命。
   我憎恨自己这张脸,也许在别人眼里它美得动人,但它同时也美得惹人妒羡,就是因著这容貌,夏桓学长才会答应我的请求,和姊姊约会,更是因为它,才让苏小姐如此嫉妒,促使她狠心地陷害姊姊。
   这些罪本该由我承担的,却全都落在了姊姊的身上,所有的罪孽因我而生,这个灵魂是带罪降世的,或许神赐与我的生存目的,就是赎罪,永生永世地为生来附带的以及即将犯下的罪,永无止尽地,只为赎清。
   我是个罪人,是个不配被人温柔对待、不配拥有爱、不配得到幸福的罪人,所以夏桢,很抱歉我必须毁去曾允诺过你的事情,希望你能遇到更好的人,一个能够爱你,也能够被你爱的人,无论那人是谁,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谢谢你对我无私的好,但那不是我该拥有的,听到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很感动,也迟疑了,但是在教堂外听见的那首诗,让我想通了,不该留恋的,无论是我或你,姊姊在遗书里交代我的事情,该也是如此的。
   活至今日,只为姊姊最後遗言里的一句『代她活著』,我以她的身份活了三年,欺瞒了无数的人,却什麽也没能为她做到,所以现在,我决定完成最初的誓言,为她复仇,向害死她的人索讨该付出的代价。
   夏桢,永别了,请别惦记我,更别为我的死介怀,请忘了我曾存在,追寻属於你的幸福。  小碧。』
  那纸张是房里附上的,字也是用房间里的钢笔写成,笔迹并不潦草,显然白乔碧是下定了决心才写下这封如同遗书般的告别信,既非事先预谋,却也不仓皇,若非柳夏桢离开了他的身边,或许此刻他仍在房里休息。
  「小碧……」柳夏桢将白乔碧留下的钻戒紧紧握在掌中,他没料到这人儿竟会用这样的方式与他告别,无声无息地离开,且是要永远地离开他,原以为他已成功地让人儿打消任何想离开的念头,却是……
  见柳夏桢如此,利音沛机警地将纸张抽来细瞧,随即注意到上头的笔墨仍未全乾,代表白乔碧离去不久,立刻追出去应该还来得及,「夏桢,我们先到柜台询问,或许能知道他去了哪。」
  利音沛的话瞬间激醒了柳夏桢,两人以飞快的速度来到饭店大厅的柜台,向柜台小姐描述著白乔碧的相貌和可能的穿著,藉此问出白乔碧离开饭店的方式和去向。
  幸而白乔碧的外型总是能让人印象深刻,柜台小姐一下子就晓得柳夏桢问的是哪位客人,并如实告知她所记得的一切。
  问出想要的资讯後,他们刻不容缓地搭上了饭店外的计程车,朝柜台小姐所说的地方赶去。




囚锁孽天使 29-2(BE)

  一步一步缓缓走在堤防上,朝著最末端走去,眼前是无尽的大海,随著冬季强劲的海风,浪涛拍打在水泥堤防边,些许浪花散打在白乔碧纤细的脚踝,并沾湿了他身上穿著的,纯白长裙的裙摆。
  没有任何目的地,他只知道往前走,头也别回地走著,直到路尽,再无踩踏之处,那便落入海中,或深深地沉下,或任凭海浪将他卷走,从此远离这儿,远离这世界,往海平面的那端漂去,任海里的鱼儿啃蚀掉他的身躯,什麽也不残留。
  再一次因梦而醒,但已不是过往令人心惊的噩梦,绵长而沈重,却也醒悟了他一直以来困惑於心的思绪和心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庸人自扰,是的,其实什麽也不必想、不必做,唯一需要的,就是赎罪。
  曾经认为是神在刁难他,认为是这世界恶心得令他无法忍受,认为自己被太多给束缚、囚锁住,以致於他总是逃脱不了地在同个圈子里打转,无论往哪去都是碰壁,没一个出口能让他逃离。
  但那不过是自以为的想法,困住他的,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以及这个灵魂所犯下的罪,他不断地在犯下罪孽,而这些罪也紧紧缠绕著他的心灵,一丝缝隙也不留下地紧绑著,不可分的,他与罪共生共存,也将共亡殁。
  没有任何牵挂的,本该是如此,但总有个人在他心里使他挣扎,所以他留下了所有最後想说的话,给那个男人,柳夏桢,将心中的话毫无保留地写下之後,他的决心更加坚定,再无任何遗憾,也无任何留恋,他相信柳夏桢懂得的,懂得那些字句里想诉说的一切。
  踏下最後一步,他已走至堤防边缘,只要闭上双眼,顺著海风的吹打,便能坠入海中,再与世界无所牵连。
  复仇再始,且将要结束,完满地……
  「小碧———!」
  一声熟悉的叫喊,让白乔碧回过头,声音的主人正是急忙奔赴而来的柳夏桢,他奋力地朝白乔碧所在的堤防奔去,神色和动作明显看出他的焦急和忧虑,那是毫无掩饰的,真切的情感表达。
  看著柳夏桢如此,白乔碧扬起浅浅的微笑,只有一瞬,那带著苦涩的笑容只展露了短短的一瞬间,一句话也没说,更没回应柳夏桢的叫喊,他闭上双眼,任强劲的海风往他身上无情地吹著,嬴弱的身躯就这样落下,掉入海中。
  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堤防上消失。
  「不——!小碧——!」柳夏桢激动地大叫著,什麽也没想就要往那堤防上去,想跳入海中将白乔碧带回身边,但没能如愿,他被随後跟上的利音沛紧紧架住,若他也跟著入海,那只会多一具尸体,救不了死意坚决的白乔碧。
  他只能眼睁睁看著海浪如故地拍打,看著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什麽也不能做。
  最後他仍是失去了,这次无论他再怎麽努力地叫喊著白乔碧的名字,那人儿也不会再睁开眼看他,再没能听见他悦耳的声音,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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